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陳大鵬就醒了,這幾天在辦喪事,做這種事情還是要趁早,不然被她們家的人發現了那就說不清楚了。
本來在牀上迷迷糊糊的陳大鵬,一想到這件事兒,一個鯉魚打挺從牀上蹦起來了,穿好衣服洗漱完了以後,就直奔昨天那人指的小竹林。
大早上的村莊,十分的冷清,這個節氣,也沒有趕早起來做莊稼的人了,天氣已經開始有點涼意了,陳大鵬拉了拉身上穿的外套,加快了腳步,這兒到小竹林還有段距離。
到了小竹林,裡面的涼意讓陳大鵬打了個激靈,那種寒意是從腳底下升起來的感覺,和外面單純的天氣冷的感覺不一樣。
光是這股涼意就讓陳大鵬有了退出去的心了,這實在有點慎人,而村裡人哪家的老人走了以後,也大多放在後面的這些大山。
所以這片山也算得上是孤魂遍野了,陳大鵬心裡開始打退堂鼓,這地方哪裡是人呆的地方。
大清早的霧氣濛濛,連鳥叫聲都沒有,陳大鵬警惕的看了一下四周,周圍靜悄悄的只有他的腳步聲,也許是因爲太警惕了,陳大鵬沒有注意腳下的枯木。
“砰!”一個不下心跌倒在地上,陳大鵬“哎喲”一聲,捂着腿在地上滾了一圈,沒想到正好壓在一個紙人身上,陳大鵬心裡莫名一寒,連忙站起來。
好在自己的腿沒有什麼事情,地上那個沒有燒掉的紙人,黑漆漆的眼睛盯着陳大鵬,陳大鵬背脊發寒,汗毛直立,朝着紙人作揖,才繼續往前走。
不知道是因爲天氣寒冷還是因爲有些害怕的緣故,陳大鵬心裡總是有些不安,“阿嚏!”陳大鵬打了一個噴嚏,將自己都下了一跳,抱着膀子喃喃道:“這鬼天氣!”
點燃一支菸,厭惡與霧氣融合,陳大鵬繼續往前走,“呱……”一聲烏鴉鳴叫,“撲棱冷”,陳大鵬再次警惕的看了一下四周,出了茫茫的白霧什麼都沒有,可是這烏鴉卻是不喝事宜的朝着陳大鵬的方向飛來,陳大鵬連忙側身躲過。
“呼,幸好老子反應快。”陳大鵬喘了一口氣說道。
一波三折總算是到了墳前,不知爲何,陳大鵬心裡告誡自己遠離這座墳。想想也是,這座山很久之前就是死人地,陰氣極重。而且這裡給人的感覺,哪怕是白天也是鬼氣森森的,根本不適合活人到來。
陳大鵬正想往前去,但是一陣陰風颳過,陳大鵬立馬止住了腳步,他感覺背後有什麼盯着自己,回頭一看。
剛纔路邊倒下的紙人已經沾了起來,陳大鵬亡魂皆冒,自己不會這麼倒黴一些酒遇到了吧?
陳大鵬一直盯着那紙人,企圖從中看出些什麼,救人是好事,但是搭上自己的命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陳大鵬盯着紙人,那黑漆漆的眼睛彷彿深淵一樣,格外的下人,掐好不好的一陣冷風颳來,那紙人又倒在了地上。
陳大鵬輕輕出了一口氣,原來是風吹起來的,他輕輕撫了一下胸口,再次掏出一支菸點上,準備給墳裡的人也上一隻煙,但是正當陳大鵬準備蹲下的時候,他忽然轉過身!
一道黑影從紙人的方向穿過,陳大鵬幾乎跳起來的,嘴裡喃喃的:“莫怪莫怪,小子過來只是來救人的……”
“喵……”陳大鵬顫抖着轉過身,一隻黑貓正蹲在墳前,冷冷的看着陳大鵬。陳大鵬再次呼出一口氣,再來幾次,自己可能會被嚇死在這裡。
腦海中的琳琅經運轉,陳大鵬心裡稍微安心了一些,他抓了一把泥土,灑在墳上,“塵歸塵,土歸土,你已經走了,就不要嚇我了,小子也只是想救人而已。”
“喵……”黑貓再次叫了一聲,叼起之前留下的祭品中的一塊肉就拋開了,好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一樣,陳大鵬嘴角一裂,回過頭……
“啊!”陳大鵬險些被下暈過去,那個紙人竟然已經到了自己身後,而自己毫無察覺,想到這裡,陳大鵬心裡不由一寒,他緩緩的朝着後退,他退一步,紙人跟着陳大鵬走一步。陳大鵬嚥了一口唾沫。
煙已經掉在地上,可能是因爲之前這裡有過燒火的痕跡,所以周圍相對而言還算乾燥,掉在地上的煙將周圍散落的紙錢和雜草點燃,漸漸的朝着紙人蔓延。
陳大鵬額頭上的冷汗不停的下落,他不敢直視紙人那黑漆漆的眼睛,但是眼角的餘光又忍不住去看。
那嘴角掛着的詭異笑容,周圍靜悄悄的只有陳大鵬和這個紙人,聞道煙火味道的陳大鵬看向後面,那裡已經冒起了濃煙,他眼睛一亮,站着不動。
他不動紙人也不動,“噶”烏鴉再次飛過,落在紙人的頭上,那血紅的眼眸再次讓陳大鵬心裡發寒,他覺得自己的小心肝快被凍住了。
紙人倒在地上,隨着煙火被焚燒殆盡,陳大鵬隱隱約約還能聽見嚎叫,但這一切都是錯覺吧。
他在墳前三拜九扣,嘰裡咕嚕說了一大堆,暗暗說道:要不是爲了救人,小爺這一輩子也不要一個人來着種地方了,太嚇人了。
雖然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但是尼瑪現在是在鬼窩裡啊,是在敲鬼門,不是鬼在敲門!陳大鵬深吸幾口氣,在墳前放了一支菸,喃喃道:“老人家就當作善事了,救救人,在陰間也好有個福享不是,您放心,小子以後逢年過節一定給您老祭奠,感謝您這次的仗義出手,”陳大鵬一邊挖一邊說道,“您老就別怪我了。”
最後終於將骨灰取出來,陳大鵬莫名的輸了一口氣,裝了一小把骨灰,再次將墳埋好,走過紙人的時候,紙人已經被燒成了灰,唯獨那一雙眼睛沒有被燒了,反而因爲霧氣凝結在上面,顯得更加的生動。
陳大鵬頭也不回的撒丫子狂奔,腳上又一挑絲線被燒斷,要是他發現這一切只是自己下自己,估計會後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