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玉城。
周舒和蘇儀剛進城,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蘇儀連忙走了過去,一臉喜色,“二師兄,你也來了!?”
“嗯,三師弟可好?”
張秦微微笑着,轉向周舒道,“周兄,好久不見。”
周舒拱手而笑,“張兄,你來得可巧。”
“我也是纔到不久,”張秦往四周看了一眼,微顯感慨,“這玲玉城,和其他地方是在不太一樣,還是如斯繁華,修者安居樂業,而其他地方……唉,生靈塗炭啊。”
“這裡也是剛剛重建的。”
蘇儀連忙道,“二師兄你不知道,玲玉城才被一千多萬異族圍攻過,幸得周宗主和荷音派加上東勝州同道拼死守衛,才能得到這一片安寧和繁華。”
“師弟,我知道,我可不是嘲諷啊。”
張秦緩緩點頭,“所以我才更加佩服周兄,能在如此困境中保下一片淨土,委實難能可貴,在危難之際,修仙界有周宗主這樣的領袖,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周舒淡淡一笑,“張兄過譽了,換了誰都會這麼做,如果沒有張兄贈書,也萬萬做不好,張兄也有大功。”
蘇儀有些不好意思,“二師兄,你的那本書……”
“知道你會給的,沒事。”
張秦擺了擺手,轉向周舒,很是肯定的道,“有人會做,但不會有人比周兄做得更好。”
他嘆了口氣,緩緩道,“我遊歷了三洲,見過許多次異族攻打宗門,但沒有一個能比得上週兄還有荷音派的,大多數宗門一到生死關頭,反而把許多弱點都暴露出來了,醜惡之極,身爲修仙者比凡人還要怕死,爲了自己的命,寧可把同門往異族堆裡推……不提也罷。”
是的,亂世之中,力挽狂瀾的英雄有,但極少,更多的人,則是貪生怕死,泯滅人性。
周舒輕輕點頭,也不多說,這樣的事情他見過得更多,只緩聲道,“張兄,你來這裡來,莫非離淵府的事情和東勝州有關係?”
張秦微微一怔,點了點頭,“周兄懂我。”
周舒微顯思忖,“是慈航,還是天劍?”
“不能確定,只是得到了一些線索。”
張秦隨手一揮,身前身後出現了數以千計的虛影,張牙舞爪的衝來,影影綽綽,邪氣森森,讓人毛骨悚然。
“這是千幻劍訣?”
周舒似有所思,“很有些相似,千幻劍訣是天劍門的獨門劍訣,外界很少有人學會,不過,劍廬裡應該也有。”
“和我的看法一致。”
張秦點了點頭,“我在追查離淵府的時候,遇到了離淵府的一位柱國,他使用的就是這種劍訣,稱之爲萬邪劍訣,我試着讀心,得到了一個信息,這種劍訣是離淵府的大柱國傳授的,可惜信息並不清晰,不知道那大柱國來自何處,和什麼門派有關聯,我的境界還是差了點,若是師兄在,應該就沒問題。”
蘇儀連忙道,“二師兄,師尊說過,邪修的心神一直都處於迷亂狀態,能看到的本身就很少,能辨別出來更難,你能看出這些消息就不錯了。”
“大柱國,那是僅次於府主的人物了。”
周舒緩緩道,“張兄,你打算去天劍門查?”
張秦平靜的道,“奉了師命,自然要做到底,先去天劍門,再去劍廬,如果離淵府真和天劍門或是劍廬有關聯,那可不是小事。”
蘇儀不覺嘆道,“禍害修仙界的離淵府如果來自六大宗門,那事情可真是不小,不管出自哪個宗門,一旦被揭露出來,那宗門恐怕都完了。”
“危險也不小啊。”
周舒點了點頭,頗顯凝重,“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只管說,這件事我也有責任,必須弄清楚。”
張秦笑着點頭,“正要麻煩周兄,我打算自己去天劍門裡查,但如果讓他們知道我是鬼谷山門人,擅長心道,怕是會生出戒備,那就很難得到什麼,所以要委託周兄爲我掩飾身份,用荷音派弟子的名義,周宗主現在是修仙界領袖,荷音派弟子去哪裡都可以。”
周舒立刻道,“沒問題,需要我一起去嗎?”
張秦擺了擺手,“周兄牌面太大,去了就什麼都查不出來了,此事只宜暗中行事,在他們不知道我身份的情況下,我可以試着讀取每個天劍門弟子長老的各種秘密,從中找到真相。”
蘇儀舉了舉手,很有些期待,“師兄,那我也一起去?”
張秦笑着搖頭,“也不用你,你的性子容易壞事。”
蘇儀撇了撇嘴,“不要就算了。”
周舒緩聲道,“那我修書一封,讓你協同幾名荷音派弟子一起去天劍門,帶去諸多異族的具體信息,並且留在那裡,一面幫忙防衛,一面做聯絡,想來天劍門不會生疑。”
張秦拱了拱手,“如此最好,我想早日動身。”
“馬上就去準備,張兄稍等。”
周舒微一點頭,很快消失不見。
蘇儀看着張秦,小聲道,“師兄,真不要我去啊?你別小看我,這段時間我跟着周宗主歷練,可是學到了許多東西,我覺得我比過去強了好幾倍,尤其在心道上。”
“心道上的進步一眼可知,我當然看得出來。”
張秦微微笑着,“不過性子是改不了的,你天真純良,藏不住一點秘密,這件事不適合你去。”
蘇儀無奈的低頭,“也是……如果讓我發現了什麼,怕是當時就要……算了,不去了。”
他擡起頭,眼中閃着些疑惑,“師兄,如果你發現,那天劍門真的和離淵府有關聯,甚至離淵府本身就是天劍門的一部分,那我們,我們該怎麼做?”
張秦不答反問,神色平靜,“師弟,你說該怎麼做?”
“揭露出他們的真面目,讓天劍門徹底從修仙界消失!”
蘇儀握着拳頭,“那可是離淵府啊,邪修的聚集地,是玄黃界最邪惡的勢力,五千年來,不知道有修仙者和凡人死在他們手裡,這份罪孽,根本沒辦法消除的,只有徹底剷除,纔算了結。”
張秦緩緩道,“那是六大宗門之一,而且……就算徹底剷除,怕是也難了結。”
蘇儀疑道,“什麼意思,師兄?”
張秦看着他,笑着道,“別想了,事情還沒個頭緒,說這些也沒用,到時再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