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自己沒種,別怪我了!”司徒清豁然鬆開他,往旁邊輕輕一甩,秦雪松一個趔趄坐在地上。
“雪松,雪松,你沒事吧?”白遲遲蹲下身,上下去查看秦雪松,小手剛伸出去,還沒等摸上他,就被司徒清的黑手從中抓住。
“跟我走!”他的聲音不容拒絕,手上的力道更是不容反抗。
秦雪松有個屁的事,他只不過是輕輕一甩,最多也就是屁股摔的痛一些而已。
“我,清同學,雪松他,清,清同學,你別這樣抓着我。我晚些會去教小櫻小桃上課的,秦雪松還在這裡,我不能走。”
白遲遲一邊說,一邊還想甩脫他的手,司徒清卻攥的更緊了,絲絲痛楚從她手臂上傳來。
“求你……”她只有再次放低姿態,不想把秦雪松丟在這裡。
今天司徒清盛氣凌人地教訓了他一頓,他再怎麼說也是她正牌男友,且自尊心又強,她擔心他想不開啊。
“還想讓我教訓他?”司徒清的聲音冰冷,白遲遲嚇的連連搖頭。
她知道他沒動手,他動手秦雪松就沒命了。
“不要,不要。”
“那就跟我走!”
秦雪松從地上爬起來,鼓起勇氣,叫道:“不準……”
“別,雪松,你別說了。我跟他走,我本來就要去他家做家教的。我去跟他談談,你放心好了,我答應你的事不會變的。”白遲遲是真的怕了,司徒清的脾氣她見識過好多次了,不能再讓秦雪松惹毛他了。
“你別抓着我了,我跟你走。”白遲遲對司徒清說道,他掃了她一眼,放了手。
“去把那些東西帶着!”他命令一聲,是怕待會兒她父母回來了不小心絆到摔跤了。
再說,他們也會疑慮到底發生過什麼事,他們這些做晚輩的是不該讓老人操那些多餘的心。
本來他那麼盛怒都沒有把東西扔地上,而是塞給白遲遲,就是他沒打算今天放棄提親。
這白癡,她一着急,把東西都扔地上了,他總不能提着摔過的東西送長輩。
白遲遲自然不知道他心裡想了這麼多,爲了讓他別生氣,現在她是他說什麼,她做什麼。
幾步跑過去彎身把地上的玫瑰花和禮品一齊抱起來,踉踉蹌蹌地跟他下樓。
“遲遲,我相信你!”秦雪松衝着兩個人的背影叫了一聲,無奈從心底升起。
他明白他攔不住,但他也明白,白遲遲答應了他會做到的。
他必須得有耐心讓他們把關係斷了,他得忍,得等。
有幾次白遲遲抱着那些東西差點摔跤了,司徒清想接過來,又死死控制住自己的手,不讓自己犯賤。
來之前他可沒想過是這樣的場景,他還傻乎乎地想着今晚白遲遲就正式成爲他未婚妻了。
她看到花會高興,會感動的一口答應,她的父母也是明事理的人,相信也不會拒絕他這樣一個優秀的女婿。
看着那一束在樓梯間裡沾了灰的玫瑰,他又是恨又是氣,心裡都要難受死了。
白遲遲當然也感覺到他還在氣着,一句話都不敢說,只是小心翼翼地看着腳下的樓梯。
再小心,手上的東西多了,也還是一腳沒踩穩當。
“啊!”她尖叫了一聲,立即被他的大手攔腰抱住。
秦雪松也跟着他們的腳步下樓,正好看見他摟住她的那一幕,白遲遲崇拜的眼神看向司徒清的黑臉,他的自信心被狠狠打擊了。
“摔跤也活該!”司徒清涼涼的說了一聲又鬆開了她。
她驚慌中又有些癡迷崇拜的神情讓他真想要好好親吻她一番,不過在談好之前,他不打算那麼做。
好在他們沒有肆無忌憚地接吻,不然他秦雪松是拼死也要上前阻止的。
看着自己的女人就這樣跟一個男人走了,他怎麼想怎麼不對勁,可是他剛纔已經因爲懼怕司徒清答應了,現在反悔好像也不對。
索性停了步,掏出煙來抽,眼不見心不煩。
出了樓道,路過一個很大的垃圾桶。
“扔了!”司徒清看了一眼花和禮品對白遲遲命令道。
“扔了?這麼好的東西……”
“扔了!”他加重語氣,很不耐煩。不能送人的東西,他留着幹什麼?想一看到就生氣嗎?
“好……好吧。”白遲遲走到垃圾桶前,把禮品小心翼翼地放在垃圾桶外面。
“萬一有人撿,放這裡纔不會髒。”在他疑問地看向她時,她小聲解釋道。
小時候她爲了幫父母,就撿過垃圾,每次把小手伸進髒兮兮的垃圾桶的時候,她就在想,爲什麼這些人好好的東西都扔到那麼髒的垃圾桶裡呢?
爲什麼就沒有人想過,那些東西也是有人需要的,她有多少次撿東西都被廢玻璃什麼的扎過手。
司徒清沒再說什麼,卻猜到她的意思了,對她疼惜的感覺又有些復甦。
“花也扔了!”他的語氣比開始稍微好了一點。
白遲遲抱着那一大抱火紅的玫瑰,十萬分的不捨。
這是清同學買給她的,他一定不是多浪漫的人,可他對她有這樣的心思,多讓人感動。
“這是你送我的,我不想扔。”她根本就沒想,她留着他的花意味着什麼,單純地看着他,樸實地說出她真實的想法。
虧她還知道是他送的,她的不捨讓他多少有些動容。
不過看着灰頭土臉的玫瑰,他怎麼看怎麼覺得這花和這情緒都不完美了。
“扔了,上面那麼多灰。”
“沒關係,我待會兒一朵一朵洗出來,你就讓我留下吧。”
或許是清同學最後一次送她禮物呢,想到最後兩個字,白遲遲幾乎都要哭了。
她覺得好像有誰在撕扯着她的心,悶悶的痛,原來她是那麼的不想和司徒清分開啊。
這幾天去游泳,她總是怔怔地發呆,每一次出神都是想的司徒清,從來沒有哪一次想到秦雪松的。
辛小紫分析的對,她是真的,的的確確地喜歡上司徒清了,愛上司徒清了。
對秦雪松,難怪她一直都很抗拒他的親熱,就是親人一樣,也許真沒有愛情吧。
司徒清冷哼一聲,沒理她,徑自去拿車。
他是同意了?她好高興啊,待會兒一定一定要用手機拍下照片存到空間去,留作永遠的紀念。
白遲遲抱着花緊追司徒清的腳步,打開車門,抱着花想要艱難地擠上車,司徒清白了她一眼。
“放後座!”
“哦!”
白遲遲吃力地打開後座的門,把玫瑰花放上去,關好門爬上副駕駛。
一路上司徒清始終板着臉,白遲遲偶爾偷偷看他,發現他的脣抿的緊緊的。
他的側臉依然是那樣完美,夕陽的餘暉映射在他臉上,讓她想起他救她和秦雪松那天晚上的英雄氣概。
她喜歡上的人,從長相到品行都是無可挑剔的。
癡迷地看着他,她的小臉上又一次浮現出單純的崇拜。
司徒清目光邪了一下,正好看見她癡癡的樣子,滔天的怒氣好像都在她的注視下消融了。
她是喜歡他的,也許只是她自己還沒有認清楚。
也可能是她認清楚了,不知道秦雪松用什麼卑鄙的手段重新讓她回頭。
他即使是不知道細節,也猜得到他是利用了她的單純善良和心軟。
那卑鄙的男人,他是絕對不會允許白遲遲被那種人搶走的。
“清同學,你還在生氣嗎?”白遲遲小聲問,臉往他這個方向湊了湊,哈着臉,衝他笑。
“要知道,你長的這麼帥,真的不應該生氣,影響你光輝的形象啊。”是人都喜歡拍馬屁的,她記得她以往拍過他馬屁,他還是很受用的。
這一次,他的眉頭沒有抽,他的表情沒有要笑的跡象,白遲遲不禁有點沮喪。
她多喜歡看他笑的樣子,雖然只看過那麼一兩次,就夠她念念不忘的了。
“清同學……”她甜甜地叫道,伸手拉了拉他短袖t恤的一角,這稱呼讓他的臉反而黑的更厲害了。
“不準這麼叫,告訴過你了,叫清!”
他開口和她說話,他是不是沒那麼氣了呀,她暗暗高興,咧開小嘴笑了笑。
“好啊,只要你不生氣,叫什麼都行。”
“叫老公!”
這三個字一跳出來,把司徒清和白遲遲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她的小心肝也不知道爲什麼,莫名其妙的就亂了。
老公,老公,這兩個字好像有無限的魔力啊。
她下意識地舔了舔脣,想象着老公兩個字從她口中吐出的感覺。
如果是叫秦雪松,她可能真不會有什麼特別的感受,可對方是司徒清啊,硬朗帥氣地掉渣的清同學。
她真傻,她爲什麼沒在他上次說要跟她結婚時答應下來。
假如她當時答應了,這麼卓越的男人就是她的了。
現在後悔還有什麼用,她都已經有了未婚夫了。
心內嘆息又嘆息,嘆息了無數次以後,臉上換上假笑。
“清同學,你越來越幽默了,嘿嘿,難怪小櫻小桃這麼可愛,就是因爲有個幽默的舅舅哈。”
“沒人跟你開玩笑!”他皺了皺眉,死硬地說道。
我也知道你不是跟我開玩笑啊,清同學,可是怎麼辦,我就這麼錯過了你了。
都是我反應太遲鈍了,我也好沮喪的,你知道嗎?
唉!
她不說話了,這白癡,他想強調些什麼,覺得車上到底不是談事的好地方,還是回到家再好好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