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的事情，就算了，”楚千炫說完，掛斷了電話。
竇娜娜聽着電話裡的忙音，沒有覺得生氣，反正拿着手機，將不遠處的那一幕拍了下來，隨後，發給了楚千炫。
看到彩信發出去之後，竇娜娜也起身，走向霍翌楷和柳芮那邊去。
“霍先生，我這樣一說，您覺得怎麼樣？”柳芮期待地看着霍翌楷。
“貌似還不錯，”霍翌楷很認可。
“那這樣的話，你看，我們的合同，是不是可以簽了？”柳芮覺得自己的講解全部到位了，一手已經將合同掏出來，打算擺在霍翌楷面前籤合同。
“恩，可以籤，”霍翌楷也爽快地答應了，他欣賞柳芮的幹練和真誠態度，在整個項目洽談中，她不僅分析了利益，也說了風險，沒有包庇一點劣勢，從她的洽談中，自己也知道柳芮代表公司會幫他爭取最大的利益，那麼，這個合同沒有不籤的道理。
柳芮將手裡的黑色簽字筆寄給霍翌楷，心裡已經充滿了喜悅，只要霍翌楷簽下這單，龐大的項目拿到手，自己就成功了。
就在霍翌楷拿着筆，正準備靠近合同簽名的地方時，聽到了旁邊的聲音。
“霍先生？”竇娜娜的一聲問候，讓柳芮和霍翌楷都看向旁邊。
“是你，”柳芮驚訝地說道，目光看着竇娜娜。
“竇娜娜？”霍翌楷停頓了幾秒，才認出竇娜娜。
“大家都說女大十八變，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也沒有變多少，難道老同學認不出我來了？”竇娜娜問道，保持着輕柔的微笑。
“哪裡，”霍翌楷站起來，笑着對竇娜娜做出請的姿勢，示意竇娜娜坐在旁邊的空位置上，“記得中學那會你就很文靜，現在一看，也是這樣的，冷麪千金，誰都靠近不了。”
“那可不是，我也有想要靠近的人，”竇娜娜笑了一下，隨後，目光轉向柳芮，這才問候道，“柳小姐也在這裡？”
柳芮不打算搭理竇娜娜，想到停車場她和楚千炫的那一幕，心裡還有些生氣，但是在霍翌楷面前，礙於面子，不得不去問候。
“恩，我和霍先生談點事情，”柳芮應了一聲。
“哦，”竇娜娜驚訝地看了一眼合同，看向霍翌楷，“工作上的事情？”
“恩，”霍翌楷點點頭，“打算回來發展了，需要合作的公司。”
“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竇娜娜問霍翌楷，沒有注意柳芮。
“沒有，我們也已經談好了，我簽完字就行了，”霍翌楷說，畢竟是老同學，而且她的家族背景是怎麼樣的，自己心裡也清楚。
“我家也涉及商業區域的，如果需要幫助，隨時說，我一定會盡力，”竇娜娜對霍翌楷說。
“那我就先謝過了，”霍翌楷嘴角上揚起一個微笑，意外來的人脈，自己也只能接受這份好意。
“不過，”竇娜娜目光看向柳芮，隨後又看向霍翌楷，問道，“楚千炫，還不知道你回來吧？”
提到楚千炫，霍翌楷有幾秒的失神，而柳芮，早已經驚訝了，霍翌楷認識楚千炫？
“我的行蹤，貌似也不需要他知道吧？”霍翌楷很自然地看着竇娜娜，雖然現在不怎麼恨楚千炫了，但是畢竟曾經有過交集，和楚千炫的關係只能保持井水不犯河水。
“這倒也是，”竇娜娜會意地點點頭，“那你知道，你對面這個人，是楚千炫身邊的人嗎？”
這下子，霍翌楷完全變了臉，詫異地看着柳芮，就在剛剛，自己好不容易賞識了她的才能，可是她居然是楚千炫那邊的人。
柳芮看着霍翌楷的表情有變化，也不知道該適合說什麼，不清楚他和楚千炫的關係，更不知道在竇娜娜和霍翌楷都在的場合下，自己該怎麼繼續說。
“霍先生，這份合同，我看您還是先簽下字，剛纔具體的我都已經說過了，簽過字後我就先走了，您再和竇小姐敘敘舊，畢竟是老同學了，應該有好多話要說，”幾年的營銷不是白乾的，這樣的場合自己多少還能轉過彎來，做不到窈窕淑女，至少壓低自己的情緒還是可以辦到。
“我突然覺得，”霍翌楷又恢復了冰冷的表情，看着柳芮，“這份合同，我需要再考慮一下。”
“霍先生，”柳芮心裡立馬感覺到了危機感，霍翌楷是在猶豫，完全沒有剛纔的果斷。
“柳小姐，這麼大一筆款項，你覺得一次洽談，我就會籤嗎？”霍翌楷看着柳芮，既然是楚千炫身邊的人，那自己應該好好思考一下該不該和這個女人合作，或者說，走近這個女人呢？
“可是剛剛我們的談話很成功，你也答應……”柳芮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霍翌楷打了一個暫停的手勢。
“柳小姐，我的想法隨時會變，這樣，”霍翌楷已經幫自己想好了充足的時間，“容我再想想，兩天之後給你答覆。”
霍翌楷已經肯定了，柳芮還能說什麼，口乾舌燥地講了那麼長時間，因爲竇娜娜的到來，一切全部泡湯了。
三個人都沒有說話，時間在一分一秒地度過。
“怎麼？柳小姐是要繼續留下來看我和老同學敘舊嗎？”竇娜娜高傲地問道，目光斜視看向柳芮。
“竇小姐，”柳芮深深吸了一口氣，既然已經這樣了，那自己也顧不得其他了，“不知道你今天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還是說來見老同學，或者是說專門針對我，不過我想說，我想要做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絕對不會放棄。”
柳芮心裡已經堅定，就算之後竇娜娜會參與自己和霍翌楷之間的合作項目，那自己也不會輕易放棄，拿到霍翌楷公司的項目，自己勢在必得。
“呵，”竇娜娜輕笑了一聲，“柳小姐也挺執着的。”
原本是調侃的話，可是下一秒，柳芮說出的話，直接讓竇娜娜無語。
“這些都是被楚千炫慣出來的，”柳芮直接對視上竇娜娜的目光，繼續說道，“我們在一起多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現在所有的性格，都是被他慣的。”
竇娜娜的表情，終於扭曲了，這個女人居然在自己面前秀幸福。
霍翌楷完全將這兩個女人的爭鬥看在了眼裡，竇娜娜自己再清楚不過了，一直陪伴在楚千炫身邊的人，中學那會以爲他們只是好朋友，估計他們的感情也是在大學時發展起來的。只是面對這個柳芮，她，不是楚千炫的朋友，而是楚千炫的女人？
柳芮身上雖然沒有豪門千金的高貴修養，但是她有一種一般女孩沒有的氣質，活潑中帶着聰明，清純中帶着嫵媚，不得不承認，她很特別。
“是在我面前炫耀自己的幸福嗎？”竇娜娜問柳芮。
“不算是，”柳芮回答道，“只是給你解釋一下我性格的由來。”
竇娜娜不是輕浮的女人，她知道這樣的場合該怎麼控制情緒，即使很憤怒，也要保持冷靜。
“柳小姐，我想，你還不知道自己的定位吧？”竇娜娜表情已經變回了平靜，“母親只是蕭山醫院的一個護工，連護士都算不上。”
竇娜娜繼續說道，“楚家，家大業大，本市豪門中的第一大家族，小千的身份，更不用我說了吧？風尚帝國的主人，你覺得，你們會在一起？還是說，他會一輩子寵着你？”
柳芮的心裡瞬間涌出很多難過，就因爲身份不同，自己和楚千炫的關係才一直這樣維持着，現在，在霍翌楷面前，竇娜娜直接揭開了自己的傷疤。
“這個就不需要竇小姐關心了，我和千炫該怎麼相處，我們心裡很清楚，”柳芮直接用這樣的話來回答竇娜娜，同時給予自己心裡的安慰。
霍翌楷覺得自己坐在這裡，是在看兩個女人在爭一個男人，而且還獲得了不少自己想要的信息。
“小千我是相信的，畢竟陪在他身邊那麼多年，我知道他的做法一向很明智，只是，”竇娜娜停頓了一下，“就怕有些人居心不良，影響了小千的理智和前途。”
“竇小姐，”柳芮終於爆發了，自己已經忍的很久了，可是這個女人一直在挑戰自己的底線。
就在柳芮站起來，目光憤怒地看着竇娜娜時，楚千炫出現在了茶餐廳門口。
霍翌楷和竇娜娜都注意到了楚千炫，臉上的表情也有些變了。
柳芮看到兩人的臉色變了，順着他們的目光望過去，看見了楚千炫。
瞬間，柳芮彷彿看到了希望，她知道，有他在的地方，自己不會受到傷害。
楚千炫走到柳芮身邊，看着面前的霍翌楷和竇娜娜，目光最後定格在霍翌楷身上。
“回來了？”簡單的問候，不是對朋友的，也不是對陌生人的，只是在陌生人和朋友之間的一種問候。
曾經的記憶，大家都沒有忘記，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很多事情都改變了，也沒有必要去計較以前的事情。
“恩，前幾天剛回來，”霍翌楷回答道，語氣很平靜，聽不到任何情緒。
楚千炫聽完霍翌楷的回答，沒有再看霍翌楷，而是看了一眼竇娜娜，直接將目光轉向身邊的柳芮身上。
“你來這裡幹什麼？”沒有和霍翌楷剛纔說話那麼冷，平靜中透露着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