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仔細看了幾眼居沉,帶着幾股陌生,居沉得眉眼之間柔情蜜意頓現,卻不復往日給她的溫暖。
他猜不透!此時這男人心中爲何如此狠心!若他日這女子是自己,這男人便是居沉,恐怕居沉真的捨得下,想到這裡,頓覺心灰意冷。
一杯茶便也是由它冷了。
不知過了多久,堂裡安安靜靜,男子和女子早已經離開,究竟後續如何,她卻無心再去看。
一路上都有些怏怏不樂轉瞬間即過,隨即藉口自己身體不舒服,回了房間,一直趴在牀上睡到天明。
睜開眼睛的一剎那,居沉瞪着眼睛看他,嚇她一跳,如此俊朗的五官在太陽柔和的照射下,有着格外一種陽光少年的錯覺。
樂詩朦朦朧朧的伸出手去,雙手在霧氣中,顯得夢幻而又蔥白。
她輕輕地笑了笑,捏了捏居沉的臉:“你這張臉可真是顛倒衆生!若是那女子必然也是傾城之貌,如今躺在我這懷裡,可願陪着朕,一同生死到老……”
樂詩唸的是同人文裡的一句經典臺詞,一句話說完,卻惹來居沉哈哈笑着。
“我不是那同人,我就喜歡你。”
樂詩生嘆了一口氣,從牀上坐起來,烏黑的頭髮披散在後背,睡了一夜的覺,頭髮沒有絲毫凌亂。
昨天晚上睡的倉促,臉上的妝容也未曾褪去。
她走去洗手間,給自己卸了妝。
再回頭時,居沉已經站在身後。
便輕輕的拿起放在梳妝檯的眉筆,看了幾眼,把樂詩的身子翻過來,用乾毛巾給他擦了擦臉,隨即淡淡的,一股清新的薄荷香味迎面撲鼻而來。
“你這眉毛長得倒是,不描而翠,天生的美人胚子。”
樂詩有些窒息,濃郁的氣味讓自己熏熏然。
“我說你是那女子,便也是傾城之貌,怎麼如今見着我這眉毛,也覺得顛倒衆生了嗎。”
居沉只是一筆一畫的仔細的替她描眉,你要好了之後,又端上了半分。
“這眉毛不錯,不過,我倒是覺得這沒人要的話就我給你畫,俗話說,女爲悅己者容,要真的是爲了我喜歡,還不錯。”
樂詩只是呵呵冷笑了幾聲,切,老孃向來自由慣的,討你的好,老孃做不來。
樂詩換了一身洋裝,洋洋灑灑的白色,自由而又浪漫,襯托的她一頭烏黑的秀髮,格外的亮眼,一張明媚的笑臉,薄施粉黛,淡淡的儒雅氣質,頗濃的書卷味,讓樂詩格外的氣質。
兩個人站在大堂裡,俊男美女,般配無比。
大堂裡很多早起的客人,坐在旁邊的咖啡廳裡,仔細的喝着咖啡。
樂詩打量了幾眼之後,就回過頭來,略爲驚訝,大堂里人來人往,這服務小姐,忙碌的給這些客人做登記,退房訂房,每個人都有條不紊的做着。
樂詩回過頭來,只是閒了這幾日,卻生生的出了一種自己也是個閒人的想法。
樂詩暗自算了算,從離開到現在,大概已經在這裡呆了一個星期,真是美好無比的日子,只是這樣的日子,總是覺得一去不復返。
她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居沉。
居沉只是沉着的像往日一樣,漫無目的的看了她一眼之後笑了笑,領着她往大堂外走去。
兩個人行了不遠處,一個男子倉促的從外面衝進來,把樂詩和居沉撞了個趔趄。
樂詩剛要懊惱,男子慌張的回過頭來說了一句對不起,又轉身朝着大堂走去,一邊走一邊呼喊着。
大早上的慌里慌張的像什麼樣子,樂詩在心裡罵了幾句,隨即向着大堂外走去,這世界上的男女是怎麼了?
每個人都慌里慌張的。
而就在這時,手機又響了起來,說好的兩個人之間誰的電話都不接,還沒有反應過來,居沉已經掛掉。
居沉看着自己安心掛掉的電話笑了笑,渾然不在意的樣子。
兩個人一起走了出去,肩並肩的樣子極爲的和諧,太陽溫暖的照在他們身上,鋪着一層層的金輝。
遠處傳來一個女子朝這邊張望了幾眼,目光太過熱烈,居沉轉回身看了一眼,似曾相識,過了半晌纔想起來,在他們家吃飯的女子,號稱與他鄰居。
原來是她,居沉只是衝她笑了笑。
那女子略微驚訝,居沉看了她半晌,這才發覺認錯人了。
這女子竟然與他鄰居長得這麼相像,頗覺意外。
突然想起那女子,那天晚上和自己說的話,若不是真實的記得,倒還覺得是夢。
一個倉促想要結婚的女子,不管結婚對象是誰,這是對自己極其不負責任的事。
在這個年代,快節奏催生了很多不負責任的婚姻!
不管是因爲什麼,只要不是因爲感情,婚姻的保質期總是很容易變質。
想到這裡,他看了一眼身旁的樂詩一眼,樂詩神色淡漠,眉眼有着從容與淡定。
直到晚上時候,兩個人坐在西餐廳裡,這是在這個城市的最後一次晚餐。
面前放着揹着玫瑰,開得正嬌豔,上面依稀還可以看得有滴滴露珠,垂涎欲滴的樣子。
樂詩只是看了幾眼,隨手把玫瑰拿下來,放在掌心,仔細觀摩了幾眼。
她又笑了笑:“這最後一晚上了,總是要留點什麼作紀念。”
居沉有些認真的看着她:“要麼我們留下一個寶寶吧,寶寶出生的時候,他的誕生地便是這個城市……”
樂詩有些害羞,低下頭去,仔細的想了想,又打趣着:“我真是想得美,未婚生子這樣的罪名我可擔不起,再說了,我還要工作,浮沉公司裡的事情,一時半會我還琢磨不清。”
說完又看了一眼居沉:“公司裡最近倒也安穩的很,我倒是覺得,我最近這麼閒着也是多虧了公司裡的穩定。”
居沉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目光裡有着深沉,兩顆寒星在雙眸裡閃現着,映照在玻璃上,酒杯裡的紅酒,格外盎然。
“我們不談公司的事情,等回去了可能會拼命的工作,也可能會閒下來一段時間,我總是要爲我們兩個人之間做打算的。”
居沉說得一派自然,好像已經策劃很久。
幸福油然而生。
樂詩心裡感到安慰,沒說什麼,切着牛排的節奏倒是快了一些。
吃過晚餐,樂詩一個人站在大堂外,等着居沉出來。
過了良久,居沉手裡捧着一束玫瑰花,到了她跟前,深情無限的遞給她:“送你一束玫瑰花……”
樂詩看了居沉一眼,順手把玫瑰花接過來,捧在懷裡,就低下頭聞了聞花香,閉上眼睛,吸了一口氣,這才笑盈盈的:“你可真夠浪漫的!從哪裡來的玫瑰花?我只是看你去結賬。”
“你可別忘了,這可是西餐廳……”
樂詩呵呵笑了幾聲,整個人沉醉在玫瑰花的香味裡。
在飛回去的飛機上,樂詩一直沉睡着,居沉只是看着報紙,偶爾回過頭來拍了拍她的臉,替她擦去額頭睡得正酣的汗水。
直到飛機降落,樂詩仍然未有醒轉的意向。
居沉這才把東西收拾了一下,轉過身去看她一眼,直接一把抱緊她,準備抱着她下飛機。
空務員過來,朝着他禮貌的說:“先生,您這樣下飛機有危險……”
居沉促狹的:“可是我老婆她睡得這麼熟,我總不忍心……”
又學着美式的幽默,聳了聳肩膀。
空務員只是笑着沒說什麼,轉回身離去。
幾個空姐笑着,不無羨慕的看着這個英武的男人,抱着一個沉睡如嬰孩的女子。
這懷中的女子,該是如何幸福,被這男人寵上了天。
直到下了飛機,樂詩才逐漸醒了過來。
她迷迷糊糊的感覺醒過來,陽光刺眼,她用手遮着眼睛,這才瞧見一張似笑未笑的臉,突然放大的在她面前。
“你終於醒了,小懶貓都已經到了這裡,再不醒過來,我可要把你賣了……”
樂詩有些害羞的掙扎着下來,她左右張望了幾眼,別人有些驚訝的目光。
伸出手去輕輕的捶他的胸口:“你可真夠壞的,剛纔爲什麼不叫醒我,這樣讓人家看着笑話死了……”
居沉卻不在意的一把攬過她,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別人羨慕都來不及了,哪裡笑話我們,在意他們幹什麼……”
離開了飛機場,所以有人拉着條幅後的大理,兩個人走過去,看着他們兩個人的樣子,別人都笑了笑,這是浮沉公司裡的一些老員工,早已聽聞他們的事情。
每個人不無豔羨地看着樂詩,樂詩只是覺得有些羞窘,頗爲不自然的朝着他們打招呼。
小陳是公司裡的老員工了,看着樂詩只是一個勁的:“都說總裁這次出去旅行,帶着他的女朋友,公司裡可是猜了好幾個版本,倒沒有想到是你,讓我驚訝。”
樂詩只是呵呵笑着沒有應答什麼。
很快離開了飛機場,直接去了公司,公司裡有一個大型的會議,打了居沉的手機,最近沒有回家,反而把電話掛斷,着急之下,秘書把會議推遲到了今天。 公司裡全力緊張的準備着這場會議,這場會議開了幾個小時,等到散會的時候,樂詩才一臉倦容的從會議室裡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