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媛還是不甘心,她想要做最後的努力主動去吻司徒清,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司徒清卻大聲的喊道:“張媽,媛媛回來了,麻煩你給她做碗醒酒湯吧!”
張媽從房間裡出來,披着一件外套,眯着眼睛說:“媛媛回來了?我知道你喝醉了,早就給你做好了盛在保溫杯裡了!”
“那倒給她喝吧,看她都有些站不穩了。”司徒清趁機把陳媛安頓在沙發上,然後跟着張媽走到廚房去了。
張媽的醒酒湯放了大量的番茄醬和小黃花,陳媛喝了一口,確實提醒神腦,想再裝醉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司徒清扶着陳媛,帶着她上了樓,打開房間門和燈,把她輕輕的放在牀上。
“媛媛,睡覺吧,等你醒過來的時候什麼都不會記得的。”司徒清知道喝醉酒以後會是什麼樣。
現在陳媛說過的話做過的事,都會像一陣雲煙,從她腦海中飄走,什麼都不會留下。
當然,除了頭疼,那是宿醉之後的唯一後果。
傻丫頭,經過這一晚,你會知道借酒買醉並不好玩,而且對你的生活起不到什麼積極的作用。
還是好好的休息休息,等到了清醒的時候,你會慢慢想通的。
“清姐夫,你去哪裡?”陳媛躺在牀上,淚水緩緩的流淌着,看着司徒清有氣無力的說。
司徒清笑了笑:“還能去哪裡,我回房間去陪着遲遲。”
“看來,你還是最愛遲遲姐!”陳媛傷心的說。
“不是最愛,是隻愛。媛媛,你別想那麼多,快睡吧!”司徒清說完,拉上門離開了。
聽着他的腳步聲朝着白遲遲的方向去了,陳媛一下子就從牀上爬了起來。
她走到門口靜靜的聽着。
司徒清停住了腳步,司徒清開門的聲音,可是不對,他好像沒有打開門,而是使勁的推了幾下。
“遲遲,開門!”儘管聲音很小,可是陳媛卻也聽得清清楚楚。
看來是白遲遲把司徒清給關在門外了,這是因爲他跑到迪廳來找自己的原因吧?
陳媛剛纔都沒有注意到白遲遲就在樓梯口上看着司徒清和自己,否則她一定會強行抱着司徒清吻他的。
但是,白遲遲現在不讓司徒清回房,那也夠了,反正只要他們鬧彆扭吵架,陳媛心裡就會覺得很高興。
偷偷的把門打開一點點縫隙,陳媛果然看到司徒清站在房間門口低聲的在說着:“遲遲,你別這樣!”
可是不管司徒清怎麼說,白遲遲就是不開門,兩個人就那麼僵持着。
陳媛看得很開心,她覺得今天這一招還算是成功的,雖然沒有打動司徒清,可是至少證明他是關心自己的,是可以爲了自己得罪白遲遲的,這也不錯。
現在看司徒清能不能敲開白遲遲的大門,如果她開了,他們今天晚上肯定會和好,這種情況陳媛也見得多了。
但是如果白遲遲執意不開,那就太好了,這就說明他們之間又要產生裂縫。
等了一會,陳媛看到司徒清有些生氣的在門口徘徊着,然後他把手一甩,噔噔噔就下樓去了。
很好很好,白遲遲你做得不錯!陳媛在心裡歡呼着,然後她跑到飄窗,躲在窗簾後面看到司徒清急急忙忙的穿過院子,走到了大街上去。
他去了哪裡?陳媛猜想着應該是去車上了,因爲自己要他揹着回家,所以車子還在街頭上呢。
果然遠遠的傳來汽車開鎖的滴答聲,陳媛滿意的點着頭笑起來,然後走到浴室,舒舒服服的洗了一個澡。
真不錯,白遲遲現在是不是正在房間裡哭泣呢?管她的呢,反正我現在心情不錯!
陳媛拿出一支菸,坐在飄窗上很愜意的抽起來,她看着窗外昏暗的夜,覺得總算是沒有白白的演了這一場戲。
如同陳媛猜測的,司徒清徑直去了車上,他剛纔敲門的時候,本以爲白遲遲會打開門,然後憤怒的指責自己跟陳媛。
如果是那樣就好了,自己也就可以告訴她,看着心愛的人跟別的人在一起是個什麼感覺,然後再告訴她,自己跟陳媛根本就沒有做出任何對不起她的事情。
或者這樣一來,白遲遲也就不會再生氣,而且也會理解自己爲什麼對秦雪松的所作所爲那樣憤怒,兩個人會因爲誤會消除而重歸於好,相擁而眠。
可是沒想到,白遲遲居然選擇了消極抵抗的政策,她根本就不開門,不給司徒清反駁她的機會。
夜深了,司徒清也不能硬是跟白遲遲鬥氣撞開臥室的門,他也不能打擾到家裡人的休息,尤其是不能驚動了父親。
所以沒辦法,司徒清只能選擇暫時忍耐,就讓白遲遲一個人冷靜冷靜,想一想今天發生的事情。
不過不管白遲遲是否冷靜,司徒清自己卻實在是心緒難平,他拉開車門坐上去,抽了一支菸,還是覺得情緒很低落。
剛纔是不是不應該故意讓白遲遲誤會?她一定很傷心吧,會不會哭,會不會驚擾到肚子裡的小寶寶?
司徒清不讓自己後悔,他的個性不允許他優柔寡斷,做了就是做了,有什麼後果就勇敢承擔。
既然是白遲遲有意護着秦雪松在先,那麼自己假裝跟陳媛關係曖昧不過是對她的小小懲罰而已。
雖然這樣想,司徒清還是忍不住擔心起白遲遲來,他遠遠的看着家的方向,知道自己的臥室窗戶在什麼位置,那裡依然是黑漆漆的,白遲遲沒有開燈。
司徒清的心裡充滿了壓抑,他知道白遲遲關上臥室的門看似因自己而起的,但是終究還是因爲她自己的原因。
想來想去,司徒清覺得很煩躁,車子裡的空氣也不好,所以他乾脆一腳油門,開着車去了白遲遲曾經帶他去過的那條美食街。
陳媛坐在飄窗上,看着司徒清的車從樓下疾馳而過,她有些詫異,他會去哪裡?
看看時間,都快要午夜兩點了,司徒清會不會情緒失控?陳媛搖了搖頭,讓自己不要畫蛇添足。
本來司徒清以爲自己喝醉了,如果這時候給他打電話關心他或者是跑去找他,那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算了算了,還是洗洗睡了最現實,管他們呢,鬧得天翻地覆纔是最好的!
陳媛偷偷看了看白遲遲的窗戶,沒有見到燈光,她難道就沒有聽到司徒清汽車開過的聲音?
但是陳媛哪裡知道,白遲遲現在跟她一樣,靜靜的站在窗簾後面看着空蕩蕩的街道。
只不過陳媛心裡很放鬆,白遲遲卻很沉重。
梳理了一遍今天發生的事情,白遲遲依然不能夠釋懷,即便自己維護了秦雪松,司徒清做出那種事情來也太過分了。
因爲秦雪松跟自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那種情分很難割捨,對他的嫌疑產生一些懷疑也都是很正常的,是一種本能,對待親人一樣的本能。
可是司徒清,他明明知道陳媛對他的心意,卻跟她親暱,這不是更加會讓陳媛產生幻想嗎?
如果他對陳媛沒有感覺,卻吻了她,那麼陳媛會怎麼想?或者他對陳媛有感覺,情不自禁吻了她,那自己該怎麼想?
白遲遲覺得司徒清這一點做得簡直太混蛋了,所以她根本就無法接受這樣一個自私且無賴的司徒清。
兩個人彼此很瞭解,所以白遲遲也猜到了司徒清可能是在故意氣自己,那麼他接下來肯定會有一套說辭。
不能給他機會讓他振振有詞,這纔是白遲遲關上房門的原因,把一切都杜絕在門外!
不過做是這樣做了,並不代表心裡就真的是情願的,白遲遲聽着司徒清的敲門聲,心裡非常難受。
但是她倔強的不讓自己開門,靠在牀頭默默的聽着司徒清的聲音,一動不動。
後來司徒清離開了,司徒清去了車上,司徒清駕車離開,白遲遲都瞭然於胸。
那又怎麼樣呢,難道主動跟他求和,主動去給他打電話?白遲遲覺得自己做不到。
是非對錯如此明顯,憑什麼要自己去做低頭的那一個。
你要親吻陳媛,那你就去親吻,你要開車去什麼地方,那你就去!我是眼不見爲淨!
白遲遲知道司徒清不是一個衝動的人,他不會有事的,不過就是心裡不痛快,所以去吹吹風而已。
努力讓自己不擔心,白遲遲倒了一杯牛奶喝下,躺在牀上卻無法入眠。
她太高估了自己,以爲真的可以放心得下,但是怎麼可能呢?那麼深愛着的一個男人,他半夜開車去了哪裡,他會不會超速,會不會跟人打架,都是白遲遲心裡擔憂的事情。
白遲遲翻來翻去,肚子裡的寶寶也變得焦躁起來,一會兒踢她一下,彷彿在表達着自己的不滿。
司徒清,你太可惡了,害得我們孃兒倆不得安寧!你要接陳媛就去接吧,幹嘛要跟她親吻,還被我看到?
白遲遲想不通,但是她的個性也不會讓她輕易妥協,就算是擔心和煩躁,也不要主動去給那個犯了錯誤的男人打電話。
忍耐着,終有眼睛睜不開的時候,困到不行了我就不相信還睡不着!白遲遲這樣對自己催眠着。
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當窗外的天空一點點亮起來的時候,她依然沒有辦法睡着,只能眼睜睜看着朝陽漸漸的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