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南溪出了酒店門口之後,立馬快步上車,趕往平頂山御景園。
路上,她看到了一家仍舊營業的蛋糕店,她把車停在路邊,趕緊快步走進蛋糕店。
“歡迎光臨。”伴隨着一聲清脆的鈴鐺聲,櫃檯裡面戴着髮帶的店員微笑着打招呼。
喬南溪看着櫃檯裡面那些造型精美的蛋糕模型,出聲問道,“做一個蛋糕要多久?”
店員出聲回道,“不好意思,我們做蛋糕的師傅早就下班了,現在只能賣一些成品。”
喬南溪臉上露出了爲難之色,開口道,“成品都是什麼樣的?”
店員伸手指向了櫃檯上層的一些手掌大小的蛋糕,然後道,“這些都是今天下午纔出爐的,很新鮮,如今這個時間段,估計哪裡都買不到現做的蛋糕了。”
喬南溪心中也是着急,她怎麼都沒想到,今天會是夜翀的生日,爲今之計,她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選了一款手掌大小的草莓蛋糕,喬南溪付錢,然後拎着蛋糕快步往外走去。
一路開快車飆到了平頂山御景園別墅區,喬南溪很快就按照沈煜城的指示,找到了8號別墅。
別墅的院門沒有關,喬南溪徑自開車進去,停好車之後,她拿着包邁步往裡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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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外面往裡看,別墅中一片黑暗,就連一絲光亮都沒有,喬南溪心中詫異,難道夜翀不在這裡?
走到別墅的門口,喬南溪伸出手來,按下門把手,寂靜的夜裡,別墅的大門發出咔嚓一聲響,莫名的,喬南溪的心底一震。
房門沒鎖,喬南溪徑自打開房門,站在門口,屋內屋外都是一片漆黑,她只能先伸手摸到牆壁處的開關,打開燈之後,這才邁步走進去。
剛跨進別墅的第一步,喬南溪就愣住了。
她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看着面前巨大空間的佈置,全部都是按照日式和古代中式結合的裝扮。
足足過去半分鐘的樣子,喬南溪這纔回過神來,她邁開腳步,徑自往屋子裡面走去。
光是一層的客廳就太大了,隨着喬南溪的步伐向裡,燈光照不到的地方,越發的昏暗。
她來到客廳的裡面,找到開關,又打開了一組大燈。
燈光照亮了眼前所有的景物,她看到巨大落地窗之外的後庭,後庭雖是沒有開燈,但她依舊藉着屋內的光亮,看到了那假山,池沼,楓林,溫泉……
夜翀竟是將上次在日本看到的景緻,一模一樣的搬到了香港,喬南溪微張着脣瓣,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去詮釋此時此刻心中的驚訝。
她緩緩邁步往前走去,終是來到了落地窗前,伸手劃開玻璃門,站到了外面。
這裡比日本的溫泉酒店要大得多,夜翀甚至在後庭弄出了一座七八米高的假山,通電之後,假山上會有水流流下,形成瀑布。
喬南溪有些出神的望着眼前的景緻,雖然光線昏暗,但完全不影響她心底的感動。
許是喬南
溪看得太過出神,就連二樓樓梯處,何時出現了一抹頎長的身影,她都沒有發現。
直到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道,“你還知道來?”
喬南溪一愣,隨即轉過身去,只見夜翀穿着一身黑色,站在不遠處看着她。
夜翀的臉色難看,雙手插在褲袋中,跟夜翀一起這麼久,喬南溪對他的小動作和小習慣有所瞭解,每當他雙手插在褲袋中說話的時候,已經是他不爽到極致,強忍着發飆的時候。
喬南溪心中自知理虧,夜翀生氣也是應該的,她看着他道,“對不起。”
喬南溪印象中不記得自己跟夜翀說過這三個字,可是這三個字,卻在一瞬間脫口而出,快到連她的大腦都來不及反應。
也許是看到這棟別墅的裝修和後庭的溫泉池,讓喬南溪太過感動,加之她確實做錯了什麼。
夜翀聽到喬南溪說出這三個字,他沉默五秒有餘,隨即邁步朝她走來,兩人距離不過兩步,夜翀依舊面色不善,盯着她道,“你去哪兒了?”
喬南溪心虛,她的第一個反應便是夜翀到底知不知道她去了東方酒店參加向佑媽媽生日宴的事情?
如果是不知道,那他就是隨口問問而已;
可如果是知道,那他就是故意試探了?
喬南溪從來沒有這般在意過夜翀心中到底怎麼想,或者說是擔心自己的回答,會否讓夜翀生氣。
在她遲疑的時候,夜翀已經蹙起眉頭來,不悅的道,“你到底跑到哪裡去了?你知不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歸根到底,夜翀還是沒能忍住。
他活了整整二十五年,幾乎每一個生日都是跟朋友一起過的,而今年二十六歲的生日,他希望能把更多的時間留給面前的這個女人,可這個女人……竟然讓他眼巴巴的從下午等到了現在。
如今,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午夜十二點就要到了。
夜翀真的不止一次想過,可能喬南溪不會來了,不來也倒好了,他便可以理所應當的憤怒,可她卻又突然出現,夜翀不知道她到底想要怎樣。
喬南溪看到分分鐘暴躁到想要出手打人的夜翀,她在一瞬間做好了決定,她不想對他說謊,哪怕……結果並不是她想要的。
“今天是向佑媽媽五十歲的壽辰,上午我接到他的電話,去東方酒店給他媽媽慶生。”
隨着喬南溪的話,夜翀的臉色陡然一沉,如果說之前只是憤怒和焦躁而已,那麼此時此刻,便是陰沉和可怖了。
喬南溪見狀,趕在他發飆之前,趕緊道,“我確實不知道你今天生日,剛纔在酒店碰到煜城和言寂,我才知道你也是今天生日,我……”
“別說了。”
夜翀忽然出聲打斷。
喬南溪未說完的話還卡在脣邊,她下意識的屏住呼吸,一眨不眨的看向夜翀。
夜翀沉着一張俊美無比的面孔,雙眼滿是寒意,他看着喬南溪,薄脣開啓,沉聲道,“你來這裡
,就是想要告訴我,你去參加向佑他媽的生日宴了嗎?”
喬南溪聽出夜翀聲音中強壓的怒意,她出聲道,“我跟他媽媽有過一面之緣,他媽媽還親手煮粥給我吃,我真的很喜歡她,而且向佑早前也幫過我。”
其實喬南溪想表達的意思是,她會去東方酒店赴宴,完全是因爲親情和友情,甚至是還人情。
可聽在夜翀的耳中,他卻不是這般想的。
他輕輕勾起脣角,露出一抹模糊了憤怒和嘲諷的笑容,盯着喬南溪的臉,他一字一句的道,“就因爲一碗粥?你跑了整個下午去準備生日禮物……”
微微眯起視線,夜翀一咬牙,沉聲道,“喬南溪,你告訴我,你到底是喜歡向佑他媽還是喜歡向佑?!他幫過你,難道我就沒有幫過你嗎?”
夜翀的聲音很大,大到喬南溪覺得自己的耳膜都快要被震破了。
從前兩人剛在一起的時候,時常吵架,夜翀也不是沒被她氣得大吼大叫過,可是從前的時候,哪怕他再兇,喬南溪都沒有過忽然想要哭的衝動,但是此時此刻,被夜翀這麼大聲一吼,喬南溪的第一個反應先是一愣,她一眨不眨的看着夜翀,什麼都沒說,眼圈就先紅了。
她心裡面委屈,夜翀竟然這麼大聲的吼她。
夜翀見到喬南溪這樣,他俊美的臉上帶着明顯的咬肌,真的是氣急了,他不能動手打她,只能咬牙生挺着。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喬南溪這才努力的憋回了眼眶中的溼潤,她看着夜翀,脣瓣開啓,出聲道,“你幫我什麼了?你是不是想說上次幫我還清壹信欠銀行的那四億欠款?”
夜翀下意識的眸子一凜,抿着薄脣,沒有馬上出聲。
喬南溪繼續道,“夜翀,其實我早就該想到了,你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平白無故的讓我得了利?怎麼,自己親手佈下的圈套,看着我一頭扎進去,然後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再如救世主一般的站出來,對我施以援手,這樣的滋味是不是特別好啊?”
夜翀聞言,眉頭一簇,幾秒之後,他開口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想怎麼樣?”
喬南溪被夜翀氣得怒極反笑,看看,他就是有這樣的能耐,像是永遠抓着別人的命脈一般,就連承認自己的卑鄙,都承認的這麼理所應當,順帶不服的挑釁。
喬南溪笑着道,“怎樣?我能怎樣?”
說罷,她臉上的笑意一寸寸的收斂,看着夜翀,脣瓣開啓,沉聲道,“如果當初沒有你暗中設套,可能我早就完成賭約了,按理……你要放了李牧原。”
如果夜翀能稍微冷靜一點的話,他就不難發現,喬南溪說的是放了李牧原,卻沒有把她自己也算上,而當初的賭約明明就是她贏了,放她和李牧原兩個人。
如今喬南溪的心態早就已經變了,她今天來,本是想道歉,順帶跟夜翀攤牌心思的,可誰料夜翀心底依舊是不信她的,總以爲她跟向佑之間牽扯不清,喬南溪最忌諱的,便是不信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