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嗎?”
嘴角一絲不易察覺的淡漠微笑閃過,當那股足以瞬間壓碎千斤巨石的強勁破空之力即將攻到夜天玄後心的剎那,他的身影似乎微微動了一動!
這一動的速度之快,幾乎完成於百分之一次的呼吸之間,在場衆人縱是一直凝神盯着臺上情況但也絕難發現什麼。
只有一人卻在瞬間心裡生出了巨駭:明明白白自己這一掌望着夜天玄的後背心轟殺而來,爲什麼瞬間卻是瞄準了他的肩膀狠砸下去?
“砰”地尖銳聲起,那人還在驚愕當中,他的一掌卻已狠狠砸到了夜天玄的肩膀之上。
“這……怎麼可能?”
頓時,隨着聲響傳來的還有那種從手掌到手腕再到手臂甚至聯到了五臟六腑的痛,骨斷筋折的撕心裂肺的痛。
夜天玄居然沒有加以任何的防護,單靠絕強的自身肉體硬生生接下了來人的偷襲。
下一秒,夜天玄轉身了:看似輕描淡寫地揮了揮手指……
沒有慘叫,沒有劇烈碰撞的聲響,甚至沒有聽到明顯接觸的聲音,不過還在空中的那人的身體卻已經徹底地違背了自然規律:向後,以離鉉之箭的速度向着遠離夜天玄的方向飛去。
直到最後落地狠狠摔出一個深坑,那人始終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響。
靜……滿場一片沉靜。
許久之後,纔有人小聲問道:“剛纔發生了什麼?”
一名築基期中段境界的修士率先發力從背後偷襲一名看上去只得練氣期水準的殘廢之人,這內裡孰強孰弱不是一目瞭然了嗎?
而且偷襲也成功了啊!
可是爲什麼最後那廢人彷彿沒事一般,而偷襲者卻被擊飛出去?
於是,一個幾乎等於天方夜譚的猜測輕輕響起:“他……他難道也是築基期?”
不過很快有人證明了這樣子的猜測多麼荒謬:“不,不可能!剛纔的一瞬間,他身上根本沒有絲毫靈氣波動……”
說這話的人雖然臉上寫着不解,不過身子依舊端坐在側,身邊十幾名大漢前呼後擁着看來地位不低,而他的修爲也正是築基期上段境界。
如此境界,他對於靈氣波動是否出現絕對看得穩準,還有什麼懷疑嗎?
可是這小子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呢?練氣期的螻蟻真的可以後發而一擊轟飛築基期的高手嗎?
難道他隱藏了修爲實力不成?
太多的疑問了,沒人解答!畢竟真正到這裡來的修士大多都在魄動期以下境界
而已……
“接下來還有什麼?”一臉平靜,夜天玄沒有在意衆人的猜測和詫異,轉身之後淡淡地望着星辰。
聞聽,星辰微微頷首笑了,與先前職業性一般的微笑相比,這次的微笑多了些其他的元素,大大的眼睛眨了眨說道:“道友修爲頗深,師妹佩服得緊,不過道友想要真正加入論道,那麼還得先過了我師兄這一關的審覈!”
她所說的師兄,正是先前一招擊傷五名魄動期中段修士之人。
此人一身紫色道袍,雙手環在胸前不怒自威,看來年紀已經在百年之上了吧,但雙目內炯炯精光更顯得幹練、深邃。
“小友,老夫沒有猜錯的話你的修爲應該是魄動期中段境界,並沒有大道魄動期上段的要求。而老夫是金丹期上段境界,你真要試試手嗎?”望着夜天玄,此人淡然說道。
聞言,夜天玄心裡微微一凌:此人話語不假,他真的是金丹期上段境界。而且夜天玄的修爲確實也被這人看得一清二楚——魄動期中段境界。
這兩個境界之間的差距聽來好似不大,中間只有魄動期上段,金丹期初段、中段三個級別而已。但如果是修真之人,對於這三個境界的差距均是心知肚明的,那就是——天壤之別!
也正是這般,此人才可以一招將先前五名修士全部擊傷!要知道,這五人中也有三名魄動期初段的修士,實力已經不容小覷!
只可惜修士之間比拼的只有修爲,絕無人數一說!
或者可以這樣比喻,他這名金丹期上段的修士如果是一頭猛虎,那麼所有魄動期中段的修士甚至還不及一隻狡兔,僅僅是蟑螂小強罷了。
不過這樣的範疇內顯然沒有夜天玄!
他有五行珠,他有蓮臺,他還有狙劍——現在的狙仙劍!
即便是他只有魄動期初段水準,他就曾經使得元嬰期中段的清風子受過傷!更別說他還未到魄動期之前就曾經越級滅殺了金丹期的追風和逼退了更強的雷霆了。
所以此際上前一步,夜天玄選擇了繼續:“請前輩賜教!”
這話很是合理,更是有禮。
聞言,那紫袍修士微微一笑,說道:“那就切磋切磋吧!小友你可以先行動手!”
這就是實力,這也是長者之風!
雖然當他一語道出夜天玄的修爲已然達到了魄動期中段水準,使得滿場絕大部分修士均是暗暗倒吸冷氣。可這樣的修爲在他看來依舊還是太弱,不堪一擊!
看他依舊雙手環胸,夜天玄
雙目微微一凝,說道:“那麼晚輩冒犯了!狙!”
話語未落,但見他雙瞳之中一道紅芒瞬時爆閃,下一秒那紫袍修士已是面上駭色微露。
“這是什麼劍氣?”心裡暗驚一聲,他只見對手雙眼內似乎射出了一道驚天霹靂一般,竟是直接無視了空間和時間的距離,不等他作出反應,這道雷霆萬鈞的霹靂已然轟入了他的血脈經絡當中。
等到這股劍氣衝入,他只覺得自己體內一連串的劇痛傳來,居然已經受了幾分創傷。
來不及繼續震驚,這紫袍修士急急運氣了體內靈氣匯於這股劍氣之巔,凝神抵禦,這才堪堪將它的破壞力和衝擊力全部卸去。不過即便如此,他的背脊已經汗透:“此子到底是什麼人?這一招劍氣無近無遠,剛烈至極,如果他不是隻有魄動期修爲而是金丹期修士,老夫豈不是如何道消的也不知道了嗎?”
駭然中,夜天玄卻已經再次抱拳,淡淡說道:“多謝前輩指點,晚輩還有另外一劍,比之先前一劍稍稍凌厲幾分,還望前輩多多賜教!”
什麼什麼?還有更凌厲的一劍?
你大爺的,老夫還不知道你這一劍是怎麼來的呢?
你小子是存心叫老夫出醜不成?雖然你小子估計不足以要老夫的命,但是到時候被你弄出一口血來,豈不是叫老夫一世英名徹底掃地?
畢竟此刻考覈一戰,這修士可是作爲長者前輩的存在啊,他怎麼可以放下身段和夜天玄認真一戰?
但不認真一戰,他好像也還真摸不透夜天玄先前的招式到底是怎麼樣就傷到了自己的!
奶奶的大西瓜啊!
“要不是你確實是個俊才堪以重用,要不是老夫不許無端滅殺天修國修士,老夫殺你的心都有了,還賜教個屁?還切磋個屁?”
思考着,紫袍修士臉上接連色變,一息之後終於沉着臉說道:“罷了罷了,小友已經過關,你和你身後門派,可以參加論道!”
“什麼?天哪……”
“你們聽見了嗎?那人可以參加晉論道?不是吧?”
立時,場地上暴起了一陣匪夷所思的驚呼:畢竟先前的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完成,特別是夜天玄的狙劍在衆人眼睛裡更是絕對無從察覺的存在。所以這些人直到現在爲止,可以說是什麼也沒有看到啊!
“他只說了一個字……狙!狙是什麼東西?”不遠處,先前的女修滿眼駭意還在,但此刻望向夜天玄的眼光中更多了一份忌憚和一份深不可測的怨毒之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