然而,我在一個盒子中,看到了很多照片,這些照片非常眼熟,不是小陳麼?有很多小陳的單人照,還有十幾張和墨雨的合照。
而在那些照片的一旁,我看到了一個骨灰盒。
這是誰的骨灰盒呢?
找到了這些後,我十分的肯定,萬分的肯定,墨雨就是兇手,這所有一切殺人案件,都是她策劃的。
可是……她爲什麼要策劃這些案件呢?爲什麼要殺人呢?我記得小陳好像是兩個月前死的,具體時間我也不知道。
那第一個女生跳樓時間是三個月前,這兩者之間有關聯麼?小陳的死,和墨雨有關聯麼?
一大堆的問題擺在了我的面前,只有抓住了墨雨,一切都會搞清楚。
我直接闖入墨雨的房間?沒有證據之前,肯定不行。
現在,毛小悠也無法給我幫忙,我用透視眼看到的這些,我不能告訴毛小悠,我只能給毛小悠發了一個短信:我們所有的行動,兇手都瞭如指掌,我懷疑墨雨是兇手的可能性非常大,記住,要是墨雨離開了她的房間,你記得搜尋她的臥室。
毛小悠肯定在睡覺,所以我發了個信息,等她睡醒就會看到。
但我剛發完信息,毛小悠就打來了電話。
“你懷疑墨雨?”毛小悠非常不解。
“你沒睡啊?”
“回答我的問題。”
我對毛小悠說了兩個字:“直覺。”
“呵呵……”毛小悠的聲音有些不屑,“你不是從來都不相信直覺麼?”
我笑道:“都是姑姑教得好,姑姑的直覺那麼準,那作爲你的徒弟,直覺一定不會差。”
“別特麼給我墨跡,說,你調查到了什麼證據?”毛小悠根本就不相信我。
看來想忽悠毛小悠是不可能的了,我的大腦在飛速運轉,“之前鍾小靈給你說過,兇手戴的是銀色十字架耳環,而我突然想起了,我第一次見墨雨時,她耳朵上戴的就是十字架耳環!所以,我才懷疑墨雨。”
我撒謊了,這個謊言沒有人會揭穿。
“好,相信你一次。”毛小悠掛了電話。
上午的時候,繞隊給我打了電話,將樑思文的所有資料發在了我的手機上,然後饒隊問我調查的怎麼樣了。
我沒有告訴鍾小靈的事,要是告訴饒隊鍾小靈被鬼附身,現在還昏迷,我估計饒隊會立馬讓我停止調查。
我更不能把兇手找到的事說給饒隊,不然我怎麼去解釋,我知道墨雨是兇手?
所以,這件事,我還要靠毛小悠來解決。
我回到了寢室,立即研究樑思文的資料。
樑思文三年前,是一個非常愛說話的人,性格開朗,是學校人人皆知的學霸,在微生物學方面取得了很大的成就,給學校帶來了很大的榮譽。
但自從三年前,他出了一場車禍之後,他就變得沉默不語,出院後,就一直在學校裡埋頭工作,很少和人交流。
那場車禍,樑思文失血過多,全身多處骨折,本來醫生以爲救不活了,但他奇蹟一般的活了下來。
而這三年,樑思文的研究似乎沒有什麼進展,也沒有給學校帶來什麼好處。
看完樑思文的資料,我覺得,樑思文變成現在這種情況,肯定和三年前的車禍有關。
接下
來,我看樑思文的妹妹樑思然的資料。
樑思然,十九歲,無業,住址,龍山路四十八號,A座六樓,東戶。五年前,患有變異性白血病,每年去醫院化療兩次。
樑思然的資料非常簡單,從她的照片來看,長的非常清秀。
看來我得找出樑思文的秘密,從樑思文這裡肯定問不出什麼來,只要找到他的妹妹,那就容易多了。
我早上請假,順便也給劉源請了一個假,然後我坐車去了龍山路四十八號。
四十多分鐘後,我來到了目的地,這裡是一個非常舊的小區,門口是個生鏽的大鐵門,走進去是一個小房子是保安室。
出入人員,也不用刷卡,保安也不過問。
我找到了A座,這是一梯兩戶的格局,沒有電梯,樓道非常潮溼,我的步伐已經很輕了,但還是傳來空蕩蕩的聲音。
上了六樓後,我站在了東戶的門口,深藍色的鐵門,上面是開口式的,裡面是一個木頭門,非常破舊,很多地方的漆都掉了。
沒有門鈴,我只能敲門。
裡面傳來一個有些虛弱的聲音,“誰呀?”
“我叫陳陽,我是你的哥的同學,我順便路過這裡,就過來看看你,還給你買了一些東西。”
我表達的已經很清楚了,但樑思然並沒有開門,而是道:“你稍等一下,我給我哥打電話確認一下。”
完蛋了!要是打電話的話,不就露餡了麼?好聰明的丫頭。
但是,很快,丫頭開了裡面的木門,探出了腦袋,細細的打量着我,道:“我哥的電話打不通,可能那傢伙又沒有充電。”
我鬆了一口氣。
確實,樑思文成天埋頭做實驗,經常忘記給手機充電,我很多時候給他帶飯打電話問他吃啥,他電話是關機的。
我同時也打量着眼前的女孩,模樣很清秀,和照片上一模一樣,只是她帶着黑眼圈,一臉的病態。
我笑道:“思文這傢伙,成天做實驗,經常忘記給手機充電。”
女孩一臉的警惕,“雖然你看起來像個好人,但我要確認一下,你說出我哥的電話號碼,我就相信你是我哥的同學。”
好機靈的小丫頭。
我拿出了手機,找到了樑思文的電話,將手機遞了過去,道:“你看看,這是你哥的電話。”
女孩將手機接了過去,檢查了一下號碼,然而微微點了點頭,又將手機還給我,笑道:“你不要介意,畢竟我又不認識你,我哥也沒有打電話通知我,所以,我還是要確認一下。”
我笑道:“沒關係的。”
樑思然開了門,她看到我手裡提的水果和營養品,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陳陽,你來看看我就好了,怎麼還買這麼多東西。”
“你哥哥說你身體不好,當然要補補身子,好了,別給我倒水了,我不渴。”
我看到樑思然要給我倒水,我急忙阻止,因爲……我看到她走路都似乎都吃力!
我將樑思文扶在了沙發上,我這纔打量眼前的環境,兩室一廳的房子,房間乾淨整潔,傢俱都有些舊,好像都是幾年前的傢俱。
從客廳上的茶几上,看到了很多送外賣的單子,從垃圾桶裡看到了一些飯盒,我就知道,這丫頭每頓飯都是吃外賣。
從電視櫃上,我看到了
一大堆的藥物,這些藥物顯然是緩解白血病的藥物,還有一些針管,針劑。
顯然,久病成醫,樑思然是自己給自己注射針劑。
我坐在樑思然的旁邊,看得出,她有些害羞,而且還有一些緊張。
我開始給她將一些學校的趣事,來打破尷尬的氣氛,當然講的是我以前上大學的時候,發生的事。
我邊講邊觀察樑思然的身體,我發現她的身體非常虛弱,衣服下的身體非常瘦,給人一種營養不良的感覺。
我開始觀察她的體內,很快發現,她的肺、胸膜、腎、消化道、心、子宮、卵巢、乳房、腮腺和眼部等各種組織和器官都有些稍稍的異常。
到底是何種異常,我也不太清楚,可能這就是白血病帶來的傷害吧。
這麼小的年紀,正是青春年少,就得了白血病,她哥又被鬼纏上,我心中也不好受。
要是樑思文有個三長兩短,那樑思然肯定活不下去了。
樑思然一直在聽我說話,她很少說話,只是恩恩的迴應着我,我說到笑話時,她就微微一笑。
我感覺得到,她不開心,非常不開心,不是因爲我不開心,而是長期在房間裡壓抑着不開心。
我說了很多,然後陷入了沉默,我想問她的事,但不知道怎麼問,因爲,她的病是她心中的傷口。
樑思然開口了,非常認真的看着我,“陳陽……我……我能叫你哥哥麼?”
我微微一愣,笑道:“當然可以了,我聽你哥說你十九歲了,我二十……三歲,比你大四歲,我以後就做你哥哥吧。”
樑思然一副很開心的樣子,但神色很快要暗淡下來,低聲道:“陳陽哥哥,你知道嗎,自從十四歲我得了這種病後,我花光了爸媽存下的所有積蓄,一直和哥哥相依爲命。”
“我沒有一個朋友,也沒有人來看我,只有我哥哥疼我愛我,可是……在三年前,哥哥也變了,剩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裡,雖然哥哥每週會回來兩次,但每次來都是急匆匆的就走了……”
“陳陽哥哥,真的謝謝你,非常謝謝你……”
“謝謝你陪我說話,謝謝你陪我聊天,逗我開心,已經好久沒有人陪我這麼說過話了,雖然有些網友會陪我聊天,可那畢竟是虛擬的世界……”
樑思然說着,眼角溼潤了。
我給了她一個溫暖的擁抱,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
聊天說話,開玩笑,多麼簡單的事情,日常生活中,人人都可以辦到的事,可是對於樑思然來說,是多麼的奢侈。
三年前的那場車禍,樑思文的爸媽被撞死,只留下了樑思文和樑思然相依爲命,而那司機肇事逃逸,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兇手。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樑思文一家人的車禍發生在三年前,那韓紫薇的死,也發生在三年前,那這之間,會不會有什麼聯繫呢?
這個有待調查。
“好了,思然,別哭了,以後哥哥每個禮拜都會來看你,給你買好吃的,陪你聊天,好麼?”
我說這些話,是真心的,絕非欺騙,騙一個這麼可憐的小女生,我忍心麼?
“真的麼?”樑思然離開了我的懷抱,不敢置信的看着我。
我拉着她的手,重重的點了點頭,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當然是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