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朦朧的月光下,白初夏根本看不清往自己走來的人兒是誰?更爲關鍵的是,她現在有些醉了。
“我是你的恩恩。”
恩恩?方來恩?林妖嬈聽着有點想吐,然後她看到,白初夏從沙灘上起身,往方來恩走去,她只能連忙跟上。
“恩恩,對,我是夏夏,好久以前,你是我的恩恩,我是你的夏夏,可後來,恩恩拋棄了夏夏,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了。”
林妖嬈攙扶着白初夏,兩人都有些搖搖晃晃的,而站在她們對面的男人,倒是清醒正常的。
“夏夏,我真的好後悔當初放開你的手,今天再遇到你,我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愛你?”
“夏夏,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和那個男人離婚,我們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離婚這個詞語對白初夏而言是非常陌生的,因爲她壓根就還沒結婚,那來離婚一說。
林妖嬈有些害怕,醉酒的白初夏會爆出自己其實還沒結婚,她使勁的捏了捏白初夏的胳膊,想讓對方清醒點。
“那可不行,既然恩恩拋棄過夏夏,那夏夏就不能和恩恩在一起了,聽懂了嗎?方來恩。”
白初夏的眼眸突然睜得老大老圓,把方來恩嚇了一跳。
林妖嬈對白初夏的反應非常滿意,不要稀裡糊塗跟着人家走就好。
“夏夏,是我對不起你,我們不要再折磨彼此了好不好?都兜了這麼大一個圈子,再兜下去,我們就真的老了。你重新回到我身邊,然後再好好的折磨我,讓我彌補你好不好?”
聽完方來恩的話語,林妖嬈想吐的衝動越來越明顯,怎麼會有這麼噁心的人呢?明明就是個渣男,還敢跑出來撒野。
“彌補我?恩恩,你倒是說說看,你準備怎麼彌補我?”
白初夏的嘴角輕輕揚起,這一刻,她竟笑得天真無邪。
“夏夏,你想讓我怎麼彌補你都不可以?只要你願意重新回到我身邊,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這話怎麼聽起來那麼繞口,還特別的彆扭,關鍵是那左一句夏夏,右一句恩恩,真的讓林妖嬈覺得噁心。
“恩恩,那你先站好,別動。”
方來恩真的像個小學生那樣子立正稍息,他以爲,白初夏想給自己一個擁抱。
但事實卻是,白初夏擡高了自己的手,將手中罐子裡未喝完的酒,從他頭上澆了下來。
好精彩的一幕,林妖嬈屏住了自己的呼吸,覺得白初夏實在太酷了,澆得好澆得妙,就得讓渣男呱呱叫。
“恩恩,這酒好喝嗎?”
白初夏一臉天真無邪的看着方來恩,宛若回到了那一年,她和方來恩初相識的時候,笑得那麼天真,愛得沒有絲毫的雜質。
“好喝,夏夏讓我喝的酒,就是這世界上最好喝的酒,夏夏,我知道你和那個人結婚後不開心,別勉強自己好不好?我發誓,只要你願意回到我身邊,這一次,我會傾盡自己的所有,讓你幸福。”
被人用酒淋身,男人沒有生氣,反而還一臉的含情脈脈,林妖嬈愣了愣,這劇情發展得和她想象中的有點不一樣。
“好喝是吧!那你多喝幾瓶。”轉身,白初夏從林妖嬈手中收回自己的胳膊,搖搖晃晃的走到那箱酒旁邊,隨即,她將那箱酒抱了起來,重新回到方來恩的跟前。
一罐接着一罐的將酒打開,一灌又一罐的將酒淋到方來恩身上,林妖嬈覺得,白初夏這是在耍酒瘋。
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好?因爲方來恩心甘情願的被白初夏淋酒,她總不能出口阻止吧!
感情的世界太紛亂,她還是靜靜的做個淑女好了。
只是,她替那些酒感到可惜,竟然是用來給渣男洗澡的,而且渣男絲毫也不閃躲,就這樣一直被白初夏用酒淋着,直到無酒可淋。
這場關於酒的鬧劇才停止,林妖嬈挺好奇接下來劇情的走向,有免費的好戲可以看,她倒是清醒了不少。
“沒有酒可以喝了,方來恩,你醉了嗎?”
白初夏笑着問方來恩,似醉非醉的表情很蠱惑人心。
“夏夏,我沒醉,你也沒醉,我們好好聊聊天。”
方來恩用手抹去自己臉上的酒,不然,他看不清白初夏臉上的表情。
沒錯,白初夏在對着他笑,只是那笑顏裡,有着莫大的諷刺。
“聊天?方來恩,你想和我聊些什麼?聊你當初怎麼背叛我?怎麼把我踹了?然後和別的女人結婚嗎?”
林妖嬈突然意識到,白初夏可能是在裝醉,然後肆無忌憚的耍酒瘋。
“夏夏,要不然我給你踹,一直踹到你心裡的那口氣順了爲止,好不好?”方來恩半蹲在了白初夏面前,“來吧夏夏,把我踹倒。”
林妖嬈以爲,白初夏會狠狠的踹方來恩,但她等了許久,白初夏都沒有動靜,只是靜靜的看着方來恩。
事隔多年,當初縈繞在心頭的恨,或許早已經隨着歲月的流逝慢慢淡化,恨一個人並不比愛一個人容易。
“方來恩,你走吧!從今往後,我們是陌生人,我不恨你的背叛,但也永遠不可能重新和你在一起。”白初夏一臉的面無表情,林妖嬈覺得,她此刻是宮羽祺上身了。
“夏夏,我不想和你成爲陌生人,今天的重逢,讓我重拾信心,就算你現在不願意和我在一起,但我會一直等你。”
聽起來挺感人的,在林妖嬈的腦海裡立即浮現某個身影,這樣的話語,陸暮然也跟她說過。
愛情,看似簡短的兩個字,可要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彼此相愛到白頭,真的比登天還難。
或許,此時的方來恩是真的想和白初夏重新在一起,可現在的白初夏一心一意只想和宮羽祺白頭偕老,哎,真的好難,剪不斷理還亂。
“你願意等就等着唄!反正我已經和你說得清楚,我是永遠不可能再和你重新開始,我現在和我老公非常幸福,妖精,我們回去吧!”
話落,白初夏沒再看方來恩,就邁出步伐,往酒店的方向步去,她突然覺得一陣輕鬆,曾經那個背叛自己的男人,終於得到了他該有的教訓,她可以心滿意足的給那段過去畫上一個句號。
林妖嬈只是淡淡的瞥了方來恩一眼,隨即跟上白初夏的步伐,突然,白初夏停下步伐,還好,她及時剎住自己的步伐,纔沒往白初夏的身上撲過去。
“大白,怎麼啦?”
“妖精,你看那邊?”
她看向白初夏所指的地方,心,莫名的漏跳了半拍。
是宮羽祺和宮羽涼,月光投映在這兩個男人身上,何止是一個‘帥’字就能表達?
呃,看起來這兩個男人站在這裡很久了,也就是說,他們也欣賞了一場免費的好戲。
自然的,方來恩也看到了宮羽祺和宮羽涼。
作爲一個想破壞人家婚姻的第三者,在這種情況下,應該三十六計走爲上計纔對,可方來恩是個不識趣的第三者。
他來到宮羽祺的跟前,竟然下起了戰書。
“首先,我謝謝你今天救了我一命,但,既然你和夏夏在一起不幸福,請你放開她,讓她重新回到我身邊,我一定會給她幸福的。”
宮羽祺沒有直接回答方來恩的話語,而是對着白初夏說道。
“夏夏,過來。”
白初夏心裡對宮羽祺是有氣的,可她的腳不聽心的使喚,鬼使神差的邁出了步伐,來到宮羽祺的身旁。
“夏夏,和我在一起你不幸福嗎?”
宮羽祺冰冷的話語,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鬼使神差的,林妖嬈也站在了宮羽涼的身邊,畢竟,她現在還是宮羽涼的老婆嘛!
白初夏看着宮羽祺,她心想,這個男人還是在乎自己的吧!不然也不會這麼的幫自己。
她笑得心花怒放,說話的聲音很悅耳。
“不,我和你在一起很幸福,此生,能和你白頭偕老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林妖嬈知道,這些話語都是白初夏的真心話,愛一個人很辛苦,但如果人生裡沒有誰是自己的所愛,想想都覺得挺悲哀的,她也是個渴望愛情的人在,只是,還沒遇着對象。
方來恩聽完白初夏的話語,一臉極爲痛苦的警告宮羽祺。
“如果你敢對夏夏不好,我一定會把她搶回來。”
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也才能深切的體會到什麼是肝腸寸斷?林妖嬈看着方來恩離去的身影,就是突然有些莫名的傷感。
在步入各自的房間之前,林妖嬈和白初夏互相對對方眨了下眼眸,示意對方可以行動了。
趁着宮羽涼去洗澡,林妖嬈往他喝水的杯子裡放了一顆藥,拼一拼,或許就造娃成功了嘛?
她利索的躺在了牀上,忐忑不安的聽着浴室裡的動靜,腦袋瓜有些暈乎乎的,酒醉慫人膽,等會她必須得主動出擊。
胡思亂想着,突然‘咔嚓’一聲,提示着浴室的門已經被人打開。
她不敢往浴室的方向望過去,很緊張的拽着被子,臉上一片潮紅,滾燙得很。
男人看着牀上那團顫抖着的身影,他邊用毛巾擦着自己的頭髮,邊說道。
“再抖下去,你就要掉下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