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M213

燈光很美,但歐陽別墅裡卻是一番別樣的淒涼。

屋裡是玻璃砸到地上支離破碎的聲音,屋外是米櫻正端着雞湯驚愣的站着,不知道該前進還是該離開?

新任的少奶奶搬來別墅住只是有一年多的時間吧?但米櫻卻覺得已經有十年之長了。

每天不是發脾氣就是摔東西?她米櫻是個卑微的女傭不錯,但她也是有屬於自己的情緒和尊嚴的。

如果不是這裡的薪水還不錯,如果不是她確實需要錢安置家人,她鐵定是不會忍受這麼久的。

有時,米櫻一個人靜靜呆着的時候,她總會想起上一任的少奶奶。

想起上一任的少奶奶在時,她時常有種錯覺,覺得自己不是個卑微的傭人,而是一個,能和別人平起平坐再普通不過的正常人。

她端着盤子的手,力道突然緊湊了些,每每想到上一任的少奶奶時,米櫻的心裡,總會覺得特別的痛。

那麼好的一個人兒,怎麼一夜之間說沒就沒了?

她真的不知道?她家少爺是怎麼想的?明明上一任的少奶奶人那麼好,卻偏偏不懂得珍惜,娶了現在這一任少奶奶,又不理不睬的。

輕聲嘆了嘆氣,米櫻已經顧不得眼角的溼潤,就算如何的不願意,她也得幹好自己的本分。

米櫻正挪了挪手,準備要敲門時,身旁卻突然有個低沉冷漠的聲音響起。

“我來吧!”

回頭,米櫻慶幸自己腳下的步伐還是站得比較穩健的,不然,她怕自己如此近距離的看着自家少爺時,會一個步伐沒站穩,將手裡的雞湯直接甩了出去。

緩了緩神,她算是比較有經驗的女傭了,應變力還是稍微有些的。

“是,少爺。”

她點了點頭,便將手中的雞湯轉交到歐陽澈的手裡,這樣對米櫻來說再好不過了,如果她此時進去,定是要遭到花拂曉一頓無緣無故的辱罵,甚至花拂曉還會失控的將東西摔向她。

沒有人願意做的苦差事,便只能落到她頭上,誰讓她心地好呢?

米櫻錯了錯身,便低着頭退了下去,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她一點都不想知道。

接過雞湯的歐陽澈,臉上的溫度和那碗雞湯的溫度是兩個極端。

雞湯的溫度,那麼暖,而他臉上的溫度,卻比冰還寒。

面無表情的推開門,看着屋裡的一片狼藉,其實他早已經見怪不怪了,他什麼都沒有,就是錢多?花拂曉摔再多的東西,他絲毫都不覺得心疼。

很快,他冷漠的視線,便找尋到了花拂曉的位置所在。

一頭亂糟糟的髮絲,在一堆碎玻璃中,那個女子,哭得是那般撕心裂肺。

歐陽澈在那堆碎玻璃前蹲了下去,他看着花拂曉,第一次,那麼認真,那麼認真的看着。

記憶中,好多年前,那一次,他去機場接下她時,那個女子雖然不能走入他的心,但她的笑顏,那般爽朗還帶着些許任性,卻讓他覺得一點都不討厭,是什麼讓那個女子,變成眼前這般模樣?

有點,人不像

人,鬼不像鬼?

“喝雞湯吧!趁熱喝,涼了不好。”

那個正哭得死去活來的女子,突然停住了自己的哭聲,她緩了緩神,看着不知何時?已來到自己跟前的男人。

在她開口說話之前,她的手已經用力的揮了出去,將歐陽澈手裡的雞湯,打翻到了那堆玻璃碎片裡,真的,很是用力,似乎是在用盡她此生的力氣。

“那個什麼白舞夢就是景沫凝對不對?你今晚就是因爲去見她,纔不來參加我準備了很久的生日宴會對不對?說話啊!歐陽澈……”

伸回了自己的手,歐陽澈點了點頭,淡漠的吐出一個字。

“對。”

他以爲他的沫兒死了,所以這五年來,他活得尤如行屍走肉,埋身於工作中,什麼都不管不顧?

但現在,他的沫兒回來了,那麼完整無缺的站在他面前,有些事情,他不能再不管不顧,他明白,他的心,是因爲她還活着,所以也跟着活了過來。

聽完男人的答覆,花拂曉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她多麼希望,歐陽澈可以撒個小慌騙一下她,然後,她會藉着那個臺階便走下臺,那樣,至少證明,歐陽澈還是在乎她的。

突然,她拿起了地上的玻璃碎邊,置於自己白皙的手腕上。

她不是第一次拿死威脅眼前的男人了,她心裡明白,只有這樣,眼前這個冷若冰霜的男人,纔會給她些許的溫暖。

“歐陽澈,我現在可是還懷着你的寶寶,你怎麼能這樣對我?不就是花點心思,撒個小慌而已,爲什麼?你連花這點小小的心思都不願意呢?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我嗎?”

歐陽澈看着花拂曉手腕上的玻璃,不自覺的輕皺了皺眉頭,女人這所謂的一哭二鬧三上吊還真讓人煩心啊?

由於不是第一次了,歐陽澈心知肚明,花拂曉是斷然不會選擇自殺的,像這種很有心計的女人,怎會讓自己含恨死去呢?

男人一聲冷笑,笑得花拂曉頭皮發麻,心裡一陣陣的輕顫。

“懷着我的寶寶?花拂曉,你說這話的時候,難道心裡一點都不覺得心虛嗎?這一年多來,我就碰過你一次,而且我沒記錯的話,那一次還是我喝醉了酒,你在我的醒酒茶裡下了藥,我才碰的你,一次就中招的機率,估計只有電視上纔有。你腹中的寶寶是誰的?我不想說明,花小姐,你給我戴的這頂綠帽子不小啊!我在乎你,但是,那絕對與愛情無關。我會等你腹中的寶寶生下來後,再與你離婚。”

話落,歐陽澈便起身,欲要離開。

他之所以現在不與花拂曉離婚,只是瞧她現在挺着個大肚子,如果被掃地出門怪可憐的。

還有那個什麼所謂的奸*夫,他調查過了,只是個酒吧裡的歌手,並不能給花拂曉一個安穩的家。

畢竟是夫妻一場,他不會讓她的日子過得太過難堪。

花拂曉手裡的玻璃緩緩落下,變成了泣不成聲。

她沒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爲,歐陽澈竟然都知道了。

這一年多來,她一直頂着歐陽少奶奶的頭

銜,但歐陽澈卻從不碰她。

後來,她迷上了酒吧,迷上了那裡的震耳欲聾,迷上了那裡的燈紅酒綠,迷上了那個憂傷的天籟之音。

對她來說,當時的出軌,只是一種情理之中,一碰即發。

她承認,她是個有些變態的女人,她心裡愛着的明明是眼前的男人,但她的身體,卻瘋狂的愛着另一個男人的身體。

“站住,我就問你最後一個問題,最後一個……”

歐陽澈真的停住了步伐,他再次蹲了下去,一臉的淡漠。

“你問,我聽着。”

花拂曉胡亂的拭去自己眼角的淚,她扒開了自己亂糟糟的髮絲,露出自己的臉,她在笑,笑得比哭還難看,笑顏裡的苦澀,真的讓人看着,心裡疼。

“澈,你有沒有愛過我?那怕只是一分鐘?一秒鐘?”

歐陽澈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撒謊的人,縱使他明白自己的坦率,有時真的很傷人。

“沒有,對不起,我不想騙你。那個男人,或許是真的愛你,畢竟,他是寶寶的親生父親。”

話一說完,這一次,歐陽澈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只剩下花拂曉一人,坐在玻璃堆裡嚎啕大哭。

她的愛情,她的夢,她的心,全都破碎了。

而且,碎得是那般的徹底,四分五裂,可能再也無法癒合了。

輕撫了撫的小腹,她花拂曉是個女人,和很多很多的正常女人一樣,都會自然而然的萌發出母性來。

是腹中的寶寶,讓她剛剛沒有過多掙扎的,就放下手中的玻璃。

她不能讓自己受傷,更不能讓腹中的寶寶受傷。

爲了她的愛情,她不擇手段,可以說,能做的,該做的,不該做的,她統統都做了。

就是因爲她太過努力,太過執著,卻恰恰忘了,有個詞語,叫做兩情相悅。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五年前她一定不會那麼做?

難怪?別人總說,世間最貴的那種藥,名爲後悔藥。因爲那是再多錢,也無法買到的,所以最貴。

或許,也是因爲她一直得不到歐陽澈的心,得不到屬於他的愛,所以便覺得是最珍貴的吧!

很多時候,人總是喜歡犯賤,越得不到的東西,便越要去得到。

歐陽澈離開房間後,其實並沒有真的馬上就離開。

他用自己的身軀倚靠着冰冷的門,他一直都明白,犯了錯,得到教訓,就必須要付出代價。

花拂曉如此,他也是如此。

是,他意識到自己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但,他相信老天爺是善良的,會多給每一個犯錯的人一次機會。

他能做的,便是好好把握一次,就算晚了,最後只是一種徒勞,他也該傾盡全部去試一試。

不是都說愛情的力量很偉大嗎?這一次,他賭的就是這個。

這應該是他和花拂曉最好的結果吧!只要花拂曉願意轉身,便會發現真正的幸福所在。

就是不知道他自己,是否也能如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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