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苦澀酸楚的回味
八號,這個稱呼,在熊飛飛的心中泛起漣漪,一種苦澀的酸楚一陣陣向他涌來,眼前出現的一切,他真的不想去回味,但是,有時的情景並不是你想與不想,而是像被劫持一樣,由不得你。
嵐最後的模樣在熊飛飛的眼前晃動不停,她已經不成樣子,滿身血肉模糊,兩眼呆滯地望着九道山莊大門外面。熊飛飛明白,嵐那種渴望自由的心情,似乎在告別人生之時,也沒有最後放棄。嵐留在熊飛飛眼睛裡面的最後底片,似乎已經在熊飛飛的心靈之中畫上了塵埃落定的記號。
當時的嵐就躺在那裡,離熊飛飛現在站立的地方只有半步之遙。當時,熊飛飛卻沒有半點能力去拯救她。
望着跟自己朝夕相處的同伴落得如此下場,而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不能有所作爲,可能不單單是苦澀的酸楚,那種感受除了熊飛飛,沒有誰還能夠去體會。那種像大蒜一樣,一層一層被剝落的包衣,彷彿像一個人的信心被扒光,最後剩下赤.裸裸的傷痛,按倒在光天化日之下,沒有尊嚴地喘息。那種感覺真的比死還要難受,有誰能夠理解呢?除了熊飛飛。
那個用鞭子狠狠地抽打嵐的副隊長,如今已經到陰曹地府去了。
“嵐,你安心吧!我會讓這些人明白什麼是還債!”熊飛飛在心裡說。
還有一個傢伙,他已經請假離開了九道山莊,以爲這樣就能躲過一切。嵐,等我把那個傢伙做了,我會來好好地祭奠你的。
那個傢伙是後院護衛隊副隊長,據說武功相當了得。除了護衛總管,他從來不賣任何人的帳。如果只是單打獨鬥,幾個人大慨都不在話下。他已經養成了那種高高在上的派頭,從來都是目空一切。可能是藝高人膽大吧!
但是,這一次,他彷彿有點膽怯了。不知道是不是同伴那種恐怖的死亡方式讓他膽怯了呢?還是那種未知的鬼魅?反正他這次是的的確確的膽怯了!
這個護衛副隊長名字叫山嘯,據說他的一種絕學,施展開來,會引起恐怖的山搖地動!但是,誰都沒有見識過,不知道似真似假?
熊飛飛跟蝙蝠請了幾天假,他在這裡已經幾個月了,他想離開九道山莊幾天。
蝙蝠說道:“你個能四啓,別個請假或許有個說法,你請假幹什麼?難道心中有愧不成!”
熊飛飛說道:“你可能要升遷了,我有個哥們,在這方面非常有能耐,這次就是去找他,或許我也能夠攜帶着得到點實惠。我想請他爲你卜一卦。據說他卜卦非常準確,好像沒有不靈驗的。”
蝙蝠大喜,他雖然生性多慮,勾心鬥角,然而,蝙蝠畢竟沒有做過很多的壞事,內心坦然,這次鬼魅事件,他反而感覺心中釋放了長期以來淤積在胸中的惡氣。不知道爲什麼,他感覺鬼魅事件並不是針對他的,反而助了他一臂之力。所以,心中的包袱比其他人要少得多。他心中隱隱約約感覺到一種機會在向他靠近。所以熊飛飛的話,正點到了他心中的企望。
蝙蝠沒有過多地思考,就同意了熊飛飛的請求。他覺得自己對熊飛飛的選擇沒有錯,說不定他真的是自己的一個福星。
▉兒時的情景
這裡是一個優美的集鎮,放眼秀美的景色沿着不高的山川遠眺,彷彿可以一路直通飄飄欲仙的仙境。
悠悠藍天漂浮着幾朵白雲,翠綠色的青山點綴着紅葉的浸染,把活脫脫的美境呈現在你的面前,猶如看見俊俏的小夥迷人的笑靨,或者望見嫵媚的麗娘在不遠處翩翩。
這裡是存儲在熊飛飛大腦裡面永遠抹不掉的兒時的記憶。彷彿很清晰,又彷彿非常模糊。
腦海裡面彷彿出現了母親牽着熊飛飛的小手,在這美麗如畫的地方生活着。
來到這裡不久,熊飛飛和母親一塊住進了一個莊園。莊園裡面的人對他們和藹可親,可是,一位小姑娘卻對熊飛飛充滿了敵意。她睜着一雙大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看得熊飛飛小小的心裡直發毛。
這裡不是熊飛飛的第一故鄉,記憶之中彷彿自己是住在一個非常大的地方,模糊的記憶裡面好像有高牆。但是,他覺得這裡比他模糊記憶裡面的地方還要漂亮美麗。那種大自然的媚態,讓人永遠也看不夠!留連忘返,依依不捨。
母親爲什麼要帶着自己離開那個模糊記憶之中的地方?爲什麼選擇在這裡來生活?熊飛飛不知道,母親好像也沒有來得及告訴他。
但是,儘管這裡非常美麗,它只能算是熊飛飛後來的家,而且在記憶之中並不長遠。
“你叫什麼名字?”熊飛飛問小女孩。她只是對他充滿敵意地望着,一聲不吭。
“我叫飛飛!”熊飛飛禮貌地向小姑娘介紹自己。
“烏鴉才叫飛飛,你就是邪惡的烏鴉。”小姑娘說,她的聲音真好聽,好像小鳥在歌唱。
“你爲什麼要這樣?我們可以做好朋友的。”飛飛說。
“誰要跟你做朋友,我父親喜歡男孩,我討厭男孩!”
“哦,你是不是覺得我會搶走你父親的愛!不會,我不會要,就是接受了,我都會還給你。”
“但是,怎麼還?我覺得那不一樣!”
“爲什麼不一樣?”
“不知道,因爲,因爲你動過。”
他們兩個都笑了!
嵐比飛飛小一歲。
蔚藍色的天空,有一隻鷹在翱翔,這隻鷹優雅地盤旋在天空,俯瞰着大地。熊飛飛仰望着天空之中的雄鷹,輕輕地說道:“真的想飛,像那隻雄鷹一樣,真的好美!”
“ 女孩子的微笑纔是美,你懂不懂美?”嵐說道。
“那麼你說,男人的勇敢算不算美?”飛飛反問道。
“也算是吧!”
“那隻雄鷹也是男的,我說它美,有錯麼?”
“但是,但是,你怎麼知道那隻雄鷹是男的?”
“雄鷹,雄鷹,雄就是男的。”
“你撒謊,雄鷹也有女的!”
那是一種沒有勝負的爭論,孩子的不可能有勝負的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