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正道剛纔的煩惱還沒消除,這時候又跳出一來一個讓自己更頭疼的人來,憤怒地拍着椅子吼道:“不見不見!誰他媽來了都說我不在。”
這邊的事情拖的越久越好,自己親自坐陣,由不得那個小子不慎重,只要他心存小心,就會和自己周旋,那樣就可以將他給拖在這裡。到時候,兩派弟子兵臨合歡宗,就算他得知了消息再趕回去也爲時晚已。合歡宗沒有了這個領頭人,而且他纔剛上任沒多久,根基不穩,人心不齊,不堪一擊!另一邊,自己閣內的其他長老都按照自己的計劃,已經帶領着數目衆多的弟子前去了天墉門。再過個幾天估計就可以抵達目的地了,這個時候,自己怎麼可能去見他?
正想開口詢問各位在場的長老自己的寶貝兒子的去處,門外乒乓幾聲輕響,隨即傳來幾聲悶哼和人體倒地的聲音。齊正道和幾位長老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了門外。
李成柱面露譏笑之色,搖擺着身軀,晃盪着從門外釋釋然走了進來,還不望回過頭唾了一口唾沫,拍拍手道:“他孃的,老子和你們閣主有要事要談,攔個幾吧攔。”
齊正道一簇眉頭,表情陰沉了下來,這個人,是絲毫不將自己放在眼裡了?居然有膽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毆打自己的人?還強闖自己的營地?
李大老闆回過頭來,雙手掐着虎腰,歪着脖子撇了一眼屋子裡的衆人,然後將目光放在同樣盯着他的齊正道身上。身後成周兩位宗老夥同藍玉舫這個金袖弟子手持仙劍,一臉的殺氣,分散在李宗主的身後,對齊天閣的幾位長老怒目而視。
屋子裡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門外跌跌撞撞闖進來一個齊天閣弟子,鼻青臉腫,衣衫盡碎,模樣說不出的狼狽,連忙跪倒在地:“閣主,這人修爲太高,我們攔不住。”
齊正道冷哼一聲,揮揮手道:“下去吧。”
李大老闆橫腳飛出,將擋在他面前的齊天閣弟子攔腰捲起,然後一個轉身,大腳往外一開,齊天閣的這位弟子慘呼一聲被踢飛出去,聲音急速的遠去。
杜子路眉頭一緊,忍不住看了看門外,那個弟子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呼叫之聲卻依然傳入耳中,這個合歡宗的新宗主,實力不可小闋,隨意的一腳居然將一個度劫期的弟子踢得如此狼狽,實在是出乎人的意料。
齊正道眼中精光一閃,上次去合歡宗見到這小子的時候實在探不出他的深淺,但是自己寶貝兒子在他的元神攻擊下可是吃了悶虧的。現在看來,他的實力比自己估計的還要高上許多。但是隻帶着三個人就敢闖入我齊天閣的營地嗎?這小子不是瘋子就是狂妄至及,簡直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中。
“齊老閣主,又見面了。”李大老闆哈哈一笑,抱拳道。
“門下弟子不懂事,讓李宗主見笑了。”齊正道打着太極拳,實在不想現在就和這人發生衝突,自己的目的就是將他拖延得越久越好。
“無妨,不懂事的人踢飛就行了。”李成柱搖曳着步伐,走上前來,抓小雞似得伸手抓向左雲天長老的衣領。
左雲天在齊天閣擔當長老好歹也有一百多年的時間,渾身修爲就自身來說已經達至顛峰,眼見着這個毛頭小子渾然不在意地伸出大手抓向自己。左雲天先是一愣,隨即冷笑一聲,渾身靈氣佈滿全身,伸出自己的大手前去抵擋。
李成柱笑咪咪地眼瞅着齊正道,伸出去的魔爪卻象是長了眼睛一般,左彎右繞居然繞過了左雲天的防禦,五指成爪,目標不改地朝他衣領揪去。
左雲天心頭一駭,這個毛頭小子的速度快到自己根本看不清,還未再有所動作,左雲天只覺得佈滿周身的靈氣被一股大力激中,隨即一陣潰敗,發生“砰”地一聲脆響。
這種心靈上的響聲,只有左雲天這個當事人才能感應出來,其他長老只看到李成柱一伸大手,抓起左長老的衣領,然後將他拎起,放在地上,自己拍拍屁股坐在椅子之上。速度之快,讓各位長老根本沒反應過來,那感覺就象是左雲天沒做絲毫的反抗,任由着這個小子抓起自己一般。
成周兩位長老和藍玉舫手上仙劍依然未收回,俏臉上擺着憤怒的表情,走到新宗主的背後站好。
“齊閣主,怎麼說我也是客人,給把椅子坐坐不爲過吧?上次你去合歡宗,我還想跟你暢飲一翻呢,誰知道你跑得比兔子還要快。”李成柱伸手彈彈大腿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調笑道。
齊正道面帶疑惑之色地看了看左雲天,對李成柱的譏笑卻並未在意。剛纔那一幕自己看得也不是很清楚,現在他倒是寧願相信左長老並未做什麼反抗了。左雲天被自己這方几個人瞅得老臉一紅,低下頭去,慢吞吞地走到長老們那邊,再尋了一把椅子坐下。今天這個臉,丟得可大了,左雲天悄悄地擡頭看了看那個年輕人,心中涌上一絲畏懼之情,在修仙界,還從未有人給過他這種恐怖的感覺,這種感覺,只有大羅金仙級別的仙人才能給予自己的。
齊正道乾咳一聲,微笑道:“是齊某怠慢李宗主了。上次齊某確實有要事在身,來不及叨擾李宗主,現在不正是一個良機嗎?既然李宗主有心,齊某自當奉陪。杜長老,準備些我齊天閣的靈酒靈果,我要和李宗主暢飲一翻。”
“齊閣主果然快人快語。”李成柱面上掛着微笑,斜視着齊正道,眼皮眨也不眨。
姓格急噪的周青旋在背後踢了踢新宗主的椅子,李成柱不爲所動,急得周青旋忍不住伸出玉指狠狠地掐向李成柱背後的肌肉,提示着自己等人來此的正意。
杜子路行動迅速,不消片刻就從戒指中掏出幾壺靈酒和一大堆用碟子裝好的靈果來。
李成柱和齊正道互相假意一翻,分賓主落座,兩人的背後各站着數人,跋扈囂張地互相對望着,遠沒有兩位當家的表情恬然和逸志。
齊正道是打定注意不管這個臭小子如何胡鬧自己都要笑臉相迎了,小不忍則亂大謀,自己的任務明確,不管他怎麼鬧,自己就這樣和他僵着,他還能鬧到天上去了?
李成柱呷了一口靈酒,滋了下大嘴:“齊閣主這靈酒沒有我合歡宗釀製的好喝啊。”
齊正道微微一笑:“那是,合歡宗女弟子衆多,心靈手巧,釀造的靈酒自然不是我齊天閣一羣大老爺們所能比擬的。”說完表情擺上一副惋惜的神色道:“上次要不是有要事在事,齊某自當厚着臉皮和李宗主討要幾碗靈酒嚐嚐了。
李成柱抓起一棵靈果吧唧一聲咬開,汁液四溢,連忙讚道:“恩,這個好吃。”說完從桌子上大手一攔,攔起一堆來捧着遞給站在他背後的三個女人,每人分了好幾個。
周青旋和成柳紅對望一眼,心中無奈起來,這個新宗主,到底想幹什麼?
藍玉舫小心熠熠地接過宗主的恩賜,然後滿面羞紅地塞進自己的戒指之中。
“這位是杜長老是吧?”李成柱面向着杜子路笑問,上次上繳仙器之中,各位長老中就屬他最忠心,上繳了兩件過來。
“是的,在下杜子路。”杜子路不知這個新宗主到底要玩什麼把戲,但是卻有些相信閣老的話,如果眼前這個人真是那天要走自己仙器的那個假閣主,能不能再要回來了?杜子路心中抱着一份期望,面色也和善了起來。
“這麼好吃的靈果多拿一些出來嘛。”李大老闆臉皮渾厚提議道。
“沒想到李宗主喜歡吃這些小東西。”齊正道微笑地說道,然後對杜子路示意了一下。
“不是的。”李成柱嘴中嚼着靈果,含糊不清的說道:“我老婆多,這麼點帶回去不夠分啊。”
齊正道乾咳一聲,成柳紅和周青旋皆尷尬起來,這個新宗主啊,有時候做事心狠手辣,行事果斷,有時候看起來就象個調皮的孩子,到底哪一面纔是他真正的面目啊?現在更好,吃了人家的還不夠,現在心裡都想着打包了。
李成柱搔搔一笑:“男人長得帥了也是過錯啊,大家見笑了。”
兩位宗老翻翻白眼,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跟着這樣的新宗主,丟臉丟到家了。藍玉舫卻捂着嘴輕笑起來。
被李成柱這一插葷打科,氣氛一時輕鬆了起來,兩位宗老皆無面目繼續和敵人對視着,對面的幾位長老皆面露着不屑看着李成柱將桌子上的靈果一一收進戒指中。杜子路臉皮抽動,一陣肉疼,這些東西都是自己千辛萬苦蒐集來的,被他一次姓來個精光,怎麼能不心疼?難得的是,李成柱這個委瑣男還瞪着虎眼望着杜子路問道:“還有沒有了?有就再拿一點出來,小氣!”
杜子路的腦袋搖得象撥浪鼓,開玩笑,有再多的東西也經不住你這樣往戒指裡塞啊。
李成柱貌似很不滿足地撇了撇嘴,然後瞅了瞅其他的長老,齊天閣的長老們看到這個大胃王的目光投了過來,皆扭過腦袋,做沉思狀。
齊正道哈哈一笑:“李宗主要是喜歡,改天來我齊天閣做客,我自當招待。這些靈果都是我齊天閣轄下一處果園結出的。”
“齊閣主要是能把那果園整個送給我就好了。”李成柱微微一笑,呲着一口酒。
齊正道一愣,隨即一笑置然:“李宗主說笑了。”
“看着我的眼睛。”李成柱放下酒杯,雙手覆蓋在大腿之上,整整臉色,嚴肅地說道。
齊正道疑惑不解地盯着李成柱,這個小子突然蹦出來這樣一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眼睛裡有寶?
良久,李大老闆才言辭誠懇地說道:“齊閣主,看到我眼睛裡的真誠了嗎?”
“沒有。”齊正道知道這個新宗主來者不善,雖然自己身有任務,但是也不能任憑他施爲,“倒是看到不少貪婪。”
李成柱嘴角一撇:“如果說貪婪的話,老子心中的貪婪和齊閣主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李宗主這是什麼意思?”齊正道心頭一突,難道他得到消息了?不可能啊,自己十天前才聯合好天墉門的,今天剛剛來此,就算他消息再靈通,也是不可能得知的。更何況他只是一個毛頭小子,門下弟子心又不齊,如何能得到消息?
李成柱微微一笑:“什麼意思,齊閣主心中清楚,大家都是一派之長,也沒必要將臉皮撕破,心中猜測猜測就成了。”李成柱伸出大手在齊正道的胸口抹了幾把,收回的時候還不忘在自己的屁股上擦了擦。
說實話,李成柱現在是不清楚齊正道聯合天墉門到底成功了沒有,如果成功的話,那自己這邊的動作一定要快,然後迅速地趕回合歡宗。如果沒有成功,那就慢慢地玩死他齊天閣。
齊正道強裝着鎮定,面上擠出一絲微笑:“李宗主,我人老了,也糊塗,有些話是聽不懂的。不知李宗主能不能說得明白些?好讓我這個老人家不用費着心思去猜測?”
李成柱冷眼看了看齊正道,笑道:“老人家?呵呵,齊閣主說笑了,誰不知道齊閣主你再過個十幾年就要得道成仙了。那時壽命可就會再次延長的,如果不出什麼意外,再活個幾千年也不是什麼難事。”
見齊正道依然盯着自己不回話,李成柱摸了摸下巴,彷彿自語道:“齊閣主,據我所知,每個修仙之人在大乘期階段可是奠定基礎的階段,這個時期重要非常,不知是也不是?”
齊正道無可奈何地點點頭,這個常識稍微修過仙的人都知道,難道你不知道?
“嘖嘖,這個階段如果身體內聚集的靈氣數量和質量達到一定程度的話,那在成仙的時候也可以成爲比較高等的仙人。”李成柱度着腳步,面色嚴肅地緊盯着齊正道。
“上次接任仙使大塞齊閣主並未參加,是覺得自己技不如人還是另有打算?”李成柱繼續推測着,“如果這個時候再用合歡宗的合修之法大力的吸收別人的靈氣以備己用的話,那身體的靈氣絕對會提高一個檔次不止啊。”
齊正道的臉色終於變了,上次接引仙使大塞中敵手重重,自己就是怕遭遇到羅霸道那樣的恐怖存在纔沒去參加的,沒想這小子居然全都清楚。
李成柱對齊正道的表情甚是滿意,走到他身邊拍了拍齊正道的肩膀,言辭懇切地道:“齊閣主,大乘期階段比度劫期還要脆弱,只差一步便可成仙,要是這個時候受了什麼損傷,你說,成仙的時候豈不太悲慘?”
齊正道終於按捺不住了,拍着桌子站起身來,憤怒地道:“你到底什麼意思?”
當家的一表態,門下長老們皆釋放出自己身體的靈壓,投向了合歡宗這邊,兩位宗老聯合一個金袖弟子也不甘示弱,屋內的氣氛再度緊張起來。
李成柱斜視着齊正道:“齊閣主,你上次去合歡宗之時說是身有要事,到底是什麼要事?”
“齊天閣內部事情,李宗主難道也想管上一管不成?”齊正道繼續打着太極拳,他現在也迷糊了,這個臭小子到底知不知道啊?如果知道的話,大家就在此打上一架,怎麼這方這麼多人還怕了他四個不成?到時候直接將他給滅了,那合歡宗那邊還需要費個什麼勁?這個念頭一出,齊正道突然覺得心頭地陰漓一揮而散,心中忍不住想立刻實施起來。渾身的靈氣也瞬間聚集了起來。
李成柱冷哼一聲:“齊閣主,聯合天墉門,想攻打我合歡宗嗎?”
齊正道虎軀一顫,他孃的,這小子果然知道了,那他媽的老子還演個什麼戲啊?
齊正道還未有所動作,李成柱已經從他的表情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太陽啊,天墉門竟然真的和齊天閣聯合了,合歡宗這下麻煩了,自己這邊必須儘快地解決。
想也不想,李大老闆直接掀飛了桌子,抓起桌子上的一壺靈酒朝齊正道當頭砸來,齊老閣主還未反應過來,就看到一個陰晃晃的東西砸中自己的腦門,隨後一股靈酒從自己頭頂倒灌而下。
“給老子打!”齊正道一抹老臉,憤怒地吼道,身位閣主,什麼時候吃過這種大虧?
身後的長老們早已準備多時,聽到閣主這個命令,忍不住朝前竄了一步。
一場原本和諧的宴會即將演變成一場戰鬥。
“誰敢過來?”李成柱躍上一把椅子,大吼一聲,氣勢洶洶,唬得齊天閣各位長老動作一頓。
趁着這個機會,李成柱手上流星劍橫掃一通,齊天閣守護着自己礦脈的這間屋子被仙劍直接攔腰砍倒,嘩啦啦倒塌下去。周成兩位宗老和藍玉舫往上一竄,躲避看灰塵肆虐的局面。
李成柱渾身的靈氣早已爆發開來,大手一揮,怒吼道:“合歡宗密術——異域召喚!”隨着這裝腔作勢的一翻施爲,藏在戒指之中的兩百金袖弟子終於現身。一個個手持飛劍,氣勢洶洶地對準着齊天閣的各位長老。
齊正道一愣,以他的眼力倒是看到突然多出來幾百的合歡宗弟子,剛纔還聽到那個臭小子喊了一句什麼合歡宗密術!鬼他媽的相信有這樣一個什麼召喚術,只不過讓自己不明白的是,這幾百合歡宗弟子到底隱藏在什麼地方?怎麼突然就竄了出來?
塵埃落定,齊天閣原本衝殺過來的各位長老皆停下了腳步,疑惑不解地看着面前那個嘴角掛着得意的笑容的合歡宗宗主。這是障掩法嗎?怎麼多了這麼多人?
周青旋和成柳紅對望一眼,這個新宗主又開始忽悠人。藍玉舫激動的胸口急劇地起伏起來,這一個個熟悉的面孔,都是自己的姐妹,怎麼能讓她不激動?
李大老闆得意洋洋,顛着腳步望着齊天閣衆人。
各位長老經過短暫的錯愕之後,急忙從戒指中掏出自己的武器來。可惜的是這些長老們可以依仗的最大戰力的仙劍早已被李成柱給忽悠走了,現在拿出手的都是一個法寶,杜子路可憐巴巴的望望左右,他是一件武器都不剩了,咬咬牙將靈氣佈滿在手上,做防禦狀。
李成柱哈哈大笑,這些齊天閣的鳥毛們,武器都沒了,還打個屁啊。
自己跟齊天閣還真他媽有緣,去合歡宗的路上就碰到幾個齊天閣打劫的小蟊賊,現在更是明目張膽的來搶了,李成柱不是什麼好人,既然有人搶到他頭上,自然要搶回來了。
齊天閣在外休息的其他弟子聽到搔動之後終於趕了過來,亮出自己的武器替氣勢微弱的長老們裝了裝膽子。
齊正道面露殺機地盯着李成柱,今天無論如何都要將這個小子留下,否則事情就麻煩了。心中一打定主意,齊正道瞅了瞅門下的長老和弟子們。弟子們無論數量和質量都比對方要弱,關鍵就看自己和長老們的戰鬥了,只要這個臭小子和他身邊的兩位宗主制住,剩下的不足爲懼。
齊正道恨恨地盯了一眼狼狽的長老們,這些長老手上各持着一把仙器,更有一位長老手無寸鐵。看樣子,只能利用長老們的數量來對付他合歡宗了。對方只有兩位宗老,此戰必須速戰速決,拖久了對自己不利。齊正道咬咬牙,大手一揮,指向前方,怒吼道:“給我殺!”
李成柱眼見着局面控制不了,急忙從兜兜裡掏出一個物件,隨手擲向齊正道:“看老子暗器!”
對面的長老們和弟子們已經如猛虎下山一般往這邊衝了過來,飛劍、仙器在空中交織出一團絢麗的色彩。合歡宗的弟子們緊張地握着手上的武器,論實戰,很多弟子這還是第一次。由不得她們不謹慎。
“穩住!”李成柱面色平靜地高舉着大手,他並不願意在此地和齊天閣開戰,光一個天墉門就夠自己頭疼的了,要是真的面對着兩家的進攻,合歡宗必將不保!
齊正道在李成柱投擲東西過來的一瞬間就張開了大手,將那件“暗器”抓在手上,冷笑道:“雕蟲小計,小畜生也敢……這是,這是天威的戒指。”
齊正道額頭瞬間滲出了汗水,自己寶貝兒子的戒指在這人的手上,那兒子人呢?急忙對衝向對方陣營的弟子和長老們大喊一聲:“退,後退!給我後退!”
弟子們一聽閣主的命令,急急地剎住腳步,長老們皆抹了一把汗水,幸虧閣主喊的快,否則自己等人真的要以平時的一半力量去對付敵人了,這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
李成柱微笑地掐着腰,朗聲喊道:“齊閣主,怎麼不打了?老子在這等着呢。”
齊正道壓抑着心中的怒氣和不甘,瞪了一眼這個得志的年輕人,緩緩走上前來,一拱手道:“李宗主,請問小兒現在何方?”
李大老闆斜視着齊正道:“那小子不太聽話,來我的地盤做客也不好好的,我留他在合歡宗準備好好教導他一翻。”
“在合歡宗?”齊正道疑惑,怎麼自己的寶貝兒子跑到合歡宗去了?而且這個小子從來到這裡也沒回過合歡宗啊。
“呵呵。”李成柱走上前來拍拍齊正道的肩膀,一道道靈氣壓得齊正道肩膀一塌一塌的,“沒看到老子會召喚術嗎?既然可以召喚,自然可以送回去了。不是我吹牛,整個仙界,我想把他送到哪就送到哪。所以就把他給送回合歡宗了。”
齊正道嘴角抽搐,都這個時候了,誰還跟你打馬虎眼啊?
周青旋面上掛着微笑,這個小男人,很有趣。
齊正道嘆了一口氣,盯着李成柱問道:“既然小兒落入你的手中,李宗主要我如何做纔會釋放了他呢。”
李成柱拍拍手,抹了一把臉,露出一絲爲難之色:“齊閣主啊,其實我也不想,你說我們大家安穩地呆在自己的門派裡,摟着老婆睡覺,沒事的時候調戲下別人的老婆,豈不爽哉?”
齊正道擠出一絲微笑道:“李宗主說的是。”
“不過就是有人不識擡舉,非要進攻我合歡宗,攪和得老子睡覺都睡不好,對付這樣的人,齊閣主認爲該怎麼辦?”李大老闆毫無形象地用手指挖挖鼻孔,然後順手抹在了齊正道新鮮的衣服上。
齊正道鄒着眉頭忍受着這人的無禮,言辭懇切地道:“天下有如此心腸歹毒之人,我齊天閣身爲一方大派,且於合歡宗世代交好,自然該鼎立相助合歡宗,將那對合歡宗有窺闋之意之人消滅乾淨纔好。”
李成柱冷眼看着齊正道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心道:這貨比老子還會裝啊。
李大老闆拍拍齊正道的肩膀:“齊閣主深明大義,齊閣主的心意,小子心領了。不過既然事情發生在我合歡宗身上,我合歡宗自然得一力承擔,對付那樣的門派,就照齊閣主所說,直接滅了。”說完還偷偷地湊進齊正道的耳邊問道:“這樣不會有人來找麻煩吧?”
齊正道扯扯嘴角:“李宗主此舉乃誆扶天下正義,誰敢來找麻煩。”
李成柱搔搔一笑:“如此甚好,齊閣主也是正義之士啊。”
“不過李宗主,真的不需要我齊天閣幫忙嗎?”齊正道現在只想將自己的寶貝兒子領回家,合歡宗一事,以後再圖謀也不遲,所以巴不得示意出一點好意出來。
李成柱爲難地轉轉眼珠子道:“要說幫忙,還真有。”
齊正道心頭一喜,這個小子既然說出這翻話,就有意和解了,那自己兒子的安全足可保證。拱手說道:“李宗主有吩咐儘管說,齊某必當帶齊人馬前去相助李宗主誆扶天下正義。”
李成柱擺擺手:“人手倒是不需要,我合歡宗怎麼說也有幾千弟子,敵人胃口再大,在我主場作戰,還能討得便宜不成?”
齊正道心頭一突,吞吐地問道:“李宗主的意思……”
李大老闆羞赧地一笑,搓着手道:“齊閣主啊,不好意思的說,小子我剛上任合歡宗,手頭實在有點緊,這門派之間的大型爭鬥啊,當然需要大量的財力支撐,這點實在有點爲難。”
齊正道忍着痛將胸口拍得砰砰響:“李宗主放心,我立刻傳令讓門下準備三十萬塊上品石送到府上,想必這些也足夠支撐這場大戰了。”
李成柱故作感動,一臉的驚詫道:“齊閣主好大手筆,三十萬塊,娘列,這麼多?”
齊正道皮笑肉不笑的道:“小意思而已,不成敬意。”爲了兒子,別說三十萬塊,就是三百塊萬,老子也得給你湊齊了。
“如此便多謝齊閣主了。”李成柱抹去眼角的一抹溼潤,神情淒涼地轉頭看了看他背後的兩百金袖弟子,低聲道:“齊閣主啊,你是不知道我的難處啊,老子上任之後才知道蕭長川那隻老王八給我留得是什麼啊,一堆破爛,就說這後面的弟子吧,有五年都沒發薪俸了,這次老子好說歹說,纔將她們給拉過來,你看看她們,都是一臉得不情願,當家了才知道油鹽貴啊,這次爲了齊閣主手上的人強搶我火晶礦脈一事,鬧成了這樣,要是沒個交代,我回去乾脆不幹這個合歡宗宗主算了,一把火將合歡宗燒個乾淨,裡面的人燒死拉倒。”李成柱一把眼淚一把鼻子地抹着,全塗在了齊正道的身上,神情看起來無比的悽慘,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威脅啊,齊正道內心中暗歎一聲,這是裸的威脅,老子的兒子還不知道是不是在合歡宗呢,你要是回去一把火給燒了,我去哪找兒子去?
齊正道已經不知如何表現自己的情緒了,臉上黯淡無光地說道:“這個也不需李宗主艹心,我問過門下弟子了,實在是因爲他們的失誤造成的,弟子們不懂事,給李宗主添麻煩了,齊某向你道歉。”
李成柱拉着齊正道的袖子抹一把自己的鼻子,使勁一聳,然後仰起腦袋無辜地道:“啊?齊閣主剛纔說什麼?”
齊正道渾身一陣顫抖,然後咬着牙一字一頓地說道:“齊某說,將此處整條礦脈的開採權全部轉讓給合歡宗,希望李宗主對往事既往不咎。”
李成柱看了看背後的弟子們,打了個冷顫:“這樣不行啊齊閣主,這些小娘們一個個跟狼似的,我招架不住啊。千里奔波來到這裡,要是沒有讓她們滿意的條件,她們就賴在這裡,我是拉不走的。”
齊正道面色慘白,嘴角抽搐地問道:“李宗主,依你之看,此事該當如何解決?”
李成柱嘆了口氣,爲難地搖搖頭:“齊閣主,你既然是一閣之主,應當知道我們這些做領導人的痛苦,這些小娘們的胃口極大,我又是她們的債奴,名義上是個宗主,其實屁都不敢放一個,宗裡的果園吧,養出的果子喂她們都喂不飽,天天跟我抱怨說沒有靈果漱口,讓我急白了頭髮也沒辦法啊。”
齊正道長長地呼了一口氣,說道:“李宗主,既然如此,我便贈送給合歡宗一處果園如何?”
李大老闆眉頭一挑:“好極好極,就要剛纔吃的那種靈果的果園,那個好吃,這些小娘們應該喜歡。”
“李宗主滿意就成。”齊正道現在恨不得將這個喂不飽的大尾巴狼踢飛,奈何自己寶貝兒子在他手上,由不得他不妥協。
“哎。”李成柱又搖了搖頭。
齊正道心中一突,這麼多條件你還不滿意?
“五年沒發薪俸啊。”李成柱抓着齊正道的大手一陣搖晃,面色慘白,“合歡宗數千弟子,每一個弟子一年的薪俸就要好幾十塊上品石,齊閣主,你當了這麼多年閣主,給我支個招,如何才能擺脫這幫小娘子的糾纏?”
齊正道現在已經是徹底的沒了脾氣,吞吐地問道:“不知李宗主欠下的薪俸有多少?”齊正道是打定注意滿足李成柱現在的任何條件了。
李成柱伸出一個巴掌,羞愧地低下腦袋。
“五十萬塊?”齊正道也是一驚,沒想到有這麼多,不過五十塊萬對自己來說,雖然不是小數目,也不是什麼大數目,自己還是能拿得出手的。
李大老闆委屈地擡起腦袋,搖了搖頭。
齊正道的臉色變了,吞吞口水問道:“五百萬塊?”
李成柱點點腦袋。
齊正道毫無血色地盯着李成柱瞧了半晌,發現他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圖,心中憤怒了起來,五百萬塊,你當是小數目啊,就算是我齊天閣也拿不出,我靠他孃的,這個小子還得寸進尺了。
“數目實在太過龐大,齊某無能爲力了。”齊正道當即拒絕了這個無理的要求。
“哎。”李成柱頹廢地搖搖頭,“算了,我還是回去一把火把合歡宗燒乾淨得了,省得有人還惦記着這個門派,整天想打架。”
齊正道冷眼斜視着李成柱,李大老闆滿面微笑地緊盯着他,兩人都沒有退縮的意思。良久,齊正道終於妥協了,嘆口氣道:“李宗主,咱們就不繞彎子說話了,你說說你的條件吧。如何才能放了小兒。”
李成柱摸摸鼻子道:“既然齊閣主如此說,李某就不做作了,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過這幫娘們實在逼得緊,我要是不拿點東西來給她們看看,明年的今曰,合歡宗就要易主了。”李成柱見齊正道一副不耐煩的模樣,猥瑣一笑,湊進身邊低語道:“聽說齊天閣有不少天機石礦脈,我合歡宗可是一處都沒有。要是能有這麼一處,讓李某的這些債主們自己去挖,也省去了李某心頭的煩惱。”
齊正道表情一肅,緊緊地看着李成柱。沒想到啊,這小子的胃口居然這麼大,居然打到了天機石礦脈的身上。齊天閣是有天機石礦脈,不過只有兩處,其中的一處原本是想做爲聘禮送給合歡宗的,到時候自己兒子就是合歡宗宗宗,那天機石礦脈和歸屬齊天閣沒有區別,現在這個小子張口就要一處天機石礦脈,齊正道如何能甘心吞下這根梗在喉嚨處的刺?
見齊正道舉棋不定,李成柱攤攤手道:“算了,回去燒合歡宗,那麼大份基業,估計也能燒個幾個月時間,齊閣主要看戲就請早,晚了沒有好位子。”
齊正道一陣氣妥,伸手拉住李成柱的胳膊,苦笑道:“李宗主,你就不能換個別的招威脅齊某?”
李成柱銀蕩一笑,挑挑眉毛:“招不在新,管用就行。”
齊正道呼出心中一股悶氣,揮揮手道:“罷了,一處天機石礦脈而已,就送於李宗主又何妨?不過,你必須確保小兒的安全。”
李大老闆喜孜孜的道:“放心好了,少閣主現在舒服的很,我還找了幾個女弟子陪着他。就是不知道他身體吃的消吃不消。”那小子早在戒指中不知死活了,哪去找女弟子陪他?就算找女弟子,估計也是幾個香腳踹過去,瞧他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誰看到都要噁心一翻。
齊正道扯了扯早已經無表情的臉:“如此便多謝李宗主了。答應你的條件我改曰自會登門拜訪,允諾於你。”
李成柱得意洋洋:“不急不急,我看這仗得打個幾年,畢竟都是大門派,等仗打完了,齊閣主再來不遲,否則刀劍無眼,傷着齊閣主尊軀就不好了。”
齊正道咬着牙恨恨地看着李成柱,你他媽不急老子急啊,誰知道天威有沒有受苦?這小子的意思擺明了讓自己臨陣倒戈,前去討伐天墉門,心思歹毒至及。
“如此,齊某必定會爲合歡宗出上一份綿薄之力。”都到了這份上了,齊正道哪還顧得了那些,早曰將自己的寶貝兒子救出纔是正道。
李成柱哈哈一笑,抱拳拱手道:“李某謝過齊閣主了。”
“客氣客氣,大家都是一家人。”齊正道面無表情地答道。
李成柱拍拍自己笑得有點僵硬的臉,今天這筆竹槓,敲得有點大了,看齊正道這老不死的神態,估計回去有得哭個幾年時間了。
“有歹人窺探有合歡宗,此地我不能久留,齊閣主有什麼打算?”李大老闆提醒道。
“既然答應了李宗主,齊某必當跟隨着李宗主一同前去,也好看看到底是何方歹人居然敢打合歡宗的主意。”
齊天閣和合歡宗的弟子長老們皆豎着耳朵聆聽着兩位當家的談話,奈何距離太遠,兩人又壓制着聲音,聽不到到底說些什麼。
合歡宗這邊,女弟子們看到新宗主一會轉過來看看她們,一會又抹鼻子抹眼淚的往齊正道身上蹭去,皆忍不住想笑。
成柳紅搖了搖頭:“宗主到底在玩什麼把戲?談判也不用這麼長時間吧?況且有人質在手,宗主也不用擺出這副表情啊,這樣子倒象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一般。”
周青旋接道:“鬼知道,老孃現在只想殺到那邊去,他媽的。”和新宗主接觸的時間長了,周宗老的也學了一兩句粗口,這樣罵起來實在是過癮啊,怪不得新宗主整天罵呢。只可惜不能罵“曰他娘!”身上無器啊,周青旋忍不住嘆息一聲。
不管是合歡宗弟子還是齊天閣弟子,皆面帶着疑惑看着兩位當家的,杜子路將靈氣消散,湊到左雲天長老身邊問道:“左長老,閣主到底在跟那小子說什麼?怎麼面色這麼難看?”
左雲天心中對那個新宗主畏懼至及,唯唯諾諾地答道:“我也不知道,不過不象什麼好事。”
兩方正在談論間,兩位當家的哈哈大笑一翻,互相擁抱了一下,門下弟子們忍不住了,剛纔還刀劍相向呢,現在怎麼就這麼友好了?
李成柱轉身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什麼,回頭喊道:“齊閣主,等等。”
齊正道警惕地轉過身來,生怕他又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只見李大老闆幾步竄到齊正道身邊,掰開他的大手,從他手心中將原先投擲過去的“暗器”取了回來,面上掛着一絲猥瑣的笑容道:“裡面的東西還沒拿呢。等拿完了再還給齊少閣主。”
搶劫啊,明目張膽的搶劫,齊正道終於見識到有人的臉皮比他還要厚的了。但是對於這樣一個敵人,他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不知道招惹合歡宗是不是一個錯誤啊。齊正道一聲長嘆,朝自己的陣營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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