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哪問去。”
疑惑和失落只是一瞬間，周舒很快就平靜下來，“他是如何阻擾你的？”
蒲牢淡然一笑，“不過擋了些感知，抹去了一些痕跡罷了，倒也不是真的動了手，沒事。”
周舒看着他笑，“你說得這麼灑脫，我都不好懷疑你了。”
“懷疑我當天道時，也在爲龍族鋪路？”
蒲牢笑了起來，“哈哈，的確很有懷疑的理由，說不定那些異族能入侵，就是我故意放進去的。”
周舒微嘆口氣，“我若這麼認爲，就不會讓你去查魔教了。”
“哈哈哈，我就是說說，我知道你指的是小滾，放心，我還是念舊的，就算動手，我也不會做什麼，由蟲到龍可不容易，能生出這樣的天賦更不容易，龍族還要仰仗他呢……”說着，蒲牢的神色嚴肅起來，“不過這件事，我會調查到底，龍族支持魔教可以，讓他們挑起仙魔之爭也沒問題，但入侵玄黃界，絕對不該。”
“我也是這麼想的。”
周舒輕輕點頭，“各家都在謀略，龍族自然也有想法，扶持一個魔教來對付其他界，也是自保，但去荼毒玄黃界的生靈，就是用錯了心思，蒲牢，你也曾掌管龍族一國，要和他們說清楚……如果這件事確實是真的。”
蒲牢肅然道，“這個我明白。”
周舒頓了頓，“對了，那個騎龍的魔教中人的屍龍，是哪來的？”
蒲牢緩緩道，“我調查過，龍界這些年都沒有伏藏龍離開，也沒有哪個龍國說自己的伏藏龍丟了，那隻伏藏龍，應該是龍界自己給有羊界的，是先屍後屍龍，並非用活龍製成。”
周舒想到了什麼，“說起來，龍界有很多龍屍，畢竟都是萬年不朽的，可能還有別的流出去了。”
蒲牢沉聲道，“再見到，就更能說明龍界和魔教有很深切的聯繫，真要有人一直活龍來煉製屍龍，龍界不可能不知道，更不會無動於衷。”
周舒微微搖頭，嘆道，“的確。”
蒲牢思慮幾息，“還有一事，魔教沒有派人冒充仙舒城的使者，召集萬族的消息，應該不是他們傳的。”
“嗯，那就是有其他勢力參與了。”
周舒微笑着道，“看來很多人都希望仙舒城和仙界打起來啊。”
蒲牢點點頭，“你覺得會是哪個？”
“誰知道呢，外域那麼多勢力，仙界自己也在內鬥，”周舒眼神凝然，似笑非笑的道，“用心查肯定能查出來，不過沒必要，到時提上幾句也就是了，要是繼續針對仙舒城，再動手也不遲。”
蒲牢看着周舒，“看起來你不像是不知道的樣子啊。”
周舒攤了攤手，“我是真的不知道。”
“那就不知道吧。”
蒲牢也不在意，“我有點好奇，你沒去魔界，是從哪得出的判斷呢？”
周舒把遇見人皇弟子後人的事粗略說了一遍，“人道天堂的事情，對那些人打擊很大，能逃出去的，必定恨極了仙界和仙捕，爲了復仇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當然，我這只是猜測。”
蒲牢緩緩道，“和我調查到的一結合，我覺得已經接近事實了，修行者總是會這樣。”
周舒皺了皺眉，“也不止是修行者。”
蒲牢哼了聲，冷笑道，“你這是自欺欺人，其他種族很少注重大道，就連被修行者改變的妖族等等，也依然還是以自身力量爲主，並不着重法則大道等等外力。”
周舒搖頭，“法則大道不算外力。”
蒲牢仍是冷笑，“對你們修行者或許如此，但我們可修不出來道爐道心和法則核心。”
周舒擺擺手，“爭這個也沒有意義。”
“這倒也是，我們可是完全不同的。”
蒲牢點點頭，也是有點好笑，只頓了下道，“你適才說，你不信過去的人皇在魔教，這是爲何？如果沒有軒轅人皇去領導魔教，魔教未必能做出這些事情。”
周舒溫聲道，“他們也沒做太多事情，並不是非要軒轅不可，這不算理由。”
“這個不算就不算，可這麼多年來，你不是查出了很多軒轅在魔界的證據麼？”蒲牢注視着周舒，彷彿要看到他心裡去，“爲何現在還在爲他辯解？照道理說，他背叛了人類對你來說還是好事，解決過去的人皇，成就新的人皇，你這位置，可就穩得不能再穩了。”
“不是殺了舊的人皇，就一定是新的人皇。”
周舒微嘆口氣，這樣的話，不是第一個人說了，書老也這麼說，還說得無比堅定，可週舒自己並不這麼認爲，“我不是爲軒轅辯解，我只是覺得，一個創道者，可能背叛一切，但唯一不會背叛的，就是自己的道，而現在魔教做的事情，完全背離了人道和軒轅道。”
蒲牢慢慢收回了目光，“你有你的道理，但現在沒法證明。”
周舒笑着道，“所以還要麻煩你繼續查了，蒲牢。”
蒲牢緩緩道，“沒弄清楚真相之前，我當然會查下去，下次至少要把魔教那座去諸天之沿的門找出來。”
周舒自是點頭，“對，這樣的話，我們就有一條路去玄黃界了，”想到了什麼，“對了，你不像是受挫回來的樣子，怎麼就回來了？”
蒲牢也有些遺憾，“我自然是想繼續查的，不過魔界那邊出了事情。”
周舒疑道，“什麼事情？”
蒲牢淡淡的道，“那邊爲魔主的位置起了亂子，現在世尊魔主找不到人，依弗也暫時失了勢，他那邊不能幫忙，我調查起來也多了許多問題，依弗說讓我暫且回來等等，過段時間就沒事了。”
周舒微微搖頭，“又在爭魔主啊……”
“當然，這可是老問題了，三大魔主，滅道破極一向沒人敢碰，但世尊就不一樣，這個最麻煩的魔主位置一直都有魔使去爭，隔一段時間就要鬧一次，”蒲牢有些不屑，“這魔族，跟你們人類修行者學了這麼久，別的沒學會，爭權奪利這些事情倒是學得很像，還有過之。”
“從過往來看，大約十幾年就能解決了罷，魔族處理事情還是快。”
周舒似有所思，“也不知道又有多少大魔君要重生了，可能還會有魔尊。”
“別耽擱我的事情就好。”
蒲牢一臉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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