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們找了一處山腳,大樹挺拔,四派各分派一名弟子把守,而蒼茫山輪值之人,便是星芒。其餘人圍在中間,一來方便爲受傷着療傷,二來則是方便盤算下一步的路線。
“縱然不是魔教的人,怕多半也與魔教有關!”蕭無眠分析道:“傳聞狐岐山中狐族後人在這十多年內,陸續消失,而魔教勢力盤踞,即便是本地有實力的散修都不可能進入,而‘獵狐宗’卻在這裡營生出了好大勢力,其間必定有什麼貓膩!”
“又或者說。”沈青竹沉吟道:“他們本身便是魔教中人,化身‘獵狐宗’,只不過掩人耳目罷了!咱們此次前來剷除的‘魔教餘孽’,多半便也是這‘獵狐宗’了!”
“不過,無論是與不是,看這‘獵狐宗’勢力不弱,而且與魔教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咱們總要事先通知門派一聲,好叫門派對此地有所瞭解!”寧天勤道。
沈青竹常悟四人對望一眼,均覺此言有理,當下便以各派秘法,凝聚法力,將在狐岐山所遇“獵狐宗”之事傳遞至門派。
龍淵此刻也在暗暗思索着“獵狐宗”究竟是不是魔教所屬,畢竟此事事關狐族前途命運,而且據狐清然所言,她便險些死在韓輒手下,只是當時韓輒被霧婆婆打成重傷,爲薛玉寒“撿了便宜”,將她擄走。
“哥,你真的會保護我嗎?”狐清然忽而問道。
龍淵望着她,心中不覺泛起一種難以割捨的親情,他母親是九尾仙狐,是整個狐族的信仰,庇佑着狐族,使得他對狐族有着莫名的好感,甚至將自己也歸入了狐族之中,而狐族遭逢大難,狐清然又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兒,龍淵自然而然地,便升起了一種保護她的信念,不覺點了點頭。
“那好,我信你了!”狐清然微微一笑,卻是不勝悽楚,淚珠兒顆顆落下,道:“我是狐族前任族長的女兒,叫作狐清然,我還有個妹妹,叫清夢,已經被薛玉寒那個混蛋給殺害了。”
“當時韓輒未死,卻爲什麼玉門太保將你帶去了玉門家族?”龍淵鄒眉問道。
“因爲,因爲他們想借用玉門家族,利用千棋子,煉化我的狐族烙印!”狐清然答道。
“狐族烙印?那是什麼?”龍淵不解地問道。
狐清然聞言一愣,但她心思轉得極快,還道龍淵是在裝糊塗,便解釋道:“狐族本是洪荒異種,而洪荒異種的血統都有一道血脈烙印,有此烙印,便擁有本族先天道法。而擁有這種烙印,對血統的要求極高,必須是爲正統的血脈纔可。”
其實,關於洪荒異種的血脈烙印,似如沈青竹蕭無眠等人都是知道,只有龍淵這等半路出家的散修纔會兩眼一麻黑,所以說出來也沒什麼。只是,狐清然的這最後一句話,有意無意,卻也顯然是說給龍淵聽的。
龍淵本還在納悶,自己怎麼感覺不到什麼“狐族烙印”,卻原來自己身上根本不可能有這玩意的緣故。
“狐施主,你是狐族後人,對這狐岐山必定萬分熟悉。”常悟合十問道:“請問,這狐岐山,什麼地方最容易爲魔教妖人佔領,盤踞下來?”
“仙狐崖!”狐清然目中恨意涌現,咬牙切齒地道:“獵狐宗的人,攻下了我狐族聖地‘仙狐崖’,奪了我們的宮殿,在那裡盤踞了下來!”
沈青竹聽聞,攤開地圖,藉着流火劍火光,見“仙狐崖”標註所在,是在狐岐山羣山的西北部,而在這裡,便畫着一個圓圈,而且圓圈之內,還有一個大大“X”號,顯然狐清然沒有說謊。
“事不宜遲!”蕭無眠道:“他們派大軍朝狐岐山外搜索我們,我們必須要趁着他們腹中空虛之際,猛然殺入,搗毀他們……”
“不准你破壞我狐族聖殿!”狐清然尖聲叫道。
“哼,小狐狸,還沒跟你算賬呢,你囂張什麼!”蕭如寐拔劍而起,指着狐清然,威脅道。
不錯,按照正常情況下,他們早將狐清然或殺之或煉化了,但龍淵先是暗中護她,兩度放她逃跑,此刻更是公然袒護,看在蒼茫山的份上,他們斷不會爲了一隻小狐狸破壞與蒼茫山的團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