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嗎?她當然有,換句話說是勢在必得,sk藥業她一定要得到手。
蘇靜若眉心微蹙,又舒展,蘇亦琛一直都是個能看透她的人,所以她在蘇亦琛身邊經常帶着冷漠的面具,不讓他輕易察覺到自己的喜怒哀樂。
她喜歡未雨綢繆,更明白防人之心不可無。
何況是現如今的她,每一步都走的極其小心,生怕一步走錯,步步皆錯,錯的下場,即是死局。
蘇亦琛讓蘇靜若很奇怪,她有時看不懂他,而且她第六感覺得,這男人的背後有什麼秘密,他隱藏的很深。
“這你都能看出來。”
蘇亦琛淺淺一笑,眸底的光柔軟溫暖,看的蘇靜若耳根發紅,臉頰發熱。
氣氛忽然尷尬,蘇靜若起身要走,卻在起身的一瞬被男人的話逼退了。
“sk藥業的信譽問題,還有內部的問題都非常棘手,你想怎麼處理?”蘇亦琛放下手中的筆,十指交叉置於桌面,身子微微向後靠,這種姿勢強勢霸氣。
給蘇靜若的直觀感受是,此男雲淡風輕間,一切盡在掌握。
“我自有打算。”蘇靜若還不想將自己的底牌全盤托出,即是面對蘇亦琛也要所有保留。
“說來聽聽。”蘇亦琛拿起桌上的咖啡,悠閒的喝了口,臉上的表情饜足,看去來很享受這苦澀的味道。
蘇靜若沒想到他突然問這些,微愣了下,說:“這是商業機密。”
蘇亦琛拿着杯子,從嫋嫋升起的氤氳霧氣中看女人的臉,朦朧中柔美了許多,模糊了她的棱角,也模糊了她凌厲的眼神。
“對我也保密?”蘇亦琛劍眉微揚,淺茶色的眸子裡笑意不明。
“嗯。”對你也不例外。
蘇靜若移開眼,她被他看得心跳,儘可能在蘇亦琛面前表現得淡定,起身說了句,“我就是來告訴你一聲,週六我會在雲翠山莊過,你可以帶譚小姐回家了。”說完,扭頭就走了,留給對方一副冷淡的背影。
蘇亦琛臉色陡然一沉,舔着嘴脣上苦澀的味道,看着背影的眼神意味深長。
雲翠山莊是嗎?那裡的溫泉spa不錯。
鄭野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打他的也不開機,蘇靜若盯着發呆。
‘叩叩……’門被敲響,她回過神,“進來。”
卓婭推門而入,“蘇副總,您該吃藥了。”
蘇靜若接過水杯,抓了把藥放在嘴裡,嚥下。
“卓婭,週六有約會嗎?”蘇靜若擡眉問,卓婭紅了臉,“我哪裡有什麼約會。”
蘇靜若看在眼裡,也不好逗她,“沒約會的話,週六跟我去雲翠山莊,洽談的事情需要你幫忙。”
“好,沒問題。”卓婭接過水杯,“沒事的話,我出去了蘇副總。”
蘇靜若點頭,卓婭離開。
……
時間過得很快,但sk藥業的負面新聞並沒有被人遺忘,浪潮微博似乎對這件事遲遲不放手,莫氏大廈下每天都聚集着大批的媒體,高層疲於應付,焦頭爛額。
與此同時,蘇靜若得知了一件事,讓她極爲不爽。
“……好,我知道了。”蘇靜若掛斷電話,臉色陰沉。
辦公室內死一般沉寂,蘇靜若憤怒的咬牙切齒,指甲在桌面上用力的抓,發出恐怖的咯吱聲。
‘咔……’指甲崩斷,女人連眉毛都不皺一下,血從指縫裡伸出,她給盧隊長先打了個電話。
“您好,盧隊長,我是蘇靜若。”
“蘇副總,有事嗎?”
“是這樣的,盧隊長,我想跟您打聽件事可以嗎?”
“請說。”
“我朋友喬文軒那件案子,聽說重要的物證失竊了?”
“……”電話那邊陷入了沉默,還真是沒有不透風的牆,消息傳得真快。
盧長冬嚴肅的說:“我不能透露案件的進展情況,這是違法的。”
很好,他這麼回答明顯在肯定消息。
蘇靜若水眸冰冷,嘴角卻陰佞的笑了下,“謝謝你給我的答案,盧隊長,再見。”
“再見。”盧長東掛斷電話,長吁一口氣,看着對面的蘇亦琛。
蘇亦琛倚靠着沙發,手指在輕點着節奏,嘴角帶着若有似無的笑。
盧長東放下,說:“小琛,她太聰明瞭。”
“除了聰明,洞察力也不錯。”蘇亦琛揚眉,似乎很驕傲,“她有這方面的天賦,能看穿人的心,分辨謊言的本事不是誰都有的,這叫天賦異稟,上帝的寵兒!”
盧長東拿起茶杯喝了口,又放下,意有所指,“你這麼說是在詛咒她?”
“當然沒有。”蘇亦琛玩味的口氣,“一個能辯真假,洞悉一切的女人,我怎麼是詛咒,明明是誇讚好嗎。”笑弧加深。
“呵呵……”盧長冬搖着頭笑明顯不相信他的說辭,“你的眼神可不是這麼說的。按照你剛纔的說法,一個可以立刻分辨人是否說謊的女人,你覺得她的人生會非常幸福?”
蘇亦琛擡眉,“爲什麼不能?”
“能嗎?”盧長冬凝睇他,心裡暗道,可以瞬間看穿你是否在說謊的女人,一旦她被騙,又發現了,既因被騙而憤怒,又因承受被欺騙傷心,怎麼會幸福?
看着蘇亦琛篤定的眼神,似乎對自己的做法並不慚愧。
小琛,你騙她,是爲了她幸福嗎?
這些是盧長冬的心裡獨白,他並沒有挑明。
“……我覺得可能。”沉默了片刻,蘇亦琛回了句,接着起身,說:“好了,我也該走了,公司那邊有事要忙。”
盧長冬出門送客,“小琛,聽說你跟譚小姐要訂婚了?”
談及此事,蘇亦琛的臉色灰了幾分,輕微的頜首,“是。”
“那她呢?”盧長冬無需解釋,蘇亦琛明白這個她是誰。
蘇亦琛靜止了幾秒,然後推開門,說:“……我走了。”
他沒回答盧長冬,對方也不知道蘇亦琛的心裡到底怎麼想的,只能靜待日後的發展了。
蘇亦琛走出警局的那刻,閔延生看到了他臉上陰雲密佈,心裡自然有數了。
閔延生關上車門,小跑着回到駕駛室,“蘇總,回公司嗎?”
蘇亦琛揉着眉心,“去園林路1號。”
閔延生微微愣了下,“好。”
……
蘇氏集團副總辦公室
“溫特助,我是蘇靜若。”
接到蘇靜若電話的那一刻,溫伯寒盯着發呆了幾秒,“……你好,蘇小姐。”他以爲那封短信葬送了兩個人之間,再次見面的機會了。
趕到布拉格咖啡店時,蘇靜若還是坐在原來的座位,桌上一杯意式特濃。
溫伯寒微笑道歉,“不好意思,剛纔有點公事耽擱了,讓你久等了。”
蘇靜若微微一笑,“也沒太久。”
溫伯寒拿着點單,擡眼看對面的女人,問:“黑森林蛋糕?”
蘇靜若搖搖頭,“不了。”
溫伯寒指了手錶,“現在是午餐時間,你確定是吃過午飯來的?”
“……”遲疑的功夫,對方點了兩份牛排,蔬菜沙拉,還有濃湯,隨後將錢直接放在了服務生的托盤裡。
蘇靜若看了眼,也沒再推三阻四,她剛纔一直在憤怒,所以沒有想起來吃午飯這件事,現在被溫伯寒提醒,她倒是有種飢腸轆轆的感覺了。
趁着上餐的時間,蘇靜若覺得先談問題好。
“溫特助。”蘇靜若面色凝重,溫伯寒也看出她有重要的事要說,隨即問,“怎麼了?遇到什麼問題?”
蘇靜若表情越來越嚴肅,端正坐姿,認真說:“溫特助,聽說喬文軒的案子中,有件重要的物證失竊了。”抿着脣,在隱忍怒意。
原來因爲這件事,溫伯寒瞭解了。
他先是蹙眉,具體如何他也不清楚,所以問了句:“怎麼會這樣?不可能吧。”
他肯定的口氣,但是看到蘇靜若並不像在開玩笑,拿出撥通了一個號碼,“我打電話覈實下,稍等。”
蘇靜若點頭,安靜的坐在對面,看着溫伯寒打了一通電話,她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但是通過溫伯寒的幾句提問,再到對方的回答,她不難想象這件事真實的發生了。
“好了,我知道了。”溫伯寒掛斷了電話,臉色陡然一沉,對蘇靜若說:“你得到的消息是真的,不過放心,警局那邊已經展開全面調查,通過監控錄像,鎖定了一夥專門盜竊辦公室的盜竊犯。”
盜竊辦公室的盜竊犯?有沒有搞錯,這種蹩腳的藉口也說得出,那是警局物證室,不是什麼財團大廈,裡面除了屍體,就是案件中的物證,有什麼可招盜竊犯惦記的,難道不想活了,偷到警局了?如果真是如此,她只能給這幾個盜竊犯的智商跪了。
蘇靜若聽到溫伯寒的說辭,只是無聲的嘆息,語氣凝重的說:“這個答覆,你相信嗎?”
溫伯寒不予置評,但在心裡他也不相信這種鬼話,沉默了須臾後,他繼續說:“蘇小姐,我知道你對喬文軒的案子很關注,既然他是你的朋友,我會派人經常留意的,這件事的後續結果一旦出來,我會立刻通知你。”
“你很無奈,是嗎?“蘇靜若目光幽暗而筆直,看的溫伯寒心裡一緊,她的眼睛好像相機的鏡頭,空洞、冷感,卻能將你最真實的一面留下證據,她冷淡的聲音說:“你的眼睛裡寫的清楚。”氣勢逼人,她將他看的清清楚楚。
溫伯寒知道蘇靜若看透了他,可也正因爲看透了,他有些小小的懊惱,開始轉移話題,從公事到了私事。
“蘇小姐,你從我的眼睛裡看到的無奈,確定是因爲喬文軒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