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總最近出差去了加拿大。”池素看着楊奕歡的模樣,便是笑着解釋道,“您找他有什麼事情嘛?”
池素作爲吳景閱的高級秘書,當然知道吳景閱這段時間都在什麼地方,又和什麼人在一起。但是這話能和楊奕歡說嘛?誰不知道楊奕歡和吳景閱還有蘇妃萱這三個人之間的三角關係,那是要多亂有多亂的,不要摻和在裡面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楊奕歡有些不信任的看着池素,最終也沒有再多問什麼,只是點了點頭而後柔聲的笑道:“那沒事,我就是回來有些事情,想要個他個驚喜,沒想到竟然沒遇上。”
池素看着楊奕歡的臉色,可不想是過來給個驚喜的,但是看破自然說不說破的:“下回您可要旁敲側擊似得先打聽清楚,不然驚喜會變成驚嚇的。”
楊奕歡笑了笑,便是同池素告辭離開了的。
竟然是不在公司的,那麼吳景閱回去什麼地方呢?
蘇妃萱所在的醫院嘛?
楊奕歡站在蘇妃萱的病房門口的時候,那裡面的人早就不是蘇妃萱了。
攔着護士詢問:“請問,原本在這裡的病人,現在去哪裡了?”
“醒了啊。”護士一臉無所謂的說道,而後嘟囔着繼續,“真沒想到,睡了那麼多年的人竟然還能醒,真的是讓人個盼到了。那天晚上醒過來,差點沒嚇死我。”
楊奕歡愣愣的看着那個護士,而後便是點了點頭的落荒而逃。
蘇妃萱醒了,吳景閱和蘇妃萱在一起,回去去什麼地方?
楊奕歡跌跌撞撞的離開了醫院,醫院的白天是人來人往人滿爲患的,楊奕歡站在住院部的門口,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所有人,而後便是摟緊了身上的衣服。
“我不想吃藥,不想打針,不想做檢查。”吳儂軟語的聲音,漫漫的唸叨着,十分任性的模樣。
“那可不行,不吃藥怎麼能康復呢。”溫柔的語調,說不完的耐心,吳景閱的聲音慢慢悠悠的從耳邊傳來。
楊奕歡茫然的回過頭看了過去,吳景閱推着蘇妃萱正在往裡面走,兩個人一副有說有笑的樣子。
楊奕歡睜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看着自己所看見的一幕,那是吳景閱……而吳景閱推着的人,是蘇妃萱,那麼的和諧那麼的……讓人移不開雙眼。
吳景閱根本就沒有出差,吳景閱和蘇妃萱在一起。
楊奕歡只覺得自己的手腳都是冰涼的,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幕,可是這一幕卻真真切切的在自己的眼前出現了。
“小姐,你沒事兒嘛?”推着一堆換洗下來的被褥的保潔人員,看了一眼被撞倒在地上的人,有些擔心的詢問道。
楊奕歡猛然的擡頭看了吳景閱那邊的方向,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白色被單,動靜是不小的,吳景閱同蘇妃萱自然是朝着這邊砍了過來的。
楊奕歡推開了扶着自己的保潔人員,連聲說道:“沒事沒事。”而後便是逃走了。
吳景閱略微皺眉的看着那個似乎是落荒而逃的身影,卻一時之間想不起來那是誰,過的太過嚴實也看不出身形。
蘇妃萱拉了吳景閱的休息,而後低聲的詢問道:“怎麼了?”
“沒事,只是以爲看見了熟人。”而後便是推着蘇妃萱進了大樓。
楊奕歡站在醫院的門口喘着粗氣,最終在喇叭聲的催促下到了路邊站着。
楊奕歡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面對,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和吳景閱說清楚,更加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這類的公子哥,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不要太過當真,當了真到最後受傷害的人只能是你自己。”過去杜宛晴的話一遍一遍的在耳邊響起。
那個時候怎麼就不聽呢,那個時候……是啊,那個時候的自己,以爲永遠都不可能會發生那種事情的,自己怎麼可能會對吳景閱動心呢?自己和吳景閱之間原本一開始就只是一場交易而已。
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錯?
明明,一開始是……明明知道的那麼清楚,只要蘇妃萱一醒,自己和吳景閱就基本上等於走到了盡頭。爲什麼還要那麼冥頑不靈,爲什麼要明知道不會有好下場還要上刀山?
楊奕歡,你簡直蠢到無藥可救。
回到住處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黑了,房間裡面空空蕩蕩的,就連平時回來歡迎自己的跳跳也不在。
對了,跳跳現在應該在橫國呢。
楊奕歡有些自嘲的勾了勾嘴角,也不換掉身上的衣服,就坐在沙發上。
是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的,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客廳裡的燈被打開,明晃晃的刺得楊奕歡不自覺的眯起了雙眼。
吳景閱看着坐在沙發上發呆的楊義華,看着楊奕歡的那一身裝束略微的一愣,而後便是語調輕鬆的說道:“爲什麼不開燈啊?”
吳景閱是接到了池素的電話才知道楊奕歡回來了的,剛纔在看見楊奕歡這一身的行頭的時候,自然是能夠聯想到剛纔在醫院的時候遇見的人的。
吳景閱不自覺的皺了眉頭,走到了楊奕歡的身邊,卻見着楊奕歡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怎麼回來了也不和我說一聲?”吳景閱笑着詢問道,“怎麼是這麼一副打扮的?”
無論吳景閱說什麼,問什麼,楊奕歡都是一副出神的模樣看着他,心底的不安越來越大,隱瞞了將近一個月的事情……終於還是要被知道了嘛?
“奕歡,你……”
“蘇妃萱醒了嘛?”楊奕歡扭過頭,平靜的詢問道。
可是,楊奕歡愈發的平靜,卻讓吳景閱如何都放不下心。
“是,我……”
“可是你沒有告訴我。”楊奕歡緩緩的說道,“也對,你有什麼必要告訴我,我們之間……從一開始就不過是一場交易,而現在蘇妃萱醒了,也應該是我們的交易停止了的時候。”
吳景閱抿着嘴角看着楊奕歡,不知道應該如何和楊奕歡解釋清楚。
要怎麼解釋?或許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到底什麼地方出了錯。
“我和付導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吳景閱趁着這段時間我們把婚離了,這樣子……對誰都好。”楊奕歡抿着嘴角看着吳景閱,“拖下去對誰都不好,好聚好散。”
吳景閱看着楊奕歡,看着她一臉的無所謂的模樣,說着離婚的時候彷彿兩個人之間是一點感情都沒有的,可是明明就不是那樣子,怎麼會一點感情都沒有呢?
“我……妃萱剛剛醒,她的情緒不是很穩定,她現在只記得我一個人,不管怎麼說我和她之間到底還是有過去的,我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放着她不管不顧的。”吳景閱看着楊奕歡,冷靜的說道,“奕歡,我沒有想過要和你離婚,等我處理完妃萱的事情……”
楊奕歡依舊擡着頭,微笑的看着吳景閱,對於吳景閱說的話是根本就不在意的樣子。
“你要怎麼和她講清楚?從她醒過來到現在,也應該有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了。”如果能夠講清楚,那早就應該講清楚了,何至於拖到現在的?
吳景閱鄒着眉頭的看着楊奕歡,他知道這件事情上是自己做的不對,但是讓他輕而易舉的放手放掉楊奕歡他是如何都做不到的。
“吳景閱,你愛蘇妃萱。”楊奕歡斬釘截鐵的說道,“從你選擇瞞着我的時候開始,你就已經在我和蘇妃萱之間做出了選擇,所以……吳景閱,我們離婚吧。”
“我不會和你離婚。”吳景閱看着楊奕歡,不容反駁的再三說道,“我不會和你離婚,奕歡,我們之間是有感情的,爲什麼要離婚?只是一個蘇妃萱……”
“只是一個蘇妃萱?”楊奕歡冷笑的看着吳景閱,對於吳景閱所說的只是覺得簡直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你捫心自問,蘇妃萱真的只是一個只是而已嘛?”
吳景閱看着楊奕歡,面對着楊奕歡質問的目光,卻是一句話都說不上來的。
沉默在兩個人之間漫無邊際的彌散開來,手機的鈴聲如同爆炸了一般的在空氣中迴盪着,猛然的打斷了兩個人之間的對峙。
吳景閱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有些爲難的看了楊奕歡一眼。
“接吧。”
電話自然是蘇妃萱打過來的,不過是照顧蘇妃萱的保姆打過來的,所說蘇妃萱從醫院回來之後就一直在頭疼,又不讓她給吳景閱打電話,現在已經疼得快要神志不清了。
“我和你……一起去。”楊奕歡抿着嘴角看着吳景閱,最終緩緩的站起身來,“吳景閱,我和你一起去。”
吳景閱不大認同的看着楊奕歡,他並不覺得這個時候和楊奕歡一起去,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楊奕歡便是看着吳景閱,等待着吳景閱的回答,卻遲遲的不曾見到吳景閱的動靜,最終放棄了一般泄了氣:“算了,不方便的話就算了,你去吧。”
吳景閱看着楊奕歡的模樣,最終咬了咬牙:“走吧,不是說一起去嘛?”
吳景閱開的車,楊奕歡裹緊了身上的衣服,車上面開了空調卻還是覺得手腳冰涼。
“奕歡,一會兒……我只是爲了安撫妃萱而已……”吳景閱不知道應該怎麼和楊奕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