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明珠塔的設計者富於幻想地將十一個大小不一、高低錯落的球體從蔚藍的空中串聯到如茵的綠色草地,兩個巨大球體與塔下國際會議中心的兩個地球球體,構成了充滿“大珠小珠落玉盤”詩情畫意的壯美景觀。
東方明珠塔由三根直徑爲9米的擎天立柱、太空艙、球體、下球體、五個小球、塔座和廣場組成。球體觀光層直徑45米,高263米,是鳥瞰大的最佳場所之一。當風和日麗時,舉目遠望,佘山、崇明島都隱約可見……
聽着柳婉心這位土生土長的女孩如數家珍的介紹着東方明珠塔,那模樣就像回家一般,深怕男人不知道的好,哦,應該說是姑娘的好。
嗯……這片人情冷漠的鋼鐵森林裡能養出如此性格溫婉的女人也確實不容易。靖皓輕瞥一眼,小女人眉飛色舞眉間那嬌豔小嘴一張一闔,分外誘人。
自小女人甦醒以來,今晚是她笑的最多的一天。
兩人順着電梯扶遙直,來到了一間富麗的餐廳。旋轉餐廳位於東方明珠塔267米的球體,是亞洲最高的空中旋轉餐廳。坐在這裡,黃浦江兩岸的美景一覽無餘。
時間有些晚,旋轉餐廳裡的客人並不是太多。兩人先在寬敞的大廳靠窗訂下一張桌子,便相攜着去拿食物。
“這裡的自助餐東西雖是不少,但大多都是平常之物,沒有什麼令人驚豔的特色食物,不過味道倒是馬馬乎乎過的去。”
柳婉心挽着男人的胳膊,介紹道:“只可惜這裡有水果但是沒有飲料酒類,想喝,還得自己掏錢買……”
“好一副東道主的味道。”靖皓眨了眨眼道:“既然這裡只算馬馬乎乎,那請問太子妃小姐,你帶我來這裡到底是吃什麼?難道是因爲你想替自己的腰包省錢?20元一位,真是夠便宜的。”
聽着男人語氣裡的嘲諷,柳婉心在他的胳膊肉掐了一下,輕咬櫻脣間恨恨道:“立刻回答我,我帶你來這裡吃的是什麼?”
望着小女幽怨的風情,靖皓立即投降,隨即拍額恍然道:“哦,我想起來這裡吃什麼了。”
“說。”
“太子妃纖指一揮,帶着我來吃格調的。”
“吃格調?”柳婉心噗嗤一聲嬌笑,頓時心裡升騰起一抹濃濃的甜膩,算你還解點風情,可臉卻是不置可否。
柳婉心嬌哼道:“吃格調能吃飽肚皮麼?來兩百多米的旋轉餐廳來叫飯,一半吃的是食物,另一半吃的纔是環境和……格調。你呀,只答對了三分之一,真笨。”
硬是在格調前加了個環境,靖皓翻了下白眼,早知道讓這整晚嘰嘰喳喳的小女人先將答案寫在紙,否則嘴生在她的身,她愛怎麼說便怎麼說。
現在倒好,直接一頂‘笨蛋’的帽子就扣了下來,後悔莫及,欲哭無淚啊。
男人吃鱉,柳婉心的俏臉綻放出嫣然的意味,就連整個身子都掛在他的身了,嘴裡卻幽幽道:“這裡的環境真的很錯,在我還沒去國成爲你的專職秘前,一到放假的時候我總喜歡在這裡逗留,可從國回來創辦天韻時尚後,我反而一次都沒有來到這裡。”
靖皓非常配合的問道:“爲什麼?”
柳婉心吸了下鼻子道:“雖然來到這裡來就餐的有許多外國人,可同樣也有着一個個出雙入對的男女情侶出沒在這裡。”
“還恨喬治哥?”靖皓緩緩的問道,有些東西還是說破了好,說破也就等於是發泄。憋在心裡可不見得是好事。
“喬治這壞蛋在華夏活的瀟灑,活的滋潤,卻讓我一個小女人苦苦找尋了這麼多月,我怎麼能不恨?”柳婉心的皓齒咯吱咯吱的作響,“我恨,我恨不得咬死他。”
咬死你,咬死你……
這一刻,靖皓很沒良心的想到了汽車裡的那旖旎一幕,說是咬卻是親的比誰都狠,就連與東方老師玩那咬破嘴皮的遊戲還要來的猛烈。
當然,也不能怪他沒人性,實在是身邊小女人說是恨,可那神態和語氣中,哪裡有一點的恨啊。
或許是感覺到自己的語氣中帶有的撒嬌味道,太子妃的俏臉瞬間泛起一抹酡紅,豔麗的就連經過的老外一直都盯着她直瞄,若非她親暱的挽着一個男人,百分百會過來搭訕。
感受着男人邪魅的視線,柳婉心紅的臉連忙岔開話題道:“這間亞洲最高的旋轉餐廳不算是最好的,卻很有格調,環境也很美。
坐在這裡,你會發現白天與夜晚風情各異,尤其入夜時分,黃浦江兩岸的燈光次第亮起,流光溢彩璀璨生輝。一邊欣賞着風景,一邊享受着優雅的鋼琴聲,身邊還有……哦,沒有了……”
靖皓想笑卻怕惹惱小女人自己的腰肉又得遭殃,只得死死的憋在了喉嚨裡。
端着各種大盤小盤的回到自己預訂的桌前,惹的身邊的顧客側目而視。真是可惜了,男的俊雅女的清麗,怎麼就能堂而皇之不知羞恥爲何物的做出這樣的行爲呢。
本來,柳婉心還顧着點矜持,想遵循“多次少取”的禮儀,誰知男人卻來了一句“什麼餐桌禮儀,既然是自助餐我又花了錢,我不把它連本帶利的吃回來怎麼行。”
望着他不顧紳士風度的在那拼命裝東西時的可恨模樣,說閱讀,盡在柳婉心心裡的那抹俏皮童真像被喚醒的魔鬼般也加入了“吃自己的食物,讓別人去說”的行列中。
於是間,兩人橫掃而過,猶如蝗蟲過境般,將對胃的食物全都裝進盤子裡,硬是塞的滿滿當當的。
法式蝸牛、三文魚、俄羅斯濃湯、法式鱸魚脆餅……還有咖啡蛋糕、薄荷拉糕、摩絲蛋糕、芝士蛋糕、抹茶蛋糕等等各式甜點。
方纔還沒覺得,可當魔鬼的衝動過去後,感受着周圍的異樣眼神。柳婉心的臉蛋直髮燙,這種沒有一點淑女味的事,自己竟然也乾的出來,還不都是對面這傢伙教壞了她。
面對太子妃的白眼,靖皓怡然自得,開玩笑,婉心的白眼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到的,“這麼多的甜品,你真想成爲肥婆啊?”
“肥婆就肥婆,要你管。”自覺被帶壞了的柳婉心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光線暗暗,燭光幽幽,一時間,倒讓餐廳顯得頗有神秘感,也充斥着一股浪漫的氣息。
原本旋轉餐廳的營業時間是到十點便結束的,可北方青年梟雄能夠通過關係讓金茂大廈觀光廳再開放,南方青年梟雄自然也有關係網能讓這裡再延遲。
說白了也就是一個權的問題,就像法律只是束縛普通百姓一般,有些東西對權貴來說沒有絲毫的約束力。
當然,他的舉動也讓餐廳裡的許多客人沾了光,一對又一對的情侶、朋眷念不去,依然享受着這種高空緩緩轉動的風光。
透過窗戶,外灘的萬國建築博覽羣與這裡隔江相望,在對面的霓虹輝煌中,兩人拼命的吃着盤子裡的食物,又笑又鬧,那架勢就像打仗一般。
可這麼多東西怎麼吃的完呢,很好,“多吃多佔”,夠沒吃品的,幸好華夏人不缺少這樣的愛佔小便宜的人,雖然別人看來的視線怪怪的,卻也沒人會出來指責他們。
儘管靖皓有着紳士的品味,可臉皮同樣厚的子彈都打不穿。無所謂,只要能讓婉心開心便好。事實證明,今晚這小女人很快樂,發自內心的快樂。除了整晚笑意盈盈外,更是一反常態的頻繁出現撒嬌的姿態。
的確,這一晚是柳婉心來到華夏後最快樂的時光,源頭自然是來自那場激烈的吻戲。這讓她清晰的發現,原來骨子裡甚至血液裡都充斥着對這個男人的依戀。
柳婉心擡頭望向前方那名正在彈奏鋼琴的女郎,嘴角有着動人的弧度,看似自言自語道:“很久沒有人爲我演奏鋼琴了。”
靖皓佯裝沒有聽到,自顧自的吃着他的食物。
柳婉心恨恨的嘀咕了兩句,聲音稍微提高了一兩分貝,可依然聲如蚊蠅。
靖皓眼神迷茫的看着她,“太子妃是在和我說話?”
“真是個飯桶。”柳婉心望着他嘴裡塞的滿滿的食物,氣嘟嘟的撅起了粉嫩小嘴。
“你肥婆都不怕,我怕什麼飯桶。”靖皓強忍着笑意,站起身來道:“我去一下洗手間。”
“飯桶,飯桶……真是個不解風情的飯桶。”柳婉心望着男人離去的背影,氣的直拿前面的芝士蛋糕出氣。
當一縷新奇的鋼琴曲聲響徹整個餐廳的時候,柳婉心的身形僵滯住了,嘴角尚殘留着奶油殘渣都忘了擦拭,只是呆呆的拿着餐巾。
不止是她,餐廳中的其他客人先是豎了下耳朵,隨即,刷刷的……所有人停下聊天喝酒,一切視線的全都聚焦在了那道坐在鋼琴旁的身影。
他們這才發現,鋼琴已易主,現在坐在前面的是分明是一位男子,而那名方纔在彈奏的女郎卻站在他的身後。
這是一名脫去外套只着一件白色襯衫的青年,俊逸文雅。坐在鋼琴前的他帶着淺淺笑意,目光傾注,渾身散溢着一抹超拔流俗的氣質。
注目一看,某些客人驚異的發現,坐在鋼琴前不就是方纔那位最沒吃品的仁兄麼?
修長的手指輕靈地按動着琴鍵,美妙如天籟的鋼琴曲傾泄而出,瞬間令本還有些嘈雜的餐廳一片靜謐。
曲調抒情優雅,非常適合現在的氣氛。
每個人都不自覺地隨着音符輕輕和着拍子,心底更是產生難以抑制的共鳴。
隨着琴曲的悠遠及深,餐廳內不乏博採多藝的人士,尤其是站在他身後的那名駐場鋼琴師眼神裡充斥着驚豔的韻味。
這份演奏功底,如此震撼琴技,還有那天生爲鋼琴而生的修長手指,這個男人是個天才,應該站在維也納的金色大廳內接受全世界的掌聲。
在特意爲柳婉心演奏一曲的時候,不知何時,他的身後佇足着一對氣質不俗的青年男女。
男清逸,女清雅,視線全都聚焦在了他的背影。男的並不大的眼睛微微眯起,眯的很深,女的同樣在眯眼,卻是掠過一抹異彩。
靖皓嘴角泛起一抹掩飾極好的玩味弧度,眼裡卻只有前方那道清影,這首曲子只爲她而彈,其他人只是因她而沾光罷了。
望着男人投來的視線,柳婉心櫻脣輕抿,黑白分明的秋眸裡有着濃郁的霧水,嘴裡不忿的喃喃道:“你個騙子,生來就是騙人眼淚的。”
霧水終究還是化成淚珠,嘩嘩的滾滾而下,可那清麗臉龐卻綻放出了一抹傾城笑靨依,配她的梨花帶雨中的柔媚。
一位一直在注意她的老外被迷的神魂顛倒,險些就當場暈厥過去,嘴裡一直喃喃道:“原來這纔是真正的東方美人。”
望着坐在鋼琴前看不到相貌的青年那精靈輕舞的手法,聽着這首猶如經過洗滌般清澈的曲子……清雅女子的心底給了一個才華橫溢的評價。
而且,這個男人透過背影不經意流露出一抹深邃神秘的氣息,讓人有種想立即走到他的前面,看看這到底是個怎樣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