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了一會,仍是找不到。
周舒可以肯定的是,和玄黃界脫不了干係,只有玄黃界上的事物,纔會給他那種熟悉感覺。
給何太平傳了句話,周舒很快下了樓,往下方的攤位羣裡走去。
他有種很強烈的想法,一定要把那件東西找到,最好是買下來。
一眼看去,市場當真大得不可思議,起碼有幾千個攤位,攤主基本都是真仙,各據一方,一個連着一個,到處都是堆積的寶物,想要找到一件特定的東西,是在是不容易。
“這位道友,上好的仙器要不要,便宜吶。”
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是位身材瘦小的中年真仙,獐頭鼠目,看去就十分奸猾。
周舒神色微凝,“什麼仙器?”
真仙帶着猥瑣的笑,指了指不遠處,“當然是好東西,要不要過來看看,我的攤位在那邊。”
周舒似有所悟,“請問道友,這附近都是賣仙器的嗎?”
真仙連忙搖頭,“哪啊,這裡什麼都賣,仙器丹藥符籙等等,不過我的攤位上就有百八十種,道友要什麼就有什麼,也免得道友到處找了,很難找到的。”
周舒看了幾眼,情況的確如此,只點點頭,“也好,先看看罷。”
真仙頗顯喜悅,引着周舒往裡面走,“嘿,保證道友不會吃虧,在下叫做白布鈉,請問道友大名。”
周舒淡然道,“在下週舒。”
白布鈉豎了豎拇指,一臉讚許,“周舒,好名字,將來一定是個有成就的。”
周舒也不去理他,只關注着周圍的攤位。
大約是新月城的規矩,這裡所有的攤位都佈置着隔靈絕靈的陣法,禁制別人窺探,周舒只能看到外表,但這樣看,顯然找不到周舒想找的東西,但如果強行探入神識去感知,肯定會被發覺,到時候引來衆怒,根本也不可能再待下去。
也不完全是大海撈針,至少有一點可以作爲尋覓的依據。
——剛纔周舒感知到了那東西的存在,也就是說,有那東西的攤位上的陣法曾經被打開過,如果周舒能讓每個攤主都把陣法打開一次,也就有了些希望。
白布鈉的攤位不遠,很快就到了。
白布鈉指着攤位上的東西,頗顯激動的道,“周道友,看中什麼儘管說。”
“道友這些,算仙器麼?”
周舒只搖了搖頭,心裡沒有一點波瀾。
白布鈉一臉訝異,“算!怎麼不算?就是不入品罷了,但絕對是上好的仙器,不信你試試。”
周舒隨意的指了一下,“那個吧?”
“道友真是好眼力,”白布鈉打開陣法,把一件法寶取出來,不住讚道,“它叫做離魂鏢,一旦命中對手,必然離魂離魄,可謂絕佳的利器。”
周舒眼中閃過一絲失望,適才打開陣法的時候,他很快的探索了一遍,並無那種感覺,只索然無味的道,“多少仙石?”
白布鈉連忙道,“一點也不貴,只要八百萬!八百萬的仙器,哪裡去找?!”
“不過就是普通的法寶,一百萬都不值,”周舒淡淡的道,“不過,如果你能幫我一個忙,我就買下來,還給你兩倍的仙石。”
白布鈉剛沉下臉打算分辨兩句,但聽到周舒後面的話,立刻又變了臉色,“什麼忙?”
周舒沉吟道,“道友有沒有辦法,能讓周圍的攤位,全都把陣法打開一會呢?”
“哈哈!”
白布鈉一下笑起來,指着周舒道,“原來道友打的是淘寶的主意。”
周舒也不否認,“你有什麼辦法嗎?”
“如果我有辦法,還會在這裡擺攤嗎?”
白布鈉攤了攤手,“誰不想淘到寶貝,一夜暴富?但這裡沒人是傻子,除非你是真想買,不然誰給你打開陣法?再說了,這裡六千多個攤位,等你一個個打開來看,怕是幾年都看不完,而且每一天攤主和物品都有變化,今天賣的可能明天就沒了,就別做夢了。”
周舒淡淡一笑,踱開了幾步。
白布鈉說到他的痛處了,的確,每天攤位都在變化,如果今天找不到那東西,可能就永遠找不到了。
這實在是個問題。
白布鈉還在身後喊着,“道友,這裡的確有很多寶貝,但要找到,只能靠機緣,其他辦法是行不通的,想和你一樣淘寶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但毫無例外的全都沒結果,而最大的可能就是被其他人打出去,你知不知道,我們最恨的,就是你這種人!”
周舒也不理他,緩緩往裡走去。
這心態很正常,真仙們都在四處搜尋寶物,但受限於修爲和自身法則,總有好東西認不出來,而這樣的東西賣了出去那就是虧大了,哪怕對他們沒什麼用。
他也有點鬱悶。
第八感適合用來尋找方向,但要用在這裡,在六千多個攤位中,上百萬物品裡找到某一個東西,周舒做不到,他的第八感還沒有精細到那個程度。
走了一段路,誠如白布鈉所言,沒一個攤主願意打開陣法,除非是周舒顯露出了很想買東西的意願。
但不可能每過一個攤位都這樣做,沒幾個就會被攤主們發覺他的意圖,知道他是來刻意來淘寶而不是買東西,自然不會再有人願意給他看了。
難道要和那東西錯過了?
很不甘吶。
思慮間,何太平走了過來,頗顯關切的道,“怎麼樣,找到了沒?”
周舒搖了搖頭,“你那邊怎樣?看你樣子似乎不錯?”
“還好吧,雖然還被佔據着,但已經有了好幾支反抗軍,過去和我們互爲仇敵的汲撫族,現在也聯合起來了……我是不是說太多了。”
何太平笑了下,仍是掩不住心頭的興奮。
周舒似有所悟,“那就好,不過你也不用急着回去。”
“我知道,我是他們重點關照的,不到金仙回不去的,還沒進界就被抓住了,”何太平點點頭,眼中有一絲遺憾,但很快就換做喜悅,取出一隻紅白相間的小壺,“這個,你沒見過吧?”
“是什麼?”
周舒看着那壺,似是想到了什麼,心中驀地一震,有種一切都通暢了的感覺,就連何太平後面說的話也沒有注意去聽了。
“……能看到它,真是太幸運了。”
何太平滔滔不絕的說完,才注意到周舒的表情,“咦,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