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仙舒城時,已經是一年多後。
良苗國之外,周舒還帶着郝若煙在仙舒城四周晃悠了一大圈,四處領略各地風光,這是難得的悠閒時光,他也很放鬆,因爲知道這樣的時光會越來越少,回去以後,時刻都有新的挑戰。
當然,那些周舒去過的小勢力,也都被納入了仙舒城的版圖。
對他們來說,仙舒城是不可撼動的龐然大物,現在城主登門拜訪,又送來可以依靠的陣界和雲通,沒有任何理由拒絕,爲了幾個界互相打來打去?還是在仙舒城裡安享自在的好,至於遙不可及的仙界,過去都沒管過他們,現在誰又在乎呢。
雲卷界。
看着面前的年輕人,周舒屈身行禮,誠懇的道,“讓道友等了這麼久,實在抱歉。”
“沒等,我看了些天,仙舒城的確很不錯。”
年輕人目光落在郝若煙身上,似有所思,“這位姑娘,你似乎有心願未曾了結?”
郝若煙愣了下,“前輩,有什麼指教?”
周舒啞然,笑道,“啊,怎麼越來越不含蓄了,當面這樣好麼?”
年輕人淡然道,“我只是在幫人而已,你這仙舒城裡有數不清想要實現願望的人,在我眼裡,到處都是力量之源,眼前這位姑娘就有很強烈的意願,如果能夠幫她實現,我想我的法則能夠前進不少。”
郝若煙意識到了什麼,連忙行禮,“這位前輩就是山海經……書老啊,晚輩郝若煙,失敬了。”
“你就是郝若煙?”
書老滯了下,搖頭道,“那就算了,我聽姜黍說過,現在仙舒城基本上是你管,也就是說,你的願望多半是讓仙舒城強大甚而永恆,那不是我能做到的……難怪有這麼大的力量,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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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若煙愣了愣,眨了下眼,“前輩看得很準,不能幫我做到麼?”
“我不能,他或許可以。”
書老指了指周舒,“和上次我見他的時候,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創道真的有這麼大好處?”
周舒不覺搖頭,笑了笑,“道友又不是才知道我是創道者,何必這麼說。”
“就是早知道,所以才嫉妒,這就是人類和精靈的差別?有時候我也覺得我能創造一種道,可怎麼試都跳不出去,被限制死了,”書老嘆了口氣,舉手道,“周舒,多謝你照顧姜家,我看得出來,他們每個人都很滿足,比當初在魁隗界要好很多。”
周舒連忙搖頭,“那是他們自己努力做到的,我真的沒有做什麼,反而是晚輩要感謝他們。”
姜黍誠懇道,“人皇太謙虛了,沒有仙舒城的環境,我們什麼都做不到,可能現在還在被仙界追殺罷。”
書老臉色微變,回身道,“我說過什麼?”
“對不起,是我們的錯。”
姜黍意識到了,連忙道歉,邊上的姜人王卻有些忿忿,“就是兩個字,有什麼說不得的?書老你……”
“住口!”書老斥了聲,“在他殺了舊的人皇之前,我不承認他是新的人皇,你們想說可以說,但不要在我面前,否則我一定會罵的。”
姜人王還待再說,被周舒笑着擋住了,“書老怎麼說都可以,道友這次來,不止是爲了看看姜家人吧?”
書老淡淡的道,“路過了,隨便看看,當然也有點事情。”
周舒笑着點頭,“兩位道友要做什麼,我可以幫忙,不過,道友不打算壺老劍老敘敘舊麼?他們現在都在仙舒城裡,想見隨時都可以,我想他們很想見到道友的。”
書老滯了滯,搖頭道,“他們不是我的朋友,沒有必要敘舊。”
周舒有點不死心,“可能以後都很難有機會再見的。”
對於劍老壺老來說,早一步晉升的書老可以當他們的導師,這是個不小的機緣。
書老似是想明白了,認真的搖頭,“以後肯定有機會,如果你做到了你答應我的事情。”
周舒頓了頓,只得放棄,“好罷,那道友需要什麼,儘管說。”
書老注視着周舒,“有些話可以在這裡說麼?”
周舒似有所思,伸手一劃。
書老看向四周,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震驚,緩緩道,“這一手,你也學會了。”
周舒那一劃,把書老還有郝若煙帶進了一個單獨的塵埃空間,這種事情書老曾經在周舒身上做過好幾次,但自己反過來也被帶進去的時候,書老還是震驚了,這是他第一次經歷這種情況。
他都不能把準聖隨意帶入塵埃空間,而他自己,絕對不是一般的準聖。
周舒對界的掌控力,已經到了這等程度麼?還是他已經瞭解了空間法則?
周舒看着他,緩緩道,“我知道道友在疑惑什麼,但這不是我一個人做到的,而是三個人的合力,確切的說,其中兩個不是人。”
“其中一個是建木對罷?”
書老定了定神,緩緩道,“在魁隗界我就知道,諸天早已出現了建木,不過我怎麼也沒想到建木就在你這裡,一個大羅金仙怎麼可能……不過你把它隱藏得很好,我到了這裡都沒有發現一點氣息,只是我不明白,你現在爲什麼要說出來?”
周舒很坦然,“道友是玄黃界神器,絕不可能損害建木,我有什麼不能說的。”
“話雖如此,但真這麼做的,恐怕也只有你了,”書老嘆了口氣,沉聲道,“換了我都不會說,你不可能不知道建木對諸天和玄黃界的意義,容不得半點差池。”
周舒平靜的道,“我不覺得有問題,書老,除去我身邊的人,你是第一個知道的。”
“我希望我能擔得起……”
書老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黑了半截,“周舒,你沒有打開我給你的那瓶丹藥吧?”
周舒點點頭,“沒有。”
書老鬆了口氣,“那還好,千萬不要打開。”
郝若煙看向周舒,小聲道,“什麼丹藥?”
周舒頓了頓,“之前書老託姜黍給我帶來的,清尊玉裝着的丹藥,書老,那到底是什麼丹藥?”
他有些疑惑,莫非和他想得一樣,那丹藥會帶來災難?
書老定了定神,沒有迴應,“有建木在這裡,你別打開就是,不是說一直不打開,你以後可以打開,但一定不能在建木所在的地方打開,如果我早知道建木在這裡,我不會把它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