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6章 重現

軒轅二注視着周舒,正色道,“你願意一直守護着軒轅劍,把它當成自己的一部分去對待,即便面臨生死關頭,也不會捨棄它麼?”

周舒沒有猶豫,直接答應,“當然願意。”

軒轅二看了周舒好一會,輕輕點了下頭,繼續道,“那麼,你願意追隨人皇軒轅氏的腳步,繼承軒轅道,把軒轅道當成唯一的道,真正擁有併發揮出軒轅劍的力量,直到成爲下一代的人皇麼?”

周舒沒有猶豫,直接搖頭,“不行。”

軒轅二輕輕點了下頭,似是並不意外,緩聲道,“你可知道,沒有軒轅道,就發揮不出軒轅劍的真正力量,你瞭解了生死法則,能夠使用軒轅劍的力量,但你恐怕不清楚軒轅劍能做的絕不止於此,它還有更多強大的能力……這些,沒有軒轅道是不可能得到的。”

周舒認真點頭,“晚輩明白,在使用軒轅劍的過程中,晚輩也發現了許多不明之處,之前以爲是生死法則不夠熟悉,但看來是軒轅道的關係了,很遺憾,晚輩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道,不可能捨棄它,去把軒轅道當成自己的道。”

“一點都不考慮麼?”

軒轅二似有所思的看着周舒,平靜的道,“接受了,你可以獲得軒轅劍還有一直守護着它的我,我可以教你軒轅道,我可以讓你悟道,我還可以保證,軒轅道的力量,比你現在的道要強很多,很多。”

周舒微低了頭,緩緩道,“軒轅道是人皇所創,是足以成聖的大道,晚輩相信前輩的話,若是修習了軒轅道,晚輩會比現在要強,可能還強不少,但是……”

擡頭看向軒轅二,他的眼神異常明亮,聲音也異常堅定,“我的道絕不會一直弱下去,終有一天,我的道會和軒轅道平齊,到了那一天,晚輩纔會修習軒轅道。”

“你的道……”

軒轅二神色微變,似是想到了什麼,緩緩道,“現在你說得出,希望將來你也能做得到。”

周舒很是凝然,“晚輩自會竭盡全力,晚輩現在所做一切,都是爲自己的道,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晚輩也相信,我的道絕不會負我。”

軒轅二身形一震,注視着周舒,一直沒有挪開目光,良久良久。

這一刻,他想起了許多往事,曾經湮滅了的記憶,忽如起來的甦醒了。

當年的人皇,何嘗不是像周舒這樣?

創立軒轅道時,遭逢無數劫難,也有無數次改弦易轍的機會擺在面前,但人皇始終堅持着自己的軒轅道,沒有接受任何誘惑,沒有放棄自己的道,一路披荊斬棘,勇往直前,最終大道有成,自己成爲天下皆知的人皇,站在玄黃界的最頂峰,而軒轅道也成爲衆所周知的大道。

周舒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靜靜的站着,眼神無比的堅定。

軒轅二看着周舒,不自覺說出了一句當初他也說過的話,“真是少年幼稚,意氣風發,卻不知道將來有你後悔的。”

周舒笑了笑,“爲了道,晚輩絕不後悔。”

“那我就等着看了。”

軒轅二嘆了口氣,只臉上並無遺憾,甚至還帶着笑容,當初的人皇,似乎也是這麼回答他的。

彷彿昨日重現,一時心神激盪。

頓了一會,看着周舒,他似笑非笑,“周舒,第二個要求你就全然拒絕,一點餘地都沒有,看來你是註定不會接受我了,唉。”

周舒頗顯遺憾,“對不起,前輩。”

“沒什麼對不起的,”軒轅二揮了揮手,灑脫道,“你是憑本心做出的決定,你對自己的道如此堅持,面對軒轅道這樣的誘惑都沒有一點動心,我很讚賞,將來你會很不錯……”

想了想,他似有所思的道,“但想要和人皇平齊,那就不太可能了。”

周舒跟着笑起來,“多謝前輩理解。”

但他不把軒轅二的後一句話放到心裡去,他的目標比和人皇平齊還要大,這一點,是他進入修仙界成爲修仙者那一刻就確定了的,一直都不曾改變。

軒轅二微微搖頭,“可惜了啊,還以爲能爲軒轅劍找到合適的繼承者。”

周舒輕輕點頭,想了想將軒轅劍取了出來,“其實前輩還可以繼續找下去,既然晚輩不符合前輩的要求,就請把軒轅劍收回去罷。”

“收回去?”

軒轅二笑着搖頭,“你得不到劍靈,不會是軒轅劍的真正主人,也不會是人皇的繼承者,但現在只有你拿着它纔是最合適的,玄黃界上的其他人根本不配,你就收着吧,”若有深意的看了周舒一眼,他緩緩道,“放心,也不是白給你用,以後我還有事情求你的,也許用不了多久時間。”

“多謝前輩。”

周舒收起軒轅劍,他當然知道軒轅二不會收回去,但做姿態也很必要,“前輩所求之事,晚輩可以猜到,也請前輩放心,晚輩一定會做到的。”

軒轅二有些疑惑,“你猜得到?”

周舒微微笑着,“應該是帶前輩離開玄黃界,去找人皇吧?短時間內,前輩應該是找不到軒轅劍的繼承者了,也沒法很快培養起來一個繼承者,然後帶着前輩去仙界……那麼,晚輩責無旁貸。”

軒轅二不覺而笑,“呵呵,算你猜中一大半。”

周舒跟着笑,只面色微顯凝重,“說起來,前輩對現在的玄黃界,應該不甚滿意罷?”

軒轅二輕輕搖頭,“誰都看得出來,這樣的玄黃界,其實也沒有必要去守護着了,但不是說它不值得去守護,而是太多問題得不到解決,玄黃界也沒辦法自己解決,我打算去找找人皇,看看他會怎麼說怎麼做。”

周舒肅然起敬,“前輩雖想離開,卻還是沒有放棄守護者的職責,晚輩佩服。”

軒轅二淡淡一笑,“你少給我貼金了,若沒有守護者的覺悟,又怎麼可能成爲器靈呢?”

“晚輩明白。”

周舒似有所悟。

“我也該走了,”軒轅二轉身往後行去,看似很慢,但轉眼就只剩一個影子,還有聲音傳過來,“對了,你身上的那隻小龍,現在動靜有點大啊,小心點。”

“難道小滾出了什麼事?”

周舒面色一震,急急忙的往藏龍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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