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水賊?”西門天隨着大船左晃右晃,最終找到一個落腳點,牢牢的釘在上面,他眼尖的發現那些架在大船邊緣的鐵三爪。
“嘭!”又是一聲撞擊,西門天所在那條大船開始慢慢傾斜,船體出現了明顯的裂痕。
“這就觸礁了?”無數將士還在發懵中,一些站在邊緣的守衛紛紛掉入水中。
“快,快去救人!”衛九淵大聲呼喝着,強忍身體不適,以劍拄地。
“我們……不會水啊!”從船艙內跑出來的將士們一個個嘔吐不止,只有少數幾個能夠勉強站起來。
“錯,是準備交戰。”西門天當即下令。
在一艘被大霧包裹的小漁船上,十幾個人披着蓑衣,在說着什麼。
“二當家的,我們動手吧。那些人不懂水性,大部分都在船上倒地不起了!”一個個脫得赤條條的南方漢子摩拳擦掌,一臉興奮地說。
“小心點,那些軍官們應該不太好對付,把那些落水的人都綁了。”二當家的看着第一批已經用鐵三爪固定住大船的人,暗暗囑咐道。
“好。”這些個漢子自小在水邊生長,水性自然十分了得。
“啵啵啵。”隨着輕巧的入水聲,那些水賊們都跳入了江中。
“九子。”二當家顯然是精明睿智之輩。
“二當家的。”那個被稱作九子的人從水中冒出一個頭來。
“大當家派出了多少弟兄?”
“保密。”九子哈哈一笑,一頭扎入水中。
“你這小子。”二當家的笑了笑,敞開衣服,露出虎背熊腰。
“不過也真是,足足七八艘大船。”
第一批人已經陸陸續續將落水的**拉上了小船。
“把他們綁了,運回去。”這是三當家下的令。
可憐這些北方的精銳,陸戰中強悍的存在,在水裡卻被幾個南方的小小水賊一個一個拖上船,綁好,彷彿肥豬似的運回江中小島上。
“將軍,究竟怎麼辦!”衛九淵慌了起來。
“我也不會水。”西門天臉上有些尷尬。
“開船的,你是會水的嗎?”西門天忽然問道。
“會的,小人會水。”努力把控大船的人拼命旋轉着磨盤,企圖控制整個大船的平衡度。
“那你,不,你救不了那麼多人,安心把握船。”
“徐子騫那邊,還有後邊的那些船呢?”西門天問道,感覺有一陣陣的目眩,顯然依舊不適應這種環境。
“看不清。”衛九淵勉力想要走到船的後方。
西門天登上高處,往向後面那船,早已亂成了一鍋粥。
“將軍。”底下一個小兵滾了過來,抓住西門天的褲腿。
西門天任由他抓着,眼睛依舊直直地望着遠方。
江上的霧靄中,那一艘小小的漁船上,一個江南女子正吹着簫。
西門天一動也不動,無視自己已經落水的下屬,不管抱着自己的腿那個全身溼漉漉的將士,不問已經亂成一鍋粥的局勢,只是直直的看着她。
江南女子那極具魅惑的眼神望着他,忽然停下了吹奏,露出風情萬種的一笑。
“這個女人,她不簡單。”西門天喃喃自語。
“你才知道不簡單!”那個抱住他腿的小兵忽然靈活的站起來,從腰間抽出了匕首。
“但是女人,你如果得罪我的下場,那就是。”西門天輕輕開口,棱角分明的嘴脣微微翕動,他早已看穿了這個“**士兵”。
“嘭!”西門天運起靈氣,狠狠一拍。
沒有一絲技巧,沒有一絲美感,那人的頭顱就如西瓜似的爆裂開來,紅的白的灑了一甲板。
西門天惡魔般的笑容中有幾分猙獰,望向遠處的小漁船。
那女子放下竹簫,淡粉廣袖輕輕掩口,表現出楚楚可憐狀,柔媚之色更顯幾分。
“這……”沿着繩索上來的二十幾個人,手中都拿着匕首,他們的腿開始打顫起來。
“怎麼了?上啊?我的人可都被你們抓走了。”西門天一襲白衣,其上的點點血跡,好似潔白的紙上渲染了幾朵梅花一般。風吹動了長衫,畫風愈顯得詭異。
“兄弟們,上!”領頭一個凶神惡煞的人拿着匕首直接衝了上去。
西門天也不還手,靜靜的佇立在那裡,似畫中一人。
“鐺!”匕首削到西門天的脖子,發出金鐵交擊的聲音,鋒利的匕首硬生生被撞開一個豁口。
“你,你究竟是人是鬼?”那人只覺得虎口發麻,匕首脫手而出,掉落在地上。只見他全身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彷彿得了癲癇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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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抖什麼,是冷了嗎?”西門天溫和的聲音傳來。
“不,不,不,冷,冷,冷……”那人哆嗦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原來凶神面煞的惡容變成了哭喪臉,他顫顫巍巍地擡起了頭。
“好像只有你一個人上。”西門天笑容愈加和煦起來,如同陽春三月,看起來暖暖的。
“你,你們怎麼都不上。”
“虎,虎子,我們不敢上。”大船的邊緣有幾個人開始一步一步的往後退。
“別動!”西門天撿起匕首,隨手一扔,直接釘在一個要跑的水賊腳趾的縫隙之間。
“我,我不玩了!”那人哭喪着臉,舉起了雙手。
那二十幾個水賊面面相覷,都不敢動了。
“聽說你叫虎子,你是砍了我一下是吧。”西門天右手併成劍指,只是一擡。
“快跑!”
良久,那二十幾個人不知誰先開了頭,嚎叫着想要跳回江中。
“晚了。”西門天冰寒的聲音傳來。
“天!”西門天念出了一個字。
二十幾人身形齊齊一緩。
“快跑!”一個水賊不知什麼時候跑到了桅杆處,只見他拿出斧子,對着後支索就那麼一劈。
拉滿了的帆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迅速崩散。
大船也好像突然斷了一種維持的力量,一個橫移,撞在另一個島礁上。
船上的水賊紛紛跌落到水中,西門天劍法忽然失去了目標,一時控制不住自己,摔倒在甲板上。
當他緩緩坐起來的時候。
“Duang!”一個大錘子從後面冷不丁的敲在他頭上。
西門天直接暈倒在地。
“哼!凡事還不得靠我二當家的。”二當家的舉着一個靈器大錘,隨手扛在肩上。
“等等,讓我緩緩。”
他癱坐在地上,顯然是用了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