悻悻的在馬路上走了一段路,陳媛心裡復仇的火焰越燒越旺,她叫了一輛出租車回到了司徒家。
“咦,媛媛你怎麼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清呢?”張媽覺得很奇怪。
陳媛搖着頭說:“我不舒服,清姐夫讓我先回來休息,他下班之後纔會回來的。”
“這兩天你是怎麼了,老不舒服的話光休息可不行,去醫院看看吧,年輕輕的這麼病怏怏的可不好。”張媽好心的說。
但是陳媛卻顯得有些不耐煩,她揮了揮手說:“好了張媽,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知道,你管好遲遲姐就行了!”
這種口氣讓張媽心裡也有點不快,可看到陳媛確實臉色不好,也只好忍住了。
陳媛上樓的時候從白遲遲的門口經過,聽到了她和辛小紫說笑,還有電視裡孩子銀鈴般的笑聲,心裡別提多難受了。
你們倒是談笑風生,還看什麼親子節目,老天怎麼就這樣不公平?!
“坐月子當然是去月子中心比較好啊,又專業又科學!”辛小紫對白遲遲說。
“可是沒有家裡溫馨啊,難道大家都跑到病房去看孩子?我還是回家坐月子好!”
陳媛站在門口,咬着牙,眼睛裡要冒出火來。
你還想坐月子,能不能生出來都是個問題呢!
“不行不行,你想想看,老人家的那些規矩你受得了嗎?比如說一個月不讓你洗頭洗澡,我天,想想都恐怖!”辛小紫誇張的說着,陳媛都能夠想象得到她現在的表情。
這個女人也很可惡,隨時都在保護白遲遲,她自己的孩子是怎麼丟的都還沒弄明白,裝什麼大俠!
陳媛厭惡的皺了皺眉,要是第一次小芳下藥的時候沒有辛小紫橫插一腳,白遲遲這會兒不是在醫院就是在火葬場啊,想想都生氣。
“不會的,那是我外婆時代的故事了,現在的老人家開明多了,張媽也懂科學的!”白遲遲還在跟辛小紫就坐月子的問題快樂的討論着。
陳媛聽不下去了,她轉身離開了白遲遲的房門,放輕腳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一進門陳媛就狠狠的把包砸在了牀上,然後自己又衝過去粗魯的扯開拉鍊,抓出煙盒,想要扯一支菸出來,結果把整盒的煙都弄得掉了一地。
“煩死了,都跟我作對!”陳媛氣得臉上通紅,用腳把那些煙都給踩斷了,結果滿地的都是菸絲和過濾嘴。
“鎮定鎮定,別這麼激動,一定要冷靜下來!”陳媛看着滿地狼藉,總算是開始控制自己的呼吸。
好不容易纔讓情緒變得安穩,陳媛又不得不去收拾殘局,心情又變得暴躁不已。
她顫抖着把地上的東西都弄進垃圾桶裡,然後找到一根倖存的歪歪扭扭的煙。
點燃了煙之後,陳媛來到窗前。
“淡定一些,白遲遲和辛小紫說的話都是海市蜃樓罷了,我不會讓她堅持到生孩子的那一天!”
淡淡的菸草香氣總算是讓陳媛慢慢的不再那麼狂亂了,她開始考慮接下來該怎麼做。
因爲司徒清讓她跟小芳一起回青山鄉,所以要在這之前把白遲遲的孩子處理掉,然後藉着照顧她的名義就不用離開了。
可是要怎麼做呢?下藥明顯是不可行的,萬一被辛小紫察覺就麻煩了,她可是學藥理的,別人查不出來她就有可能查得出來,到時候不是人贓並獲了嗎?
陳媛咬着牙,開始想到一個更加直接而惡毒的方法。
當初辛小紫不是因爲產生幻覺從樓梯上跌落下去纔會讓肚子裡的孩子流產嗎?
那麼白遲遲也可以步她的後塵,重蹈覆轍啊!
辛小紫流產的時候不過三四個月,而現在白遲遲都快要生了,這一跤跌下去結局會更加悲慘的!
大月份流產對於大人和孩子來說都是致命的,樓梯那麼高,白遲遲身子又笨重,她想要抓住扶手都不可能。
對,就用這個辦法,一定可以如願的!
陳媛掐滅了菸蒂,眼睛裡出現了一絲冰冷的殘忍的寒意。
爲了報復,爲了讓白遲遲生不如死,這種程度的手段也是很有必要的,一點都用不着害怕內疚。
可是要是自己親自動手的話,司徒清一定會很失望很生氣,說不定什麼情分都不會再有。
陳媛纔沒有那麼傻,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可以跟司徒清在一起,怎麼會讓自己的前程盡毀?
這個時候就可以讓小芳真正派上用場了,她的工作就是爲了配合陳媛傷害白遲遲。
“對,讓她來做這件事情,本來小芳的角色就是笨拙而帶些憨氣的,她失手推了白遲遲一把,然後發生了嚴重的後果。”陳媛就跟導演給演員說戲一樣自說自話着。
這事兒必須要好好策劃一下,什麼時間白遲遲會經過樓梯,小芳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那裡,都得算好。
陳媛跑到浴室裡漱了漱口,拿了一顆口香糖嚼着,慢慢的走回到牀沿上坐下。
中午時間到了,張媽來叫陳媛吃飯,她推說身體不舒服要睡覺給拒絕了。
“怎麼媛媛回來了嗎?”白遲遲驚訝的問道。
“是,她說有點頭疼所以早點回家休息了。”張媽告訴了白遲遲陳媛回家的原因。
辛小紫笑着說:“難道是昨天留下的後遺症?”
“那就讓她睡吧,睡好了再吃。”白遲遲倒是沒有想太多。
兩個人吃完了午飯之後各自回房去午休,白遲遲小憩,辛小紫依然是在網上樂此不疲的做剁手族。
陳媛給小芳打電話,可是小芳又跟張媽出門去給白遲遲淘弄土雞蛋了,直到下午四點纔回來。
“馬上去倉庫,我有話跟你說!”陳媛迫不及待的說。
小芳笑着說:“你有好主意了?”
“你來了再說。”陳媛放下電話就下樓去了,可是她經過辛小紫門口的時候卻剛好被門後的辛小紫聽到了急促的腳步聲。
本來辛小紫想要下樓去給自己和白遲遲榨一杯果汁喝,聽到陳媛走得這麼快之後覺得奇怪,就偷偷的尾隨在她身後。
她這是要去哪裡,怎麼這樣着急的?
陳媛下了樓,四處看了看,辛小紫趕緊側着身體躲了起來。
沒有看到別人之後,陳媛快步走進了後院角落的小倉庫,這裡放着一些工具和平時不怎麼用的東西。
“咦,她鬼鬼祟祟的要幹嘛?”辛小紫嘀咕了一句,正要跟上去,卻看到了小芳也左顧右盼的走了過來。
原來是約好了啊,辛小紫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兩個人肯定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要是有什麼話說,幹嘛不光明正大的,而是跑到這個僻靜的地方來,還賊眉鼠眼跟要去偷東西似的。
看到小芳也閃身進了庫房,辛小紫這才躡手躡腳的靠近了,然後蹲在窗戶下面的一棵蘭草後面打算聽聽她們在說什麼。
“你怎麼比我還慢?”陳媛責備的口氣。
小芳說:“我的大小姐,你是在家裡睡覺,我可是實實在在的幹活兒,你還挑我什麼刺兒?”
“好了別說這些沒用的,我告訴你,司徒清讓我和你一起回青山鄉去,我們的時間可不多了!”陳媛着急的說。
“回去幹什麼?”小芳也很吃驚。
“我今天心情不好,跟清說是我弟弟的忌日,他讓我回鄉去祭拜一下,請你陪着我,還能夠順便讓你看看兒子老公。”陳媛簡單的說了一遍。
小芳笑着說:“我兒子老公?”
“別打岔,這些都不是主要的,關鍵是我得儘快把白遲遲給解決了,否則時間真的不夠用!”
“也是,你回來之後又得去四川,確實要抓緊!”小芳表示贊同。
陳媛焦躁的在倉庫裡走來走去,皺着眉頭對小芳說:“我想用一個極端的方法,但是必須要你動手才行。”
“很容易暴露嗎?”小芳一聽就明白了。
陳媛點點頭:“是,直接把白遲遲從樓梯上推下去算了,這樣又快又有效,除非她是鐵打的肚子!”
窗外的辛小紫聽得出了一身冷汗。
她真想立刻衝進去,可是爲了聽陳媛接下來的計劃只能咬着牙忍住。
“這樣做不是不可以,但是也太冒險了!白遲遲懷着司徒家的長孫,明目張膽的讓她流產,司徒清不得把我殺了嗎?”連小芳都覺得陳媛的這個方法太粗暴了一些。
“流產怎麼了,辛小紫不是早就流產過了,這個家裡死去的孩子又不止一個!”
“就因爲死了一個,這個才更加受重視,你這樣動手不是太明顯了嗎?”
陳媛生氣的說:“你敢推諉?你別忘了你是來做什麼的!”
“不是推諉,是可以換一個方法嘛!”
“什麼方法,你給白遲遲下打胎藥,幾次都不成功!這個辦法最好,你是沒有看到當初辛小紫那慘樣,滿地的鮮血,胎死腹中,她哭得死去活來都沒有用!”
這些話透着一股幸災樂禍和惡毒的嘲諷,辛小紫緊緊的握着拳頭,指甲也深深的嵌進了肉裡。
痛苦的回憶襲上心頭,自己的寶寶才那麼小,那麼無辜啊!
“菊嫂也不是直接動手推的她啊,事先給她吃了迷幻藥,才讓她迷迷糊糊自己跌落下去的,身邊沒有兇手,這事兒可怪不着誰!”小芳有點不想讓自己暴露在危險中。
“她活該!孩子月份小,算她命大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