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這頭的宋詞,正和果兒坐在沙發上。
果兒抱着平板電腦玩着憤怒的小鳥,她則是隨意的翻了翻他那本《三國演義》。
她本是好奇向深爲什麼會對這本書如此愛不釋手,看了一遍又一遍,這一看竟然覺得索然無味。
聽聞電話裡的向深,如此深情癡迷的喊她宋宋,突然有些不適應,“向深,你怎麼了,今天是什麼特殊日子嗎?”
聽要聽聞宋詞這溫婉的聲音,向深就覺得特別舒心,“不是。”
宋詞笑了笑,“那你一遍又一遍地喊我幹什麼?”
向深說沒什麼,又問,“宋宋,你在公司還是在家呢?”
宋詞立即回答,“在家啊。”
向深沒說什麼,應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然後幾乎是一路朝車庫狂奔,好想立即見到宋宋,好想立即將他抱在懷裡。
所以,原來回家要半個小時的車程,他硬是隻用了十幾二十分鐘。
而此時,宋詞從冰箱裡拿出一盒已經剝好的榴蓮,又拿了一次性手套,再坐回沙發前,和果兒吃着榴蓮。
果兒突然去了洗手間,她關門的時候,向深正好開門進來。
宋詞就沒有察覺到進門的向深,一盒榴蓮吃完了還不夠,又去冰箱。
剛開了冰箱門,身後突然有一個溫柔的懷抱抱環腰抱着自己。
熟悉的動作,熟悉的味道,“向深,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向深抱緊宋詞,下巴頂着她的頭,緩緩閉了眼。
感受着她的氣息,感受着她的溫度,感受着她的心跳,“宋宋,對不起,對不起!”
宋詞的手上帶着一次性的手套,上面多多少少沾了些榴蓮,所以她不敢用手去推開向深。
只是很窘迫,“向深,別鬧了。”
向深哪管那麼多,他恨不得此時此刻就要了她。
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衝動,大抵是因爲突然對宋宋很內疚,又很感謝。
感謝她對自己的信任,感謝她的不離不棄。
所以,直接把她從懷裡扳過來,迫她正面面對自己。
也不顧她跟裡滿滿都是榴蓮味,就親了過來。
宋詞記得,向深是不喜歡吃榴蓮的,就她和果兒喜歡吃。
可是爲什麼,向深可以忍受這股味道,直接霸道蠻橫的親了她?
一直以來,他們的接吻都是美滿的,二十多年如一。
可不想因爲今天吃了榴蓮,給向深留下不好的印象,更何況果兒隨時都會從廁所裡出來。
所以,宋詞也顧不得自己手上還帶着沾滿榴蓮的手套,直接去推他,“向深,別鬧了,果兒還在裡面呢。”
這個時候,向深哪裡顧果兒不果兒的,似乎根本忘記了自己已然是兩個孩子的父親,甚至回到了剛結婚的那會兒。
所以,宋詞這一推,等於毫無效果。
偏偏這個時候,果兒真的從廁所裡出來了。
看見和媽媽纏綿在一起的向老爸,直接傻眼了。
在果兒打開廁所門的那一剎那,宋詞就愣了,用力推向深。
向深卻沒察覺,反而吻得更深情。對她的迷戀,就像是她對榴蓮的迷戀一樣,只顧吃啊,吃啊。
果兒咳了咳,“那個,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
向深這才從宋詞身上擡頭,卻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慌張,反而緊緊的握住宋詞的手。
又以自己的大拇指一圈一圈的摩挲在宋宋的手心,以安撫她的慌張,然後朝着果兒鎮定的問,“有事?”
果兒反倒被噎住了,明明是向老爸在幹壞事,怎麼還用這抹陰沉的目光望着自己?
“那個,我,我拿一下電腦。”果兒趕緊衝到沙發上,抱起平板電腦就開跑。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幹嘛要倉惶而逃?
該逃的不是老爸和老媽嗎?
直到果兒把自己鎖在了房間裡,還想不過來,自己剛纔爲什麼要逃?
抱頭想了想,難道是因爲剛纔向老爸盯着自己的那抹目光太過陰沉了?
唉,也難怪,好事被她撞見,向老爸心裡窩火,表現得陰冷也很正常。
可是,老爸多少歲數的人了,竟然還可以在那方面這般熱情?
等果兒這一走,宋詞趕緊把手上的手套脫掉扔進垃圾桶,慌忙理了理被向深弄亂的頭髮,“向深,你今天是怎麼了,當着孩子的面,多不好意思。”
向深輕輕的拂了拂她的額邊碎髮,笑了,“沒事,果兒又不是第一次撞見。”
宋詞睨了他一眼,“那怎麼能一樣,現在果兒大了,以前果兒可還是個沒記憶的孩子。”
向深又朗朗笑了,看她擦了擦嘴巴,顯得很窘迫,“而且,我剛剛還吃了那麼多榴蓮,味道那麼不好,你還親我。”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似乎還臉紅了,這般模樣倒像是個少女。
所以,向深更加肯定,宋宋沒有因爲欣晨的事情而生自己的氣,“宋宋,我有話跟你說,我在樓上等你。”
等向深上了樓,宋詞趕緊去敲果兒的門,其實也是向遠的門。
自從果兒和向遠住在了一起,她的那間房間就直接空置了。
果兒前來開門時,從門縫裡露了個小腦袋出來,看見是媽媽,有點詫異,“噫,媽媽,你和爸爸的事情辦完了?”
這麼一說,宋詞就更加窘迫了。
所以,慌張擄了擄自己的耳邊碎髮,以掩飾自己的慌張,“那個,果兒,剛纔你爸喝了點酒,所以……”
果兒調皮的笑了笑,“媽媽,你還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呢。大家都是過來人,何必對我這麼又哄又騙嘛。”
宋詞正要張嘴,果兒立即又說,“你放心,我保證,向遠回來之前,我不會回這道門半步。你們愛怎麼辦事,就怎麼辦事,我絕對不會打攪你們的激情。”
說着,果兒笑得特別的開心。
似乎,向老爸和那狐狸精的事情,真的只是個誤會。
她準備等向遠回來,好好的問問。
宋詞卻被果兒弄得哭笑不得,很是不好意思,“果兒,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爸他真的喝了酒。”
果兒又調皮的笑了笑,“我可不管他喝沒喝酒,反正我什麼也看不見,也聽不見。老媽,不妨礙你談情說愛了,我要睡大覺了。”
直到果兒把門掩緊,宋詞仍舊覺得左右不是。
所以,對向深就更加埋怨,怎麼能這麼不靠譜,多大年齡的人了,還沒個正形。
她趕緊上了樓,看見向深正坐在房間沙發上。
見她來了,起身以一抹癡迷的目光望着自己,“宋宋,過來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