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袁紹琪很是相信墨菲定律的存在。
昨天剛說過,這幾天的天氣總是很晴朗的,今天早上微微睜開雙眼,透過窗簾之間的縫隙,便感覺到外面的天氣很是深沉。
伸了個懶腰,袁紹琪微微睜開眼眸,看着旁邊那空蕩蕩的位置,似乎還殘存着之前睡在這裡的人的溫度。眼眸微微閃爍了一下。
混沌的腦子終於開始清醒過來,坐起身,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掃視了一眼空蕩蕩的房間,袁紹琪的嘴角開始微微撇了撇,自己今天竟然起得這麼晚?……貌似浪費了很多時間啊!
搖搖頭,她可沒有時間在這裡追悼,她是一個需要養活一個公司的人,不像是圈裡其他女人一樣,能嫁個好老公,便能夠過着貴婦般的生活。
今天的公司似乎有些奇怪。
袁紹琪一邊朝裡走,一邊注意到周圍員工的神情……很興奮?
看着助理林詩已經迎了上來,袁紹琪微微轉頭看了一眼公司大廳裡的情況,走進樓梯,上到自己辦公室,淡定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公司今天怎麼了?”這麼熱鬧。
林詩將手中的材料放在袁紹琪面前:“溫董事今天來公司了。”
“哦?”這個結果雖然在預料之中,但是溫如夢竟然來的這麼快,還是出乎自己的意料的。
“不僅如此,記者似乎知道了溫小姐到袁氏的消息,一早便堵在門口。”
已經知道那個女人在哪,哪裡一定會有媒體,她都習慣了,不由有些慶幸自己今天是從車庫中直接坐電梯上來的,不然免不了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所謂的記者們一陣盤問。
“讓溫小姐來見我。”簡單的部署一下,袁紹琪將文件重新交至林詩手中:“辦公室以及其他的,你看着安排便好,支出資金直接找到財務處報銷。”
“好的。”林詩領命出去,事實上,她也很好奇,易主之後,高傲如溫如夢,怎麼肯忍耐下來再袁總手底下。更何況,對於溫如夢和袁總先生的那一段,自己還算是有所耳聞。
“叩叩叩”,三聲有規律的敲門聲。
袁紹琪眼神閃了閃,沒想到溫如夢的動作還是挺快的,她以爲自己還要在辦公室裡多等一段時間呢。
“進。”將手裡的文件收拾好,袁紹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對着門口的方向說道。
門被輕輕從外面打開,溫如夢一進門,袁紹琪就問道一股淡淡的香氣,恩,是茉莉花香的味道,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Amouge香水——“世界上最有價值的香水”,果然,即便是在對自己不利的情況下,溫如夢依舊活的很好。
朝着一旁的精緻沙發點點頭,袁紹琪道:“坐。”
溫如夢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卻已經坐在了沙發上,這是自從上次在酒店見到陸敘和她之後,袁紹琪第一次單獨與溫如夢待在一起,不得不說,也許有些人,天生磁場就是不對盤的。
懶散的站起身,走到一旁將一杯水放在溫如夢面前,袁紹琪坐到她對
面:“溫小姐,別來無恙?”
“挺好的。”點點頭,溫如夢算是應了她的回答,眼光有意無意的瞟向袁紹琪的肚子。
注意到她的視線,袁紹琪伸手撫摸了一下腹部:“這才兩個月,沒有顯懷呢。”
“恩。”
袁紹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在剛剛過去的那一瞬間,溫如夢的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
搖了搖頭,將那些雜念都拋之腦後:“溫小姐,其實以我的性格,絕對不會允許你再出現在袁氏了。”
溫如夢臉色微微一變,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一種……寄人籬下的感覺,就好像,自己是被施捨的那樣,皺了皺眉:“袁總這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袁紹琪搖了搖頭,“我想你也能猜出來我爲什麼要這樣做,其實我並不害怕你能夠搶走陸敘,因爲一個人真的想走,他有腿會自己走,但是如果他不想走,任你怎麼搶,都不會走。”
溫如夢細細的思考着袁紹琪的話,阿敘那是明明呆在自己身邊的,可是事情突然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你現在又想怎麼樣?”溫如夢擡頭,一臉謹慎的看着面色平和的袁紹琪。
“溫小姐不用這麼防備我,既然我肯讓你繼續呆在袁氏,就一定不會找你的麻煩,我只是……想要給孩子一個穩定的環境。”提到孩子,袁紹琪的目光頓時變得柔軟起來。
只是那份柔軟,在溫如夢的眼裡看起來確實異常的諷刺,這個女人,不僅讓自己看着她一步步成功,甚至在自己的面前炫耀原本屬於她的幸福,這一切,明明都是屬於自己的。
狠狠的掐着自己的手心,溫如夢廢了好大的力氣,才面前自己扯出一抹笑容:“袁總,我先出去了。”
袁紹琪狀似無意的打量了她一下,隨後點點頭:“溫小姐請。”
看着溫如夢已經消失的背影,袁紹琪將自己放在腹部的手慢慢的放下,既然這麼不想呆在袁氏,何苦非得逼着自己忍耐呢,她不是瞎子,自然看見了剛剛溫如夢狠狠掐着自己手心的樣子,那一瞬間,她以爲溫如夢掐的是她。
“想什麼呢,這麼專注?”這個世界上,只有兩個人這麼明目張膽、大張旗鼓的進入自己的辦公室,一個是自己的相公,一個就是面前這位袁小副。
“昨晚沒醉臥美人鄉?”挑挑眉,收回放在茶杯上的視線,袁紹琪反問。
“呵。”袁沈輕輕一笑,“醒時也沒見我掌天下權啊。”
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是多少男人的夢想。
“這麼說,袁小副還有一顆壯志未酬的英雄心啊。”袁紹琪調侃。
“你竟然才知道。”說着,袁沈已經坐到剛剛溫如夢做的地方,“那尊大神走了?”
“不然你以爲她會請我吃個午宴?”
“午宴沒有,慶功宴倒是有一個,看袁總的意思。”說着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拿出一封信封,信封裡放的,正是慶功宴的請柬。
隨便看了幾眼,袁紹琪嫌棄的瞪着袁沈
:“你不要告訴我你把請柬一直塞在你後兜裡?”
袁沈挑眉,有什麼不對嗎?
好吧,袁紹琪後悔了,自己剛纔不該問的,問了之後,活該自己惡寒!
突然餘光掃到請柬上大大的四個字,可帶家屬。
心中突然有些發毛:“袁小副,可帶家屬的意思是?”
“哦,”袁沈淡淡的開口,“剛剛主辦方給我打電話,說隨便帶,今晚不談公事,只話私情。”
話私情?對這種鬼話,袁紹琪從來都是不相信的,從小到大,自己參加過多少場晚宴,哪一次宴會不是以陸家人爲中心,向四面散開的,陸家總裁隨意走動,整個宴會的中心便跟着移動,這一點屢試不爽。
“好好的,舉辦什麼慶功宴啊?”何況自己身體現在還很不方便,上一次陸敘替自己擋酒的情況還歷歷在目,至今想起來還膽戰心驚呢,畢竟喝醉酒的陸敘,可愛的可怕。
“亞美這次作爲冤大頭,被袁氏一舉收購,趁着股市新舊更替,不知道有多少股指渾水摸魚,趁機打撈一筆呢,就我所知,陸氏企業這次將自己房地產的項目全部放出,至少淨賺……”說着伸出一隻手,比了個五的數字。
靠!強忍住想要感嘆的衝動,袁紹琪將手中的請柬放在桌上,還真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啊。難怪陸敘答應之前亞美的賬目一筆勾銷,怕只怕貓膩都在這裡面吧!
“行了,這一次雖說袁氏不是賺的最多的,但是亞美到手了,你作爲這件事的主謀……”說完“主謀”這兩個字,袁沈便發現後者正涼涼的看着自己,慌忙改了口,“你作爲這件事的一手推動者,今天晚上是必須要出席的,哪怕是走個過場。”
好吧,袁紹琪不得不承認,袁沈說的還是很有道理的,今晚這場慶功宴,看來自己的必不可免的了。
幾乎每一年都是這樣,年前年後,總有大大小小的宴會酒會需要去應酬,一開始是因爲袁氏珠寶這個行業做的還不夠成熟,需要自己出席穩固關係,後來袁氏開始慢慢的在這個行業立下腳步,雖然很多酒會宴會能不去就不去,但是每一個位置的提升,都會有不同的同階層的人的盛情邀請。
對於這一點,袁紹琪不喜歡,卻只能無可奈何。
“對了,吳松柏那邊,你還要繼續查下去嗎?”袁沈本想離開的,可是這幾天自己在公司整理去年留下的一些文件時,恰巧發現了吳松柏這個名字,此時見到袁紹琪,便問了一嘴。
一時聽到吳松柏這三個字,袁紹琪有一瞬間的困惑,隨即看見袁沈不可思議的表情,這才緩緩的記起來,自己這幾天記性似乎真的有些迷糊了。
“查,爲什麼不查。”袁紹琪微微一頓,“不過不是現在,李豔人在哪,我們都還不知道呢,就算查出來吳松柏,頂多知道點我們本就能猜測出來的內幕消息。”
“恩。”認同的點點頭,袁沈打開門把手,良久,無奈的伸手,從兜裡拿出一件東西仍在袁紹琪旁邊的沙發上,似乎怕砸到她,故意扔的距離她遠了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