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回 也來一回偷襲
大手一抓而下,頓時吸力大作,風聲赫赫之下,猶似天幕倒垂,流光中的嬰兒見此情形,滿臉恐懼之色,張口便是一道精血噴出,頓時四散炸開形成血霧,嬰孩也不遲疑,竟是一頭鑽進血霧中去,霎時間,不見了蹤影。
這時,那大手已是抓下,迎着血霧毫無遲疑的一把握住,一時間血氣翻涌,偏在這時,血霧中微微一蕩、
“嗤”的一聲。
血影伴着流光一閃而過,竟是從大手的指縫間滑溜了出去。連帶着沈博儒也是覺得指間一陣炙熱,心神也是一時訝然。
就這片刻的耽擱,流光元嬰躥出後,就是接連幾個騰挪躲閃,光影閃過後,虛實之間,飄忽異常,下一刻,就出現在了大手遮蓋的範圍之外,旋即,在虛空中留下一道印痕就要遠遁而去。
沒想到‘乾坤在握’之下竟有漏網之魚。
沈博儒自責一聲,望着那阿呼涯元嬰逃去的方向,冷聲說道:“今日既然殺心已起,斷不會讓你逃脫。”
說罷,便是縱身跳將出去,不知何時,那拉風劍已是被他踏在腳下。
待追出去一陣,那阿呼涯元嬰已是在身前不遠,沈博儒一眼看過,心道:“這次看你還能不能跑掉。”
瞬時,再一次將‘乾坤在握’技法施展而出,那一根根手指變得猶如天柱一般,黑影壓下。
阿呼涯的元嬰心中卻是幾位不忿的說道:“這傢伙着實可惡,竟又要我損耗一些精血,待得今日危機過後,修爲重新恢復至煉虛期,我一定要將此子碎屍萬段,形神俱滅。”
這般想罷,便又是如沈博儒一般的故技重施,又是張口一道精血吐出,竟是比上一次多上許多,看來其也是不遠再多做糾纏了,想要就這一次就將沈博儒徹底甩開。
“該死的小子,這一次我不但要走掉,還要將你的手掌灼傷。”阿呼涯的元嬰險惡的想到。
情形猶如剛纔的再現,精血炸成血霧,元嬰藉着血霧遮擋身影,迅疾的向指縫間鑽去。
“滋!”
被火焰灼燒的聲音傳來,旋即,一聲驚呼聲響起,“怎麼可能?這是什麼?你這小子真險惡!”
元嬰發出歇斯底里的叫喊聲,但任由他如何所爲,卻也是不能從至強的火焰中抽身出來。
原是沈博儒有了上一次施展‘乾坤在握’,最後卻讓阿呼涯的元嬰見縫插針似的溜走,更是差點溜之大吉。
這一次再次施展‘乾坤在握’,沈博儒亦是留了個心眼,將那九天陰火施發出來,附着在手掌之上,又因爲九天陰火的特殊性質,所以也沒有被阿呼涯的元嬰所察覺。
就在阿呼涯邊意淫着逃脫大計邊迎上那大手時,一股腦的想要從指縫間溜掉,但不想卻是一頭撞上了手掌上沈博儒施發出來的九天陰火,別說阿呼涯現在只剩下元嬰了,就算是其一身修爲不減,且又是肉身尚在,在毫無戒備的情況下一頭扎進火中王者‘九天陰火’中,只怕也是九死一生。
這一刻,哀嚎聲剛起,元嬰便是迅速的精神萎靡下來,看這情景,直怕不肖幾個呼吸間,天地九幽間,便再也沒有阿呼涯的身影了。
此時,阿呼涯的元嬰已是出現在沈博儒的右手之上,掌心上,看不到一絲火焰的九天陰火將元嬰包裹住,正旺盛的焚燒着。
“啊,不要啊!小哥,你我往日無仇,今日無怨,望你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放我一條生路吧,從今往後,我阿呼涯一定鞍前馬後,小心伺候,絕不敢有一絲懈怠。”元嬰虛弱的,像是在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向沈博儒求饒着。
“我之前已經說過,我沈博儒不喜殺人,更不妄殺,但今日對你既然殺心已起,斷不會就此作罷的,所以,只能是苦了你了,去吧。”沈博儒聽到阿呼涯元嬰的告饒聲,神情先是一鬆動,但轉瞬卻是面色一寒,遂即,使得九天陰火燃燒的更是旺盛。
最後一刻,阿呼涯元嬰極盡怨毒的看向沈博儒,但隨着火焰的滾滾升騰而起,一切皆是化作虛無,待沈博儒熄滅九天陰火後,手掌之上不見一絲生命流逝的印記。
想到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在自己的手上毀滅,沈博儒心底不禁一陣自問:“自己所做的一切不知是對是錯。”但周圍的鬥法聲不容他多想,驚醒後,輕輕的甩了甩頭,將雜念盡皆拋卻,沈博儒環顧四周,重新打量了一下整個戰場的情況。
這一看,卻是震驚不已,入眼的情勢,怎一個“亂”字了得,但洞察全局後,沈博儒還是看出了大概的情勢和戰爭的走向。
除了此時已不知打到了什麼地方的冒頓和東胡王奇幹,從依然可以感受到自不知名處奔涌而來的一股股法力衝擊,沈博儒便可以斷定,此時二人還是沒有將勝負分出。
目光所及之處,戰事一片混亂。
有得是三三兩兩的結成小隊,相互配合的來回絞殺,從這些人出手時相互間的默契來看。
這些人往日裡一定是走的親近,卻又是經常在一起切磋的,這樣的兩三人相互配合,出手是構成的威力,可不是簡單的一加一再加一等於三,這麼簡單的結果,而是要遞增多倍,如此以來,他們所取得的戰果同樣也是驚人。
另一種卻是常說的單打獨鬥,雖說是英雄孤膽,但戰到此刻,多少也是覺得有些力不從心,看上去有得修爲都已是折損十之七八了,所以有不少這樣的好手,最後都是被他人頂上,從旁突然一擊下,悲慘的殉命。
還有一種卻是最爲特別,便是你方几人圍攻我方的一人,而另一邊,卻又出現我方几人圍攻你方的一人。
不過從戰局上看,在人數上處於劣勢的一方多半卻是不落下風,有得甚至是要佔得上風。
沈博儒就這樣猶似旁觀者一樣的觀察戰局,雖然期間有幾個東胡的修仙者擊殺掉各自的對手,但他們都只是看過沈博儒一眼,卻不殺上,想必是因爲剛纔沈博儒滅掉阿呼涯的情景他們也是察覺到了吧。
所以,對於這個能將煉虛期高手擊殺掉的人,他們還是沒有膽量上來挑戰的,但他們不來,別不代表沈博儒自己不會去找上他們。
一番看過,沈博儒便是不再停留,呼嘯一聲,便是合身向着一位正在被匈奴的四五人圍攻的東胡修仙者撲去,近了一看,直見此人身材高大,威武不凡,給人一股英悍之氣。
沈博儒也不近前,三四丈外,不由分說的便是一記‘烈焰指’使將出來,瞬間陽氣奔涌,炙熱難耐,似乎比太陽還要炙熱的真氣向着這高大的漢子的身後射去。
不知是因爲正被衆人圍攻應接不暇,難以分心戒備四周,還是怎地,此人對沈博儒的一擊竟是不管不顧,若由其往自己後背上射來。
按照常理,這人應該早已發覺纔是,就算是自負實力高強,但多者也是會巧妙瀟灑的避開這突然的一擊。
但聽“砰!”的一聲,炙熱的真氣擊在大漢的後背之上,巨大的衝擊力頓時將大漢掀翻,可憐大漢‘啊’字還未完全吐出,就被周圍的幾人痛打落水狗一般的幾番重擊,招招致命,呼吸之間,就已是落得個形神俱滅的下場。
當即,匈奴的幾人向沈博儒感激的看去,其中一人傳音道:“多謝沈少俠的出手相助,我們幾人感激不盡。”說罷,幾人更是單拳貼胸躬身行禮,神態甚是恭敬。
沈博儒也不客套,微微點頭,就算是回禮了,只聽沈博儒對其中的一個,全身肌肉猶如鐵鑄的壯漢問道:“鐵木,怎麼這傢伙剛纔像是不將我的攻擊放在眼裡似得,這是怎麼回事?”
被喚作鐵木的人擡手抓了幾下後腦勺,憨厚的答道:“這應該是因爲剛纔這傢伙已經和我們鬥到了筋疲力盡之時了吧,其實我們幾人對您的到來也是絲毫的不知情。”
“哦!原是這樣,好了,你們幾個還是抓緊恢復吧,別處都需要幫手。”說罷,沈博儒也不等幾人答話,便留下一道虛影,向着別處的戰團疾馳而去。
途中,沈博儒心道:“看來這對戰之人都到了各自的極限,看來自己要快點出手了,否則,這般力竭之下,大哥這一方的人馬就算最後獲勝,那付出的代價也是巨大的。”
這般想過,沈博儒的內心猶似清明,當下便不再遲疑,將身法提至極點,在整個戰場之上,風馳電掣般的來回穿梭,雙手一會化指,一會揮掌,一會出拳,好不間歇,更是勢大力沉。
直聽的戰場上,砰砰聲,慘叫聲,哀鳴聲此起彼伏,原是沈博儒快速的在上空幹着出手偷襲的卑鄙之事,如此以來,也算是將東胡的那些修仙者法力耗盡之時,幾乎是填上了一根將他們壓死的最後一根稻草。
這時間裡,沈博儒雖多是出手擊傷東胡人,但這些在激戰中的東胡人突然受創,卻是給了匈奴一方衆人的可乘之機,趁你病要你命,一時間,被沈博儒擊傷者,大部分都是死於非命。
看過後,沈博儒不禁自責,當真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轟!”的一聲巨響。
將沈博儒驚醒,循聲看去,原是那冒頓和奇幹又是全力拼過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