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小白從洗手間出來便看到了站在走廊裡的蘇浩然,他依然一身西裝,筆直的站在急診室門口,劉海有些長擋住了眼睛,他聽到腳步聲便擡頭看到了她。
眼睛裡一閃而過的炙熱,隨後努力剋制住露出一抹疏離我淺笑,“小白。”
“浩然學長,你怎麼來了?”她的臉上露出詫異的表情,隨後便明白了,肯定是葉琴跟他提起的,不然他怎麼會知道他們在醫院?
“來看看你。”他的聲音停頓了一下,露出諷刺的笑容,“和他。”
“我有什麼好看的,我挺好的。”她聳了聳肩鬱悶的回答,從船上再到海天一線她都很好,都是被禁錮着,完全沒有什麼區別。
蘇浩然上前將手搭在她的肩上,臉上流露出關心,“那天我回到船艙之後你不見了。”
他的眼神太過真摯,對視間她不好意思的將視線投到別處,小臉佈滿彆扭的表情,“那天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就被人擡走了。”
“誰?”
“景少爺的妹妹,景婉兒。”她認真的開口,表情透着幾分鬱悶,“反正我醒來之後就看到她了,她還說要把我丟下海。”
景婉兒?蘇浩然的眉頭微微一蹙,臉上透着幾分惱意,囑咐道,“下次看到她離她遠點,那女人什麼事兒都做的出來!”
她聽到這話愣住了,有些詫異的看着面前的男人,這麼說蘇浩然也認識景婉兒?而且景婉兒還管蘇逸痕叫Eagle,他們到底都是怎麼認識的?
事情好像一下子複雜起來了,不過她倒是有共識,那就是絕對不惹景家的人,他們都太可怖了,爲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能不惹千萬別惹。
“浩然學長你好像有很多事兒瞞着我。”
蘇浩然略微低頭,深深的盯着她的眼睛,“再等我一段時間,過一段時間我就帶你走。”
蝦米?她愣了一下,完全分辨不出他這話說出來是什麼意思,帶她走?走去哪裡?他沒病吧。
“你說什麼呢。”
蘇浩然自知失言,苦笑了一聲搖頭,“沒什麼,我先走了。”
“噢。”她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遠走的背影,心底十分疑惑,他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爲什麼突然跟她說這些?而且他來醫院僅僅是爲了見她纔來的?
直到晚上他們纔回到海天一線,他的胳膊用繃帶纏繞着,才進客廳便看到了戴着氈帽的暗夜,他站在一個客廳裡,而他的面前跪着一個女傭。
女傭一臉驚恐的跪在那兒,而她的面前擺放着七八個微型攝像頭,應該是用來監視他們的。
蘇逸痕冷淡的掃了那女傭一眼坐在沙發上,“是她?”
“是,這些是她放在別墅裡的攝像頭。”暗夜一板一眼的回答。
蘇逸痕面露譏諷,“沒想到還出現家賊了,暗夜,這事兒你處理吧。”
“是!”
站在一旁的沐小白望着那女傭,腦袋彷彿跟在景家的場景重合了,她的脣微微一抖輕聲問道,“你會怎麼處理她?”
暗夜快速回眸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沐小白瞬間打了個寒顫,這個人的眼神殺傷力實在太大了,僅僅一眼便讓她冷漠的渾身打顫,甚至覺得一股子冷氣衝腳底蔓延。
她下意識的躲了一步,咬着脣繼續道,“你會殺了她嗎?”
此話一出女傭
哭的更兇了,連聲喊着錯了不敢再犯了,這淒涼的哭聲讓她的小臉更是染上了幾分同情,怯怯的望向暗夜。
“你會殺了她嗎?”
又重新的問了一遍,語氣卻透着幾分敵意,“她不是都已經認錯了嗎?”
暗夜冷呲了一聲,聲線完全持平迴應道,“不是所有錯都能被原諒。”
他說完之後便吩咐手下帶走了那個女傭,沐小白望着暗夜的摸樣,終於是不敢再亂說半句,也許在他們這些人的眼裡人命根本不值錢。
“蘇先生,剛剛有位景小姐來過。”紅姐面無表情的開口,“她等了先生三個小時不見先生回來,所以說明天還會來。”
景小姐?景婉兒?沐小白的表情僵了一下,實在懶得面對那個人面獸心的女人,一想到她吩咐手下把她丟進海里她就忍不住顫慄一番。
爲什麼這些人都這麼殘忍?難道這就是他們貴族的圈子?隨便殺人才能造就快感?是不是太變態了?
“別讓那女人進來。”
蘇逸痕顯然也不待見那女人,冷哼了一聲表情露出鄙夷的神色,“那女人神經不正常。”
紅姐點了點頭應下,又吩咐女傭端上來幾碟水果放在茶几上。
沐小白捏了一個車釐子放在嘴裡,很甜,索性又拿了幾個吃起來,而她這副摸樣完全引起了蘇逸痕的不爽,他輕輕的咳嗽了一聲試圖引起某個女人的注意力。
但是此時她所有的神智完全被水果引誘了,根本沒有聽到他的咳嗽聲。
“喂,笨木頭。”
索性蘇逸痕伸腿踹了她一下,語氣張狂道,“爺也想吃,喂爺吃。”
沐小白瞥了他一眼,用不冷不淡的語氣迴應,“想吃自己拿,你又不是沒長大的嬰兒。”
“手傷了。”
“不是還有右手嗎?用右手啊。”
“你餵我,快一點!”蘇逸痕不耐煩的又踹了她兩腳,他好歹是個病號來着,這女人不僅不照顧他居然還損他!
沐小白狠狠瞪了他一眼,拿起一把車釐子全部塞在了他的嘴裡,隨後露出得意的笑容,“吃吧。”
“沐小白,你這麼對我別後悔!”他嗚嗚道,眼神裡盡是幽怨。
她渾身一冷瞬間覺得不妙,乾笑了一聲,“蘇逸痕我錯了,我餵你還不成嗎?”
“喂水果估計無法滿足我了。”
他的話一出沐小白的小臉就變了色,索性不管不顧的拍拍手便上了樓,嘭的一聲關上門,她這番舉動倒讓蘇逸痕納悶不已了。
她這是幹嘛呢?一副火急火燎的樣子。
他緩緩上樓去推門,誰知道門卻被人從裡面鎖了,他的臉色瞬間黑了,這女人急匆匆的跑上來就是爲了鎖門?鎖門唯一的目的就是阻擋他?
這女人還真是讓他哭笑不得!蘇逸痕無奈的笑了一聲,刻意的大聲吩咐,“紅姐,去把房間鑰匙給我拿來。”
站在屋內的沐小白一愣,鑰匙?對啊!每個房間應該都有鑰匙的!她的眉頭一皺索性把梳妝檯挪過去擋在哪兒,順便又用椅子桌子全部擋在門口。
門傳來開鎖的聲音,很快鎖便開了,誰承想蘇逸痕居然沒推開門,黑着臉問旁邊的紅姐,“這扇門還有暗鎖嗎?”
紅姐搖頭,“這門沒有暗鎖,只有一個鎖。”
蘇
逸痕瞬間明白了,這女人用別的東西堵住了門!他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低聲喊道,“笨木頭,你最好一輩子都別出來!”
“你管我。”
“出來看我怎麼收拾你。”蘇逸痕笑了笑,索性吩咐紅姐,“收拾一間客房。”
倘若不是他手腳不方便的話,這扇小小的門還能擋得住他?不過這女人的警覺性是不是太高了?而且好像很反抗他的接觸。
真的是因爲無法接受他還是因爲別的事兒?
半夜,因爲晚飯沒吃沐小白睡到半夜就被肚子喚醒了,實在沒辦法便小心翼翼的挪開了椅子,躡手躡腳的走了下來。
打開冰箱拿了一瓶奶一個麪包便往回走,又廢了一番力氣把門口重新堵住,轉身的瞬間她就被嚇到了,忍不叫尖叫了一聲,牛奶麪包吧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正威風凜凜得意洋洋坐在椅子上的可不正是蘇逸痕嗎?這傢伙是怎麼進來的?趁着她拿東西的空擋進來的?這貨也太賊了吧?
想都沒多想轉身就逃,誰知道他比她還快直接拎着了她的衣領,臉上露出得意的笑,“你繼續躲啊,躲啊。”
沐小白苦笑了一聲,瞬間無語了,“你抓着我呢,我怎麼躲啊。”
蘇逸痕冷笑一聲,將她拎到屋內,又返回去鎖好門將牛奶麪包撿起來重新遞給她,“吃吧。”
還吃個毛線啊?她氣都要被氣飽了!犯了個白眼冷哼一聲,“不吃!”
她要做個有原則的女人,不被任何事情誘惑,他微笑着捏了捏她的臉蛋,“吃完睡覺。”
她的臉瞬間漲紅,瞪大眼睛看他,直接反駁了一句,“睡你妹啊!”
蘇逸痕的嘴角抖了一下,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解釋,“小腦袋裡想的都是什麼?你以爲我的胳膊被纏成這樣能對你做什麼?”
她的眼睛裡瞬間露出欣喜,呢喃道,“是真的?”
“就算是假的又能怎麼樣?你是我老婆,我們晚上做些運動不是很正常的事兒嗎?”他一臉鄙夷道。
沐小白咬着脣下意識的摸了小腹一下,直接拒絕,“你想都別想。”
蘇逸痕鬱悶了,不僅每次都跟強迫她似的,現在索性直接拒絕他了?這女人是嫌棄他還是怎麼樣?他就那麼不招她待見?
想到這兒心情瞬間鬱悶了,心情複雜的看着某個吃完東西的女人,低聲問道,“你總要說個理由來說服我吧?”
“什麼?”她愣住了完全把剛剛的事兒忘得一乾二淨,“你說什麼呢?”
“爲什麼不許我碰你。”他表情嚴肅,一板一眼的問道,“你準備讓我做多久的和尚?”
沐小白總覺得兩個人深夜討論這個有些怪異,“不許你碰還用那麼多理由?再說了你用得着做和尚嗎?你隨便招招手就有女人上鉤,還缺我?”
蘇逸痕緊繃着一張臉,剛剛她那話說的真的讓他有種想掐死她的衝動!她怎麼可以做到那麼無所謂的?難道他在她的心裡一點地位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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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說她被掠走的一週裡跟景少爺發生過什麼?想到這兒他的火氣瞬間躥上來了,惱怒的質問,“沐小白,你是不是被景墨軒脅迫了?”
被景墨軒‘脅迫’?沐小白自然聽出了他話裡隱含的意思,這貨以爲她跟景墨軒發生了什麼?她的臉頰瞬間憋紅了,氣惱的瞪着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