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大宅。
老爺子氣得將手中的茶杯砸到地上,滿臉怒意:“你們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滿堂靜寂,在場所有人都小心翼翼。
金翹翹挺直背脊,毫無表情的站在原地,面對老爺子的質問,她並不作回答。
老爺子氣得拍桌:“你給我說話!你個這不要臉的東西,我們顧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話剛落音,管家疾步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來到老爺子的身邊,低聲道:“先生來了。”
老爺子有些驚訝。
就在這時,顧燁已經走了進來。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裝,襯得冷峻的容顏,愈發的邪魅狂肆。
他連聲冷笑:“爸,您有什麼問題就來問我,何必爲難翹翹?”
老爺子心驚膽戰。
“你怎麼來了?”
“我爲什麼不能來?”顧燁勾脣,先是斜睨了眼正站在大廳中央的金翹翹,接着又道:“這丫頭什麼都不知道,您找了她也沒什麼用,還不如直接問我來的方便些。”
老爺子咬牙。
他鐵青着臉色,開口道:“好,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倒是要問問你,那些新聞上報道的”
“是真的。”
顧燁忽然開了口,徑直便能打斷了老爺子的話。
老爺子睜大了雙眼。
他難以置信的看着顧燁,頓覺氣息不順:“你們、你們真的……”
顧燁一臉的坦蕩蕩,他勾脣:“我打算和她結婚。”
“你!”
老爺子一口氣沒提得上來,直翻白眼。
“老爺!”
管家見狀心驚,連忙上前來替他撫背順氣,一邊無可奈何的看向顧燁,直嘆氣:“先生,老爺的年紀大了,經不得氣的。”
顧燁不予理會。
他轉頭望向金翹翹,眸色高深莫測:“還不過來。”
金翹翹低了頭,乖乖的走到他的身邊。
顧燁伸手勾起她的下顎,左右端詳着她,聲音冷淡:“受委屈了沒?”
金翹翹擡眸看着他,回答道:“沒,我也是剛到。”
顧燁‘嗯’了聲。
他鬆了手,轉而望向老爺子,接着道:“爸,既然話都挑明瞭,我也不妨直說,這丫頭已經是我的人,您以後若是再有什麼事兒找她,請提前通知我一聲,免得大家鬧不愉快。”
他說得很直白。
而且,毫不留情。
老爺子氣得直咳嗽,嚇得管家直喚醫生。
顧燁冷笑,轉身徑直離開。
金翹翹先是一怔,反應過來以後,連忙追了上去,喘喘不安的跟在男人的身後。
出了顧家大宅以後,司機將車開了過來。
顧燁一直冷着臉,彎腰坐進車裡。
金翹翹見狀,沒敢耽誤什麼,趕緊跟着坐了進去。
回家途中,誰也沒說話。
顧燁闔着眼,清魅的容顏,宛若寒光勝雪。
金翹翹轉過頭,偷偷的打量着他,先是猶豫了一下,然後才小心翼翼的開口:“您、您不是去外省了麼?怎麼、怎麼又忽然回來了?”
顧燁睜開了眼。
他緩緩轉頭看向女孩兒,嘴角微勾:“我再不回來,你恐怕會被那夥人給拆吞入肚!”
金翹翹無語。
她沉默了一下,說道:“其實,爺爺是關心您的,只是他關心的方法不對。”
“他關心的是整個顧氏家族的利益。”顧燁冷哼。
金翹翹抿了下脣,沒說話。
其實,她的心裡也明白,在顧老爺子的心中,顧燁是很重要,可是,如果要和家族利益相比,老爺子的選擇永遠都是後者。
在她很小的時候,她就已經深深的明白了這個道理,所有顧氏子孫在老爺子的眼中,都不過是一顆謀取利益的棋子,甚至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如果不是因爲有了顧燁的庇護,她或許早就被老爺子許配出去,成爲一個家族聯姻的傀儡。
何其悲哀!
吱!
轎車忽然停了下來。
出於慣性,金翹翹往前傾了一下,有些驚訝。
顧燁不悅的掠向司機:“怎麼回事?”
司機轉回頭,惶恐道:“前邊堵車了,好像是撞到了什麼東西。”
顧燁擰眉。
金翹翹起了好奇心,伸長了脖子往前看,發現不少人在照相,似乎是出了什麼事情。
只是,因爲距離有些遠,她看得並不清楚。
“我能下去看看嗎?”金翹翹問道,一邊望向了身邊的男人。
顧燁只是瞥她一眼,並不說話。
金翹翹很失望的低下腦袋。
大約十多分鐘以後,車流恢復如常,司機小心的駕車往前行駛,在路過出事地點的時候,金翹翹往外看了一眼,發現有一隻動物被拋棄在路邊,隱約看起來像是一頭鹿?
金翹翹心底驚訝。
……
回到家中以後,顧燁徑直上樓回了臥室。
金翹翹在客廳裡站了一會兒,最後又躊躇着上了樓。
當她推門走進臥室裡時,房中並無男人的身影,只有浴室裡的嘩嘩水聲傳來。
金翹翹很意外。
在她的記憶中,顧燁向來都是睡前洗澡的,莫非,他要打算睡覺了?
剛思及這裡,浴室裡的水聲停止了。
金翹翹回過神,連忙轉身就往外走,連半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她輕步下樓,徑直進了廚房,燒水泡了一杯安神茶以後,雙手小心的端着上了樓。
臥室內,顧燁盤腿坐在牀上,正低頭看着筆記本。
“小叔!”
金翹翹張嘴喊了一聲。
顧燁沒反應。
金翹翹已經習以爲常,她走了過去,將手中的茶水放到旁邊的牀頭櫃上,說道:“我給您泡了一杯安神茶,您現在要睡了麼?”
顧燁忽然‘啪’的一聲就合上了筆記本。
他擡眸望來,目光威嚴冷厲:“你叫我什麼?”
金翹翹呼吸一滯。
她心驚,連忙搖頭道:“對不起,我、我”
她話還沒說完,顧燁已經從牀上站了起來。
他面容森冷,雙眸如果寒冰徹骨。
金翹翹見狀,心知不好,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要往外跑。
只是,她剛跑到門口,後衣領子便被抓住,顧燁根本就沒有憐香惜玉,他一把就將人扯了過來,重重的摔到牀上,隨即傾身壓了上去。
他掐着女孩兒的脖子,咬牙切齒:“金翹翹,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最近都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