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說。
但她不能，她真的不能告訴他。
“小雪，對不起。”門口，王小鬧的嘴脣，還在不停地出血。
潔白的牀單，依舊潔白。
我不欠你什麼。
走出門口，看着那個有些顯眼的天藍色地墊，自嘲的笑了笑。
酒勁還沒有過，他坐在電梯角落裡，使勁的拍着自己的腦袋。
自己怎麼會出現她的家裡？
一層又一層的迷惑，讓王小鬧感覺到特別的乏累。
叮。
電梯門被打開。
煩躁的王小鬧絲毫沒有注意到進來個人。
只見劉嘉琪，手緊緊的捂着嘴，努力不讓自己笑出來，從口袋裡拿出手機，咔咔咔的對王小鬧一頓亂拍。
叮咚，，叮咚，，叮咚。
微信一頓狂振。
王小鬧不耐煩的拿起手機，自始自終都沒有擡起頭。
打開手機一看。
瞬間驚呆了，驚訝的眼珠子差點沒飛出去，隨後擡起頭充滿了震驚。
“琪姐，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家就在這棟樓裡，我怎麼就不能在這裡了。”劉嘉琪笑呵呵的說道。
“我是說，你怎麼會在電梯裡，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我怎麼不知道。”王小鬧解釋着。
“我早就進來了，是你太過投入了，所以纔沒注意到我。”劉嘉琪笑哈哈的打趣道。
“好吧。”王小鬧從地上站了起來，無奈的說道。
劉嘉琪看到王小鬧這副表情，頓時哈哈大笑。
“你怎麼了啊，小鬧，怎麼這副表情？”
“唉，對了，剛剛揹你上去的那個女人是誰啊？好像挺漂亮的樣子。”劉嘉琪八卦的繼續問道。
“額，揹我上去？哪個女的？”王小鬧滿頭霧水的看着劉嘉琪。
“就是不久之前，我去樓下停車的時候，看到有個女的揹着你從渾河邊走過來。”劉嘉琪說道。
經過劉嘉琪這麼一說，王小鬧已經知道那個女的是誰了。
除了凌雪還會有誰。
可是凌雪是怎麼知道自己在渾河的呢？是偶遇還是，，，
王小鬧卻不曾知道，凌雪每天都會去兩人初次見面的地方走一走，不論多忙，不論多晚，不論晴天還是雨天，不論什麼時候，她都會去。
來到外面渾河橋兩側，王小鬧和劉嘉琪並排走着。
“哦，她是我朋友，我喝多了，她把我弄上來的。”王小鬧尷尬的笑了笑。
“那她一定是你很好的朋友嘍，她那麼小的身板，揹着你這麼大的老爺們，摔在地上那麼多次，依舊倔強的走着。”劉嘉琪不經意間的說道。
“什麼？你說什麼？”王小鬧擡起頭，盯着劉嘉琪迫切的問道。
“你的朋友啊，小腿都摔破了，通紅一片，有幾個好心人要幫她揹你，可她卻不用，自己硬撐着把你背進電梯裡。”劉嘉琪憧憬的說着，“唉，如果我要是能有個這麼關心我的朋友就好了。”
還沒等劉嘉琪繼續說下一句，王小鬧瘋的一般朝着小區跑去。
電梯緩緩上升，可王小鬧的心卻揪在了一起。
快點，快點，快點啊。
叮。
終於到了，王小鬧飛一般的跑出電梯，朝着凌雪家跑去。
他有那麼一刻，多麼希望他自己會飛。
來到門前。
咣咣咣。
咣咣咣。
敲了老半天，門才被打開。
只是開門的人，卻是他最不想見的人。
沒有管開門的人，徑直的走進房間。
“凌雪，凌雪。”王小鬧大聲的呼喚着。
“小雪已經走了。”韓小熙在後面幽幽說道。
王小鬧不耐煩的轉過頭，看向韓小熙，“走了？去哪裡了？”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韓小熙梗着脖子說道。
本來心情爆壞的王小鬧聽到韓小熙這麼說，頓時火氣沖天，粗魯的拽過韓小熙，把她扔到牀上，惡狠狠地盯着韓小熙說道：“凌雪去了哪裡？”
看到此刻憤怒的王小鬧，有過一次驚嚇的韓小熙，哪還敢犟嘴，連忙老實的交代了，“她和冷少白走了。”
“冷少白？”王小鬧皺了皺眉頭。
“小雪的未婚夫。”韓小熙驚恐的看着王小鬧說道。
邊說，還邊往後退，生怕王小鬧會吃了她一樣。
“去了哪裡？”王小鬧繼續問道。
“澳洲。”
“什麼時候走的。”
“就在剛剛。”韓小熙說道。
“哼。”王小鬧瞪了安琪一眼，轉身跑向門外。
凌雪，你不準就這樣走掉。
至少，你在走之前跟我說明白。
來不及等電梯，王小鬧如同火箭般的奔跑於樓梯中，摔了不知多少個跟頭。
瘋狂的跑出樓內，啓動車子，蹭的飛了出去。
一路上，闖了無數個紅燈，飛速的趕向機場。
曾經的片段，如夢幻般的出現在王小鬧的腦海中。
曾經的他們，哭過，笑過，鬧過，，，
求求你，等等我。
頭頂，一架飛機轟然而過，轉眼間留下一道殘影。
吱吱吱。
一個急剎車，R8橫着停在了機場門口。
“喂喂喂，這裡不讓停車。”身後的保安，大聲的叫喊着。
來到機場，望眼全是人。
走進諮詢臺。
“你好，請問去澳洲的飛機，是幾點的？”王小鬧焦急的問道。
諮詢臺美女敲打幾下電腦，看着王小鬧禮貌的說道，“先生，在5分鐘前，最後一班飛往澳洲的飛機已經起飛了。”
慌張的拿起手機，撥打那串熟悉的號碼。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話筒中，傳來一陣禮貌的錄音。
凌雪。
王小鬧咬牙切齒的攥了攥拳頭。
“你給我來一張明天去往澳洲的機票。”王小鬧看着諮詢臺美女說道。
“先生，請出示一下您的護照。”
“護照？我沒有護照。”王小鬧說道。
“抱歉，先生，如果您沒有護照是不能出國的。”諮詢臺美女禮貌的點了點頭。
“凌雪。”王小鬧咬着牙擠出兩個字，拳頭重重的捶在大理石牆面上。
那雙滿是傷疤的手掌。
王小鬧痛苦的坐在候機室裡。
偌大的候機室裡的人羣，換了一批又一批。
深秋的黑夜，很是淒涼。
不知何時，韓小熙走了過來，站在王小鬧身後，默默地看着他。
“王小鬧。”站了許久，韓小熙擡起頭看向王小鬧，“已經很晚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