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將妖丹塞進嘴裡,用力嚼了兩口,差點沒吐了,一股濃濃的妖獸屎味充斥在嘴裡。勉強嚥進腹中,等了半天也沒什麼反應,心說不會沒有靈根的人吃妖丹吸收不了吧,別在給拉出來,那就白忙活了,也不能到茅房裡去撈回來,都嚼成抹了撈也撈不到,就算撈到也洗不了…
凌天越想越噁心,吐了吐舌頭,躺在牀上鬱悶極了。
剛剛有了點睏意,就感覺腹中絞痛,天吶,不會是吃藥丹吃壞了肚子吧?痛感越來越強烈,片刻間冷汗都冒了出來。腹中開始脹痛,絞痛中還伴隨着燒灼的感覺。
難以忍受的凌天用手狠狠揉着肚子,可是沒有絲毫效果,腹中越來越熱,撩開衣服,肚子上的皮膚通紅通紅,開始冒出白色煙氣來。
轉眼間肚子脹起半尺高,凌天被嚇壞了,使勁用手往下面按,手掌貼着肚子,感覺肚子堅硬無比,難以撼動,此時凌天真的是慌了神,向起身去找那女孩問個究竟,可是肚子的變化讓他難以動作,還伴隨着劇烈的疼痛。
冷汗已經浸溼了他一大片的牀單。熱流從肚子一直流入胸口心臟的位置,他的心臟開始快速跳動,好像有人用錘子不斷砸在胸口一般,耳朵都能聽到心臟猛力跳動的“砰砰”聲。
痛感沒有絲毫的減輕,熱流開始從心臟流向四肢,不過半個時辰,凌天周身的皮膚都泛起了紅暈,絲絲散發的白色煙氣攏在凌天的周身,他狠狠的咬着牙,肚子好像要裂開了一般。
劇烈的疼痛令凌天手忙腳亂,趴在牀上的身體都被漲大的肚子撐得拱了起來,他一口咬在枕頭上,雙手不斷撕扯着榻上的布單,腳拼命的亂蹬。
熱流又開始向上衝來,凌天感覺到好似血液都跟着沸騰了,在體內橫衝直撞,最後匯聚起來直接奔着清醒的頭腦衝激而去。
腦中“嗡”的一聲,嘴裡吐出一口鮮血“哇”地噴在白色的布單之上,緊接着鼻子,耳朵也開始滲出血來,此時的凌天雙眼通紅,頭頂跟着也開始白煙蒸騰。本還清醒的頭腦混沌一片,極端的痛苦持續了大約一個時辰,凌天開始迷糊起來,不斷說着胡話,喃喃的叫着一堆人的名字“啊…娘…好疼…小喵…啊…好痛苦…大哥…二哥…鴉哥…啊…”
漸漸的,凌天被疼痛折磨得暈了過去…
周身白煙開始慢慢匯聚到一起,形成一個如他人身一般大小的漩渦,渦流旋轉速度極快,渦眼直指凌天隆起老高的腹中,他的肚臍突然閃出亮光,漩渦居然慢慢從那道亮光鑽進了凌天的肚臍之中。
他的肚子開始不斷的起伏,時高時低
。好似裡面有東西在不斷的伸縮。奇異的狀態堅持了半柱香的時間,凌天開始在榻上翻來覆去,折騰個不停。霎時整個腹部鋪滿一種柔和的光罩,起伏的肚子慢慢恢復如常,周身的熱流也漸漸冷卻下去,白煙被盡數吸入腹中,然後順着熱流開通的脈象分佈全身…
此時凌天才舒服的“哼”了一聲。身體發生了些許變化,皮膚更加具有彈性,而且光潔如玉。因爲疼痛緊張隆起的肌肉變得極具韌性,原本棱角分明的健壯身軀變得如同常人一般無二,但其中蘊含着無限的力量。
又過了半柱香的時間,變化停止,凌天已經平和放鬆下來,周身空氣開始奇異扭動,他的身體又開始不受控制的自行運轉起太古武修法訣。
白色氣體絲線再度形成,並且容入了他與常人無二的四肢之中,這一次,沒有白色真氣的流散,而是化成無數顆粒狀的熒光,徹底融進了凌天的肌體、肉身之中…沒錯,這一次,是融了進去…
此時此刻,聚魔山莊的莊主已經差人將虎耀送來的上古妖獸內丹送去了天魔教內廷,並且是所差之人親自將內丹送到了教主的手中。教主誇獎的語氣那人如實的學給了山莊莊主,胖子莊主臉色開始泛起紅潮,好像剛剛擼過一般,高興極了,沒錯,這上古妖獸的內丹,令天魔教真正的教主興奮不已,也答應將給這胖子莊主大大的獎賞。
而逍遙派的長老們已經將上古妖獸蜚的屍體帶回門中,妖丹的消失的確令他們有些氣憤,卻也無可奈何,聽逸龍所言,得知定是被魔門中人搶了先,殺掉了這妖獸,並將妖丹取走了。長老們稟過掌門,坐在一起討論,爲什麼被沉寂封印已久的上古妖獸會突然現身在太山之中,這其中,定是人故意安排謀劃,有可能關係到一個巨大的陰謀。
隨後,逍遙派掌門命人向其他各大仙山門派、正道宗門傳達此訊。正道的門派宗門共同決定將此事壓下來,日後再進行具體的分析商討。
獨尊宗最爲激憤,原來此一行帶頭的那位獨尊宗弟子,正是這一代的獨尊宗首席弟子。得知宗門之中年輕一代的佼佼者因爲這次的偵查任務而盡數喪命,損失慘重,從此閉門不再接受分配任務,以便好好培養這一代的新人,就算有什麼大事,也會提前做好萬全的打算和準備,不容再出現如此事故。
洛洛回到逍遙派以後,開始苦練煉器之法,爲門派內的師哥師姐們煉製了不少全新的法器,每當將未成形的法器放入煉製爐中後,空閒的時間,就會坐在爐旁發呆,心裡裝着的都是被蜚追趕馬上將要喪命的時候,突然出現的那個人的音容相貌…
另外一邊,天山瓊霞派,衆位女弟子每日在寬敞的宗門武場練習劍法,有時也會聚在聽經壇下聽掌門講經。在一個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角落,他身着破爛的黑袍,巨大的兜帽遮住他的臉,兜帽下一片陰影之中,垂髫下幾縷蒼白的頭髮…
入夜,總有簫聲圍繞在瓊霞派後院衆位弟子休息的大院之中,簫聲蕭條寂寞,傷感碎心,令人聞後潸然淚下,聽到的瓊霞派弟子只覺得吹簫之人定是歷盡滄桑劫難,心願未成。這一夜,也同樣如此…
瓊霞派的長老們順着簫聲四處搜尋,卻從未找到過這吹簫之人,好像這簫聲渾然天成一般,沒有人氣催動,只有幽冥般的淒涼…
三清派人丁興旺,門派內也接待衆多凡夫俗子,前來爲三清道君上供敬香,三清派的弟子也時常爲山下城鎮的居民驅邪治病,爲百姓所稱道。
其中有一位弟子十分出色,免費製作驅邪符咒發放到民間,還爲人們佈設家居風水陣法,也有前來求緣問卦的,他也都細心的爲之一一解答,一旦有人提起這人名諱,民間都是一片讚譽
。
這夜,三清派的這人來拜見師父問道求惑,其師爲其指點迷津,待他出了門,其師默默嘆氣…
這夜,鑄劍山莊的劍冢,一個少年守着黑漆漆的劍之墓地,心中若有所思…
這夜,東方破與西門無極聚在京都客棧,兩人悶悶的喝着酒,連連嘆息…
這夜,京都客棧東方破與西門無極客房隔壁,櫻漓靠在窗邊,看着窗外明月,思念着某人,回憶着與他第一次見面的情景…
這夜,有人安睡,有人無眠…
緣分,劫難,好像上天都已經安排好了一般,只待人一步一步走入這局中,月色襯托着春夜未散盡的絲絲寒意。
次日,凌天一覺醒來,發現身上發生了不少變化,草草洗漱過後,面對銅鏡,只見銅鏡中那人好似不認識了一般,變得十分的俊秀,不禁驚訝:“這是什麼情況?難道我被鬼上身了?不對,難道是我穿越了?靈魂落在了別人身體裡面?
凌天不相信的扇了自己一巴掌,鏡子中那人也同樣扇了自己一巴掌,滿臉肉疼的表情。於是凌天咧嘴笑了起來。再看銅鏡中那青年,雖然俊秀,卻滿臉猥瑣的笑容。
打開門,凌天走了出來,恰好幺婆羅迎面走了過來,眼睛盯着凌天看了半天,竟然沒敢相認,倒是凌天先打了個招呼,“老妖婆,早上好啊!”
幺婆羅渾身一顫,大聲叫罵起來,“臭小子,真是你!你怎麼變成這副德行了?難道睡夢中那老頭又教了你什麼畫皮之術?”說着,幺婆羅還過來捏了捏凌天的臉。
凌天一巴掌拍開幺婆羅滑嫩光潔的玉手,“什麼畫皮之術!這纔是我真正的相貌好麼!”
幺婆羅疑惑起來,“難道你以前一直帶着面具?不對啊,看你現在的樣子比以前也長高了不少啊!”
凌天嘿嘿一笑,“那是因爲我正在發育呢!”
在幺婆羅百般詢問下,凌天才將昨日吃了妖丹的事情與後來所遭受的痛苦一併說了出來。幺婆羅頭一次聽說妖丹還能直接口服消化,當即驚詫萬分。帶着凌天去找那女孩,想問個清楚。
走進女孩的房間,女孩還在榻上呼呼大睡,凌天趕緊轉身出去了。心說這女孩的睡姿真是奇異,還有人趴着睡的,不光趴着,還撅着屁股,頭伏在兩臂中間,口中的哈喇子都快將整個牀榻浸透了。
凌天一直在問屋裡的幺婆羅,“老妖婆,好了沒…她醒了嗎,老妖婆!…老妖婆,收拾好了嗎?…”
片刻,幺婆羅招呼了一聲,凌天才又走進去,他也想知道爲什麼吃了妖丹會出現這種效果。可是結果讓兩人失望了。那女孩睜着惺忪睡眼,迷迷糊糊。任憑兩人如何問,她只是“喵喵”作答,連比劃都懶得比劃。
女孩還不會說話真是將凌天與幺婆羅二人愁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