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玉爲顏面水爲神（4）
嵐晴眼波流轉，幽綠的眸子漸漸蒙上一層水霧，而後轉瞬間，幽綠的眸子赫然已經變成橙色。
“看好。”她的微笑像水波那樣管也管不住地蔓延，“接下來所發生的事，可能是你這輩子都沒見過的。”
她的左眼慢慢旋轉，玖零對上她的視線，瞬間整個人的意識也開始跟着她的眼睛旋轉起來，他的世界頓時天昏地暗，想吐卻吐不出來。
嵐晴左眼突然一閉，玖零掙扎無用，嗖地倒了下去。
“開始了。”她一聲令下，一股看不見的仙氣自空氣中蔓延到玖零周圍，“遁——！”
“咦？怎麼回事兒？我怎麼感覺自己在往下沉呢？這……我的聖母瑪利亞喲……”
這根本不是感覺！
玖零忽然感到身體下面的地板變鬆軟了，它們不在能托起他的身軀，似乎底下的地面也隨之不見了，有一股力量在把他往下拽。他慌亂地支起上半身，但他的下半身已經完全被埋在柔軟之後的如同沼澤的地面裡了，拔也拔不出來。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啊！”他一邊大喊着，一邊向下沉。沼澤的沙線從他的腰際慢慢上升到了胸/前，又到了頸部。最後，終是無情地淹沒了他的整個頭部。
玖零感到自己開始無法呼吸，死亡在一步一步向他逼近。
就在他覺得自己就要這樣與世長辭的時候，突然間又如同置身在雲海，恍恍惚惚地飄進了一團棉花裡。
迷迷濛濛之間，他看到嵐晴的臉靠的很近很近。她的表情不再像牡丹一樣高貴雍容，一絲不苟，眼角眉梢都浮現出淡淡的疲憊樣子。
緊接着，他的意識猛然一墜，剛剛發生的事就像是幻想一樣，周圍的一切都沒有變化，他癱坐在地板上，有的只是一身冷汗。
果然還不能動用太多仙力嗎？以手扶額的嵐晴默默地想。剛剛經歷月圓之夜，在沒有服用赤/子/丸（一種丹藥）的情況下，嵐晴還不能消耗太多仙力，不然又會全身感到精疲力竭。
冷不及防地，她感到有一種淡淡的血腥味兒從喉管裡瀰漫出來，好像只要一張口，就會吐出一口血來。嵐晴急忙運轉七魂六魄決，讓體內的真氣調節，神色逐漸舒緩下來。
“剛剛你對我做的……莫非是……傳說中的……幻術？”玖零喘着粗氣，站起身來。
“閉嘴，我現在需要安靜。”嵐晴盤腿在牀上打坐，周身有一股仙氣環繞，玖零來來回回地打量着她，心裡已有定數。
這女人，絕對不是普通人類那麼簡單！
見她久久不再出聲，一心調理，玖零便躡手躡腳地關上房門退了出去。他下樓後本想去洗個澡，然後補一小覺，結果手機卻在他剛要走進浴室時響了起來。
他折身回到客廳，按下通話健，“檀老闆，真希望您是來向我提供詳細資料的。”
“詳細資料？”檀霄轉瞬一想，明白了他所說的是什麼，“還真提供不了，怎麼？你沒送她走？”
“走？我看她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啊。倒是挺喜歡折磨我的。”玖零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哈哈，人不可貌相這句話的第二含義，相信你已經理解的很通透了吧。”
玖零似乎突然想起什麼事，換了語氣道：“對了，晚上的局你去嗎？”
“我倒是想不去，可不給五爺個面子以後很多事就都不好辦了。”
“把嵐晴一人留下，我有點擔心。”
“你擔心她？擔心她一把火燒了你的房子？”
“……沒錯。”
“晚上見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冷美人我算是交給你了，到底能不能駕馭得了，就看你的造化吧。”
“喂……喂！”玖零還有話要說，檀霄卻已然收了線。
這一下他突然又睡不着了，索性洗了澡後躺在沙發上一邊喝紅酒一邊看電視。
是一部科幻片。
“聲音好吵。”
“啊——！”玖零被突然出現在身旁的嵐晴嚇了一跳，“你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嗎？”他目光往下移了移，她還真是的確沒穿鞋子，一雙赤足如玉，美輪美奐。
“這是什麼？”嵐晴指了指電視。
“什麼這是什麼？”玖零沒有明白這問題的中心思想。
“難不成是……上古神鏡？”嵐晴猶豫地說出上古神鏡這四個字，卻又覺得在檀霄那裡也見過類似的鏡子，便轉念到：“看來不是，可這能如此真實的反映出其他地方的景象，不是上古神鏡，又是什麼呢？”
玖零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良久纔算緩過神來，“你是不是在說電視？”
“電視？”
“對啊，這東西叫做電視，什麼上古神鏡，你也太能扯了。” 就在玖零說話期間，電視上的畫面又發生了一系列令嵐晴震驚的變化。那座雄偉的神殿連着巍峨的雪山一起朝下坍塌，轟鳴着撞入海里。巨浪噴/薄，到處白茫茫一片，分不清哪裡是大海，哪裡是雲天。
接着又聽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那座雪山竟然搖搖晃晃地“飛”了起來，金光閃閃，彷彿一艘龐大得難以想象的飛船，從眼前直破蒼穹。
“神奇，太神奇了。”她由衷地稱讚道。
“好吧，你還想看什麼？”
嵐晴一怔，問道：“我想看什麼都可以看到？”
“當然。”
“且都如這般真實？”
“必須的。”玖零胸有成竹的保證。
“我要看竹林，越蒼翠越好！”嵐晴喜竹愛酒，已經很多年。
“這有何難。”玖零拿起遙控器，把臺轉到他自己存起的一部錄像上。是一名古風模特，在竹林裡拍的，可稱得上一個俠骨柔情。
嵐晴看了半晌，興趣大曾，急速快語地說：“有沒有酒色可循？”
玖零立馬把臺轉到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播如何釀酒的頻道。
“哈——梅子酒！”嵐晴一語道破，此時正播出的是梅子酒的釀製過程，“霸王龍！”
“額……這……”玖零爲難地笑了笑。
“放不出來嗎？”
“能是能，不過這裡不能。”
“無妨，要去何處？”嵐晴並沒有不悅的意思。
“書房裡有電腦，在那兒可以播放霸王龍的視頻。”
嵐晴自然不知道視頻是什麼意思，更不知道電腦是何物，不過既然能看到霸王龍，她便一撩髮絲，暢快地道：“帶路。”
其實就是距離客廳不足二十米的距離罷了，“這邊請。”可玖零還是很紳士地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嵐晴小姐，等下如果看得開心，希望你可以回答我一個不太禮貌的問題。”
“好。”他萬萬沒有想到嵐晴會答應，而且，還是答應的如此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