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半帆用核彈破劫雲,莫名其妙地被七彩神光包裹,稀裡糊塗地飛昇了。就在楊半帆迷迷糊糊之際,七彩神光已經開始改造他的身體。神光中的仙靈之氣散入他的丹田,準備注入元嬰。只要完成這個關鍵的步驟,就可超凡入聖,羽化登仙。
那仙靈之氣轉了幾圈,竟然意外的沒有發現元嬰。原來,楊半帆修道的時日尚淺,剛剛纔跨過金丹期。
七彩神光也不知道曾經改造過多少飛昇的修真者,倒是頭一遭遇到這種情況。不過,它還是比較盡職盡責,將仙氣一股腦注入了楊半帆的金丹中,完成了自己的職責。就在金丹的主人飄飄欲仙之際,卻不知道已經被改造成一個怪胎:說仙沒成仙,說是普通的修真者吧,卻又擁有了仙靈之氣,大概只能用“半仙”來稱呼了。
楊半帆經過了一陣如癡如醉、亦真亦幻的旅途之後,忽然覺得身子一震,似乎到站了。隨後,護體的七色神光也光榮的完成任務,猛然消散得無影無蹤。
楊半帆不由摘下墨鏡,仔細打量着自己所處的環境。來處是一片混沌,沒有顏色,也沒有邊際;中間一個寬廣的通道,此刻,自己正站在通道的盡頭。
再往前方望去,通道開始分叉,分成了稍小的幾股,而且,小通道的顏色也各不相同。楊半帆不由自語道:“看來要迷路,好歹我也算是飛昇上來的,怎麼連個迎接的人也沒有?”
無奈之下,他只好逐一觀察起那些小通道:中間一個飄着乳白色的雲霧,彷彿翻卷的牛奶一般。楊半帆靠近後,感覺到其中的靈氣似乎非常充足,呼吸之間,靈氣竟然像牛奶一樣直透肺腑。
旁邊一個通道則顯得有些神秘,裡面瀰漫着灰色的霧氣,並且不停的翻卷,模樣活脫脫是一張十分貪婪的巨口。
再往旁邊,則又是一個金光閃閃的通道。楊半帆不由大喜:“好,就走這條金光大道,肯定不會錯。”
可是一看旁邊的那個紅光閃爍的通道,楊半帆又猶豫起來。那個通道也很漂亮,豔麗的紅光從地面噴薄而出,宛如鋪了一層紅地毯一樣。
“一般來說,都是天皇巨星纔能有資格走紅地毯,這纔是歡迎儀式上應該有的,就走它了!”楊半帆打定主意,邁步向紅色通道走去。
“站住!”一聲嬌喝,使楊半帆邁出的腳停在了半空中,隨後,眼前一片白光閃過,一位白衣仙子出現在楊半帆的面前,由於楊半帆已經非常接近那個紅色的通道,所以和仙子僅僅是一步之隔。
楊半帆還是第一次看見過傳說中的仙女,不由上下其眼。這一看,不免有驚豔之感:果然非凡塵的女子可比,無論是氣質還是外貌,殺傷力極大。
要知道修成仙體之後,可以隨意變化容貌,所以纔有仙界無醜女的說法。幸虧楊半帆是軍旅出身,心智堅韌,道心纔沒有迷失。這傢伙外表看起來有些吊兒郎當,但立身最正,是屬於“心正影子歪”一類的怪胎。
楊半帆露出燦爛而又有些戲虐的笑容,戴上墨鏡道:“仙子攔路,有何指教?”
那白衣仙子見對面的傢伙在經過了最初的震驚之後,漸漸現出一副無賴相,她的心中也不禁暗暗稱奇:以往那些飛昇者見了本仙子,無不是魂飛魄散,驚爲天人,這小子卻不受迷惑,莫非他戴在眼睛上的那個黑乎乎的東西是一件厲害的法寶不成?
想罷,她展顏一笑:“我是仙界的接引仙子雪白衣,歡迎你的到來,飛昇者。這個紅色的通道是魔界的入口,所以我纔出言相攔。”
透過鏡片,楊半帆還是感受到仙子巨大的媚惑,他也連連眨了幾下眼睛,恢復靈臺的清明,然後大咧咧地說道:“雪白衣?好名字,果然是白衣如雪、人比花椒,只是不知道哪個纔是仙界的入口?”
雪白衣聽他一見面就開始口花花,不過畢竟還是在讚美自己,心中還是一喜。她哪裡知道,這“人比花椒”乃是楊半帆和美女開玩笑時的口頭禪,於是喜滋滋地指着那個白霧籠罩的通道說:“此地名爲界牌關,乃是通往各界的咽喉。那個靈氣最爲充足的就是仙界。你剛纔的那隻腳要是落下去,就踏入魔界,只怕要萬劫不復……”
“大膽,是誰在詆譭我們魔界!”一聲怒吼打斷了雪白衣的話頭,隨後,一陣藍光閃過,一個壯碩漢子從紅色的通道中現出身形。楊半帆見他身高兩米開外,一身藍色的戰甲流光溢彩,如同藍寶石雕琢而成;一頭藍髮,露出大半邊刀削一般的臉龐,給人一種冷冷的、酷酷的感覺。
楊半帆心中也不禁暗暗讚歎:“好皮囊,比什麼史泰龍、施瓦辛格之流強了何止百倍。”
正在讚歎之際,卻聽雪白衣冷冷地說道:“藍星,我們仙界接引飛昇者,你來湊什麼熱鬧?”
“我是奉了藍魔大王的的鈞旨,接引來自地球星的修魔者。這次地球星的天劫,是修魔者引發的,冰美人你也來cha足,似乎有些不妥吧,哈哈哈!”說道最後,這藍星竟然放肆地狂笑起來。
雪白衣聽了,面罩寒霜,還真就變成了冰美人:“藍星,你把眼睛放亮一點,看看他是修魔者嗎!”
藍星瞪起寒星一般的雙目,頓時射出一道藍光,將楊半帆罩住。很快,他的臉上就現出疑惑之色:“不對呀,明明是修魔者引發的十八重雷獄天劫啊?不過也不要緊,我們魔界的大門是向所有飛昇者敞開的,隨時歡迎你們的到來。不像他們仙界,閉關自守。小兄弟,我藍星代表尊貴的藍魔大王,歡迎你光臨魔界!”
“不行,魔界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不能去!”
“你們仙界好嗎?沉悶得要死,不懂情趣,不解風情。小兄弟,別聽她胡說八道,我們魔界是一個崇尚自由的地方,只要你有實力,就能過的更好。”
楊半帆夾在這一仙一魔之間,聽二人脣槍舌劍,互相攻擊,漸漸感到頭大不已:原來,自己飛昇上來,還是搶手貨,可惜不會fenshen術,不然兩個地方就都可以去逛逛了。
而那一男一女,一仙一魔的戰爭也開始不斷升級,由口水戰上升到武器戰。雪白衣率先發難,揚手祭起一條白綾,迎風一舞,幻成千萬條,向藍星纏去。這件寶物乃是她在仙界的極寒之地煉成的一件仙器,名爲“雪天綾”。此法寶一出,空氣中的溫度也一下子驟降了幾度。
藍星冷冷一笑:“哼,嘴上說不過就動手,仙子果然好涵養。”一邊譏諷對方,一邊化作一道藍光,開始在白綾之間穿梭。那白綾雖然密集,但也無法捕捉光線,雪白衣只好眼睜睜地看着藍光裹挾着陣陣冷笑,在自己的雪天綾中囂張。
楊半帆一見二人動手,早就遠遠的躲到一邊,興致勃勃地開始觀戰。隨着雪天綾的飛舞,他感到一陣陣寒意襲來,不由催動金丹,運氣抵抗。
運轉之下,金丹升出一股暖流,瞬間循環了一個周天,遊走全身,解除了寒氣。楊半帆只顧凝神觀戰,也沒有留意體內的變化,要知道,原來要運轉一個周天,沒半個時辰的時間是下不來的。
猛然間,藍光之中傳出一聲斷喝:“不玩了,破!”隨後,一通噼裡啪啦的響聲之後,漫天白綾全都寸斷,紛紛揚揚地從天上飄落下來,如同下了一場鵝毛大雪。
雪白衣銀牙咬碎,對重新現身的藍星喝罵道:“姑奶奶今天跟你拼了!”
藍星則甩了甩頭髮:“仙子,注意點自己的形象好不好,你是仙子,不是潑婦。”
“二位,暫停,暫停,不論是去魔界還是去仙界,好像應該由我這個當事人拿主意纔對吧,你們能不能安安靜靜地叫我好好想想?”楊半帆見他們好不容易分開就又要開打,於是連忙把自己的主觀意見表達出來。
那一仙一魔同時哼了一聲,各退幾步,然後一齊望着楊半帆。楊半帆一雙眼睛在他們之間轉了幾個來回,然後說道:“這樣吧,你們分別說說,我到了你們那裡,都能得到什麼好處?”
看到自己的身價不斷提高,楊半帆也想多爭取一些好處,索性待價而沽。畢竟這兩個地方都是人生地不熟的,得點實惠纔是正理。楊半帆當年錯投行伍,要不然,一定能成爲一個大奸商。
藍星呵呵一笑:“小兄弟,率性而爲,我喜歡,你這種性格,正好適合魔界。什麼是魔?活出真我即是魔。仙界的貓膩太多,表面都是道貌岸然,背地裡卻是一肚子男盜女娼。”
“你放——”雪白衣氣極,險些放出粗口。
“兄弟,這下你相信了吧,這仙子表面上像個窈窕淑女,張口便吐污穢,仙界的風氣,可見一斑。”藍星的口才極佳,趁機開始落井下石。雪白衣本來雪白的小臉早就氣成紫紅色,一味手指着藍星,說不出話來。要講動口,她更是藍星的嘴下敗將。
楊半帆反正也不急,笑嘻嘻地看着他們二人爭鬥,他的心裡,更傾向於藍星一些。就在僵持之際,猛然間又有幾十道光芒閃過,光芒消散之後,幾十個人憑空出現。
楊半帆打量着這些怪模怪樣的來客,當他看到來人都是頭上長着兩隻利角、臉上只有額頭正中長着一隻獨眼的怪物時,終於忍不住驚叫道:“妖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