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莊吉聽聞這段話。
一定會很高興吧。
他最愛的女人,即使是知道他是“負心漢”。
也依然這般的維護他的形象。
可惜……
他聽不到。
這一夜,宋詞和向緣聊到半夜,各自訴說着心事。
她聊他的向深如何、如何的好。
緣緣則是聊自己對未來多麼、多麼的憧憬。
而莊吉,並沒有影響姑嫂二人的關係,反而讓宋詞越來越珍惜,緣緣也越來越懂她。
宋詞也越來越瞭解緣緣,原來她是一個如此堅強的女子,可以像沒事一樣。
緣緣對她說,她依然相信愛情,依然認爲這世上會有好的男子,就像她哥一樣的絕世好男人。
就這樣聊着聊着,她們似乎走進了彼此的心裡。
離五一,還有一個禮拜。
宋詞乖乖的去上了班,順便把爸媽準備好的請帖發給關係比較好的幾位同事。
可是,迴歸崗位的第一個大下午,許勝男就有意和她做對,先是在早會上批評她想請假就請假,而且都是事後補請假條。
宋詞是冤大頭了,上次在醫院,明明不是她所想的。
而且去海南拍婚紗照,也是事先打電話給科長說好的。
下午的會議上,許勝男直接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又把她的獎金給扣了。
這些,宋詞都忍了。
關鍵是接下來的,許勝男直接跨過她的部門科長,指名點姓說要她五一去外地出差。
宋詞忍無可忍,直接颼颼如一陣風,站了起來,“許總監,五一我結婚,外地出差的事,你另外安排別人吧。”
沒跟許勝男翻臉,那是因爲看在她好歹還是個財務總監。
可是許勝男仗着自己有幾分權利,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裡,只是冷冷的笑了笑,“五一結婚?公司規定婚前要提前半個月遞交簽呈,你遞交了嗎?”
宋詞咬了咬脣,“早上我剛遞交。”
許勝男冷冷笑了,“這就對了,早上才遞交,離五一卻只有一個禮拜的時間。你覺得你有理由拒絕出差嗎?”
宋詞沉穩冷靜,“許總監,五一本來就是假期。”
許勝男啪的一聲把文件夾拍在會議桌上,大聲呵斥,“在我這裡沒有那麼多借口,你要麼出差,要麼以後也別再踏進公司大門。”
宋詞咬了咬脣,饒是她是一隻病貓,也是會發威的。
所以也不顧許勝男的總監面子了,直接冷冷的嘲笑了一番。
“許勝男,你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自己嫁不出去,也想阻止別人結婚,是嗎?”
“我沒功夫跟你較真,我走沒有關係,別因爲我一走,明年fb和深緣事務所的合作關係就此打住,那纔是公司的損失。”
“還有,辭呈我會遞交,不過,我也會向總部遞交一份檢舉信,你覺得你許勝男到底是有多大的面子,可以讓總部也對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說完,宋詞直接收起筆記本從會議室離開,沒過一會就把辭呈和檢舉信一併遞交。
兩份文件,都分別以正式的書面形式和郵箱形式一起遞交的,沒過一會,總部便打來了電話,是直接打給陸陽的。
因爲fb一向是一個條例規定很嚴格的公司,不允許絲毫的徇私舞弊,但凡有一點風吹草動,公司總部都會對下面的人進行嚴格審查。
而且,許勝男又不只是頭一次被人檢舉,只是上一次是讓陸陽給壓了下來。
陸陽先把許勝男傳到辦公室,緊緊的掩着門,無可奈何的瞪了許勝男一眼,“勝男,你這一次做得有點過了,你這麼做,總部查起來還會牽連到我。”
許勝男理直氣壯,“我不認爲我做錯了什麼,只是對員工嚴厲了一些。”
陸陽撫了撫疼痛的額頭,長長嘆一口氣,“你這叫嚴厲嗎,分明就是公報私仇,員工要請婚假你不同意,還威逼讓人辭職,這哪裡能體現公司的人性化?而且,你想過沒有,有深緣事務所代理公司的法律顧問,光是憑着向深的名聲,公司每年要減少多少官司?宋詞這一走,明年向深也不會再給fb簽約,你是豬腦子嗎?”
許勝男這纔看了陸陽一眼,卻是十分的瞧不起他,“所以說,你也在利用宋詞?”
陸陽壓低了怒意,“我說過,宋詞還對我有用處,我讓你撿輕避重,你不聽,那你捅的摟子你自己給我補上。你現在出去,去結算科,給宋詞道歉。”
許勝男厲眼望過去,“讓我給她道歉?”
陸陽瞪了她一眼,“你不去也行,那我也只好把你拿了多個供應商回扣一事,一起報告給總部,到時候就不只是書面批評那麼簡單,恐怕你要吃官司了。”
許勝男黯然握了拳頭。
陸陽也沉默。
掂量了孰輕孰重之後,許勝男還是咬牙答應,“我可以給宋詞道歉,但是她還會不會留下來,可不是我的責任。”
宋詞正在結算科收拾着自己的東西,許勝男走過來,直接讓其他人暫時迴避。
“有話直說,何必要讓同事們迴避?”她看也不看許勝男一眼,繼續收拾,許勝男這才說是要向她道歉。
宋詞擡了擡頭,冷笑,“道歉,好啊,當着同事們的面道歉,這纔有誠意。”
像許勝男這樣的人,她真的不用再給她任何臺階,自己越是善良,反而讓她越是得寸進尺。
所以,她又激將道,“許總監該不是放不下面子吧?”
許勝男眼裡有怒火,甚至想用這一把火把她給活活燒死,可是還是忍氣吞聲,又讓員工們繼續工作。
“你的婚假,我批准了。”
“不好意思,不用你批准了,我辭職。”
“如果你是因爲我而辭職,那我真誠的像你道歉,你能不能留下來?”
“抱歉,我從來不會回頭。”
“宋詞,你別太過分。”
“你這是道歉的姿態嗎?”
“那你要我怎樣,我已經當着大家的面,放下身段跟你道歉了。”
“那是你的事。”
“宋詞,你不就是有個有錢有勢的老公嗎,離開向深,你什麼都不是。”
宋詞收拾完東西,擰起包包,抱着箱子,朝許勝男笑了笑,“我能嫁個好老公,那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你說我離開向深,那可能嗎?你有本事,你儘管離間,只要你不嫌累。”
說着,宋詞頭也不回。
身後,是許勝男仇恨的目光,她在心裡發誓,一定不會讓宋詞和向深好過,一定,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