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林·夏——明知危險,仍然—靠近
黑色的勞斯萊斯如暗夜中的喙鷹,風馳電掣,穿越着紐約的大小街道,帶着凜厲的張狂和瀟灑。
夏猶輕坐在車裡,看着窗外的風景,兩年沒回來,美國並沒什麼改變,還是一樣的……令人作嘔。
前面遠遠地能看到布魯克林大橋,因爲天太黑,看不真切,只能影影綽綽的看清橋上的燈光,絢爛明亮。
後面的商務車一直緊隨其後,車上五個人,駕駛座一個,副駕駛一個,後面坐了三個。
突然,勞斯萊斯停了一下。
商務車趕緊放緩,駕駛座的男人滿臉驚疑的問,“他們怎麼停車了?”
看看時間,距離十分鐘,還剩三分鐘了。
“不會被發現了吧。”副駕駛座的男人面露不安。
“不可能,炸彈放在車底的,怎麼會被發現,再看看,可能是咱們這位大少爺鬧彆扭了,他不是一直不想回美國,這次是老爺子來堵人,否則也抓不到他。”
“看,車子又開了。”後面一人興奮的道。
駕駛的男人趕緊發動引擎,繼續尾隨。
預計炸彈爆炸的時間越來越近,副駕駛座的男人手裡捧着計時器,對身邊的同伴招呼,“還有半分鐘,不要跟了,靠的太近搞不好會被殃及。”
“嗯。”車子改道,繞進了附近一條小巷裡。
車停好後,五人都沒出去,只是靜心聽着外面的動靜。
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直到預定的時間結束,也沒聽到爆炸聲。
五人愣了,其中一個膽子大的趕緊去下車去看。
趴着巷子口看了一眼,他轉頭對同伴道,“快過來,不對勁。”
另外四人半信半疑的走過去。
五個腦袋偷窺,卻看到黑色的勞斯萊斯就停在離他們不遠處的街道中央,車子穩穩的停着,已經熄火了,車裡黑漆漆的,看不到動靜。
“怎麼回事?爲什麼沒有爆炸?”
“車裡的人呢?”
這時,電話響起。
其中一個男人看到來電顯示,沉着臉,還是接聽,“二少爺。”
“怎麼樣?”那邊的問話,簡短直接。
男人嚥了口唾沫,“好像預計時間出了錯,不過沒問題的。”
那邊停頓了半晌,須臾傳來一道冷音,“如果讓我再看到他,不是他死,是你們死,懂?”
“是,是。”
掛了電話,男人抹了抹一頭的熱汗,對同伴招呼,“過去看看。”
“可是大哥,有點不對勁。”膽小的戰戰兢兢,不敢上前。
“再不對勁也要去看,要是搞砸了,咱們都別想活命!”說着,揪着那人的衣領將他丟出去。
外面的馬路安靜異常,兩旁的路燈虛弱恍惚,五人謹小慎微的走過去,見沒事發生,不覺壯了膽子。
其中兩個趴在車窗上,小心翼翼的往裡面看。
看了半晌,大驚,“人不見了!”
“什麼!”另外三人也趕緊來查探。
被喚做的大哥的男人愣了一下,趕緊趴在地上,確認車底的炸彈。
當確定炸彈還在車底時,他臉色頓時不好了,又看到那倒計時的秒數已經到了“1”,嚇得趕緊跳起來。
“快……”
跑字還沒說出來。
只聽“砰”的一聲,巨大的爆炸聲,瞬間將整條街道照映成豔紅一片。
五人在火光中逃都來不及逃,驟然倒下,陪伴着那輛英年早逝的勞斯萊斯,徹底被炸成碎片。
驚天動地的響聲驚動了街道兩旁的民居,樓房裡陸續亮起燈。
無數人從窗臺伸出頭來看,然後嚇得咒罵,“靠!着火了,報警,快報警!”
所有人都驚動了,下面的爆炸結束後,火光開始平穩,之前爆裂的一瞬間,連兩邊居民樓的外牆都被燻黑了,現在火小了,不少人從樓上下來,嚇得議論紛紛。
美國是個重·武·器國家,每家每戶都配了槍械,有足夠的武裝,對於槍殺或者炸彈這種事的接受能力,也比亞洲國家的人大。
警車很快出動,新聞臺也收到消息,匆匆趕來搶頭條。
混亂一片裡,沒人看見,右邊的樓房走廊裡,混着圍觀羣衆,四道身影緩慢的游出來。
三位保鏢面面相覷,夏猶輕輕鄙的看他們一眼,閒散的說,“看來我的接待儀式,已經開始了。”
保鏢趕緊道歉,“大少爺,這絕不是老爺的意思……”
可不是老爺的意思,那又是誰做的,誰最不想夏猶輕回秦家?
這個答案,不言而喻,除了那對母子,還有誰?
保鏢們一下子都有些憤怒,他們是老爺的人,夫人和二少爺要動大少爺,那就用實力說話,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算什麼,還差點把他們也害死。
方纔車開到一半,大少爺突然車裡有問題,他們還不信,以爲他藉故想逃。
後來他又說,後面有人跟蹤,他們才上了心。
這麼晚了,路上本來就沒多少車,可從機場出來,好像後面的確有輛黑色的商務車一直不遠不近的跟着他們。
直到那輛商務車拐進巷子,他們立刻下車,躲進旁邊的居民樓。
可是等了將近半分鐘,外面一點動靜也沒有,車子也完好無損,沒有半點異樣。
三個保鏢以爲是他們多心了,正想出去,就看到五個人突然從巷子裡鬼鬼祟祟的出來,在他們的車附近張望窺探,而就在這時,車……爆炸了。
一切快的幾乎來不及思考,砰的一聲,離得這麼近,聽到那聲巨響,就算是身經百戰的保鏢們也嚇得不輕。
現在緩過勁兒來,三人看夏猶輕的目光充滿了火熱。
果然是老爺認定的繼承人,在這種時候還能臨危不亂,這麼一想,家裡的二少爺,真是連個屁都不算。
“大少爺,你知道車裡有炸彈?”其中一個保鏢問。
夏猶輕表情冷漠,瞥他們一眼,“秦由遇的車,你說呢?”
三人頓悟,二少爺的車,大少爺當然會防備。
的確,這車是二少爺的,他們來時本來是開另外一輛車,是二少爺主動把車借給他們,說兩年前自己不懂事,這次權當向哥哥道歉。
他們不疑有他,沒有猶豫的就開來了,心裡還暗忖,二少爺終於懂事點了,卻沒想到,等待他們的竟是殺身之禍。
只是光憑一輛車,大少爺這樣的靈敏度也太神了吧。
其中一個保鏢猶豫道,“看起來這炸彈的時間,有所延遲。”說完,眼角遲疑的看向夏猶輕。
炸彈延遲!是,若不是延遲了,那五個人也不會上前查看,只是暗殺大少爺這麼大的事,二少爺怎麼會糊塗得用一顆有延遲的炸彈?
這裡頭,到底還有什麼蹊蹺?
夏猶輕沒有回答,他不可能說,就算身在中國,對秦由遇的所有事,他照樣瞭如指掌,秦由遇命人去黑市買炸彈,還尤其避開秦家的勢力範疇時,他又怎麼會不上心。
看到遠方駛來不少警車,他淡淡的問,“走不走。”
三人應聲,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麼,這件事還是如實稟報給老爺的好。
紐約市內,有爆炸事件,還有五人死亡。
就算美國政aa府想攔着,也終究攔不住悠悠衆口。
媒體很快就發佈了新聞,聲色並茂,還有很多大膽的揣測。
早上,林諾是迷迷糊糊醒來的,昨晚喝了不少,她的頭現在還有點痛。
慢吞吞的下了*,去浴室洗了個澡,出來時,就看到房間的茶几上,放了一碗清粥。
她眉眼帶笑,知道是丹娜給她準備的。
三兩下將粥喝掉,她歡快的下樓,大廳,佐治在前臺看報紙,丹娜坐在休息區的沙發上看電視。
看到她下來,佐治招呼一聲,林諾衝她一笑,跑到丹娜身邊。
丹娜順勢拿着遙控器將電視聲音關小點,溫和的對她道,“昨晚睡得好嗎?”
“很好,不過我昨晚霸佔你,佐治沒意見?”
“他敢有意見?”
佐治適時的從前臺探出頭來,擺擺手插嘴,“看,我就說她越來越兇了。”
林諾大笑,問他們,“我一會兒要去蹦極,你們誰一起?”
丹娜說,“我陪你。”
林諾覺得,有時候丹娜真的就像她的第二個媽媽,慈祥得不像樣子。
或許是因爲剛認識她時,她還是小孩子,而從那時候開始,丹娜的母性就開始揮發了。
只是這麼多年,是佐治一直不肯要孩子。
這時,電視裡突然紅光大作,林諾隨意的看了一眼,好奇的問,“什麼新聞。”
“即時平臺,早上我上網也看到了,紐約街上昨晚有爆炸事件,動靜好像不小,警察正在查是不是恐怖分子。”
“美國就是不安全。”林諾嘟嘟噥噥。
丹娜敲她一下,“別在美國人面前說它的不好,這是我的家。”
“ok。”林諾聳聳肩,又看向電視,這時,她在屏幕下方看到一串小字,對丹娜道,“把聲音開大點。”
丹娜開了聲音。
清朗的正中美式英文,從電視裡飄出來。
“據調查,炸彈型號爲一款新型的ni定控炸彈,其威力只控於二十米以內,但殺傷力巨大,火力是普通炸彈的五倍。昨晚遇害的五位受害人,目前資料還未顯示,但炸燬的車,通過車牌與車型登記,爲宙斯集團總裁秦復二子,秦由遇先生所有,警方現已找到了秦先生,秦先生表示,車在昨天下午已被偷竊,對炸彈之事,一無所知,本臺記者現已前往秦家,會爲大家帶來最新消息……”
“宙斯集團?”林諾摸摸下巴,“這名字好像在那兒聽過。”
丹娜調笑道,“怎麼,福爾摩斯又出動了?看到案件就忍不住動心了?我們的林警官?”
林諾推她一下,“去,我真覺得這個集團耳熟。”
“不奇怪,美國排行前十的跨國企業,沒聽過才奇怪吧。而且,宙斯集團現任總裁還是位中國人,在美國這樣歧外的國家能站到那種高度,算是你們中國之光了,不過聽說這位大總裁也不是什麼乾淨的背景,似乎混過黑的,不過現在的成功人士,有幾個是沒點黑社會背景的……”
“我想起來!”林諾一拍大腿,擡頭,看着新聞下面那串小字的目光,頓時變了。
宙斯集團,抓了史風時,調查科經過一番周折的挖掘,就挖出史風當年犯案後,躲到美國,就是投靠的這個宙斯集團。
當時調查科科長打算放長線釣大魚,向上面申請調查宙斯集團,最後提議送到省級就被退回來了,理由是,恐會引起國際問題。
雖然宙斯集團的當家人是華人,但是已經改了國籍,爲合法美國居民,這件事最後只能不了了之。
林諾撇撇嘴,心想這種跨國罪犯果然是最麻煩的。
正在這時,新聞裡播報記者已經進入秦家的畫面,屏幕裡,林諾驚鴻一瞥,突然看到個白色背影。
她驟然愣住。
“這……這是……”她盯着屏幕,覺得全身血液都要凝固了,久久不動。
丹娜見她的不對,推推她,“怎麼了?”
林諾指着屏幕,“這是哪裡?”
“哦,曼哈頓。”
“不是,我是說後面,後面那是哪裡?”
“中央公園,怎麼了,你這是?”
林諾搖搖頭,滿臉恍惚。
她剛纔一定是看錯了,怎麼可能,那個人怎麼可能是夏猶輕呢?且不說他現在還在中國,就說那個背影,只是個一閃而逝的背影罷了,看錯了,一定是看錯了。
這時,新聞還裡還在繼續,目前記者所在的位置爲曼哈頓中央公園附近的一片別墅區,這裡是宙斯集團的總裁的住所,記者跟門衛軟磨硬泡,問了很多問題,比如那輛被炸燬的車是什麼時候失蹤的,是在車庫失蹤的,還是在外面失蹤的,門衛很不耐煩,說警察已經插手調查了,事情暫時爲保密狀態,對記者的嘮嘮叨叨,一個字都沒回答。
林諾吐了口氣,她剛纔看到的那個背影,就是走進了秦家。
此時,秦家。
夏猶輕淡然的坐在老爺子的書房,一身白色的休閒裝,閒適又恣意,但怎麼看,都像件家居服。
秦復坐在書桌後面,看着對面閒散的他,眉頭蹙起,“你就這身打扮過來?”
夏猶輕漫不經心,“秦先生一大早把我叫來,傳喚的人又一直催,還想我穿上西裝革履來見駕?”
“秦由夏,你這是什麼態度!”
好久沒聽到自己的本名了,不過不管聽多少次,還是覺得噁心。
“秦先生叫我來,不會就爲了教訓我的失禮吧?”
“什麼秦先生不秦先生,我是你父親!”
“高攀不起。”
“秦由夏!”
夏猶輕起身,擡擡眼眸,“沒事我先回去了。”他的別墅就在秦家的旁邊,來往不需要十分鐘,當初要不是那個女人哭哭啼啼,他又實在不想住在秦家,也不會買這麼近的房子。
秦復深呼吸一口氣,想到保鏢的稟報,和今天鬧得轟轟烈烈的新聞,終究壓下憤怒,心平氣和的道,“你先坐下,我們談談。”
夏猶輕果然坐下,靠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
秦府呼了口氣,搬出早已編好的說辭,“由遇的車的確被偷了,我懷疑昨晚的炸彈,是黑手幫那邊……”
“秦先生。”夏猶輕打斷他的開脫,“爲了你家那點破事,你都誣賴人家黑手幫多少次了?人家也挺無辜的,作爲你的死對頭,我都同情他了。”
眼看編不下去了,秦復也渾了,“秦由夏,你別油鹽不進,由遇是你弟弟,他不懂事,你也得理不饒人?他這次是衝動了點,可我派去接你的三個人都是個中好手,你這不是平安無事的回來了嗎?自家兄弟一點小打小鬧,你還真打算記仇?兩年前就這樣,爲了一個女人,你們鬧得沸沸揚揚,現在好不容易回來,還打算……”
“秦先生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夏猶輕淡淡的看着他,“我是被你逼回來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想回來?”
秦復一愣,他接到消息,夏猶輕定了昨晚從中國首都到紐約的機票,他以爲他是想通了,終於肯回來了,這纔派人去親自接他。
難道,他不是想回家?
那他回美國是爲了什麼?
夏猶輕懶得跟他廢話,起身就往外面走。
“秦由夏,你給我站住!”秦復一拍桌子,徹底怒了,“你還要鬧彆扭到什麼時候,你是大哥,讓着點弟弟不行嗎?由遇那邊我也會罵,但你們都是兄弟,血脈相連,打斷骨頭連着筋,我跟你說過,成大事,不懼寬容,連自己的弟弟都這麼小心眼,你還怎麼……”
“說完了嗎?”周而復始的就是那幾句,他不膩,他都聽膩了。回過身,夏猶輕雙手插着褲袋,淡淡的睨着那個怒氣澎湃的中年男人,“秦由遇怎麼樣,我不在乎,你們秦家怎麼樣,我也不在乎,別非把我跟你們掛上鉤,你們想怎麼樣,是你們的事,你問問秦由遇,他稀罕我的一句原諒嗎?秦先生,請你搞清楚,從頭到尾,我都是被動。”他說完,面上已經滿是寒霜,轉身,他頭也不回的離開。
外面,秦由遇正坐在沙發上,看到他出來,眼底露出一縷紅光。
夏猶輕看都沒看他,直接離開。
待他消失後,秦由遇才起身,理了理衣襟,走進書房。
書房裡,秦復坐在椅子上呼呼的喘氣,捂着胸口,似乎呼吸*。
秦由遇嚇了一跳,趕緊讓傭人送來藥,秦復吃了後才稍微緩過勁兒來。
“爸,是我的錯。”秦由遇焦急的道歉,“你彆氣,我,我也沒料到下面的人會偷我的車,去暗殺大哥,大概是因爲兩年前的事,他們爲我抱不平吧,可是我已經不在意了,凱琳的死,我……我……”
“好了。”秦復拍拍他的手,體諒道,“你和凱琳青梅竹馬,你的心情,我明白。”
秦由遇垂下頭,沉沉的點了一下,最後苦笑,“真想什麼都沒發生過,那時候,我們都訂婚了……”
秦復喟嘆一聲,說不出話來了。
由遇對凱琳的感情,他從小看到大,兩家走得近,結婚是板上釘釘子的事,可是一個秦由夏,毀了一切。
凱琳死了,由遇傷心了,秦家和史萊克家族的友誼也走到盡頭了,到現在,秦復都沒辦法面對自己的老友,史萊克將唯一的寶貝女兒嫁到他們家,他卻……回他一具冰冷的屍體。
每每一想到這兒,他就無盡悲慟。
其實那件事,要說怪秦由夏,也不盡然,畢竟,半夜爬進秦由夏房間的,的確是凱琳……
炸彈的事,因爲上頭有人壓制,並沒有擴大。
不過三天,政aa府就出面聲明,爆炸原因已經追溯到了,是一羣*青年的反·社會舉動,而在炸彈中死亡的五名青年,就是炸彈的始作俑者,不過最後把自己玩進去了。
有記者質疑,炸彈乃是新型的ni定控炸彈,普通地方根本沒得賣,如果只是一羣*青年的反社行動,那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手筆。
警方的回答是,五人都是小混混,與黑市的人也有所往來,那炸彈是從黑市裡購買的。
凡是沾上“黑市”兩個字,很多問題就等於斷了線索。
可又有人問,那車呢,那車又是怎麼來的。
警方回答,當天下午,秦由遇先生在商業區購買東西時,車停在路邊,再回來時,車已經丟失了,而據悉,當日下午四點半左右,秦由遇先生也的確派律師到警署報過案,有監控可證明。
記者無從再問,最後警方宣佈,案件結束。
一切狀似回到了正軌,而此刻,從科羅拉多州到紐約肯尼迪機場的班機降落,林諾夾雜在人羣裡,提着行李,走上機場外的計程車。
司機按了表,問她去哪裡。
她說,“中央公園酒店。”
車子駛動。
看着窗外飛閃而過的風景,林諾心臟鼓跳。
夏猶輕,秦由夏。
她想,她的確是福爾摩斯上身了,逃不開偵緝的本能,查到一點蛛絲馬跡,就想挖掘下去。
雖然知道再次靠近那個男人會有多危險,但是,總好過什麼都不知道,連他夏猶輕到底是哪號人物都不清楚,就被他矇在鼓裡,像個白癡一樣由他玩·弄於鼓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