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奕歡面對劉亨探究的模樣,也不過是點頭致意,而後清淺的一笑:“我曾經在這邊拍過一段時間的戲,學過一些方言,只能夠隱約的聽懂一些,講也只能將一兩句而已。”
劉亨瞭然的笑了笑,也沒有繼續放在心上,只是在略過楊奕歡的手腕的時候微微的蹙眉:“上回看見楊小姐的手腕上帶着一條手鍊,怎麼今天反而是沒有看見了的?”
劉亨問完之後也察覺出來了自己問這句話多少是有些突兀的,這類的飾品在晚宴上接二連三的帶,對於楊奕歡來說實際上並不見的就好,畢竟這樣就沒有足夠的新鮮感了,更何況只是一條手鍊而已,他在這裡繼續的替只怕是要讓人疑心的。
楊奕歡自然是詫異的,看了劉亨一眼。
劉亨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楊小姐上回在美國的那場酒宴上帶着的那條手鍊十分的精緻,所以不免多看了兩眼,還望楊小姐不要見怪。”
楊奕歡笑着勾了勾嘴角,也沒有爲難什麼:“那條手鍊是家母遺物,帶過一次之後便被我收起來了。”
劉亨愣在了那裡,直直的看着楊奕歡,眼神中閃過了許多的情緒,最終沉寂了下來不再有絲毫的波瀾。
“劉總,夫人請你過去。”酒店服務生打扮的人,抽到了劉亨的耳邊,低聲的說了一句。
劉亨應了一聲便趕忙跟着離開,楊奕歡與吳景閱原本是準備繼續往裡面走的,卻沒想到這邊才走掉了一個劉亨,那邊又來了一個劉達,顯然是一副不準備讓兩個人卸下來的意思。
“吳總,吳太太遠道而來,請隨我這邊來。”劉達領着兩人走到了會場一側,而後親自地上了酒水,“這是江南別業旗下酒莊自己釀的葡萄酒,兩位可以嚐嚐看,如果喜歡的話可以帶一些回去。這些酒,是不對外出售的。”
楊奕歡略微好奇的挑了挑眉,她實際上是不愛喝酒的,但是聽到人家這麼說,多少是有些好奇的。
“味道的確是不錯,果香味更加濃重一些,更適合女士。”吳景閱抿了一口就沒有在喝了,倒是楊奕歡覺得味道不錯,正如吳景閱所說的,的確是更加適合女士來喝,太過綿柔與纏綿的味道,不適合男人的。
“楊小姐能夠喜歡,是我們的榮幸,這個酒是我的老夫人留下來的,也是老夫人生平最喜歡喝的酒。”劉達輕笑着解釋道,而後又將兩人領到了林一邊,上面放着的水果,“這些水果都是果園產的,兩位可以慢慢享用,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經管來找我就是了。”
“多謝。”
吳景閱看着劉達快步的離開,然後在出門的時候顯然是已經有人在那邊等着了的樣子,這讓吳景閱多少是有些覺得奇怪的。原本吳氏集團和江南別業之間就沒有什麼生意上的往來,往年也從來都沒有邀請過吳景閱來參加這個酒宴。而且,江南別業對外宣傳,年終的酒宴是隻會邀請江南別業的成員參加的。
“他們對你似乎特別的感興趣。”吳景閱挑了挑眉,掃了一眼周圍的人,十之八九的人都在觀望着他們,但是吳景閱可以肯定的是其中有百分之七十的人都是看着楊奕歡的。
楊奕歡剝了橘子遞到了吳景閱的嘴邊,笑吟吟的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盯着就盯着咯,說不定是因爲我長得好看呢?”
楊奕歡這心寬,吳景閱也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纔好,只能夠是勾着嘴角笑了笑,倒也沒有說什麼其他的話,只是自己格外留心了一些周圍的情況。終歸是有種來了一趟鴻門宴的感覺,而且這感覺實在是不大好的。
“吳先生,楊小姐,我們夫人有請。”服務生恭敬的看向兩個人,彎着腰微笑這說道。
江南別業的夫人?楊奕歡有些好奇的看着吳景閱,卻見着吳景閱也是一副不大明白的樣子,多少是有點兒好奇的,便是起身梗着人家出去了。
服務生帶着兩個人到了江南一號的三樓包廂,看起來要比樓下的不知道豪華精緻多少倍,金碧輝煌都不爲過。
“兩位,裡面請。”服務生將房門打開之後就沒有要再進去的意思了,只是站在門口微笑的看着他們。
楊奕歡勾了勾吳景閱的手腕,而後被吳景閱反手握住,最終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房間。
房間裡面依舊個一副金燦燦的樣子,劉亨和劉達就站在辦公桌的兩側,辦公桌後面放着一張沙發椅,背對着兩個人坐着一個人,大約就是江南別業傳說中的夫人了。
這位夫人實際上是有所傳說的,江南別業說是江南這邊的商業會所,但是實際上江南別業對外宣稱的是掛着旗號的產業而已,實際上只要是掛着江南別業的名號的商店,那就都是江南別業的產業。而江南別業就掌握在一個姓段的家族手裡,而這個家族每一代的繼承人都是女人,對外大家都稱之爲夫人。
楊奕歡好奇的打量着對方的後腦勺,一時之間也沒有人開口說話,所以辦公室突然之間就安靜了下來,安靜的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夠聽見聲音。
沙發椅突然轉了過來,那位傳說中的夫人,穿着一身的旗袍,端坐在哪裡,梳着精緻的髮髻划着精緻的妝容,冷着一張臉高傲的看着楊奕歡與吳景閱。
如果仔細看的話,實際上是可以從兩個人的臉上看出來相似之處的。
楊奕歡讓段蓉看的毛骨悚來的,這人的眼神太過犀利了,犀利的楊奕歡都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了。
“你是小穎的女兒?”段蓉看着楊奕歡,實際上在看到楊奕歡的第一眼的時候就已經認出來,甚至可以確定了。楊奕歡和她的母親長得實在是太像了,彷彿就是一個模子裡面刻出來的一樣。
楊奕歡讓段蓉的問題問的一愣一愣的,傻乎乎的看着對方,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人家的提問。
“小穎是我的妹妹,也就是你的母親。”段蓉站起身來,仰着頭走到了楊奕歡的面前,仔細的打量着楊奕歡的模樣,“你和小穎長的的確是很想,幾乎是一模一樣,怪不得當初劉亨和劉達在看見你的時候那麼斬釘截鐵的說你就是小穎的女兒。”
楊奕歡現在的腦子實際上是轉不過來彎的,她有點兒反應不過來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自己的母親是江南別業傳說中的夫人的妹妹?那麼,眼前的這個高傲的女人,是自己的什麼人?阿姨嘛?可是,楊奕歡終歸覺得有點兒不真實。
段蓉看着楊奕歡,而後一副十分滿意的模樣:“原本我還在想着怎麼讓吳氏集團放棄掉江南這邊的產業,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工夫。”
段蓉的這句話楊奕歡是聽不懂的,但是吳景閱卻聽明白了,人家今天把他們喊過來參加這個所謂的晚宴,就是爲了當初在美國沒有實現的事情而繼續努力的。
“段夫人,你這句話我聽不明白。”吳景閱握緊了楊奕歡的手,冷着眉眼的看着段蓉。
段蓉親笑着點了點頭,踱步的走回到了座位上坐着:“我這輩子沒有孩子,等到我退位的時候奕歡自然就得過來接替我的位子,江南別業就是她的產業,難道你要和自己的老婆搶生意嘛?”
吳景閱皺着眉頭看着段蓉,如果真的是這樣子的話,對於吳景閱而言這是兩難的。
“誰說我要接替你的位子的?”吳景閱甚至都還沒有開始考慮應該怎麼辦,楊奕歡已經直接開口反問了,“我從來都沒有說過這樣子的話吧?而且我從來也沒有接觸過這些東西,什麼做生意管理企業,我根本就不懂也不感興趣。你爲什麼會以爲,我一定回來接替你的位子。”
段蓉對於楊奕歡的反問是輕蔑的,在她看來,江南別業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種誘惑,是金錢是權力的誘惑。
“如果你接替了我的位子,你會有花不完的錢,你在這裡甚至可以呼風喚雨……”
“然後孤孤單單的一輩子嘛?”楊奕歡冷笑的看着段蓉,嘲諷的反問道,“這些東西的確是很重要,但是不是一切,每一個人想要的東西都是不一樣的。”
段蓉被楊奕歡那句“孤孤單單的一輩子”給刺激的直接黑了臉,拍了桌子厲聲喝道:“你是小穎的女兒,你是段家的女兒,就算你不想要你也得要,沒得選擇!”
“你這算是強買強賣?”楊奕歡同樣也冷了臉了,在她看來這個傳說中的夫人,自己血緣上的阿姨根本就是無理取鬧的存在。
“由不得你選擇,你生下來就註定了要坐在這個位置上面。”段蓉斬釘截鐵的說道,“過兩天段家會召開家族會議,到時候我會正式宣佈你的身份,以及我死後的繼承問題。”
楊奕歡面對段蓉這種形容強迫的做法是無法理解的,甚至是不能夠接受的。
“我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很明白了,我不可能接受你的安排,也不會去參與什麼所謂的家族聚會。你讓我認祖歸宗可以,因爲正如你說的,我是段家的女兒這一點我改變不了。但是你讓我接替你的位子,管理你的公司,你拼什麼?”楊奕歡瞪大了雙眼的看着段蓉,質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