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堯慕塵一把掏出銀鈴鐺,抓在手裡猛烈地搖動起來,噹噹噹!銀鈴鐺震動着形成一層光幕,一下就把那些火焰隔開。
“都進爐子裡。”堯慕塵大喝一聲,同時把黑爐子催大,幾個人急忙都鑽了黑爐子,隨即“咣噹”一聲蓋死了爐蓋子。
“天呀!這紫火還在燒黑爐子!”江福生目瞪口呆的從黑爐的裂紋裡向外觀望,紫色的火焰把黑爐子包成了一個大火球。
“都靠緊我!”堯慕塵快速運轉體內靈氣,把左側的冷氣釋放了出來,使爐內的空氣降低了下來。
“這火爲什麼燒起自家人來了?”神鴉道士神色慌張,瞪着爐外熊熊的烈焰,身體不停的顫抖,它最怕火了。
“胖子,你是怎麼被他抓進去的?”堯慕塵擡頭看向江福生。
“是……是被那美女給騙了,吃了那些果子。”小胖子有些扭捏地低聲,青灰的小臉陣青陣紅。
“你呢?”堯慕塵低頭看了看白狸貓。
“我和那些毛爪子打架時,被抓到了,一氣之下就咬了大毛爪子一口,結果一下就迷糊了,清醒後就看見你們了。”白狸貓邊繼續啃着江福生手上的地龍果,邊毫不在意地迴應。
“我明白了,道士,你呆在這黑爐子裡不要動,你們兩個隨我出去。”堯慕塵皺眉吩咐道。
他一下明白了那灰毛老道臨死前說的話,他所說的印就是毒氣,紫火將此地的毒氣殺滅後,這是奔他們身上遺留的毒氣而來。
“出去?那還得燒死了?”江福生的眼眸裡露出的驚恐,低着看着身體上鼓起的一層大水泡子,身體顫抖起來,剛纔被焚燒的痛苦,他再也不想經歷了。
“如果不去,只怕你活不過兩天!如今,我們只能藉助這紫火驅逐體內的毒氣。”說着堯慕塵把手伸開,只見他的左手掌已全部陰黑,一條黑線像遊蛇一樣還在沿着他的手臂向上蔓延。
“你也有?”江福生驚叫中伸出了雙手,只見他兩隻手掌和手臂全部陰黑,一條黑蛇正在向他的胸口處蔓延。
白狸貓低頭嘆了口氣,伸出兩隻小爪,他的狀況同江福生一模一樣。
“我雖然沒喝那茶水,但它還是在我嘴裡留下了毒氣,唉!不想死的跟我來!”堯慕塵一推爐蓋子衝了出去。
江福生和白狸貓互相看了看後咬咬牙,哭喪着小臉,先後衝出了黑爐子。
“咣噹”嚇得神鴉道士一下就蓋實了爐蓋子,暗自慶幸自己沒有沾染上毒物,如若不是堯慕塵阻擋,它這會也得讓大火燒烤,心底不免對他涌起絲絲的感激。
堯慕塵一衝出爐子,迅速動轉體內靈力,把紫焰的火力慢慢壓小。成片的呼呼火焰把他們三個團團包圍,立刻就把他們都燒得皮開肉綻,淒厲的慘叫聲響徹天地。
堯慕塵咬緊牙關,低頭看着攤開的手掌,只見那手掌上黑印的隨着火焰的加大在一點點縮小。
“嗚嗚,我要死了!救命啊!”江福生髮出撕心裂肺的惶恐哭叫,他身體上的皮肉,在火焰裡飛快的化爲焦碳,一股股的白煙從他身上飄出來。眼見他就要只剩骨架了。
堯慕塵一把扯過他的手臂,只見在他焦糊的手裡,有一個豆粒大小的小白點,他試着加了加火力,在江福生悽慘的哭叫聲中,那個小白點一點變化都沒有,他忙把火焰撤離,那些紫焰也不再糾纏江福生,他頓時明白應該是沒有太大的問題了。
“快回爐去吃寶丹!”他一手拍開黑爐子,將江福生送了進去。
“喵嗚”白狸貓顫巍巍的支撐着焦黑的骨架,有氣無力地蹭到他的面前,那雙漆黑的大眼更加深黑。
堯慕塵抓起它的焦糊的小爪子,在那焦糊的掌心,也殘留着一個豆粒大小的光點,緊接他把紫火撤離它的身邊,看到紫火不再追逐,知道它應該也是沒問題了。
“回去吃藥罷!”他一擡手把白狸貓也送進了黑爐。
此時就在遠離此處的一座城池裡,有無數人飛上古舊的城牆,向遠處的一座大山眺望,此城就是石域的永安城。
這裡距離此城五百米,這座高聳入雲的險峻山峰,從昨天半夜裡就不斷的發出隆隆的震顫,隨着震動轟鳴,有大量的白色煙霧從山峰的一些裂紋裡溢出來。
今早此山理是發出了幾聲巨大沉悶的轟鳴,使整個大地都發生了猛烈的震動,而這裡的整個山體更是裂開了一些巨大裂縫,裂縫裡不斷散出濃濃的灰霧。
這座大山是極爲怪異,整座山峰上寸草不生,連鳥類也都在此山絕跡,灰黑色的山峰極爲陰寒,終年都被一層陰寒的灰霧纏繞着,光禿禿的山峰上不時的捲起浩蕩的龍捲風。此地的死氣極重,灰色的霧氣裡也似蘊含着毒氣,使經過此處的禽獸都遠遠的繞道而行,似對這裡無比的忌憚。
如果修士來到此處,不知爲何,修爲也會被無形削落,至少要一個多月的時間,才能重新恢復正常,因此這裡被視爲禁地,平常很少有人願意靠近,大都繞路而過。
“有山寶要出世了!”這裡突然爆發出的異像,立刻就引起了衆人的關注,更有一些膽大的修士紛紛趕到山峰下面,遠遠地翹首以待,靜候着異寶出世。
“一定是有異寶要出世了,你們看此處修爲都不再跌落了,趕快向宗門報告。”人羣裡立刻就有人發現了此地的異常,急忙向宗門和家人傳送消息,使衝向此地的人越來越多,還有一些距離此處較遠的家族和宗門收到消息後,藉助各種飛行工具,也正急匆匆的趕來,山峰下很快就圍滿了密密麻麻的修士。
嗡嗡嗡!
衆人交頭接耳地發出議論,互相之間傳遞着自昨晚以來,這裡發生的種種狀況,結合着平常日裡這裡的怪異氣象,越發肯定此處的不同尋常,所有人的不安神色裡,無不充滿了激動和強烈的渴望。
而堯慕塵等人就在此處的山峰底下。
此時他全身的皮肉盡失,身上露出了淡紫色的骨頭架子,這些骨頭上的顏色,是他在火域的火雲宮裡被紫火灼燒所致。
堯慕塵呲牙咧嘴的的吼叫着,把紫焰的火勢一點點催大,隨着烈焰的溫度不斷攀升,他手掌上那塊漆黑的毒氣,也在慢慢的萎縮,散發出大片灰色的煙霧,隱隱有尖厲的哀嚎聲從掌心裡傳出。
“要想活命,就必須把毒氣驅趕出去!”堯慕塵的嘴裡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響,似要把所有的牙齒全部咬碎了一般,他一邊不停地加大靈力催動紫火,一邊如瘋魔般在空曠的泥地上狂奔,烈焰翻騰,火光蝕天。
此時,黑爐內的江福生和白狸貓,都已吞下恢復肉體的寶藥,因心裡惦記着堯慕塵,並沒有立刻打坐調息身體,而是跟着神鴉道士一起趴在爐子的裂紋處向外觀看。
只見黑地裡,一人多高的刺目紫色烈焰,如火球般在疾速繞圈飛馳,大片的灰色煙霧,在火焰後面形成一道道閃光的匹練,與之前的灰煙匯合成大片的菸圈,形成了一幅詭異的畫面。
堯慕塵刺耳的嘶吼聲裡,伴隨着紫焰裡噼噼啪啪的爆裂聲,響徹了整片荒蕪的野地。
“噠噠噠……他不會被燒死吧?”江福生全身哆嗦,缺少皮肉的骨架發出亂響,這火比剛纔熾烈了好幾倍,如果換成他只怕早就煙飛灰滅。
“應該不會吧,慕塵是第二次被這紫火灼燒了。”神鴉道士也在顫抖中肯定地迴應,它想起了上次在火域火雲宮裡,曾聽他說過被紫火燒得極爲兇慘和狼狽。
“這小子的身子板忒利害了!尤其是精神可嘉呀。”白狸貓瞪圓兩隻大眼,眸光炯炯的盯着那團奔騰跳躍的紫色烈焰,漆黑的的骨架發出陣陣抖動。它在風長老那裡養尊處優慣了,這次出來遇到的這種兇險境地,雖然受了不少罪,但對它來說也是一種全新的體驗,驚險卻充滿了刺激。
堯慕塵好幾次都感到差一點點就要魂飛魄散了,在危機時刻都及時地把烈焰強度適當壓低,使自己處在能承受住紫焰火力的最大邊緣處,在鑽心的痛楚中,他時時注意着手掌上黑印的變化,那黑色印跡已縮小至豆粒大小,只是顏色依然爲黑色,不曾變淺。
“唉!”堯慕塵悲憤的發出一聲長嘆,疾馳中暗自尋思:只有顏色發生改變纔可,就如江福生和白狸貓手上的白色光點。
想到這裡,他試圖將紫焰撤離身體,怎奈那團爆烈的紫焰卻緊緊的纏繞着他,不依不饒的灼燒着他的軀體,似他身上有魔力吸引一般。
此時,堯慕塵才發覺這紫焰確實是霸道!自己用軀體溫養着它這麼久,身體早與它形成了聯繫,不想它絲毫都不買帳,不休不止地猛烈焚燒他的肉體。
“神焰!光明神子。”瞅着這片狂爆的紫火,他猛然間想起了這紫焰的俗稱,又想起灰毛老怪自稱是光明神子的話語,心裡頓時豁朗,似有些明白了:這神焰必定與光明神子有所聯繫,這紫焰似不燒滅黑印決不罷休的樣子,但從名字上看它們之間不應該對立纔是。
堯慕塵想不通其中的端倪,索性也不再理會,知道了其中的關聯,他再次咬緊牙關,猛地把紫焰催到了極致,整個灰暗的天空頓時變得一片刺白。
“轟”烈焰衝宵,轟鳴響徹天地,“咔、咔”大地龜裂,紫色的風暴剎那瀰漫了這裡的整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