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霞金光?”
楊君山神色微微有些錯愕問道。
瀾萱公主道:“不錯,傳說那明霞島上瀰漫着濃重的赤霞金光,曾有人推測這明霞島隱入虛空之時會拉近與日光的距離,且能夠不分晝夜的接近日光,所以才能夠大量的吸收並融合赤霞金光。”
楊君山喃喃自語道:“一個遍佈赤霞金光的島嶼,能夠吸引各方大勢力的矚目,想來這島上必有不凡之處了?”
瀾萱公主點頭道:“明霞島有着造化一般的神奇,哪怕在它出世之時,也會在海上形成一個完全封閉的空間,有着天然生成的陣法禁制守護,這禁制很古怪,道境之下的修士倒是能夠進入其中,可修爲若是到了道境之上,想要進入其中恐怕就要難上加難了。”
楊君山“唔”了一聲,道:“這麼說有些人是想要將我兒子等人弄進明霞島去,然後再讓我出手相救?”
瀾萱公主點頭道:“不僅如此,我想他們除了想要藉助你的手段打破明霞島的空間屏障之外,還想要接着明霞島形成了一個專門針對你的陷阱。”
楊君山神色一凝,道:“怎麼講?”
瀾萱公主好笑道:“這還用問,赤霞金光啊?”
楊君山恍然道:“這島上的赤霞金光能夠削人壽元?”
想到這一層,楊君山神色立馬一凝,道:“那那些道境之下進入明霞島的修士——”
瀾萱公主神色嚴肅的點了點頭,道:“據龍島得來的消息,明霞島出世通常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但赤霞金光一日可削人壽十年!”
“三百年!”
楊君山終於色變,且不說楊沁瑜如今的修爲,三百年壽元一去立馬就會變成一個垂垂老者,他那個不同任何修爲的四五歲孫子楊立釗恐怕還不等長成就要老死。
“進入之後,可還能出的來?”楊君山問道。
瀾萱公主搖頭道:“出去比進入更難,我想你兒子可沒有你的陣道造詣,只能在島上待滿一個月!”
瀾萱公主說罷,她便已經感知到此時的楊君山就如同一個熊熊燃燒的火爐,隨即都有可能炸開焚燒諸天,便是瀾萱公主一瞬間也感覺心驚。
“這麼算計楊某的兒孫,究竟意欲何爲?”楊君山的神情突然變得極爲平靜。
然而便是這種平靜,卻更給予了瀾萱公主更大的壓力,令她彷彿有一種錯覺,就好像她此時正身處龍島之中,面臨着蟠龍殿中她的那位叔父一般。
瀾萱公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從楊君山驟然爆發的氣息之中掙脫出來,道:“海外三靈島之所以是鍾靈毓秀之地,便是因爲得到了天地造化所鍾,那赤霞金光能夠削人壽元,但明霞島上遍佈靈植,但凡靈植則多是壽元久長之物,赤霞金光非但不能令其凋零,反而在短時間內有着極強的催生催熟作用,因此,每一次明霞島現世,縱然有着赤霞金光削人壽元,但還是有人冒險闖入其中,便是爲了能夠將這些靈植帶出一些來。”
楊君山皺着眉頭,道:“一日便削十年壽元,明霞島多長時間現世一次?那豈不是島上靈植盡皆數萬年甚至更長火候?”
瀾萱公主苦笑道:“不是這樣的,歷次明霞島開啓,從上面找到的靈材頂天了不過數千年火候,再多便沒有了,有人懷疑一來是因爲人與靈植畢竟有所不多;其二可能便是明霞島隱入虛空與現世的區別了,有人懷疑靈島有靈,靈島現世之時便會是赤霞金光的爆發期,爲的就是自我保護。”
楊君山點了點頭,內心多少也認可第二種說法,不過他又道:“三百年壽元的代價,只爲帶出幾棵靈植,似乎並不是太過划算!”
“所以纔要藉助你的手來破開明霞島的禁制,到時候可能還會有許多‘熱心’的道友前來出手相助,咯咯——,到時候自然可能自由進出明霞島。”
瀾萱公主輕聲笑了笑,聲音之中帶着一絲冷意,不過可能還是覺得這個時候發出笑聲有些不妥,很快便收了起來,繼續道:“一位修士進入島中,待個一天半日,然後帶着數棵或者十數棵千年靈植出來,損失個十年八年的壽元算什麼?到時候幾十上百位修士衝入島上,幾日的功夫便能夠將島上生長的靈植盡數砍伐一空。”
楊君山這時心頭突然閃過一道亮光,道:“那麼以往呢?以往明霞島出世之時,各派又是怎麼做的?”
瀾萱公主卻搖了搖頭,道:“這個卻是不太清楚了,畢竟龍島建立纔多少年?縱使我的那位叔父因爲身份和地位,能夠接觸到修煉界許多隱秘,但卻也未必所有的事情他都知道,但不過他卻曾經有過猜測,或許是進入島上的修士身上攜帶有一些寶物,或者是修煉有一些秘術神通,能夠避免或者削弱赤霞金光對於壽元的侵蝕。”
瀾萱公主頓了頓,接着說道:“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但當年金舟道人便曾經進入過明霞島,並帶出了大批靈植,建造成功了定海舟,只是可惜他或許採取了一些手段,但還是被削掉了許多壽元,導致他後來哪怕進階黃庭境,卻因爲壽元不足而無法將自身實力修煉界巔峰狀態,否則的話,他駕馭定海舟衝出域外的可能也並未沒有。”
說到這裡,瀾萱公主似乎又想到了什麼,道:“不過金舟道人能夠進入明霞島,似乎與飛流劍派大有關係,而事實上金舟道人與飛流劍派的關係一直都保持的不錯,當年有幸能夠進入定海舟的修士屈指可數,唯獨飛流劍派的人上去過不止一次,也不止一人。”
楊君山點了點頭,不過他的注意力卻不在這上面,反而是問道:“連龍島的那位真龍仙人也關注這件事情嗎?”
瀾萱公主笑了笑,道:“你難道還不明白爲什麼那些人會爲了明霞島上的千年靈植一擁而上麼?”
楊君山微微嘆了一口氣,道:“定海舟?”
瀾萱公主正色道:“不錯,就是爲了定海舟,甚至有許多人認爲金舟道人留下的定海舟建造圖紙就在你身上,這也是此番修煉界多方勢力聯合算計你的最大原因。”
楊君山笑聲之中帶着三分冷意,道:“他們倒是看得起我,可惜我的身上並沒有定海舟的構建傳承。”
瀾萱公主冷笑道:“這件事情你說了別人可未必會信,我且問你,你是否修成了道術神通榜上排名前十的法天象地神通?”
楊君山神色一怔,他倒不是奇怪瀾萱公主會這麼問你,而是因爲就在不久之前在烘爐齋之中,八寶道人也曾向他詢問過同樣的問題。
瀾萱公主見得楊君山閉口不言,以爲是他不大願意承認這件事情,於是直接道:“不管你是否承認,所有人都認定金舟道人最重要的傳承已經在你手上了,那麼定海舟的構件圖紙又爲什麼不可能在你手中?”
楊君山神色錯愕,道:“不對吧,當初發現金舟道人遺骨的人應當是你與蘇約道人二人。”
瀾萱公主冷笑道:“我們二人找到的東西當時是在衆人面前說清楚了的,可誰又能想到你纔是風暴峽那一戰的最大受益者?”
楊君山理屈詞窮。
“這還不算,”瀾萱公主繼續道:“我且問你,你在楊氏家族掌控的勢力範圍內大肆培育楊樹靈植幼苗,意欲何爲?”
楊君山詫異道:“這你們也知道?這只是我在域外遊歷之時找到的一種用來培育靈植的方法罷了。”
瀾萱公主卻不管那些,只管道:“誰會信?就在修煉界各方勢力鞏固宗門大陣,並因爲靈溢宗的緣故而興起了建造定海舟甚至星界長舟的熱潮之時,你卻在自家的領地內大規模培育靈植,想不惹人懷疑都不行吧?”
“這還真是——”楊君山一時間倒也不知道說什麼。
至此,楊君山大約已經明白,此番大約他這一次明霞島之行怕是要避免不了了,在不知不覺當中,在各方勢力或明或暗的推動之下,楊氏家族,或者說是他楊君山,居然在修煉界已經成了衆矢之的!
楊君山常常的吁了一口氣,道:“多謝公主此番前來解惑,否則君山恐怕還要繼續矇在鼓裡,遭了人家的算計而不知。”
瀾萱公主看着他笑道:“怎麼,這麼容易就認命了?”
楊君山笑道:“自然不會,如今的楊氏家族可也不是人人揉捏的軟柿子,想要碰楊家,不管是誰,都要做好了崩壞幾顆牙的準備。”
瀾萱公主聞言搖頭道:“玉石俱焚?這可不像是你的行事手法,而那些背後算計你的人,這個結果也未必全都樂意見到,畢竟他們真正在意的是定海舟的構建之術,而不是你楊氏家族的生死存亡。”
楊君山猛然回過神來,看向瀾萱公主道:“公主的意思是——”
瀾萱公主笑了笑,道:“定海舟的構建之術,龍島就有。”
楊君山恍然道:“沒想到還是落入了公主——”
瀾萱公主笑着搖頭打斷了他,道:“你誤會了,定海舟的構建之術龍島一直就有,別忘了金舟道人原本就是真龍奪舍之人。”
楊君山這回看向瀾萱公主的目光卻帶有深意,道:“原來如此,想來龍島也對明霞島上的靈植懷有覬覦之心吧?”
瀾萱公主笑道:“所以我們纔會有合作的幾處,不是嗎?”
————————
感冒應該是好了,精神頭恢復了一些,但咳嗽更嚴重了,咳心咳肺的那種,上個廁所咳的連尿都尿不出來。