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回憶的酸甜
熊飛飛說道:“十二年前,那個我身邊要飯的小調皮是你麼?!我找你真的很辛苦啊,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夏芸說道:“其實我也是才知道,我看見了嵐才明白了,你們是一對冤家。”
熊飛飛說道:“還有我們難道不是麼。”
夏芸毫不含糊地說道:“不是,冤家只有一對。”
他們兩人有一陣子默默無語,靜靜地望着遠方的山巒,不知道兩人是不是在望着同一個地方,想着同一個問題。
熊飛飛問道:“累了麼?我肩膀借給你靠一靠。”
夏芸說道:“不,不要,嵐在看着我們呢。”
熊飛飛說道:“她已經滿世界看不到我們了。”
夏芸咯咯地笑起來:“你在吃醋?笑死我了,一個大男人在吃醋。”
熊飛飛說道:“誰在吃醋,我們不要談她,說說你吧,怎麼樣?”
夏芸說道:“我有什麼好說的,我覺得你不應該責怪嵐,白味是她的救命恩人,再說,他們的友誼非常純潔,你不應該多想。嵐是非常愛你的,你這個呆瓜。”
熊飛飛說道:“我知道,我理解,我已經看出來了,我不會怪她的。如果她願意,等這裡的事情結束了,我會悄悄地離開他們。”
夏芸說道:“你怎麼就不明白呢,嵐心裡只有你,你這樣會讓她傷心的。”
停了一會兒,夏芸說道:“飛哥哥,我這樣叫你可以麼?因爲,因爲嵐是這樣叫你的。”
“當然可以,你叫我什麼都行。”
“那我叫你大笨熊也可以?”
“好聽,好聽。這個名字從你可愛的小嘴巴里面說出來,就像唱歌一樣。”
“討厭,你怎麼變成一個油腔滑調的飛哥了。飛哥哥,我幫你把這裡的事情辦完了,我就要永遠離開你了,我會到遙遠的地方去生活,那裡只有兩個人,那是兩個人的世界。”夏芸望着遠方,心中充滿嚮往,但是熊飛飛感覺夏芸的眼睛裡面,有一股淡淡的憂傷。
熊飛飛知道夏芸說的兩個人,其中一個不是他。她的那種神情,已經永遠地把熊飛飛驅除出境了!他心中那種惆悵彷彿要在那裡紮下根來。兒女情長,熊飛飛不願意讓它在自己的心裡佔據太多,他心靈之中嚮往的是大俠的情懷,然而,那些東西,他無法把它們驅除出心裡,一個嵐,一個夏芸,居然完完全全地佔據了他的心。
真心話,熊飛飛喜歡夏芸,喜歡她的灑脫,說放下就放下,自己都辦不到,她能夠把友誼和愛情,分辨得那麼清楚,而這些東西,在他的心中是那麼的朦朧,彷彿被揉成了一團。他不想讓她走,他希望她留在他的身邊,熊飛飛甚至願意求她留下來,但是,他開不了口。
因爲,熊飛飛感覺到,夏芸應該有她愛的人,他們要去過他們的二人世界,飛哥哥沒有理由不讓你去,真的!他在心裡說,祝福你!
熊飛飛想喝酒,他真的想喝酒,喝得酩酊大醉,他想感受那種一塌糊塗的滋味,或許那是另一種對待醜陋的我溫柔的糟蹋 。
那樣,他就可以把自己的心靈塗鴉成密密麻麻的迷宮,讓自己永遠都找不到北。永遠在那座迷宮裡面自以爲是的感覺自己跋涉了千山萬水,是一個偉大的旅行者。用自己的腳把大地梳洗了一遍的地地道道的思想者。
。。。。。。
自己離開了那座美麗的小鎮,沒有目的的滿世界晃悠,有時,他會深深地想念嵐,他不明白,嵐爲什麼要失蹤。
走了好久好久,終於來到一座城市,熊飛飛停下來,因爲他看見了一家包子攤位在路邊散發出熱氣騰騰的誘惑,他機械地摸了摸身上,空空如也。那種誘惑力在飢餓的人的面前,簡直就是要命的鞭策。
熊飛飛發現自己身後跟着一個人,一個長着一雙大眼睛的像女娃娃一樣的男孩子。看他的樣子,大概就同嵐差不多大小,他對熊飛飛笑了笑。熊飛飛想起來了,這個男孩子是一路跟隨他來到這裡的。
他來到熊飛飛的面前,輕輕地說道:“我去把老闆引開,你去拿包子。”
那小子,不知道跟老闆說了一些什麼,老闆拿着擀麪杖一路追趕下去。熊飛飛拿了兩個包子,第一次做這事,心裡怪怪的。
小子回來後,責怪他沒有多拿兩個。
熊飛飛說:“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以後不會再做這種事情。”
一個包子肯定吃不飽肚子,熊飛飛吃完包子,肚子依然感覺飢餓。那小子遞給熊飛飛半個包子。“不要。”熊飛飛有點不好意思。
“拿着吧,我已經吃過東西了,這包子只是嚐嚐味道,並不是那麼好吃。”
後來,熊飛飛才知道,那小子爲了讓他多吃,騙了他。爲此,熊飛飛非常感動。做什麼事情,都照顧着他。
他們經常棲息在小廟裡面,以貢品充飢。晚上,害怕他冷,熊飛飛經常緊緊地把他摟在懷裡,讓他感覺溫暖一點。小子也願意讓他摟着,有時緊緊地依偎在熊飛飛的懷裡。
一同生活了兩年多,直到有一天他們要分別了,熊飛飛才發現,這個小子原來是一個小姑娘。
她好像叫什麼玉兒什麼的。原來是芸兒。就是現在的夏芸!
的確,他們應該算是發小,一起生活了將近三年的荒唐的發小。
。。。。。。
第一次看見二十歲的夏芸,熊飛飛伸手替她解了圍。非常喜歡她,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以爲那是一見鍾情。
第二次見到夏芸,她毫無顧忌地把自己無條件的給了他。。。。。。
熊飛飛怎麼能夠忘記,這一切的一切,在眼前不停地飄飛。
夏芸的決定,熊飛飛只有默許,他說什麼呢?會說什麼呢?熊飛飛不敢說,什麼都不敢說。
他心中彷彿被糾結偷偷地上了一把鎖,心中的滋味被調和,彷彿那種化學分子在默默地互毆,它們的目的,就是讓熊飛飛牽腸掛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