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正如揹我的小姑娘所說的殘霞,我的肉身之力雖說被封印了,但我的修爲卻是並未被封印。
我可以一邊修仙,一邊嘗試解開封印,不過,我的仙資太差,都這麼久了,還是等同原地踏步。
那殘霞,倒是有些奇異,等我恢復一點,得多觀察觀察。”
想到這裡,他剛想繼續想下去,但腦袋卻是傳來陣陣的眩暈之感,他的眼前,也是有了厚重的模糊感,伴隨着眩暈之感的加劇,他再次昏迷了過去。
那少女見江海不說話了,以爲江海不理自己了,喘了口氣後,尖聲開口叫喚。
“小哥哥,你怎麼不理我了?”說着,她還氣呼呼的聳了聳小肩,搖晃着肩上江海的腦袋,試圖讓江海開口說話。
她嘗試了多次,依舊毫無反應,這不禁讓她有些着急起來,她將背上的江海輕輕放下後。
自己隨意坐在充滿泥土氣息的地上,隨後,她擡起江海的頭,小心翼翼的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她臉色變得蒼白,她右手伸出兩根手指,有些顫抖的,探了探江海鼻息後。
她長吁口氣:“嚇死我了,沒事就好,還好只是昏迷。”
語畢,她稍作休息後,一把擡起江海,再次背起江海後,她氣喘吁吁時,每走一步,都會有汗水流下,這就使得她,感到了莫大的壓力。
並且,她每走一步,都是有些搖晃之感,她本來可以休息更久的,但她卻是沒有,因爲她知道,只等夜幕一臨,到時再走只會更艱難。
此刻,她已經走過殘霞村的小半程路了,只需再走半程路,她便能到家。
這半程路,對於她來說,若是放在平常時候,只需小半柱香的時間,便可輕易走完。
但如今,沒有半個時辰的時間,她走不完,她揹着江海,一路歇歇停停,每次休息,都只是稍稍休息一下罷了。
但就算如此,也是損耗了不少的時間,她越走,只會更加艱難,她這一路,完全是咬牙走過的。
半個時辰後,夜幕降臨時,她揹着江海來到了一處簡陋的木屋外。
那木屋外,點着燭火,透過微弱的火光,可清晰看見,門口的框上,坐着一位七十多歲的白衣老者。
此老者頭髮雪白,頭髮稀疏的近乎光頭,他目光看向遠方,慈祥的臉上參雜着深深的憂容。
在老者的身後,站着一位二十許歲的白衣女子,此女子臉上同樣帶有不淺的憂色。
顯然,倆人都在等人。
那奮力揹着江海的少女,疲憊的看着夜幕中,木屋門口那微弱的火光,這微弱火光對於她來說,等同殘存的希望之火。
她看着火光下的人影,內心喜悅升起,她大聲叫喚了一聲:“爺爺,姐姐,我回來了!”
那坐在門口的老者,臉上露出微笑,喃喃自語:“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老者身後的白衣女子,聽見此聲音,身子一顫,立刻衝出,她剛一衝出,那少女便來到到了點着燭火的門口外。
“小妹,你……”那白衣女子剛想開口,但看見少女背上揹着的江海時,她身子下意識的退後幾步,臉色瞬間煞白!
她看見的,是一位渾身是血的少年,此少年,連帶着頭髮一起被染成了血色,看起來,如同在鮮血中洗完澡剛出來一般,煞是恐怖。
那坐在門框上的老者,見白衣女子後退,他神色鎮定,張嘴時,正想開口。
突然的,他心神一顫,渾濁的雙眼一縮,臉色爲之一變,雖說他臉色的變化很大。
但他畢竟是活了七十多歲的人,還不至於活到狗身上,很快,他便恢復了鎮定。
他一直看着少女背後不曾放下的江海,他僵硬的移開目光,看向少女,目露慈祥,緩緩開口。
“樂兒,你背上揹着的是何人?身上怎會有如此之多的鮮血。”
少女回憶了一會兒,把自己進入山林後,如何與江海相遇,如何帶出,所有事情的經過,都是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
老者與白衣女子聽了以後,紛紛陷入了沉思與沉默之中。
直至過了好半餉,少女實在無法等下去了,便很是不悅的開口。
“爺爺,姐姐,小哥哥都快死了,你們不打算救救他嗎?”
倆人,沒有開口,依舊是沉默。
少女瞪大了眼睛看着倆人,似是第一次真正的認識倆人一般,此刻少女臉上涌現出怒意,衝着倆人大吼。
“爺爺,你不是經常說,自己覺得值得的事情,那就放手去做!如今,小哥哥尚且未死,我覺得救他很值,你爲何不救他?
況且,小哥哥他又不是什麼壞人,救他有錯嗎?他不就是身上鮮血染得多了點嗎?這是他的本意嗎?”
少女此番話說出,眼睛盯着老者,但她失望的發覺,老者依然不爲所動,這就使得她心中怒意更盛!
“好!既然你們不救小哥哥,那麼,由我來救!你們走開,別擋着我的道!”
說着,少女倔強的揹着江海欲踏入木屋內。
至於老者,他則是一臉決然,雙手平舉,擋住了門口,寸步不讓。
那白衣女子看着少女所說所爲,不禁有些心軟,輕聲開口。
“爺爺,你就幫小妹這一次吧!她的脾氣,你是最清楚的,無非是以後,再也不許她下次!”
老者聽着此話,心中不禁有了動搖,思索了一會兒後,心中有了決定:“那……好吧!樂兒,你記住,只此一次!”
少女冷哼一聲:“蔣老頭,我費盡千辛萬苦帶小哥哥回來,本來就是爲了讓你看到,可……可你竟然不相信我。”
此刻,少女的心中充滿了委屈,她覺得,自己所做一切都是爲了那老者,可那老者竟然不領情。
少女帶着心中的委屈,揹着江海進入了木屋。
進入木屋後,少女點燃蠟燭,將江海放在牀上,她去洗了個澡,換了身白長裙,吃了個飯後。
再次回來之時,她發現江海身上的衣服完全換了個遍,傷口也已經被包好了,只有腦袋頭髮沒動。
她心中暗自猜測,定是蔣老頭做的。
她此刻非常的疲憊,她就坐在牀邊,守護着江海,漸漸的,她由於太過疲憊,竟就這樣趴在江海身上睡覺了。
直至第二天清晨,她才緩緩醒來,她揉了揉朦朧的睡眼,伸了個懶腰,靜靜的注視着江海。
她就這樣看着,看得出神,她喃喃自語:“小哥哥,你要真是我的哥哥就好了,我一直沒有哥哥,真希望有一位能爲我遮風擋雨的哥哥。”
她此話一出,令她沒注意到的是,江海眼睛輕輕的顫了顫,他睜開眼,同樣是注視着身邊的少女。
此刻,少女也注意到江海是睜着眼的,一時之間,她就這麼愣在了那裡。
江海目露柔和,緩聲開口:“可以,從今以後,你就是我江海唯一的妹妹,從此刻開始,你將由我來保護!”
先前夜晚的事情,江海又豈會不知呢?能爲一位陌生人做到如此程度,就算是做自己的妹妹,那又何妨?
少女聽着此話,有些遲疑:“小……小哥哥,我……我叫蔣樂,你真的可以做我哥哥嗎?”
“樂兒妹妹,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