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縣學子方運，請聖選！”
“濟縣學子陸辰，請聖選！”
陸辰與方運清亮的聲音在府文院中迴響着。
衛院君驚愕地看着方運和陸辰，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隨後大怒：“怎能如此！豎子爾敢！”說完怒視柳子誠。
但柳子誠低着頭，臉上浮現惡毒的笑容。
“混賬！”衛院君低聲罵道，不知道是罵方運還是罵柳子誠。
“請聖選”的歷史主要還是因爲爲官不仁爲惡鄉里，互相包庇導致讓一位大才蒙受冤屈，在成爲進士後便直接殺了那院君全族最後憤然自殺...大概就是這個清涼。
這也是幸好人家沒有最後沒有選擇成爲逆種文人，不然...後果不亞於今日的風城絕。
當然最後那些包庇的官員也沒有好下場。
當然最後爲了防止這種情況再度發生，聖院定下“聖選”。
若有人自認有大才卻被文院拒收，就可以請聖選，由半聖親自考覈。
只不過陸辰卻是有些嘲諷這個所謂的“聖選”因爲這個審訊是真正是給那些‘天才’‘大才’弄出來的，普通的天才而言因爲半聖的見識太高，哪怕故意出簡單的題目也難以回答出來或者說回答的不夠好，也不會被通過，或許還得是得看所謂的半聖心情吧。
而距今爲止“聖選”出現以來只有五個人弄過，但是沒有一個是通過的，全部都是文宮受到極大的打擊，全都默默無聞。
而到目前爲止上一次的請聖選還是二百年前的事情。
當然請聖選也算是一種同歸於盡的手段，無論成敗那所謂的院君都會被調查，要麼被革職要麼終身難進一步，甚至與步步維艱也不是不可能。
聖廟左側有一口大鐘，明明沒有人撞擊，此刻卻突然發出巨響。
“咚……”
鐘聲向四面八方傳播。
聲音到達州文院，州文院聖廟的鐘聲同樣自鳴，發出更爲宏大的鐘聲向遠處傳播。
毫無疑問除卻見識不多的普通人意外，不少人都還是知道這個鐘聲是什麼原因。
江州文院內，李文鷹聽到鐘聲猛地站起，手按官印，雙目看到府文院裡的一切。
“竟然逼得陸辰和方運請聖選，膽大妄爲！卑劣至極！來人！”
而另一邊不多時，府文院上空出現一股奇異的力量籠罩衆人，那力量明明極具壓迫力，卻讓人感到溫暖；明明有一種睥睨天下的傲氣，卻又讓人如沐春風。
那力量太複雜，以至於許多人難以適應。
“可有人請聖選？”
那聲音彷彿從天邊傳來，聽在耳中，所有人眼前都不由自主浮現一座巍峨高山。
陸辰絲毫感覺都沒有，他的體魄可是不亞於這個世界的龍族，甚至於比那東海老龍聖都還要強勁，可以說他在這個世界上光是肉體方面就可以說是巔峰的存在。
嗯，按照遊戲裡的說法現在的情況就是一個MT只能抗...打基本是得靠才氣驅動...內力都不能用的太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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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椅子上的官員全都站起來，和其他人一樣，向聖院的方向彎腰作揖。
方運道：“濟縣童生方運認爲大源府衛院君不公，特請聖選，爲我正名。”
陸辰也道：“濟縣童生陸辰於方運一般認爲大源府衛院君不公，特請聖選，爲我等正名！”
“我知你二人的文名。你們詩詞文極佳，若考詩詞文則有些不公；你們又只是童生，若考經義策論，則不正。那我就先你們幾個對子，若百息答不出，後面的便不用答了。”
“學生恭請聖人出題。”方運和陸辰恭敬地道。這“聖人”不是指聖人文位，而是指人中之聖。
那聲音道：“你們聽好，上聯是：“松葉竹葉葉葉翠。”
一來就是疊字聯頓時讓部分人都心生絕望了。尤其是高明鴻等和方運陸辰關係良好的人。
方運皺起眉頭，然後望向周圍，一般來說對聯都是就地取材，讓人有具體的觀感，然後再想法對下聯。
不由得方運道：“大源府內無松樹。”
那半聖道：“爲聖者觀天南地北。”
方運沉思了片刻朗聲道：“松葉竹葉葉葉翠，秋聲雁聲聲聲寒。”
大約七十息過後陸辰也道：“松葉竹葉葉葉翠，風聲雨聲聲聲朗。”
而有人突然道：“景國江州有秋rì？”那聲音似是在笑，正好針對方運之前的質疑。”
方運立刻答道：“讀書人歷chūn夏秋冬。”
衆學子暗暗叫好。
陸辰的對聯也不錯，而且也符合他自己的情況。
因爲陸辰看不見，但是卻聽得見，風聲雨聲這邊是陸辰經常聽見的。
倒也無人對陸辰有什麼反駁之語，尤其是有了方運的答覆...
高明鴻等幾人倒也鬆了一口氣。
“善！”那不知名的半聖稱讚。
衛院君和柳子誠面色微變，一個童生得半聖稱讚，這是無上的榮耀，一點不比聖前雙甲差多少。
只有陸辰的侍女神色淡然好像理所應當一般。
高明鴻見此都有些疑惑的道：“沈婧姑娘你們難道不擔心嗎？”
沈婧婉約的笑道：“我們和少爺只有一起長大，我們是最瞭解少爺的，按照少爺說的就是三思而後行，有把握纔回去做，沒把握或許就不會去做，少爺既然請聖言那應該就是有把握纔對，更何況我們都相信少爺，無論少爺所作所爲又如何了我們都不會大驚小怪的，反倒是覺得理所當然。”
高明鴻聞言苦笑道：“看來還是我不夠了解他們。”
不多時半聖的聲音再次在天空響起：“我此刻立於山中，偶得第二副上聯：霧鎖山頭山鎖霧。這次容你們多想一百息。”
其實陸辰心中也是有些腹誹的因爲這半聖和方運所對的對聯都是有名的對聯，但是這本就是這個世界的規則他也就見怪不怪了，畢竟每個世界的規則法則等都是不同的，尤其是這等玄幻位面。
這一句讓人聯想到大霧包裹着山，而羣山又包住霧，比第一個上聯更加直觀。
衛院君驚喜道：“是迴文對！”
立刻有人在紙上寫出“霧鎖山頭山鎖霧”七字，七個字倒過來讀也毫無區別，來回都一樣。
陸辰淡然沉思，他心中也差不多已經有了腹稿。
方運其實也一樣的，畢竟有奇書天地的他自然是更加明白怎麼對了。
過了四十息，方運突然睜開眼，道：“霧鎖山頭山鎖霧，天連水尾水連天。”
“好！”萬學正忍不住叫道，說着搶過另一個官員的筆，在之前的那頁紙上補全對聯。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陸辰，因爲就差陸辰還沒有對出來了。
百息之後陸辰依然在沉思，還有一百息的時間，一百五十息的時候很多人都開始感嘆了。
突然陸辰朗聲道：“霧鎖山頭山鎖霧，流水河裡河水流！”
“大善！”那半聖的聲音洋溢着喜悅之情。
這喜悅之情有對陸辰的，也有對方運的，因爲二者的下聯都是極佳的！
柳子誠和衛院君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退縮和後悔之意，搞不好這位不知名的半聖以後會特別關注陸辰和方運，陸辰、方運必然會秋後算賬，後果不堪設想。
衛院君突然向聖廟的方向彎腰鞠躬，大聲道：“陸辰、方運二人雖有才名，但品德不堪，實乃大奸大惡之輩。若要嚴考此人，詩詞文賦對等末流小道不足爲憑，應考聖道大義！請聖人明鑑。”
這一刻，連那些差役小吏都怒了，別國的半聖都不想害方運，已經認可方運的才名，衛院君身爲景國人，竟然把景國的才子往死了逼，這讓人忍無可忍。
陸辰淡然，方運漠然。
萬學正怒道：“我必參你一本！”
那半聖突然冷哼一聲，道：“好一個爲人族爲景國的高潔義士、忠正能吏，爲了成全你，此事我會親自告之觀海兄。”
衛院君面如死灰，雙腿發軟，扶着桌子才能站住。
其實衛院君也只不過是在賭最後一把，雖然無論輸贏他的結局都會很慘。
衛院君周圍的人如同退潮似的向四面八方分散，連柳子誠都一副避之不及的樣子，快步離開。
陸辰淡然的道：“學生倒是自知自己品行或許的確有點不行，畢竟我這個人呢眼睛看不見了，雖然有點才，但是我這個人都是絕的有仇不報非君子，而且不報隔夜仇，既然衛院君要讓您來考我們聖道大義，那您就說吧，我和方運定然會作答出。”
那半聖道：“既然如此，我本想出三個對聯，既然要考校聖道大義，那我換掉第三個題目。你們府試請聖言是甲等，普通考題難不住你們，那我就考你們倒背如流。給你們一個時辰的時間倒背《論語》，最多可錯三處。方運先，陸辰後，畢竟如若你們二人同時開始會有所影響對方。”
“嗯。”方運點了一下頭，道：“聖人在上，我是否可以先醞釀半刻鐘再開始？若是直接倒背的話，我怕時間不夠。”
方運或許第一個開始或許不利，而反觀陸辰有大概差不多一個時辰的時間可以思考，倒是最爲有利的。
其實這名半聖也是考慮清楚了才這般說的。
畢竟方運和陸辰的差距他也是有所瞭解的，更何況這前兩題來看陸辰的確比方運差了一點，或許還是因爲雙眼看不見的緣故吧。
方運在這半刻鐘內運用奇書天地倒着速讀了數遍。
衛院君見時間一到，立刻道：“時間到了。”
“狗官！”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秀才再也忍不住。
“這般罵他是侮辱了狗！”一人道。
衛院君目露兇光，偷偷記住罵他的人。他這般無非就是打算秋後算賬，但是他估計是沒有秋後算賬的機會了，這件事陸辰是最爲明白的。
“開始吧。”半聖的聲音響起。
方運向聖廟的方向一拱手，再一次閉上眼睛，眼前浮現倒序的《論語》全篇，張口朗誦。
“也人知以無，言知不，也立以無，禮知不……”
方運的誦讀速度是越來越快，毫無錯字！
柳子誠見此給身邊一個秀才使眼色，讓他打斷方運的朗讀，害方運失敗。
那個秀才給了柳子誠一個“你當我是蠢貨嗎”的眼神後退，遠離柳子誠。
柳子誠此時也明白了是不可能讓人去打擾了方運的，因爲沒有人敢，他自然也不敢，於是只能沉默了。
一開始衆人還不理解半聖爲什麼會這麼考，但隨着方運不斷朗讀，他們漸漸明白，完全記住衆聖經典是第一步，完全理解是第二步，正確利用是第三步，而第四步就是化爲己用。
倒背如流考得不是記憶，考得是有沒有把衆聖經典“據爲己有”。
想通這些，少數人不由對方運生出景仰之情，越發覺得方運有半聖的威儀，讓人覺得能仰望他就足夠了。
等到方運誦讀完畢之後。
陸辰也直接開口誦讀倒背起來。
毫無疑問陸辰也堪堪趕在規定時間之前誦讀完了。
幾乎所有人都是一副敬仰的看着陸辰和方運。
甚至與這位半聖問道：“你們二人可有授業恩師？”
聽聞於此柳子誠和衛院君徹底暈厥過去，一個半聖靠山別說是左相柳山了，他背後的慶國宗家也不敢在對方運和陸辰怎麼樣了。
方運拱手道：“不敢瞞聖人，學生已有授業恩師。”
陸辰也拱手道：“學生也有了授業恩師，所以還請學生拒絕。”
陸辰心中也是有些腹誹，畢竟能夠當他師尊的人可不是一個小小的半聖可以當的，而且這位半聖他連聽都沒有聽過，能當他授業恩師的存在，也就是當年那幾位教他醫書、琴藝音律一道的那些先生了。
衆人聞言極其羨慕和哀怨。
那半聖輕嘆一聲，道：“可惜。既然已經助你們二人一次，就助你第二次，送你們一篇《里仁》。望你們以後成爲人族之棟樑。”
半聖雷鳴聖音結束之後陸辰都不得不感嘆半聖能夠這位聖元大陸的強者，其能力還是有的，這雷鳴聖音的《里仁》居然也對他的文宮等有所脾益。
半聖消失之後，李文鷹出現了，在方運和陸辰的言語之下直接將衛院君的生死給定下了，但是很可惜衛院君沒有說出幕後主使也就是柳子誠了。
陸辰聽到沈婧說衛院君已經死了之後，淡淡的道：“自作孽不可活。”
日常膜拜審覈老大！責編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