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律德長老的三日約定第二天,凌天早早起牀吃了清瀟爲他特別訂製的早餐,一起去取瑤池碧泉的甘露。
瑤池碧泉清晨空氣極其新鮮,生息濃郁,對晨練之人有大大的益處。
凌天此次御劍之術一出,令清瀟震驚不已,連連暗贊凌天后天改造的靈根竟比其他人先天靈根更加強大,先天慧根也要遠超常人,其悟性沒有哪個蜀山弟子能夠比之。
御劍能力已經達到極致,所過之處片葉不傷,只取葉尖一滴露水,沾過即走。
小劍之上匯聚水滴接近一捧,形成一個水團粘於劍身,左右滾動,在凌天精細的控制下,沒有一滴從劍身滑落下來,順利落在缸中。
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一來一去不過須臾。天地所匯精氣與瑤池仙靈之氣滾動在凌天四周,隨凌天緩緩吐納,淨化全身真氣。
就在凌天接下一汪甘露後,稍作休息時,清瀟腳尖連點池面,踏水來到凌天身邊立於池中,沒有半點池水沾染他的鞋底。
“好小子,不愧是我清瀟挑選出來的入門弟子。我現在就教你一套劍法,你且看好了,我只演示一次!”說着,手掐劍指,向天一豎。
背後長劍應式出鞘,飛向天空,隨後雙手成劍指,兩臂交疊於胸前,再向外一展。
空中飛劍一化數十,並排懸浮。
左手劍指虛空向前一點,數十飛劍射向林中,猶如凌天小劍一般,擦葉而過,取得甘露匯成水團。
凌天驚訝的合不攏嘴,要知道他的劍因爲短小精悍,所以駕馭起來能夠無比靈活。輕鬆自如。
但清瀟的長劍有所不同,而且化身數十把,每一把都能精細的做到凌天毫不分心控制小劍才能達到的程度。
眼睛仔細看着清瀟的每一個招式要領。同時觀察着數柄飛劍動向,
“要記住。五感通靈,心神合一,以意傳神,以氣御劍。”說罷,數十柄飛劍一一飛回,將甘露接在缸中,然後數十合一劍。隨劍指所向,收回鞘中。
清瀟身形翻轉,躍出池中,半身靠着大缸。坐在草坪上,取下葫蘆,往口中灌了口酒,對凌天說到,“你試試看。”
凌天小劍向天空一拋。手掐劍指,將劍懸浮於空中,可是費了半天的力氣,也沒能將劍身化成數十柄,臉憋得通紅。
清瀟抓起一塊石頭扔向凌天。正正砸在凌天頭上,“笨!你可知何爲意?又何爲以意傳神?你的意呢?你的神呢?”
“意由心生,因慾念而起,因達成而終。以意傳神,莫有拘束,莫有困縛,隨心所欲,自由自在。我意爲御劍,堅定則可通神,神聚靈匯定可大成。”凌天答曰。
“不錯,那何爲氣?又何爲以氣御劍?”清瀟又問。
凌天恍然大悟,“多謝師父點化,弟子受教了!”
言罷,凌天劍指通天,直向飛劍,真氣由體內匯於指尖,靈氣充盈入體,將真氣頂出連於劍上,雙臂揮展,小劍放出光來,異象突生,清瀟不禁站起身來。
只見凌天體內真氣開始自行運轉,上古武修法決再次催動起《萬劫不滅心法》,腦中記憶胡亂混淆,閃現出幾句話來。
“真氣凝聚,依託自然,道法成劍,萬事萬物,萬生萬靈,萬象萬行,皆生靈氣,唯遁去一線生機,截得此法,生機當棄之亦不離,用之亦不待,吾身自然,斬虛幻,破束縛,大千世界無所不破,如通天,如徹地,如仰宇,如遊宙,以之爲源,宇宙自然即吾力,煉就光華閃耀,永遠不竭之劍。”此說正是那《截天劍法》奧義。
不滅心法所顯生機一線,凌天心中無比清明,小劍於空真氣聚變,光芒大盛,化出劍外之劍。
凌天放聲大笑,“成啦!哈哈哈哈,以意傳神,天道自然!”
清瀟此時面色卻變得十分驚詫。
只見那天上劍外之劍越化越多,一化十,十化百,百化千萬,鋪天蓋地,若不是凌天所持劍身十分短小,清瀟都不禁要懷疑是否有世外高人幫他作弊化劍。
“萬劍訣?不對!這不是萬劍訣,萬劍訣是要消耗巨大靈氣,難以控制劍身隨意動作,只能向下斬破的劍法,蜀山門人中比較厲害的才能使用御劍之法化身劍身來控制萬劍動向,這小子沒有化神,這分明就是御劍入門劍法,初級御劍術而已,怎麼會有如此效果?”清瀟大驚失色。
但凌天下個動作卻險些令清瀟下巴掉在地上,只見他劍指費力一甩,所有小劍都飛入草木羣中。
眼珠流轉,隨心所向,控制千萬小劍去取甘露。可是畢竟凌天能力有限,而且剛剛使用入門,千萬飛劍將樹林草木毀了個七零八落。
但收穫也確實豐厚,收回這千萬小劍,將甘露接入缸中,每一把劍上都能有那麼一小團,比凌天控制單劍時取得的水團要小上數倍,但勝在小劍劃分千萬數量,竟是將缸填至滿滿一下。
收勢做畢,天空千萬小劍一一融合,最後合爲一把,落入手中,被揣回凌天懷中。
回頭看清瀟,還呆立在原地,“師父,弟子做的如何!”
“好,很好,奇才呀!”清瀟也不顧被毀得一塌糊塗的樹林草木,大聲誇讚起來。
凌天嘿嘿一笑,回到清瀟身邊。
回了天璣宮,由於時間尚早,清瀟命凌天先去休息片刻。
此時凌天因耗費真氣太多,雖然瑤池碧泉的靈氣在體內有所補充,但並未全部化作真氣,所以凌天此時有些虛弱,回到自己屋中休息。
辰時一過,清瀟回到天璣宮中,叫起放懶的凌天,一併來到天璣宮正殿,凌天差點沒吐血。
只見正殿上小山一般堆置了滿滿一殿的堅靈果,凌天弱弱的問。“師父,你不會是要...”
“爲師見你如此意氣風發,露水也取完了。果汁也就一併都弄妥了事。”清瀟回答。
待清瀟走後,凌天叫苦不迭。無奈又鬥不過這位師父,若是不從沒準還有更殘酷的虐待等着他。只好妥協,開始榨堅靈果汁。
昨日凌天還需要兩隻手來擠壓一顆堅靈果才能勉強擠出些許汁液,而今天回來以後,凌天發現清晨在瑤池碧泉處取甘露,居然得到不少好處。
體力上明顯又漲了不少,力量也強大起來。一隻手就完全可以將堅靈果完全捏扁。
於是凌天開始奮力擠榨果汁,從一手一顆堅靈果,兩手並用一起擠握果子,到一手三顆的擠捏毫不費力。
連凌天自己都頗有些驚訝。如此飛速的長進,簡直太爽了。
將全部堅靈果汁收集完畢,沒等清瀟自己來驗,凌天反而去找了清瀟,“師父。完活了!”
清瀟驗收之後得意的表情已經無法抑制,心中大呼,自己算是撿到寶了,試問天下還有誰能達到凌天這種長進程度。
吃過午飯,清瀟御劍載着凌天飛向蜂巢所在之處。途中凌天有些驕傲的問起來,“師父,您看我這種進步速度,什麼時候能學這御劍飛行之術啊?”
“再等個三四十年吧。”清瀟嚇唬凌天,想搓搓他的銳氣。
“什麼?那麼久?那您怎麼如此年輕就會了呢?”凌天不信。
“因爲我是你師父!任何方面都比你強百倍。”清瀟一句話將凌天噎得啞口無言。
凌天yy的想着,吹牛吧,不想教還不直說,怕是我進步太快蓋過你的風頭吧,嘿嘿嘿嘿。
清瀟彷彿聽到了凌天心中所想一般,到了蜂巢附近也沒御劍穩落,一腳將凌天踹了下去。
隨着凌天一聲慘叫,摔趴在地上,“師父,你想要了弟子的命嗎?我死了你哪兒找我這麼厲害的徒弟去?”
“少貧嘴,今日不論你用什麼辦法,把蜂漿給我灌滿!”清瀟沒有下來的意思,俯視地上慢慢起身拍打身上塵土的凌天。
“天吶,怎麼可能?一次舀出那麼少許,我還得被兵蜂一通狠刺,在鬼門關裡走上一遭,莫不是想讓我揹着大缸直接原地不動的掏吧?”凌天抱怨。
“我是不管你如何去取,但你可以用用你新學的些許本領,可是天地之間一切生物皆有生命,切莫要傷了黑黃蜂性命,否則饒不了你!”說罷,又升高了一些,彷彿是怕凌天招惹兵蜂太多,將他也牽扯進去一般。
凌天向上撇了一眼,心想,所學的本領?嘿嘿,御劍之術也不錯麼,還有昨天學的劍抵利刺的招式,或許能融合一下。
天上御劍飛行的清瀟看凌天若有所悟的表情,臉上笑容更盛。
凌天背起大缸,直接走向蜂巢,接近蜂巢附近,兵蜂便早有察覺,凌天已經不是第一次前來取漿了,所以兵蜂直接召集同類,向凌天襲來。
凌天將大缸綁在身上,手中掏出小劍,向天空一拋,大喝一聲,“去!”
只見天空小劍化分千萬,向下迎上衆多兵蜂,兵蜂見凌天御劍化分成千上萬,再次進行召集周圍同類,附近所有蜂巢內的兵蜂都匯聚過來,也有成成千上萬之數。
凌天謹記清瀟所言,不可傷及兵蜂性命,他本也是善良之人,當然不會做那殺生之事。
控制飛劍迎向兵蜂,兵蜂尾部利刺也直刺過去。
最開始稍有不慎時,控制不及的一些飛劍險些傷到兵蜂,凌天忍住被其他兵蜂刺擊在身,控制飛劍貼着兵蜂身體飛過。
汗水已經順着凌天的頭髮滴下來,凌天心說,這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啊。
隨着控制飛劍的熟練程度越來越高,在凌天精心的控制之下,所有飛劍一一抵住所有兵蜂刺來的尾刺。
一心分爲多用,控制飛劍的同時還要繼續向蜂巢前行,凌天此時的精神緊張程度,達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高度集中狀態。
一手掐劍訣控制飛劍,另外一手因擠榨堅靈果所鍛煉出來的力量,提起大缸,砸開蜂巢,向裡面蜂漿舀了一下,並未舀盡。然後又緩緩向下一處蜂巢行去。
清瀟點了點頭,欣喜暗道凌天如此緊張的時候還不忘給黑黃蜂留下生機,不將蜂漿取盡,只舀部分,心性着實善良。
最後凌天真氣用盡,精神疲憊,還是兵蜂被蟄了一身大包,但任務還是完成了,得到了一大缸的蜂漿。
清瀟哈哈笑着,提起凌天與蜂漿,再回天璣宮。
已經是三日之約的最後一日,帶着凌天出了山門到俗世之中玩樂一番,未出蜀山之前遇到門內弟子,問之凌天明日有無打算,凌天只是嘿嘿傻笑。
清瀟卻放出話來,完全不把律德長老放在眼裡,只說必勝無疑。
凌天其實自己心裡也沒譜,去問清瀟,清瀟只說儘管放心,今日休假不談修煉之事,明日若是凌天打不過,他就去直接上去揍那律德長老一頓,無論如何,凌天是必須要留在蜀山拜入天璣宮中當入室弟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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