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兩人和傀儡戰到一起。
看了一眼,周舒挪開了目光。
靈能傀儡很強,可能比大多數準聖都強一些,但主要強在肉身,使用的力量不是法則也不熟悉大道,甚至和傀儡道都沒有多大關係,其生機之濃郁,更像是活生生的異獸,和周舒想的傀儡不同,多看沒有意義。
李傲劍想試試,大約也是好奇罷。
“怎麼,周城主看不上眼?”
錢天工淡淡一笑,手裡的扇子緩緩合起。
周舒笑着道,“不是看不上眼,是看不懂,大師這傀儡道,已經超出了我的理解範圍了。”
錢天工微微一滯,緩聲道,“周城主理解的傀儡道可以創造生命嗎?”
周舒自是搖頭,“傀儡就是傀儡,不會也不該有生命。”
錢天工神色凝然,“爲何不該?”
周舒平靜的道,“傀儡是修行者手裡的工具,它們存在的意義就是服從修行者的命令,如果傀儡有了生命,那就是生靈了,生靈會擁有自我意志,不能是任何人的工具,自然也不該再叫做傀儡……坦白的說,我知道靈能傀儡的製法,但知道靈能傀儡具有生命後,就放棄了,並不是因爲麻煩。”
“周城主的想法,和我之前聽到的言論都差不多。”
錢天工微微搖頭,眼裡有一絲遺憾,“本以爲周城主能夠理解,我也能和城主研究傀儡大道,可惜啊。”
周舒笑着道,“道上有差別很正常,也不是不能一起研究。”
錢天工搖了搖扇子,“根本理念不同,多半研究不了,我現在想的就是往傀儡注入生命,一如道器裡的器靈,不止是靈能傀儡,一般的傀儡,甚而我現在用的戰車還有其他的……城主有沒有興趣?”
周舒嘆了口氣,“的確沒法一起研究,不過我想問問,大師這麼做的意義何在?爲了讓傀儡更聰明更聽話,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錢天工臉色微沉,“我可沒有把它們當成我的奴僕,我對他們一如對待家人。”
“是我失言了。”
周舒緩聲道,“如果要用傀儡道來融合其他法則大道,生命肯定不是必須條件……”看着錢天工越來越尖銳的眼神,他笑了笑,“算了,我也覺得沒有一起研究的必要,大師,不說這些了。”
“嗯,只是有點可惜。”
錢天工輕輕點頭,“周城主爲何在這裡?”
“我只是經過,然後發現了許多萬兇榜的人在這裡聚會,其中有一個熟悉的,就順便解決了一下個人恩怨,然後報了名,就從他們那裡知道了天工大師要過來的消息,這是機緣,自然要留下來看看,”周舒很顯出幾分敬佩,“今日得見大師,的確名不虛傳,不管是戰車還是那些傀儡,都讓人驚讚。”
錢天工滯了滯,笑道,“周城主還真是坦然呢。”
他能過來這裡,自然知道這邊的情況,說起來就是這裡的一個準聖說出去的,本以爲周舒會掩飾一二,沒想到一五一十全說了。
周舒跟着笑,“大師,你我又沒有衝突,沒什麼不能說的。”
“我也不想和你有衝突,那可是……”
錢天工搖搖頭,緩聲道,“周城主,你不好奇麼?我爲何召集這些人來這裡?”
周舒點頭,“大師願意說的話,我自然很有興趣,怎麼說我也是萬兇榜上的人,不說休慼與共,多少也有點相關吧,”他頓了下,看向遠處,“那邊該停手了,再打下去可能不好看,採盈,老李,回來罷。”
兩道人影快速回轉來,那兩個傀儡擺着沉重的手腳想要追過來,被錢天工喝了回去。
朱大山哼了一聲,“你們兩個啊,真是太沒禮貌了,什麼都不說就上去打。”
“要不是本宮說得快,跟在老李後面的就是你了!”
採盈毫不客氣的瞪回去,“不過沒什麼意思,這個傀儡……給本宮的感覺很怪異,你覺得呢,老李?”
李傲劍思慮幾息,“我不想再和這樣的東西交手,人不人,鬼不鬼的。”
採盈頗有同感,“嗯嗯,本宮也不想。”
“你們兩個夠了。”
周舒皺了皺眉,淡然道,“大師,我也不多介紹了,這兩個傢伙就當不存在好了。”
“我很感激他們,他們幫了我不少忙,那些傀儡正缺乏和劍修交手的經驗,經過這一次打鬥後,我又能改進,比如細部的分化組合……”錢天工頓住了,乾笑道,“忘了,不說這些,你我的傀儡道並不一樣。”
周舒點點頭,看起來很認真。
他對這種所謂的傀儡道確實沒興趣,甚而有點厭惡,創造生機是正道,創造生命不是,而把生命注入傀儡,就更加不是。
非他所欲。
錢天工緩聲道,“周城主,我召集這些人過來,和如意樓真有一點關係……”
“本宮就說吧!”
採盈一聲大喊,興奮得臉都紅了,“周,正好我們一起,幹一票大的!”
錢天工滯了下,緩聲道,“我沒有……”
“不用客氣!”
採盈連忙搖頭,“我們不是特意幫你,主要我們仙舒城也在和仙庭做對,而那如意樓正好是懸鈴宗和白帝城的產業,遇到這個機會,乾脆就把他們一鍋端了,他們什麼時候過來,我們什麼時候動手?到時候本宮可以打頭陣!”
“採盈,聽人說完。”
周舒抓着她手臂把她拉回來,用力按了下她的腦袋。
心裡也有點奇怪,還猜對了?錢天工召集人,真是爲了對付如意樓?這樣的話,他也不介意參與一把,三大商家裡面,如意樓本就是最該倒閉的那個。
進了萬兇榜這麼久,還沒做過這樣的事情呢,愧對兇人之名。
錢天工笑得有點尷尬,“不是這樣,我沒有想要打劫如意樓。”
“啊,不打劫啊?”
採盈愣了下,一臉的失望。
路默終於有機會開口,“我想也不會,在仙界打劫,肯定不是好主意,即便是在邊緣的霄度界也不是。”
“不是,我有點不明白。”
錢天工看着他們,頗是不解的搖頭,“你們是怎麼想到我要去打劫了?我好像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吧,是因爲我在萬兇榜惹人遐想,還是因爲你們自己很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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