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汽車絕塵離去。
宋可樂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淚眼婆娑,心裡又是委屈又是難過的。
“宋小姐?”
這時,身後傳來熟悉的女聲。
宋可樂沒有動,也沒有轉頭去看。
小張走了過來,當見着宋可樂兩眼含淚的模樣時,頓時一驚,連忙從包裡掏出紙巾,邊道:“宋小姐,您這是怎麼了?”
“我沒事。”
宋可樂搖頭,轉身離開。
小張跟在她的身邊,繼續問道:“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宋可樂站住腳。
她擡眼看着小張,抿了抿脣,開口說道:“小張姐,我想學開車,你能幫我安排一下嗎?”
“學車?”
小張微怔,似乎是有些意外。
她看着宋可樂,問道:“怎麼忽然想到要學開車了?噢,對了,宋小姐,給你紙巾,擦一下臉吧,別哭了,待會兒讓首長瞧見了不好!”
“嗯!”
宋可樂點點頭,伸手接過了紙巾以後,默默地開始擦拭着自己臉上的淚水。
小張看着她,嘆了口氣:“宋小姐,我知道您對這一切還不熟悉,可是,不管是任何人,大家都是這樣過來的,初入職場不容易,況且您的年紀又小,有點不適應是正常的!”
宋可樂沒說話。
她跟着小張繼續往前走,始終都沉默着。
小張想了一下,接着又說道:“您還記得昨天坐在您隔壁座位上的那個女生嗎?就是帶着一副無鏡眼鏡的那個,穿了一條小白裙,說話很嗲的。”
宋可樂點點頭,答道:“嗯,記得的,怎麼了?”
小張道:“其實我是不該說這些的,不過,我就私底下和您說幾句,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聽她這麼說,似乎是有什麼八卦啊。
宋可樂睜大了雙眼,直盯着她:“什麼話啊?”
小張的表情略顯神秘:“其實,那個女生和您一樣,都是屬於空降部隊的,不過她比您早來,差不多有一年多了吧,最開始的時候,我們誰也不知道她的背景,還以爲她是自己靠成績進來的,說真的,她的辦事能力還不錯,但就是說話太嗲了,而且很愛美,就連上班時間都要化妝,有一次被首長看見了,還被當衆訓斥了,當時她哭得很慘,整個妝都花了,哎喲,更活見鬼似的!”
宋可樂聽得愣愣的。
“然後呢?”
她並沒有明白小張要表達的是什麼。
“後來,這個女生就吵着要辭職,當時還鬧得沸沸揚揚的,後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件事情又忽然被翻篇了,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但是我們私下猜測,肯定是有什麼人給她求了情。唉,你別看咱們首長鐵面無私的,但是官場的事情,盤根錯節的,很不好處理的。”小張說到這裡的時候,忽然又住了嘴,她像是有些後悔多話。
不過,她又很快轉移了話題,繼續說道:“我想向你說明的是,那個女生不過是被首長訓斥了兩句,況且這本身就是她自己做錯了,而她卻要把這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還說什麼要辭職!她當這裡是玩家家酒的地方嗎?說辭職就辭職,也不想想這其中的利害結果,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宋可樂蹙着眉頭,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麼。
小張看她一眼,說道:“不過,自從這件事情以後,那個女生就收斂了許多,你看她,現在多老實啊,說明在這一年以來,她多少是學到了一些經驗的。其實,這個社會是很殘酷的,當我們走進了社會裡以後,誰都不再是家中的小公主小皇帝,如果還真以爲這個世界是圍着自己的轉的,那我只能說,擁有這種想法的人真是太天真的,遲早會被社會所淘汰的,宋小姐,您覺得呢?”
宋可樂點頭:“我明白了!”
小張笑了起來:“宋小姐,您也別多想,我只是給您說了一個故事而已,就當是解解悶。吶,首長就在前面的住所裡,他也是剛到的,這會兒應該在休息吧,您要過去嗎?”
宋可樂遲疑了一下,擡頭望向小張:“我能不去嗎?”
小張保持着微笑:“首長過來的時候就說了,等您回來了以後,請去見他一面!”
宋可樂嘆氣。
“好吧。”
她只好前往去見陸莫寒。
這是一棟典型的歐式別墅,走廊裡掛有m國許多著名畫家的名作,但可惜都是些抽象畫,宋可樂一路走馬觀花,基本都沒有看出什麼,只覺得空氣裡瀰漫着淡淡咖啡味,很是好聞。
很快,她在二樓臥室裡見到了陸莫寒。
他正坐在落地窗邊的單人沙發上,身上已經換了睡衣,應該是剛沐浴過,整個人都散着舒適溫和的味道。
這一幕,除了首長親信以外,恐怕誰也看不到。
“爸爸!”
宋可樂恭恭敬敬的喊出了聲,只是禮貌的站在房間門口,並沒有真正的走進去。
陸莫寒望着窗外,緩緩開口:“他呢?”
他?
宋可樂稍微想了一下,這才明白過來,首長所說的他,指的是陸晉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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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開口回答道:“已經走了!”
陸莫寒擰眉。
他似乎有些不悅:“不來看我就走了?”
宋可樂微窘。
她嚥了下口水,答道:“呃,他應該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所以只把我送到門口就離開了,爸爸,您”
陸莫寒忽然轉頭望了過來。
宋可樂住了嘴,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半響,陸莫寒嘆了口氣,語氣裡竟是無盡的悲涼:“那孩子從小就與我不親近,平日裡見到我也是冷淡得很,如今到了門口也不願來見我……”
宋可樂忽然就心疼了。
其實,首長只是一個父親,一個想要得到自己兒子親近的可憐老父親!
宋可樂沒有多想的就說道:“爸爸,要不然我現在給晉琛打電話吧,讓他返回來,我們一起吃晚飯?”
陸莫寒搖頭:“算了。”
宋可樂閉了嘴,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時候,又聽陸莫寒說了句:“我已經習慣了,其實我和雅芳都知道,當初如果不是因爲有你,那孩子怎麼可能經常回來?做父母的都有私心,我把你帶在身邊,何嘗又不是爲了討好他?”
宋可樂侷促着:“您要我怎麼做……”
陸莫寒看着她,目光慈和:“你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了,我對你沒要求的。”
宋可樂的心裡百味陳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