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是慕初夏的媽媽,不是嗎?
可沒有想到,慕初夏居然那麼絕情。
慕初夏的性格……像自己更多一點吧!
因爲,她也是一個絕情的女人,可她偏偏又很多情。
寒韻看着西門霜,懊惱的說:“反正,我以後是不會去討好慕初夏的。”
西門霜看着寒韻,寒韻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對冒出慕初夏的厭惡和憤怒。
西門霜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她是希望慕初夏和寒韻兩人能好好的做姐妹,畢竟,都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可是……看目前的情況是不可能了。慕初夏接受不了寒韻,寒韻……更加接觸不了慕初夏。
寒韻是自己的女兒,從小在自己身邊長大,西門霜非常瞭解寒韻,寒韻是一個非常驕傲的女孩子,因爲自己的命令,寒韻去討好慕初夏,而慕初夏又給了寒韻難堪。
現在寒韻心裡肯定很恨慕初夏,別說是姐妹了,這樣子……說不定會成爲仇人。
西門霜雖然知道寒韻現在不喜歡慕初夏,但她還是沒有猜出寒韻的心思。
寒韻心裡想的是,從慕初夏手中把宮辰逸搶過來,讓慕初夏後悔,讓慕初夏一無所有,不管是媽媽還是男人……都是她的,慕初夏都休想跟她爭。
她今天也在暗處見過宮辰逸,是個很優秀的男人,足以配得上她。
宮辰逸這個男人,她要定了!
她要把所有屬於慕初夏的東西都搶過來,讓慕初夏一無所有,要讓慕初夏明白,雖然她們都是一個女人生的,但她們的命運,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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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辰逸回到家,等待他的是客廳裡坐着的孫美幼和宮何建。
一看孫美幼那樣子,宮辰逸就知道,孫美幼又在他爸爸面前吹枕頭風了。
宮何建本來是聽了孫美幼的話,覺得宮辰逸對宮夢琪可能有點過分,可是……一看到宮辰逸臉上的傷,他就皺起了眉頭:“怎麼回事?臉上怎麼受傷了?”
孫美幼心裡一驚,怎麼也想不到宮辰逸臉上的傷看上去這樣明顯,當時在夜色裡,她還以爲沒怎麼傷到呢。
宮辰逸淡淡的看了孫美幼一眼:“被宮夢琪抓的。”
宮何建皺着眉瞪着孫美幼:“到底怎麼回事?”
孫美幼和宮夢琪兩人哭哭啼啼的把他叫回來,說什麼宮辰逸又怎麼怎麼對待宮夢琪了,偏偏就沒有說宮夢琪把宮辰逸抓傷的事情。他當時也在宴會,但和幾個老朋友聊天,並沒有看到事情的經過。
“宮夢琪發狂了,想要去抓齊陽柏和慕初夏,我去阻止,宮夢琪把我抓傷的。”宮辰逸淡淡的說。
宮何建皺起了眉頭,不悅的瞪着孫美幼,這樣的事情,孫美幼怎麼沒給自己說?
就算宮辰逸不是孫美幼的親生兒子,但這麼多年,孫美幼也是看着宮辰逸長大的,而且……宮辰逸對待孫美幼雖然不夠親近,但也沒有爭對她爲難她,以前宮夢琪生病的時候,宮辰逸比他們當父母的都還更愛護宮夢琪,還強行抽取了宮叢的骨髓去救宮夢琪,宮叢都差點兒丟了性命。
宮辰逸這樣對宮夢琪,怎麼孫美幼卻這麼恨宮辰逸呢?
宮何建覺得,自己當初再婚的決定也許是錯誤的。
在宮何建不悅的視線下,孫美幼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嚅囁着嘴脣,吶吶的解釋着:“我……沒有看到辰逸受傷……”
她這蒼白的解釋當然是沒有人相信的。
宮辰逸看着宮何建,淡淡的說:“爸爸,我認爲,夢琪的情緒……很不穩定,今天在宴會,那麼多人,她好像發了狂一般,也許……我們應該把夢琪送到第四醫院去看看。”
第四醫院是本市的第一精神病醫院。
“辰逸!!!”孫美幼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宮辰逸:“不管怎麼說,夢琪都是你的妹妹,你就這麼容不下夢琪嗎?”
宮辰逸嘲諷的挑眉,看着孫美幼:“阿姨,你說我容不下夢琪?我如果真的容不下夢琪,那些年,我不會費盡心力的幫宮夢琪尋找醫生,在夢琪患病的那些年,如果不是我一直堅持,夢琪,早就沒在這個世界上了。”
孫美幼默然,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宮辰逸說的很對,在夢琪患病的那些年,他們都快放棄夢琪了,是宮辰逸一直不放棄,最後,纔有了宮叢的骨髓救宮夢琪。
不然,宮夢琪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你是夢琪的媽媽,你難道不覺得夢琪的脾氣暴躁易怒嗎?我並沒有說夢琪是精神病,但去檢查一下,更讓人放心,不是嗎?”
孫美幼沉默,還能怎麼說?
總不能攔着不讓去檢查吧?
而且……老實說,宮夢琪現在的脾氣,孫美幼也擔心,擔心宮夢琪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越來越暴躁,最後……釀成大錯。
孫美幼臉色難看的點點頭。
宮辰逸淡淡的看了孫美幼一眼,對宮何建說:“爸爸,我去休息了。”
宮何建點點頭。
宮辰逸上樓去了,只要宮夢琪去檢查,他就能讓醫生斷定宮夢琪有神經病,把她關在醫院裡一段時間。
她這樣三天兩頭的惹事,他也厭煩了。
把她關在精神病院一段時間,讓她學乖點。
“跟我回房去。”宮何建瞪着孫美幼說。
孫美幼的臉色一白,知道宮何建要教訓自己了,低着頭,像個小媳婦兒一樣,默默的跟在宮何建的身後。
——
慕初夏到了公司,剛坐下,秘書就進來對她說楚總讓她去他的辦公室去一趟。
慕初夏挑眉,楚子嶽來的這麼早?真是難得。
慕初夏來到楚子嶽的辦公室,看着楚子嶽,問:“總裁,你找我有什麼事?”
楚子嶽看着慕初夏,他的眼底有着淡淡的黑眼圈。神情看上去有幾分憔悴。
不過,依然是迷人大美男一枚。
楚子嶽神色抑鬱的看着宮夢琪,蹙眉:“昨天晚上……宮辰逸送你回家的?”
慕初夏有瞬間的怔然,隨即點點頭:“恩。”
她知道楚子嶽對自己的心思,可現在很顯然楚子嶽的爸媽不喜歡自己,不希望自己跟楚子嶽有點什麼,所以弄出一個娃娃親的未婚妻來,自己如果一定要跟楚子嶽在一起,肯定會讓楚子嶽和他的家庭有矛盾。
什麼富家公子爲了貧窮女友離家出走,放棄榮華富貴之類的愛情故事,只有在小說中存在。
反正,在現實生活中她是沒有見過。
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自己不愛楚子嶽,如果自己深愛楚子嶽,也許會和楚子嶽不顧一切的相愛,不管未來等待他們的是什麼,她都不怕,都用勇氣去面對。
可自己不愛楚子嶽,根本就沒有做好和楚子嶽經歷各種磨難痛苦的準備。
她不愛楚子嶽,就不能那麼自私的讓楚子嶽因爲自己而和他的父母鬧矛盾。
她只是想和楚子嶽嘗試一下,想給楚子嶽一個機會,可現在……自己還沒有來得及行動,所有的想法都被楚天一個未婚妻給擊潰了。
“慕初夏,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和宮辰逸,現在鬧成這樣,你難道還認爲你和宮辰逸之間有可能嗎?你難道不應該離宮辰逸遠一點嗎?”楚子嶽生氣的說。
他很少在慕初夏面前生氣。
可現在,他真的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慕初夏看着楚子嶽,淡淡的說:“總裁,我和宮辰逸之間確實是因爲宮叢的撫養權而打了官司,但我們並不是仇人,宮辰逸,是我兩個孩子的爸爸,我和他,永遠都不可能成爲仇人。”
楚子嶽看着慕初夏,從這話裡,他很明顯的感覺到了慕初夏的變化,他看着她,咬着牙問:“你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認爲你和宮辰逸之間還有重新在一起的可能?”
“爲什麼沒有?”慕初夏反問:“你我都看的出來,宮辰逸對我是有感情的,我雖然暫時還放不下宮辰逸強行抽取宮叢骨髓的事情,但早晚有一天,我會放下的。”
“慕初夏!!!”楚子嶽突然猩紅着眼瞪着慕初夏憤怒的大吼:“你什麼意思?你耍着我玩是不是?”
慕初夏看着突然憤怒的楚子嶽,抿着嘴脣,沉默了一下才說:“總裁,我很感謝你的知遇之恩,如果這些年不是你,我過的肯定沒有現在好,但……僅此而已,我對總裁,在之前從來沒有過別樣的想法。”
“我承認,在和宮辰逸打官司之後,有那麼一段時間,我想過,想過和你在一起,可是……你的未婚妻出現了,總裁,你我都知道,你的未婚妻出現代表着什麼,你的父母不喜歡我,得不到父母祝福的愛情和婚姻都是不會幸福的。我不想因爲我你和你的父母鬧矛盾。”
楚子嶽聽到慕初夏說曾經想和自己在一起……心裡一動,看着慕初夏,很認真的說:“我的父母你不用管,是我要結婚,要談戀愛,又不是他們要結婚,要談戀愛。”
“總裁……”慕初夏搖搖頭:“我現在已經做了決定,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以後,你是總裁,我是你的下屬,僅此而已。”
楚子嶽皺着眉看着慕初夏,覺得慕初夏一句話讓自己上了天堂,一句話又緊接着讓自己下了地獄。
“慕初夏,你真的不用擔心我的父母……”楚子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