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小姐,你再不回來,我就真要回家吃自己了。”
護士長的聲音聽起來,極其的悲慘,袁紹琪頓時怔忡了一下,緊接着,心裡涌上一陣愧疚,不好意思的看着面前的護士長:“我只是出去有些事情,沒事的。”
那護士長倒沒有再在這件事情上多說,只是雙手從李鬆手裡接過扶着袁紹琪的任務:“你今天出去跑了一整天,得去檢查一下身體,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們可擔待不起。”
袁紹琪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對李鬆告別,便被護士長拉着走了,力道不大,她卻無法掙脫。
她總覺得,今天大家似乎都有些奇怪。
袁紹琪的身體,她自己當然知道,雖然今天經歷了一些讓人不爽的事情,但是袁紹琪還是在儘量的調節着自己的心情,所以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適。
一番檢查下來,倒是和自己想象中的結果差不多。
再回到病房的時候,李松果然已經走了,只有一個許扁舟,正大搖大擺的斜靠在沙發上,看着一本不知名的小說。
袁紹琪被護士長近乎強制一般,扶到牀上做好,而後才走出病房。
許扁舟一件袁紹琪回來,整個人頓時顯得興致勃勃,伸手將書隨意的仍在一旁,湊到袁紹琪身邊:“喂,我說你怎麼回事?被押回來了?還是被李鬆押回來了?”
袁紹琪輕飄飄的看了許扁舟一眼:“你今天很閒啊。”
“別想扯開話題,”許扁舟頓時打斷她,“剛剛李鬆在病房裡等了一會兒呢,要不是我說你每次檢查都要好幾個小時,我估計他能一直等到你出來。”
袁紹琪一陣無語:“只是今天出來的時候,恰巧在樓下遇見而已。”
“你怎麼回事?”許扁舟斜睨着她,“我以爲陸敘會送你呢,不過說道陸敘,他剛剛給我打電話,問我看見你了沒有,我說沒有,他似乎很不高興。”
陸敘打電話來了?
“什麼時候?”
“大概兩個小時之前吧。”
兩個小時……袁紹琪看了看牆上的時間,兩個小時之前,她還在李鬆的車上,手機靜音,自然聽不見任何聲音。
想到這裡,充滿拿出手機,竟然又四十多通未接來電。
袁紹琪心中頓時微微一頓,她也沒有想到陸敘會這麼固執,打不通就不要再打了,偏偏還要接着打。搞得自己現在心中還有那麼一點小愧疚。
“不過你們發生什麼事情了?我聽陸敘的口吻,好像很着急。”
什麼事?袁紹琪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因爲今天發生的事情,這麼一回想起來,還真有有那麼些詭異,陸敘的態度,以及她竟然好死不死的碰見了李鬆。
搖搖頭,還是一五一十的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說給了扁舟,反正也不是什麼秘密,她現在確實不適合思考。
“靠,陸敘什麼意思?”許扁舟頓時怒了,而後方纔意識到身邊的人是個孕婦,伸手摸了摸袁紹琪的小腹接着說道,“幸好我剛剛狠狠的教訓了一遍他!”
“狠狠的教訓了一遍……他?”袁紹琪反問。
“你老公啊,他問我知不知道你去哪兒了,我以爲他把你弄丟了,就把他說了一通。”
“然後呢?”她不相信陸敘就這麼聽着扁舟的教訓。
“然後我說完就趕快把電話掛上了,不然我怕被報復。”許扁舟老老實實的說,反正袁紹琪都被陸敘吃的死死的,她被吃的死死的也不丟人。
袁紹琪頓時感覺自己額頭一陣黑線,無可奈何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她發現……扁舟的性格,好像又回到了之前的樣子,大大咧咧的。
雖然知道這都是陳譽的功勞,但是袁紹琪真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
“不過那個古瞳,”許扁舟突然想起了什麼,坐到袁紹琪的身邊,“她一定是故意的,所以,你絕對不能掉以輕心,現在可以肯定的是,那個古瞳,肯定想取代你的位置,成爲陸太太。”
對於這一點,袁紹琪竟無從否認,因爲在她的潛意識中,也是這樣認爲的,古瞳看着陸敘的眼神太明顯了,而且這樣的感情,應該說從小就開始的也說不定,不然當初爲什麼,在趙依柔選擇犧牲她的時候,會一聲不吭。
可是心中還是不爽啊。
想到古瞳的那段遭遇,始終是一個女孩子最不能夠啓齒的地方,袁紹琪倒也沒有再就這件事情多說什麼,目光一轉,故意轉移話題道:“多大的人了,還看這種小說。”
小說名字,一看就是曾經風靡一時的青春疼痛系列的文章。
“這麼大怎麼了。老孃我永遠十八歲。”許扁舟顯然被袁紹琪的話氣到了,說完之後,發現自己又上當了,頓時一豎眉心,“袁紹琪,你又轉移話題,你還沒說,你怎麼和李鬆又勾搭上了?”
許扁舟不提李鬆還好,一提李鬆,袁紹琪感覺自己的頭都跟着大了一圈。
她不喜歡欠別人的情,所以她一直避免和和李鬆的見面,李鬆對她的好,幾乎周圍的人都能夠看見,但是袁紹琪始終無法說服自己,當做曾經的事情沒有發生。
在這一點上,袁紹琪甚至是佩服柔柔的,她知道李氏對袁氏做的那些事情,卻在考慮良久之後,依舊選擇了遵從自己的內心,這一點,袁紹琪知道自己永遠都做不到。
因爲曾經發生過的那些傷害,從來都不是空無的,而是曾經真真切切發生過了的,這種傷害,在將來一旦有了導火索,會引發更大的不必要的麻煩,甚至成爲二人關係的阻礙。
袁紹琪默默的嘆了一口氣,而後轉頭看向面前的扁舟:“李智身體不怎麼好,李鬆恐怕已經全面接手了。”
“你擔心袁柔?”許扁舟看着她,問道。
袁紹琪怔怔,而後點點頭,又搖搖頭:“也不能說擔心誰,只能說,對手如果是李鬆的話,那樣的感覺,很不好。”
這是實話,如果是李智,當初做出傷害袁氏的事情的是他,袁紹琪自然不會有任何的心軟,但是如果是李鬆,儘管袁紹琪說服自己,李鬆也沒有阻止當初的事情,但是做出那些錯事的,畢竟不是李鬆。
“好了,”許扁舟最不喜歡袁紹琪總是一副困擾的樣子,尤其是現在還懷着孩
子,“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就算你不相信李鬆,也該相信你老公纔是。”
說完這句話,許扁舟便感覺袁紹琪的臉色有些微妙,頓時想起來剛剛袁紹琪說的事情,咬牙切齒:“雖然你老公這人也不地道,但是做事還是能夠條理分明的。這一點你就放心吧,你當陸氏是吃素的。”
好吧,袁紹琪看在許扁舟這個大大咧咧的性格,也開始懂得安慰自己的份上,索性不考慮那些讓人心煩的事情了,只是擡眼看見許扁舟的一瞬間,像是想起了什麼。
“對了。陸敘是不是也給醫院那邊打過電話了?”畢竟,李氏的勢力不小,但是剛剛那個護士長,分明是把李鬆擠到一邊,來扶住她,她很難相信,現在的醫院爲了病人都不顧權貴了。
許扁舟的臉色,同樣變得有些微妙。
“扁舟——”袁紹琪的聲音低沉了下來。
“好啦好啦,”許扁舟理虧,“其實咱們出去之後,醫院的人就給陸敘打電話通知了,我回來,他們見沒發生什麼事,才鬆了一口氣。不過紹琪,你還真是作孽啊。”
“應該是你坐上李鬆車的時候,陸敘就又重新打電話會醫院,告訴大家,一個小時之內,你還沒有回來,那麼照顧你的那些特護門,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許扁舟說的顯然興致勃勃:“紹琪,你是沒有看見,當時護士長的臉色啊,色彩繽紛,誠惶誠恐的,如果不是我偶然看見她訓斥小護士的那副兇殘的樣子,還真的覺得她挺可憐的。”邊說着,邊煞有介事的搖搖頭。
袁紹琪頓時感覺一陣黑線,她就知道其中有貓膩,那個護士長,在看見她時的表情,讓她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不過……只要一想到,白天陸敘記着古瞳手小的事情,就覺得心中一陣彆扭。
逢場作戲什麼的,她以前做的也不少,但是這不代表,自己就可以坦然接受,還是接受自己的先生對別的女人這樣。
而且……她根本對於一切還很莫名其妙的好嗎?
“對了扁舟,”袁紹琪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事情,“你抽時間給陳譽打個電話——”
只是袁紹琪的話還沒有說完,一旁的許扁舟就暴走了:“我神經病,給他打電話幹嘛?”
……
袁紹琪閒閒的看着她:“又不是讓你上刀山下火海,你至於嗎?再說,扁舟,你真該照照鏡子,看看,一提到陳譽,你那張激動道過分的小臉!”
“你——”許扁舟很憤怒,伸手,在袁紹琪的小腹上打了一下,動作很輕,對於袁紹琪只是不痛不癢的一下,顯然,袁紹琪不甚在意。
“我只是想說,你給陳譽打個電話,在交流感情的同時,幫我問一聲,能不能將這件事情的損失降到最小。”
“什麼事情?”許扁舟問道。
“這種事情,不適合小孩子知道。”看了一眼許扁舟,袁紹琪正色回答。
“袁紹琪!”
袁紹琪不理她,只是嘴角一抹笑容。
一個這麼幼稚的女人,她誇她是孩子,都侮辱了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