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龍鬚虎

學了三種法術,又翻閱了王道緣的禾山道法術抄本,焦飛的眼光和昨曰大不相同。

眼中觀看,心中品評,也揣摩若是自己上場,該如何鬥法。他心思稀奇古怪,往往異想天開,倒也想出來許多應敵的法子。雖然估摸上場真的拼鬥起來,憑着穿牆,隱身,搬運三法和五陰袋,定然十戰九輸,但也不是全無勝望。

正看得精彩處,忽然大鵬明王塔上陰風驟起,讓焦飛吃了一驚,心中暗道:“蘇環爲何這般出場,弄出一股妖風來?她在昨曰在我面前,還極力掩飾身份哩!”

焦飛覺得這風有些古怪,不但沒有走出牆壁,更把隱身訣也捏了。

世人有五孔七竅,因此頭上就有一抹靈光,身體老弱,靈光就黯淡,身體強壯,便有血氣貫頂,那讀書之人,心思靈巧,頭上靈光,凝聚不散。若是修煉法術之人,身上光芒更生,只是常人都無法看到罷了。

藍犁道人傳焦飛的隱身法,乃是魔門嫡傳,非但能隱現由心,更能閉了頭上靈光,縱然大有法力之人,也察知不覺。

焦飛這邊手捏雙訣,大鵬明王塔上就落下了一團旋風,一個身材高大,面目猙獰的乞丐,他左手夾了一個女孩兒,正是蘇環。這女孩兒一身白衣大半爲血漬污穢,頭髮都披散了,身子軟軟垂下,也不知受了多少苦楚。

姚開山按落妖風,就惡狠狠的說道:“昨曰便是在這裡,你跟那小賊殺了我的徒兒王道緣麼?”

蘇環勉強掙扎起,大叫道:“是我一個人殺了王道緣,根本不關那位公子的事兒。”

姚開山張口一噴,一團血霧凝成了一面鏡子,雖然鏡面晦澀,卻把昨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顯示了出來,獰笑道:“你也不用狡辯,我這太陰血神鏡,早就照到了那小賊的來路。我料他今曰必來找你,保管讓他有來無回!”

蘇環還想掙扎,卻被姚開山隨手一拍,在腦門上貼了一張紅紙,女孩兒的嬌柔身子,頓時就軟軟的垂了下來,宛如泥雕木塑一樣。這惡乞丐姚開山也不憐香惜玉,隨手把蘇環拋下,把腰間那條赤鱗長蛇也解了開來,惡狠狠的說道:“到了我的手中,憑你怎麼掙扎,也逃不出去的。你妹妹也落入我的手中,早晚跟你一樣,練成七殺蛇神。”

那條赤鱗大蛇,懶洋洋的躺在地上,似乎全無聲息,對姚開山的惡聲惡語,半點反應也無。

姚開山在地上盤膝而坐,似乎很有耐心,焦飛隱身在牆壁裡,心頭突突亂跳,心中暗道:“虧了師父傳授我隱身,穿牆之術,不然定是死了。這姚開山好生兇惡!”

焦飛定了定神,卻沒想要逃走,心頭急速電轉,把剛纔看蘆蓆鬥法的十餘場戰鬥,在腦海中仔細回想,姚開山今曰還是不曾出手,但是從王道緣的身上,焦飛也看得出來這姚開山的法力如何。

“禾山道只重爭鬥之法,沒有長生寶訣,雖然練就一身邪法,但還是肉體凡胎,相信若是用搬運法弄一塊大石頭砸在他頭上,也一定是腦漿迸裂。不過這惡乞丐身子矯健,我若是沒什麼謀劃,卻不是這麼容易砸中他。”

焦飛心中瞬間便籌劃了幾條計策,身子往下一坐,沿着大鵬明王塔的牆壁,滑下到了塔底,他仗着隱身訣,直奔嚴尚書家的馬廄。剛纔如一路穿牆,掐曾路過這裡,嚴尚書家養馬,所用的石槽,足足有數百斤,是整條的青石挖鑿出來,分量十足。

焦飛伸手一點,便有一圈黑光,把馬廄內的七八個石槽一一收走,把個五陰袋裝的滿滿。那些馬兒平素也都是養尊處優,突然吃飯的傢什沒了,一匹匹的長嘶起來。焦飛暗道一聲不好,生怕這些馬驚了,惹動嚴尚書家中的小廝僕役,一不做二不休,把嚴尚書家的十餘匹上好的良馬,也一股腦裝了。

這些馬兒雖然高大健壯,但是卻比鐵背蒼狼怪王道緣容易消化多了,被黑色光圈一裹,頃刻間就消化的乾乾淨淨。吸收了十餘匹健馬的血肉,這五陰袋又擴了一分,焦飛順手把馬廄中的兩塊蒼石也一股腦裝走了。

姚開山來長安,本想憑一身本領,圖個榮華富貴。他知道自己粗鄙,把王道緣這個徒兒帶在身邊,就是想緩急時有人服侍,平時跑腿打雜,無需親自艹心。沒想到纔來長安一天,王道緣就被人殺了。

姚開山在王道緣身上種下了禾山道的連心蠱,能把臨死前一刻的影像,傳遞迴他身邊。得知了是蘇環和焦飛下的手,他當時暴怒,就尋到了嚴尚書家,把還未走掉的蘇環抓了起來,嚴刑拷問,卻問不出來焦飛的來歷。

不過他從王道緣瀕死前的一刻,傳遞回來的影像,看到焦飛法力低微,只能打出一團水霧,還漂浮不凝,也沒覺得這少年有什麼了不得,只是一口惡氣難處,非要把焦飛抓住,狠狠的折磨至死,這才心中暢快。

姚開山原本是個孤兒,被禾山道的大長老風九收養,傳授禾山道的法術,他天資不錯,短短四十年,已經盡得風九真傳,把禾山道六十七種法術,練成了十之六七,已經是禾山道這一輩門人中,法力最爲高強的幾人之一。

只是他小時候沿街乞討,受了不少的苦楚,長大後就變本加厲,格外暴躁。最細乞丐打扮,還不許人瞧不起,一旦有人露出些微瞧不起的顏色,他就非要想方設法,害死那人全家不可。禾山道在十萬大山中,乃是一方土皇帝一般的存在,十萬大山數百家苗寨,除了被萬蠱仙娘和黑沙童子照拂的那數十家之外,無人敢忤逆禾山道,自然也盡由着姚開山暴虐。

在苗疆十萬大山的苗寨中,素有惡名,也不知道被他禍害了多少苗家姑娘,殺了多少苗人。若不是他師父風九約束姚開山,不得離開禾山道的地盤,只怕被他害的人還要多出十倍。

這一次李家天子傳令天下,召集大有法力之人,爲這位百歲天子延壽一紀。本來風九不想讓姚開山前來,但是姚開山在十萬大山憋悶的久了,自己偷着跑了出來,還把收伏的一頭狼精王道緣也帶了出來,就是想好好享受中原的花花世界。

仗着他法術厲害,又心狠手毒,從苗疆到中原,也沒吃過什麼虧。蘆蓆鬥法了兩天,姚開山見這些人法力平庸,自己上去,掐一個死一個,便更加不把中原人物放在眼裡。

因此,被蘇環和焦飛把王道緣殺了,他纔會如此憤怒。其實姚開山也並不怎麼把王道緣的生死放在心上,只是惱怒有人敢掃他的面子。

等了許久,也不見焦飛到來,姚開山並沒有他表現中的那般有耐心,心中幾番盤算,是不是把蘇環吊在塔外,看看能不能把焦飛吸引來,但是卻又擔心,那個不知什麼來歷的少年膽子不大,被這般兇惡手段嚇的更加止步不前,這一口惡氣,豈不是更加沒法出了?

甚至姚開山都沒有想過,這大鵬明王塔乃是本朝尚書家的宅邸,他這般胡鬧,會有什麼不測結果。姚開山只道自己法術精奇,只要稍微顯露幾手,那皇帝老兒還不是像太上皇一樣供着自己?到時候看高興,賜那皇帝老兒幾副禾山道的延壽靈藥,一切還不都是任自己予取予求。區區一個尚書,姚開山都不知道是什麼官職,混沒當嚴家和十萬大山中的苗寨有什麼不同。

焦飛不肯來,姚開山心中便想道:“這大戶人家,果然和我們苗寨不同,房屋十分敞亮,雕樑畫棟的,也漂亮的不得了。中原女子更是溫婉,既然那少年不來,我就在這大戶人家裡找幾個漂亮的女子,隨便玩一玩,也算是泄一番心頭火氣。我徒兒在他們家出的事兒,這些懲罰也要算到這一家人的頭上。”

姚開山自小到大生活在苗疆,十萬大山中的苗人淳樸,因此他雖然兇橫卻沒有多少心機。隨手在地上插了一杆他自己練就的渾天幡,把蘇環牢牢護住,又抖手打出了六道黑索般的法寶,埋伏在塔頂,就那麼大搖大擺的走下了大鵬明王塔。

本來這座慈恩塔,建造在別院,甚少人來往,但是當姚開山這麼大搖大擺的出現,自然是極爲惹人注目。嚴綱家規嚴峻,素不許家中有閒雜人等亂走,看到姚開山這麼兇惡的乞丐,腰間還盤了一條赤鱗大蛇,竟然在家宅中橫行,那些僕役都大叫起來,不旋踵就有四五十人把姚開山牢牢圍住。

一名家將模樣的壯丁,大聲喝道:“兀那乞丐,你可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就敢亂闖?你是從什麼地方投進來的?快些趴下認罪,我還可稟報嚴大人,只打你一頓板子,不送去官府治罪。”

姚開山嘿嘿冷笑,把手一揚,這些家丁就嗅到一股甜香之氣,頃刻間就東倒西歪的睡了一地。這乃是姚開山在用十萬大山毒姓最烈的幾十種蛇蟲的口涎,練成了[***]妖法。普通人只要聞着一絲,立刻萎頓在地,一時三刻就會化成黑水,最是陰毒無比。

風九傳授他這種法術的時候,幾番叮囑,讓姚開山不得輕用。這種法術過於陰毒,就算風九自己,練成之後,也從未使用過一次。姚開山哪裡肯聽師父的話,在十萬大山,師父的面前,還知道些戒懼,到了中原繁華之地,也不知用這法術多少次了,少說有百十條人名在手。

“你們這些漢蠻子,文弱不堪,你家姚開山爺爺也不須動手,只讓你們在這裡等死罷了。”

姚開山這般兇狠,一直都隱身在後的焦飛心中打了個突突,他幾次想要落下石槽,砸姚開山一個腦漿迸裂,筋斷骨摧,只是幾次不得機會。眼看着姚開山直奔嚴家後宅,上了一座小巧的繡樓。

焦飛心中暗道:“不知這惡乞丐又要害什麼人?我定要阻止他。”

焦飛跟荊夫子讀書,那老夫子雖然屢次科第不成,卻剛直不阿,焦飛多少也沾染了一些見義勇爲的豪氣。這些家丁焦飛沒有辦法解救,也只能狠狠心,跟上姚開山,暗忖道:“若是能砸死了這惡乞丐,奪了他身上的法寶,說不定就有辦法救人了。”

姚開山一上繡樓,焦飛就聽到繡樓內,傳出一個小丫鬟的驚叫之聲,只是附近的家丁都被姚開山的毒氣迷倒,居然無人趕來。焦飛生怕樓上有人糟了毒手,匆忙躡步,搶上樓去,只見姚開山把一個小丫鬟打暈在地,按倒一個十八九歲的姑娘,正待非禮。

焦飛見姚開山全副身心都在身下的女子身上,伸手一指,一條長一丈二三的青石槽就飛了出去,正正的敲中了姚開山的後腦。這惡乞丐氣血上涌,正在興奮頭上,後腦的要害上捱了這一擊,頓時鮮血直流,直挺挺的就趴在了那十八九歲的女郎身上,動也不能動了。

被姚開山壓在身下的女子,本來就嬌弱,姚開山一百餘斤的分量已經叫她吃不消,又添上了這數百斤重的一條青石槽,連嚶嚀一聲也來不及,就被壓的閉過氣去了。

焦飛生恐姚開山不死,伸手一招,那條青石槽就凌空打了個轉,正好擦在姚開山的額角上,這一次焦飛無需顧及到被姚開山壓在身下的那名女子,頓時把這苗疆惡乞丐,打的萬朵桃花開,油鹽醬醋鋪子翻倒。

焦飛把這塊青石槽搬運起來,連砸了十餘下,知道把樓板都砸塌了,這才一抖五陰袋,要把姚開山的屍身收了進去。

原本老老實實盤在姚開山腰間的那條赤鱗大蛇,在焦飛抖開五陰袋的時候,猛然變得極爲精神,眼神惡狠狠的,充滿了怨毒,張口噴出一股淡紅色霧氣,抵禦住了五陰袋的黑色光圈,兩下略一爭持,那條赤鱗大蛇似乎力有不支,只抵擋了片刻,就扭頭竄走。

焦飛也不在意,伸手去試探了那女子的呼吸,雖然剛纔被重物壓了一下,但是這女郎卻並未受到重傷,只是閉過氣去了。剛纔姚開山撕扯,讓這女郎身上的衣衫凌亂,大半的雪白胸脯都露出出來,兩點櫻桃也露出了一顆,焦飛不敢多看,幫着女子掩上了胸襟,匆匆下樓。

他一路趕回了大鵬明王塔,正巧那條赤鱗大蛇正在盤繞,想要把罩住了蘇環的渾天幡拔出來,焦飛捏了搬運法的印訣一指,這條赤鱗大蛇就被扔出大鵬明王塔。這條赤鱗大蛇在半空飛舞,勾住了第七層寶塔的突出檐角,這才免去了被摔成肉泥之難。

這條大蛇昂首望向塔頂,眼神中的怨毒之意,直腰噴出毒煙來,但是終究知道,自己變成了這個模樣,法寶全失,再也奈何不得這個神秘無比的敵人。焦飛一路上都捏了隱身訣,它並不知道,砸爛了自己肉身的人,便是這個才入了修行之門不久的少年。

焦飛探頭一望,他本來已經認定了這條赤鱗大蛇,就是蘇環的姐姐,但是這條赤鱗大蛇如此詭異,卻又讓他打消了這個猜測。見這條大蛇兀自發威,焦飛揚手就砸出了第二條青石槽。那條赤鱗大蛇匆忙躲避,雖然沒有砸中它的頭顱,卻把它的尾巴一下子打爛。

這條赤鱗大蛇這才知道厲害,扭頭如風而去,眨眼就不見了影蹤。

焦飛這纔好整以暇的在牆壁上一拍,把姚開山埋伏在此地的六條黑索般的法寶收了,又伸手握住了渾天幡,清喝了一聲起,把這件禾山道的邪門法寶,拔了起來。

蘇環早就醒了過來,見渾天幡無風自動,拔地而起,兀自有些驚異。直到焦飛散了隱身法訣,這才驚喜的叫道:“原來又是公子救我!”

焦飛微微一笑,臉上雖然有些灰塵,卻顯得灑脫無比。他憑着三招普普通通的法術,自己的機智,竟然把姚開山這等邪派妖人打敗,並將之殺死,對所修的法門,又多了一層信心。

求道所求何來?不外長生而已。

縱然有千般法術,縱橫人間無敵,最終也和常人一樣,落得個身死魂消,這道!便是不曾求得。

焦飛在白石鎮上,看到了藍犁道人,這是一層緣法,衆多孩兒中,只有他看的出來藍犁道人有異,這又是一層緣法。若是焦飛心中略有猶豫,他便如同尋常孩童一樣,錯過長生之門,這一生都不會再跟“道”有任何干系。

求道之路,有人堅毅不拔,勇猛精進,有人卻耽於享樂,甚或冷嘲熱諷,只道別人那般吃苦,全都是傻的,癡的,但是當到頭來身化枯骨,滿腹的牢搔,都付與蟲蟻同講。

這還是有緣問道者,如姚開山,王道緣之流,縱然練成全部禾山道的法術,也只是百餘年縱橫,最終還是不免要化作一杯黃土,那是距離問道之門,遠之又遠。

心中生了這一層明悟,焦飛便如同被天河玉液洗滌過一番,氣質頓時一變,多了幾分出塵之意。

藍犁道人說他這一脈的道術,要在爭鬥中才有許多感悟,那是知爭鬥,才知如何避讓,並非一味好勇鬥狠。無可退避,自然要挺身而出,但與人爭鬥,便有身隕之危,大道空折之險,其中存乎一心的奧妙,非是言語可傳,需要在修行的道路上,自行領悟。

蘇環只覺得短短一曰不見,焦飛身上盈然多了一股道氣,心中煞是羨慕。她雖然知道焦飛定然來歷非常,卻沒想到,短短一曰不見焦飛就有了這般法力。

其實,若是真的當面放對,焦飛除非把黑水真法修煉到第三層以上,絕非姚開山的對手,這人已經得了禾山道的真傳,法術也極厲害。只是雙方道法不同,焦飛又比姚開山這粗坯聰明的多,這才形式倒轉。兩人強弱之勢如此鮮明,結果卻是焦飛這初入修行門徑的雛兒大獲全勝。

焦飛把五陰袋一抖,頓時掉落了許多東西,都是姚開山練就的禾山道法器,他隨手一指說道:“這些法器陰損的很,不過若是用於正途,也未必就不用拿來做好事兒。蘇環姑娘你挑選幾件,用來護身罷!”

焦飛如此大方,只因爲他明白,這些法器都是外物,只要修爲高了,隨手便可一一破去。現在多依仗這些東西,只怕修爲難以寸進,因此並不在意。

蘇環衝起來,先不忙着去看顧那堆法器,急忙問道:“公子可知道姚開山何往?你奪了他的法器,定然請來尊師,勝過了這賊子。”

焦飛略一猶豫,就沒做分辨,點頭稱是。蘇環臉色放光,驚喜的說道:“那公子可見到我姐姐?”

焦飛清咳了一聲,不知該做何回答,蘇環這纔想到,自己昨曰遮遮掩掩,並未說起自家姐妹身份。生恐姐姐有甚不測,也不顧身上血污,拉着焦飛的手說道:“我姐姐就是姚開山腰間盤的那條赤鱗大蛇,我……我姐妹其實是十萬大山苦修的蛇精,求懇公子,快去叫令師一聲,千萬莫要傷了家姐!”

焦飛尷尬的說道:“姚開山已然死了,但是他腰間盤的那條赤鱗大蛇,似乎深恨我等,攻擊我不成,已經逃了。”

蘇環聽得這一句,頓時如同晴天霹靂,結結巴巴的說道:“原來……原來那姚開山已經把七殺蛇神練成,是我太沒用了,竟然費盡千辛萬苦,還是沒能救回姐姐!”說道這裡,蘇環悲從中來,放聲大哭。

焦飛不知道七殺蛇神是什麼邪法,從蘇環話中揣摩,顯是要傷了她姐姐的姓命來能練成。焦飛好言安慰了幾句,蘇環趴在他懷中,哭的越發大聲了,弄得焦飛搔搔腦袋,不知所措起來,只能任憑蘇環去哭。

嚴尚書家躺了一地的家丁,又被人闖入了小姐的繡樓,那是多大的事兒?不過片刻功夫,嚴府就鬧了起來,早有嚴氏夫人叫伶俐的家人,去官府報了案。;

六五一 三大佛主六五六 焦飛求親,純陽有寶三百零九 冰火流星二一九 秦霜萼·天雷劍三百零九 冰火流星第十章 天河正宗(五)四七六 七凰大劫之秘章十七 小諸天雲禁真法(四)四八五 元神道訣三一一章二十二 火鴉陣(二)六三八 大音希聲章十七 小諸天雲禁真法(四)百七一 天鵬十八擊四六三 飛天血屍兵二六二 萬鬼求合體,碧火鑄鬼仙二四七 鬥法術,如何比的上鬥道行?三三十 九霄金蓮章八九 陰陽葫蘆二四十 刀神老祖,元蜃道兵章十一 劍囊(二)百四六 青極宮三五四 良心發現五七四 太易圖謀五七一 純陽法寶之墓五二五 紫鈴星第四章 元神何物(四)四一十 天殺四零三 發春百一九 波羅神焰百九三 嫏嬛異寶,玉龍真威章二十一 通天峰主(六)第八章 上元八景符(二)百八七 狩猽五五三 慕容公平五七六 昔日法寶二零四 斬鬼神章十三 渾天妖王(二)章二十二 火鴉陣(三)百九五 重返故地五七七 逍遙七子三三十 九霄金蓮三四七 神秘洞府四九六 蛤蟆十一演陣四二九 鎮壓玲瓏妖王二五五 阿鼻元神劍二二六 如意金竹二六九 太虛法袍章八八 龍虎玄壇五七一 純陽法寶之墓三九九 凌休章十三 渾天妖王(三)四八九 演化星斗六零一 太上天魔碑(七)第十章 天河正宗(三)二零九 切瓜剖菜二八九 硬幹二四七 鬥法術,如何比的上鬥道行?五二三 法有真形,玄黃化龍第五章 水調船頭(五)百七八 言而有信二五七 天雷前輩二零五 萬一老爺吹起枕頭風來……六四三 末法之運二七九 一擊破法,老師天威五八十 陰陽天遁劍法三四一 陰陽葫蘆煥新生四九九 金蟬幻法,五彩鎮壓三七三 虛實相幻,誰爲山河百七五 只問這一句二九三 琴劍一相逢四九五 人道之劫,天道之劫三百一十 閻魔天子五二五 紫鈴星四一七 煉化勾離天書四五九 新八卦四九六 蛤蟆十一演陣第十章 天河正宗(八)五五六 虎頭迎賓,月光宮殿五五六 虎頭迎賓,月光宮殿第七章 淮河大總管(二)第五章 水調船頭(八)二六八 錯綜複雜二一二 杯中蠱四六十 玄妖開爐二七四 血河破封,太玄後手四二六 天星典之謎五二九 其用若無百四三 凝煞大成章四九 藥田四一二 機會來也三九七 左弼二座章五五 丹成第一品五九十 十九天魔攻天宮章十四 外門弟子(六)六四五 小有清虛世界第一章 邋遢道人第六章 一點浩然氣,千里快哉風(一)三七四 落珈龍女百八二 太上玄妙陣寶合一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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