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淡淡的笑，“說說吧，我就是爲這來的。”
在他的心道威壓下，這些人的掩飾根本毫無作用，再平靜的神態在周舒面前都是慌亂。
幾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一位混元金仙大步從衛城裡走出來，舉了舉手，“角鬥城那奇，見過道友，”側身瞥了那幾人一眼，“你們走開些。”
周舒笑着還禮，“原來是那道友，我是楊天。”
那奇點點頭，緩緩道，“楊道友真是從雲頂城過來的？”
“我說是那就是了。”
周舒平靜的道，“這種事沒必要去冒充。”
他的雲頂戒還能使用，自然就還是雲頂城的弟子，說起來有點古怪，在周舒暴露之後，他做過的事情慢慢都被仙界挖掘出來，照道理說，楊天那段經歷也被仙界瞭解到了，但云頂城遲遲沒有宣佈將其開革，甚而外界也沒有幾個人知道這件事，連第九當鋪都沒打聽到……
顯然雲頂城是故意這麼做的，但到底是惡意還是好意，那就很難說了。
那奇搖了搖頭，“道友別誤會，我的意思是，你是奉了仙界的命令來的，還是自己過來的？”
“哦，仙界沒有給我命令。”
周舒似有所思，“你們已經通報給仙界了？可我聽說角鬥城和仙界的關係，只能說是一般吧。”
那奇沉聲道，“道友此言差矣，就算關係再不好，遇到這種事也會求援的吧，那可是鬼兵壓境，是諸天所有人都要重視的事情，仙界當然不能置之度外，你說呢？”
周舒淡淡的道，“你說的是，可我的確不是仙界的援軍，看起來他們還沒過來。”
“呵呵……”
那奇似笑似嘆的搖頭，緩緩道，“道友請進來吧，你既然知道了事情真相，那我希望道友進去後就不要亂講話，容易引起恐慌，畢竟大多數人都不知道。”
周舒看着他，“前面的界都沒了，城裡的人現在都不知道？道友不覺得這樣不太好麼？”
那奇冷哼一聲，忽而色厲，“道友不是城主吧？有些話還輪不到道友開口。”
“你們這樣的城主，我也不想多開口。”
周舒搖搖頭，緩步往裡走去。
那奇眼神一冷，似有殺氣騰起，“你這話什麼意思？不說清楚不能進去！”
周舒自不會理會，笑了笑繼續向前，飛舟也緊隨其後。
那奇匆匆追過來，伸手就朝飛舟抓去，大手中滿是毀滅之力，顯是動了真怒，如果是普通飛舟，這一下抓實了，怕不立刻就要舟毀人亡，裡面的人一個也跑不掉。
周舒面色微冷，回身一揮袖。
那奇身形一怔，定在那裡動也不動，呆滯的眼神裡多了許多恐懼。
直到周舒走了很遠，他都沒回過神來。
之前那幾個人察覺到了不對，匆匆走過去查看，“那長老，你怎麼了？”
“去……去……去……告訴城主……”
那奇結結巴巴的說話，眼中的恐懼絲毫沒有消失。
周舒揮袖的那一瞬間，他仿似被撕裂成了許多塊，屬於自己的一切在面前慢慢被剝離，直到什麼都不剩，力量、神魂和身體都不再屬於自己，漫無目的四處飄蕩，而那感覺並不只是一瞬，恢復後仍然沒有消除，每隔數息就重來一遍，彷彿墮入了無限重複的噩夢，不知道如何去掙脫。
他不會知道，這個結果，是因爲他所有的能力都被周舒掌控，無論神魂，法則亦或其他。
一個混元金仙，大部分能力都依託於法則，出手時身體也會自動的跟從法則之力，而周舒卻掌控了大多數法則，其中還包括重要的秩序法則，而混元金仙除去法則之外的神魂等能力，在周舒的輪迴之力和心道影響下，連一息都堅持不了，做不出任何反抗。
在一切都被掌控的情況下，周舒做什麼他都會被動跟從，一個虛造的一世虛空就能讓他墜入深淵，不得解脫。
這不是個別現象，在混元金仙這個範圍，除去某些神魂特別堅定的，還有對自己的法則比周舒瞭解更深刻的，其他的混元金仙在周舒面前動手都會是這樣的狀況，任周舒宰割，幾乎不可能反抗。
這就是掌控了幾百種法則以及兩種最高法則的威力，也就是舒之力的威力。
“舒，在你面前使用毀滅之力，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啊。”
飛舟裡的青雀，帶着些感慨，“我是不敢，一旦用了靈魂法則之力，就註定被你完全控制。”
周舒淡然道，“愚蠢的不是使用法則之力，而是對你們動了殺心，我已經很謹慎了。”
說起來，自從晉升混元金仙之後，他就極少對外人施展舒之力，那很容易讓人絕望。
明明是同階，差距卻有如天淵，自己的一切都被掌控，根本不可能反抗，能不絕望麼？尤其是那些爲了增加威能，恨不得把身體和神魂都融入法則之力去殺死對手的混元金仙。
“原來那個是敵人？！”
“這就去通報！”
幾人急忙取出傳訊符。
周舒也不在意，饒有興致的觀察着周圍的衛城。
“這些衛城做得很有意思啊。”
青雀點點頭，“你最好多看看，我聽說角鬥城的衛城是從天武城搬來的，很多衛城都是照葫蘆畫瓢，但他們沒偷學到天武城的陣界，所以這些衛城能發揮出來的威能還不到天武城的十分之一。”
周舒微顯訝異，“那我要多看一會了，青，這些事情你怎麼知道的？”
“要和你出來，哪能不做一點功課，這周圍的情況我未必比你知道的少，”說着說着，青雀卻有些不悅，“本來都要和你說的，誰知道你那麼忙，那些天連個魂影我都找不到，天天都躲在其他界上。”
周舒連忙道，“對不住，幾件事情到了關鍵時刻，那些東西要在出來前準備好。”
青雀笑了起來，“別急，我就是說說，我知道，你知道都一樣。”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很是自在，好像完全不知道，已經有好些人圍了過來，把他們夾在了中間。
起碼十個混元金仙。
還有一個隱在虛空中的高大影子，他好像處在另外的空間，在邊上的人都感知不到他的存在，而周舒的目光卻正落在他身上，有一點訝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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