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蓁狐疑的睜開眼睛,頭頂上,趙南青的手被裴淮景抓着。
裴淮景怎麼在這裡?
‘嘎吱~’
稍一用力,清脆的聲音傳來。
“痛!”趙南青撕心裂肺的大喊。
耐不住疼痛的趙南青直跺腳。
唐蓁目光清冷的看着趙南青,生根的仇恨在心中蔓延。
痛嗎?
這和她掉下懸崖粉身碎骨比起來,簡直就是九牛一毛!
趙南青的表情愈來愈痛苦,再這樣下去,他的整個手都會廢掉。
“我錯了,饒了我!”趙南青顫抖的聲音在黑夜中格外響亮。
裴淮景沒有鬆手的意思,剛纔這隻手竟然想打他的妻子?
“蓁蓁!”已經痛成這樣的趙南青不忘拉唐蓁下水。
唐蓁冷笑一聲,一字一句道:“麻煩你以後不要這樣喚我,我們不熟!”
擺明立場的唐蓁沒有絲毫轉身,留給兩人堅決的背影。
裴淮景的嘴角彎起弧度,他很滿意唐蓁的表現。
裴淮景的手一鬆開,修長的腿直接把趙南青踹出三米遠。
“滾。”
薄脣輕啓,吐出一個字。
裴淮景強大的氣場包圍着趙南青,彷彿下一秒就會化作猛獸撲過來一般。
地上的趙南青害怕的很,他着急離開,沒等站穩身子就跑,真的像是在地上滾一樣。
裴淮景站在原地,黑暗中的他猶如鬼魅一般。
只是剛纔趙南青坐的地方有一股騷味。
裴淮景緊皺眉頭,這個程度就尿褲子?
他收起戾氣,往家中走去。
每走幾步他就看到唐蓁緊靠牆角,睜大眼睛看着他。
她以爲自己穿着黑色的衣服就可以隱身?
裴淮景裝作沒看見的樣子,徑直走過去。
唐蓁的目光隨着裴淮景前去,這個老男人是真沒看見她還是裝沒看見她?
“咳咳~”唐蓁故意發出聲音,泄露她的位置。
裴淮景這才停下腳步,嘴角早已揚起。
“你怎麼在這裡?”裴淮景轉身,故作驚訝的說道。
唐蓁狠狠的鄙視了他一番,他以爲在黑暗中她就看不到他眼角的笑意嗎?
真虛僞!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纔是,”剛纔清了嗓子的唐蓁聲音格外動聽,“你怎麼在這裡?”
裴淮景這纔想起來自己是在跟蹤唐蓁,剛纔唐蓁遇到危險,他這才現身。
“宅子裡太悶,出來透透氣。”
裴淮景的表情不自然,目光也在躲閃唐蓁。
“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一個人的!”
唐蓁表情得意。
怪不得一路上唐蓁都不自在,原來暗中有雙眼睛在看着她。
她蹦到裴淮景身邊,挽着他的胳膊,像小貓一樣在他身上蹦來蹦去。
“淮景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唐蓁溜進裴淮景的懷中,依賴的開口。
一連串的誇獎讓裴淮景渾身不自在,身體也變得僵硬。
——
客廳裡,正在享受燕窩的楊婧寒看到兩個人走進來,驚訝過度的她被燕窩卡住嗓子。
她不捨得把到嘴的燕窩吐出來,硬生生的嚥下去。
“小嬸,燕窩雖然大補,但也不能貪吃,不然會讓人以爲你個豪門太太連燕窩都沒有見過哦呢。”
唐蓁一進門就看到楊婧寒面前成堆的補品,不用想也知道,她趁着爺爺睡着在偷吃。
她怎麼可能吃的起這些東西,她的錢都砸在她女兒的臉蛋上了。
不過,唐蓁這次主動出擊是有目的的。
楊婧寒再笨,也能聽出唐蓁的諷刺。
她吃人的目光看着唐蓁,她對唐蓁的恨加深了一分。
楊婧寒翻了個白眼,沒有說話直接離開。
她沒有忘記晚飯後沈夏的訓斥。
沈夏不在,她不敢對唐蓁做什麼。
試探成功。
果然,一切都是沈夏在搞鬼,楊婧寒只是她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裴淮景趣味的看着眼前這個笑的狡猾的女人,她成功引起他的注意。
洗漱完畢的兩人躺在牀上,默契的背靠背。
是的,雖然他們扯了證,但彼此沒有感情,兩年的時間都是這個姿勢入睡。
——
“到底是怎麼回事!”沈夏撫額,衝着慘叫的趙南青大吼。
自從沈夏知道唐蓁喜歡趙南青的時候,她就私下找到了趙南青。
很快,兩人就達成了協議,她給趙南青錢,趙南青只負責幫她擺平唐蓁就行。
之前趙南青對唐蓁說的甜言蜜語,多半是出自沈夏之口。
“你不是說會搞定唐蓁的嗎?”
她厭惡的看着癱在沙發上的趙南青,空氣中海瀰漫着一股子騷味。
“這都已經是第幾次了!”沈夏發狂,用力將桌子上的杯子菸灰缸掃在地上。
趙南青習以爲常,這纔是沈夏的真面目,她在別人面前的柔弱都是裝出來的。
趙南青沒有說話,衝着沈夏捏了下手指。
沈夏一臉陰霾,這個男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和她蠢貨媽媽一個樣子,都是豬隊友。
她從包裡拿出準備好的信封,甩到趙南青身上。
趙南青看着信封的厚度,滿意的點點頭。
“放心,唐蓁會乖乖聽話的,總會搞定她。”趙南青這纔出聲。
沈夏對趙南青的話已經開始半信半疑,之前趙南青總會搞定唐蓁,最近缺連連失手。
到底是怎麼回事!
唐蓁變聰明瞭?
趙南青打量着背對他的少女,他實在是不敢相信她才十四歲。
她城府頗深,做起事來也是心狠手辣。
要不是她,唐蓁怎會乖乖聽她的話?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沈夏開口,“如果下一次你還是沒有搞定唐蓁,你就休想在我這裡拿到一分錢!”
她的威脅對趙南青來說一點也沒有威懾力,他們已經綁在一起,如果鬧個魚死網破,吃虧的還是沈夏。
擡眼,沈夏已經全副武裝。
“記住你說的話。”臨走前,沈夏不忘叮囑趙南青。
目送沈夏離開,趙南青收起紈絝的表情。
這個小屁孩真的以爲他是在幫她嗎?
可笑!
他早就盯住裴氏這塊肥肉,只等下口的機會。
趙南青申手去拿沈夏留下的錢,卻下意識的動了受傷的右手。
“嘶~”
鑽心的痛再次傳來。
裴淮景下手真狠!
他不會忘記今天的屈辱,總有一天他會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沒有人注意的一個全副武裝的女人溜進了裴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