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隨即迅速無比的從懷中掏出丹藥敷在傷口上。臉色又變得無比蒼白,只是一雙眸子中的目光仍然寒冷無比的望着對面的修士。
修士沒想到他如此狠厲絕決,冷冷的說道:“你經脈逆行逼出我的飛針,已經受了內傷,不是我三合之敵。”
少年冷笑道:“此處是天目山,竹山教下,你殺了我,還有命回去麼?”
修士目光閃爍了片刻,說道:“我今天殺了你,有誰知道?”說着一揮錘頭,大片的黑霧激發出來。
顧顏知道此事已不能善了,她雖然不知道這少年的身份,但可以想見,必是竹山教中有地位的人。如果有選擇的話,自己寧願當做沒看見。她掐動靈訣,一個拳頭大小的火球就在她指尖上生成,同時她的青雲錐也同時發去。
那團紫色的火球,碰到那片黑霧,瞬間變成了一層紫色的火焰,把黑霧團團裹住,然後輕輕的向裡面一合,就化個乾淨。
顧顏也嚇了一跳,沒想到自己修煉的火焰有這樣的威力。那修士臉色一變,說道:“是哪裡的朋友,何不出來相見?”
顧顏並沒現身,淡淡的說道:“此處是天目山,道友還是少在此地放肆吧!”
修士見顧顏發出的青雲錐並沒進攻,只是懸在上空,知道這也是一件厲害的靈器。這時他身處險地,生怕多生事端,便道:“既然如此,在下告辭了!”說罷腳下一踏,一團青光簇擁着他飛快的遁去。
顧顏見他一個煉氣修士,居然有這樣厲害的飛行法寶,不禁吃了一驚,有那樣的法寶傍身,就算少年沒有受傷,兩人夾攻,他脫身仍然容易。原來開始,他就打着將那少年擊殺在此地的主意,這時見事不成,斷然的離去。這份決絕果然厲害。
她看那少年雖然臉色有些蒼白,但不像受了重傷的樣子,也不想與他搭話,便要離開。那少年忽然說道:“出來吧,我知道是你。”
顧顏咬了咬嘴脣,不知是不是對他那種有些高傲的語氣不滿。還是從林子裡走出來。那少年看着她,淡淡一笑,“你是顧家子弟吧?”
顧顏點點頭,“閣下是竹山教弟子吧,不知是哪位真人的親傳弟子?”
少年笑笑,並沒回答,問道:“今日之事,承蒙你相助了。不知你想要什麼報酬,凡我能辦到的,絕不推辭。”
這本來是道謝的話,但他說來仍帶着一種傲氣,顧顏聽了十分不悅。她淡淡的回道:“顧顏雖然是個孤女,但也受過長輩的教導,未必要如此斤斤計較的。”她一拱手,說道,“閣下是竹山教的重要人物,有什麼恩怨紛爭,還請莫帶到我青雲山來。顧家只是小族,經不起如此風雨。”說完轉身便走。
少年咳嗽了兩聲,並沒去追。他蒼白的臉色泛起一絲紅暈,猛地噴出了一口鮮血。看着顧顏的背影,淡淡的道:“顧顏是麼?我陸嘉言是從不欠人東西的。”
顧顏回到城裡,便去請見族長顧衡臣。海外的修士與竹山教的高手都在紅葉谷出現,再聯想到近日來族中的緊張氣氛,就算她再遲鈍,也知道必是出了大事。
顧衡臣聽了她的稟告,沉吟了片刻,說道:“那少年你認得麼?”
顧顏搖搖頭,“我只在坊市上見過他一面,知道他是竹山教的弟子,卻不知他的身份。”
顧衡臣點了點頭:“你出去吧。記得三日後,所有煉氣四層以上的子弟,都到明堂集合。有要事宣佈。”
顧顏告辭出去,心道:紅葉谷被封,然後族中就出了大事。現在又有海外的修士去紅葉谷窺探,究竟是出了什麼事?顧紅葉曾經說過,是自己潛藏的靈根激發了陣法,才引起紅葉谷的靈氣波動,他讓自己在築基成功之後再回來一趟,難道紅葉谷還隱藏着什麼秘密麼?
她走出門,就看到顧墨言心事重重的從她面前走過,臉上帶着愁容,兩人打個照面,居然根本沒看到她。顧顏叫道:“十哥,這是有事麼?”
“啊?”顧墨言這纔看到顧顏,像是被她嚇了一跳,臉上擠出一個笑容,“十七妹,有事麼?”
顧顏有些詫異,“十哥,最近外面也見不到你。若是有什麼事情,不妨說出來,大家總能一起想想辦法不是?”
顧墨言點點頭,“十七妹的好意我心領了,最近族內的事情多,有時間大家一起再聚吧。”說完匆匆的走了。
顧顏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有些莫名的感傷,從紅葉谷回來,顧墨言似乎就變得心事重重,與衆人也不愛多說話。對待自己,似乎也不如往日一般的親近。
她轉回自己的小院,發現空蕩蕩的並無一人,這些日子,秦舞揚也經常的不在院中。她也不理會,自去打坐修行。在用紫炎晶修行了兩個月之後,顧顏隱隱覺得自身的境界又有突破的跡象。從紫炎晶中吸收的靈氣十分精純,與她自身的靈脈又非常契合,遠非在外界打坐時所吸收的靈氣可比。她想在這三天裡穩固一定目前的境界,然後衝擊一下煉氣五層。
可是剛剛第二天,外面就有人喊她:“十七妹,十七妹!”顧顏便從入定中醒來,她在入定中,一直思索着那四句問話,但苦思而不得其解,想必是自己關於修行的感悟還不深刻吧。起身出了院子,見外面站着顧明澤,臉上帶着很古怪的神情看着她。
顧顏有些詫異,“六哥,有事?”
顧明澤說道:“族長讓我喚你前去呢,說是有事。”
顧顏有些奇怪,昨天才剛見過顧衡臣,難道族中又出了什麼大事不成?“六哥可知道是何事麼?”
顧明澤的神色有些古怪,說道:“只是族長見召,十七妹還是隨我去吧。”顧顏便點點頭,跟着去了。
到了顧衡臣所在的明堂,她發現除了族長之外,族內的另外兩名築基修士也在,多日不見的六祖顧廷臣也出了關,三人的目光都注視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