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桌上的電腦,屏保一直換來換去,宣示着主人有些時間沒動它。裴逸堯坐在桌前,雙手撐起下巴,眼神迷離的看着某處,思緒又回到了飯桌上。
“我們這種關係,期限是多久?”
他聽到她這樣問。這句話,流暢的水到渠成,就這樣被她說的很輕鬆。他擡起頭,想想看看她說出這句話是何反應,沒想到卻望見她看着自己的眼神裡,閃閃發光,滿是期待。他的心一剎那繃緊了。
“直到我膩爲止。”他聽到自己的聲音。他相信,自己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一定不好看,因爲他看見了她瞬間的錯懊與,失望。
可是不到一分鐘,她又滿懷希冀的問:“那你什麼時候纔會膩?”
他怒了!她就那麼的想離開自己的身邊嗎?難道,她真的認爲他是傻瓜白癡,有錢的凱子,用大把大把的的真金白銀,去換一個時刻想逃離他的女人。他瘋了嗎?
“也許十天,也許一個月,也許一年,也許是一輩子。”當那個一輩子的字眼躍入腦海的時候,他震驚了。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所以,他在出口的那一剎那,硬生生的改爲了“也許是……很久。”
一輩子?他真的瘋了!居然妄想跟一個厭煩他,時刻想逃離他的女人談一輩子!他自己都無法接受。
爲了不讓她看出破綻,他故意繃着臭臉,起身進了書房,一呆就到現在。
連永謙,這個男人。他沒想到,這個人對他的影響將是這麼的深遠。三年前,自己被迫就範的同時,卻也以相對的回報彌補了自己。雖然他的死與自己無關,但是他的離開卻讓自己早日擺脫了婚姻的桎梏。他以爲,雖然過程有點不盡人意,但是結果,最後的贏家還是自己。
可誰想到,三年後,他卻要用當年賺來的一切,去換一個女人的歡心。而這個女人,一片真心都給了他連永謙。即使他死了,化了,她還是死心塌地的爲他照顧生病的父親,承擔重負。
她以爲她是誰?連家媳婦嗎?連家自己的女兒都不管的事情,她幹嘛一攬上身,管到底。
說起那個連家女人,他就一肚子氣,雖然他們曾經一日夫妻,但是他已經不記得他長什麼樣,如果這個女人肯出來照顧她自己的父親,承擔自己的責任,那麼現在的葉遺心,就不會這麼辛苦。所以說,連家的人,都不值得她這麼做!這個笨女人!
也許,他可以想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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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導,爲什麼這場戲是這樣安排,你看,不是情侶嗎?你有見過,一對情侶久違重逢,只是站着傻笑,而不擁抱,激吻這樣嗎……”現場裡,衛靖奇站在導演面前,很認真的拿着劇本不滿的責問。
開什麼玩笑,這那裡是拍偶像劇,這完全少兒頻道的過家家!
“這,這個……”安導演一邊支吾,一邊手心都是汗。他當然知道不應該這樣,問題是出錢是老大,這次的總製片是華盛集團,裴總裁已經千交代萬交代,葉遺心的戲不能有半點親密動作。他能怎麼樣?
“你老實告訴我,”衛靖奇看着一臉爲難的安導,似乎猜到了什麼,雙手抱胸,趨身上前,眯着眼逼問,“是不是有什麼原因,或者什麼人,逼你這麼做?”
“瞎說些什麼!誰,誰敢逼我安有爲?衛少,你這完全是在侮辱我的人格!”他霍然擡頭,說的振振有辭。不過還是有些氣短。畢竟,眼前這人,也是很有來頭的公子哥,不僅僅是一個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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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他拖長了音,加重語氣。眼睛還更加肆無忌憚的直勾勾地直射向他,不問出個四五六來,就不罷休的樣。
“你,你這麼看着我是什麼意思?我可告訴你,我不玩斷背的哦。”導演一邊往後仰身,一邊結巴的說,額頭開始有絲絲汗滲出。其實,冬天也不是很冷嘛。
“你們,在幹什麼?”這個畫面,讓剛剛進攝影砰,站在導演後面的葉遺心,很是驚訝。
“娃娃?”看到她的身影,衛靖奇眼前一亮,自動站立。
“娃娃你來啦!”導演如釋重負,叫的份外親熱。謝天謝地,就是女神啊!看來得找時間讓她去跟那個財神爺說說情,要不然,這戲就真的沒辦法拍下去。
“有沒想我呢,娃娃?我這段時間都去做電影宣傳了,所以……”衛靖奇熱絡的自動自發,做着交代。
“我去看看他們準備的怎麼樣了。”安導演識趣的擺頭離開。任誰都看的出,衛少對葉遺心有好感。可是葉遺心又與裴總裁有一腿。裴總裁又有未婚妻。
哼哼,真是越來越複雜!
待導演一離開,衛靖奇忍不住的更走向前,滿臉笑意地站在葉遺心面前。
“一會收工以後,我們再去吃火鍋好不好?”他積極提議.
“這……”當然不行,因爲一收工她就得回家給那個皇帝煮飯。
“我們都已經好長時間沒見了,難道我們聚聚你都不願意給我面子?”衛靖奇故意反問着她。“你都不想我?”
“是啊,有兩天沒見衛大哥了,還真是想念啊!”她點點頭,順應着回答。孰不知她的回答,引起衛靖奇強烈反彈。
“什麼兩天?我已經離開半個月了!”她居然毫無感覺??
“啊?”她猛然擡頭,一臉尷尬。有,那麼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